「甘霖孃,都把警犬的口罩去了,放狗,給我咬死丫的」
即使李學武的體力再好,也是出現了疲憊感,他倒是能堅持,但是隊員們的體力是有限的。
現在看着呼哧帶喘的隊員們也是發了狠,在這種刺激的追逐戰里,腎上腺素的激發和分解是有時限的,跟平時訓練是不一樣的。
《重生之金融巨頭》
李學武總不能帶着八個紅星公社出身的隊員去追扈正權,即使能,狗也不能。
這麼一陣兒的奔襲追趕,又是胡同又是翻牆穿院的,警犬們已經開始吐舌頭了,在這嚴寒的冬季,警犬的口腔里不斷地噴出白氣,警犬在冬季如果運動量過大而無法補充水分的話容易炸肺。
還有個嚴峻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在穿過荒蕪庭院的時候,有枯枝和碎玻璃把警犬的腳扎破了,血已經印在了白色的雪上,警犬跑動也是一瘸一跳的。
見有的警犬不願意跑了,李學武對着一直跟着的劉兆倫交代道「你留下照顧好警犬,注意警戒,自己慢慢往回走,怕找不到路就按照原路返回,如果遇到許寧,告訴他目標往火車站方向跑了」
其他隊員見劉兆倫的警犬受傷了,怕自己的警犬也受傷,聽見科長吩咐了,紛紛拉住手裏的警犬,三兩下摘除了警犬的口罩和繩索,拍了拍警犬的臉就往前繼續追。
警犬沒了繩索和口罩的束縛這下子可算是輕鬆了,因為不用再拉着護衛隊員跑,輕了身子沿着胡同子一熘煙地飛奔而去,李學武找了乾淨地方抓了一把雪塞進嘴裏,帶頭全力奔跑着跟了上去。
見李學武發狠,山里來的隊員也都是有樣學樣,抓了一把雪塞進嘴裏,甩開膀子跟着李學武往前跑,以在山裏練出來的腳力和對於冰雪的掌控力度,與李學武的速度不相上下地跟了上去。
原本的「358團」隊員見到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科長念叨着的明年初的轉正名額可就在跑在眾人的眼巴前兒了,誰現在掉隊誰傻子啊,所以也是吃了一口雪,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緊跟着趙雅軍他們跑了起來。
目標是輕裝上陣,全力奔跑,所以跑的快,隊員們一直追不上有背着長槍和短槍的原因,這槍又不能丟,所以限制了隊員們的速度。
扈正權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把文件先放走了,為什麼保衛科那群混蛋還是緊追着自己不放,為什麼不去抓更大的魚。
現在一群狗在自己後面追,而且越追越近,自己這年近半百的身體再怎麼結實也跑不過後面那群大小伙子的,必須得想辦法甩開他們了。
李學武為什麼緊咬着扈正權不放,不是李學武不喜歡大魚,而是有的時候那條魚太大了,吃到嘴裏容易噎到,那為什麼不在懷疑的最初抓捕扈正權呢?
這是利益最大化的因素,其一是董文學有藉助這個桉子試試軋鋼廠的水,以便於他開展下一階段的運作。
其二是李學武的原因,李學武想的是,自己是沒有調查部那樣的權利的,頂着被廠里批評的風險抓人是不合適的。
那麼將懷疑報告給調查部讓調查部追蹤呢?這也是不現實的,如如人人都覺得目標可疑,調查部就得去追蹤,那麼調查部的規模必須擴大
幾萬倍。
再一個就是李學武不願意放棄這個「大蛋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與別人分享的。
即使李學武真的與調查部合作,那麼抓住一個扈正權即使審訊能審出幾個人來,那麼這樣一個牽扯不多,上下線不清晰的扈正權是沒有什麼大用的。
這就是為什麼李學武容忍扈正權這麼長時間的原因,即使自己因為這件桉子被停職,即使自己的家人因為這件桉子被影響,也要將這件桉子追到底,再抓人。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扈正權被李學武追着跑到現在已經牽扯出太多的人了,他就是一把鑰匙,是打開這些人的關鍵鑰匙。
現在他不想跑都不行了,跟他一根繩子上的人也都跑起來了,即使扈正權不跑了也沒事兒,那些人會把其他人帶出來,李學武就是要等扈正權把所有的線上的人都牽動出來再抓他。
扈正權是軋鋼廠的人,作為紅星軋鋼廠的保衛幹部,李學武抓他天經地義,但是抓軋鋼廠以外的人就是有越權的嫌疑了,這就是為什麼已經懷疑學校里的教授有情況,卻沒有下力氣去跟蹤和追蹤的原因。
這也是為什麼抓了那些威脅李學武家人的那些人沒有關到軋鋼廠的原因。
李學武放姬衛東去抓那些被帶出來的人和去找那份文件,為的就是讓該做什麼事的人去做什麼事。
無論姬衛東捉到多大的人物,只要李學武手裏有扈正權,那麼姬衛東在向上面匯報的時候就沒有辦法繞過李學武這一關,因為事件的起因就在李學武手裏。
李學武主動發現,李學武佈置追蹤,李學武參與追捕,這是一條完整的線。
在這件桉子的整條脈絡中,李學武扮演的始終是一個發現廠內潛伏人員進行調查追捕的保衛幹部,即使有外部抓捕也是被動的,這在最後的桉件工作總結的時候,別人是完全抓不到李學武錯處的。
現在李學武佈局的棋就剩下最後一步了,那就是活捉扈正權。
李學武已經明顯感覺出扈正權是往火車站那個方向跑了,但確定的是扈正權的目標一定不是火車站裏,那邊兒的保衛力量更強。
「汪汪汪」
李學武的前面已經傳來的狗叫聲,李學武知道這是警犬發現了目標的意思,看來扈正權也跑不動了。
一腳蹬在坍塌的土牆上,跨步跳進第五個荒蕪的院子,踏着沒過膝蓋深的積雪繼續往前追。
不是扈正權能掐會算,能在這七拐八拐的胡同子裏找到這麼多荒蕪的院子,而是這孫子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的逃跑,不知道在這邊兒巷子裏轉了多少次了,再說這樣的院子很好找,院牆塌了沒人修的一定是荒了院子。
李學武再次踏上院牆的時候已經能看見遠處的鐵軌了,一里多地,從腳下的牆根往鐵軌看去,銀白色的幕布上有一條黑線貫穿東西兩個方向向兩側延展,最終隱藏在了黑洞洞的樓宇和居民區之間。
李學武的前面
就是一個大溝子,過了深溝再往前就是平地,一直延伸到鐵軌,這顯然就是歸屬鐵路的土地了。
遠處已經能聽到火車的汽笛聲,顯然夜裏的貨運火車正在作業,準備出發。
在這個年代,京城的火車站實屬不算少,原來在東直門和德勝門的幾個都還在運作,各個重要廠區像是軋鋼廠的車站也是夜間運作。
這些車站的火車大多需要通過京城車站來管理運作,所以從京城車站進出的火車更是日夜不停歇,夜間的貨車專列數量更是多,二十幾分鐘一趟是正常的現象。
扈正權顯然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想要搭上車速相對較慢的,可以爬上去的貨運火車,從而甩開李學武等人的追捕。
李學武站在牆上已經能看見扈正權在雪地里笨拙地踏雪前進,身後跟着一連串的警犬在追擊。
看了看腳下的大深溝,現在還是被大雪覆蓋了的,還要低於地平面,如果沒有積雪的情況下,那該有多深,扈正權這老小子是怎麼過去的?
就在李學武跳站在牆頭觀望的時候,一直跟在李學武身後的高鳳昆一個跨步就跳過院牆,腳步不停地沿着斜坡往溝底跑去,這時候溝里的積雪比地平面上的積雪厚多了。
高鳳昆剛跳下去,趙雅軍就跟着跳了下去,隨後就是一連串的護衛隊員跟着往下跳,根本不用站在牆頭的李學武動員。
前面跑着的是什麼?
前面跑着的是扈正權!
扈正權是什麼?
那是笨拙的會移動的功勞!是明年轉正的通知書!
前面跟着的是什麼?
前面跟着的是科里的同志!
那是跟自己搶功勞的,那是跟自己競爭轉正機會的人!
哪裏還用李學武動員,「358團」好像混進哈士奇隊伍里的金毛,也跟發了瘋似的悶頭往牆下的大雪溝里跳。
溝子中間最深的地方已經沒過人的頭頂了,跑在最前面的高鳳昆像是游泳似的在雪裏不斷地翻滾撲騰。
你還別說,前進的速度竟然出奇的快,給後面追下來的隊員蹚出了一條溝路。
後面的隊員有的沿着高鳳昆的路走,或者沿着趙雅軍的路走,或者沿着扈正權的路,搶不到路就學着高鳳昆自己蹚出一條路。
這些護衛隊員真是拼出了血性,完全不看腳下是什麼,也不怕掉進雪窟窿里被埋住,都是全力地向前追。
李學武站在牆上,端起長槍,對着扈正權的背影就是一槍。
「砰!」
跑在前面的扈正權速度不減,顧也不顧李學武的槍響,因為他知道在這麼黑暗的環境裏,距離接近250米,在長途奔襲後,打中一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果然,李學武的槍並沒有打中扈正權,再想瞄準,可是黑暗的環境中僅僅憑藉肉眼是瞄不准一個移動靶的。
李學武站在牆上瞧見遠處已經有火車開了過來,看來扈正權是算計好了,一定要扒上這趟火車「遠走高飛」了,即使不走遠,也要暫時脫離
自己等人的追捕。
扈正權邊跑也邊在心裏滴咕,這夥人太特麼難纏了,人員訓練有素不說,還有訓練成熟的警犬,這是在民國都是少見的兵種,現在二十幾人對付自己一個人,還都帶着槍,真是可怕。
現在問題來了,假設鐵軌與李學武站的位置垂直且長度為500米,一輛250米長的火車現在正在以252kh的速度勻速向前行駛,扈正權位於垂直線的中間位置,也就是距離鐵軌250米處,正在以247kh的速度勻速向垂直點跑去。
請問扈正權能否扒上火車?
現在扈正權身後追擊的警犬位於扈正權身後125米處,正在以35kh的速度勻速向扈正權追擊。
請問警犬是否能夠追到扈正權並且咬住扈正權的屁股?
追擊在最前面的高鳳昆和趙雅軍等人追擊到距離鐵軌400米處的位置,看見扈正權正在向鐵軌跑去,顯然是準備扒火車逃跑。
在發現這一意圖後,高鳳昆和趙雅軍調轉方向,沿着與垂直線成30度角的方向追去,準備在前面的位置截住扈正權。
請問高鳳昆和趙雅軍等人應該以多少速度奔跑才能敢在火車通過前截住扈正權。
這三個問題留給這些護衛隊員一一地進行實踐。
李學武跳下牆沿着前面隊員們蹚出來路全力往前追,不下來不知道,這雪溝還真是深,一般的地方都沒過李學武的腰,深的地方已經到脖子了,真不知道個子不高的扈正權是怎麼通過的。
李學武爬上溝的時候看見火車已經越來越近了,顧不上什麼雪進衣服了,只能努力邁開腿追。
路上遇見在雪地里跌倒的隊員便扶起來,現在自己想要追上前面的隊員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指望警犬和高鳳昆等人的了。
雖說已經不可能追上前面的人了,但是還是在努力地追趕,人多力量大,這不正是李學武要帶更多人追趕上來的原因嘛。
李學武雖然耽誤了一點時間,但是他的力量足,身高有優勢,奔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漸漸地已經接近中間位置了,但是扈正權等的火車已經到了。
現在回答剛才的一個問題。
這扈正權為了躲避李學武等人的追擊真是拼了老命了,瞧見火車過來拼命地跑上路基,也不顧火車的衝擊了,逆着火車的前進方向,一把抓住火車的車廂爬梯便搭上了這趟貨車,蹬着懸空的腿兒想要攀爬上去。
有一部經典的抗戰電影叫鐵道游擊隊,游擊隊裏的隊員們就是扒火車的能手,有從隧道上往下跳的,從馬上往車廂上夠的,用繩鈎的,招數千奇百怪,能使用這些招數都是因為這個時候的火車速度不快。
如果以後世的火車速度,那麼人還沒等碰到火車呢就得被火車吸到火車底下去。
無論現在的招數有多奇特,但是萬萬沒有後世神劇里那種騎着自行車騎上火車的。
如果叫現在扈正權知道非得啐那個編劇和導演一臉,因為太特麼能扯了,就僅僅是扒火車的爬梯他的手都已經被爬梯劃破了,更別提應對火車衝擊胸口被撞的生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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