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就回個家怎麼這麼難!

    現在的扈正權就像是掛在寒風窗口竹竿子上的鹹魚,拼命地在風中搖着雙腿想要往上面爬。

    但是這個動作在跟着扈正權追上來的警犬看來,這就是目標對於自己的蔑視了,居然敢把「火腿」在自己嘴邊亂晃。

    「汪汪汪!」

    現在警犬們已經追到了鐵軌的路基上,其中一個跑的快的甚至都跟着扈正權跳起來想要咬住扈正權的屁股,但是扈正權的身子擺動,加上力量用盡,警犬一個跳躍過勐,撞在了火車上,被火車的衝勁兒帶的向前彈去翻滾着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嗷嗚嗚」的慘叫聲音。

    其餘的警犬也是被扈正權激起了股子裏的血性,一直跟着掛在火車上的扈正權往前面跑,不時地蹦起來叨咬扈正權的腳。

    扈正權見狗已經追了上來,還在咬自己的腳,便更加賣力氣地蹬踹,就這喘口氣兒的功夫踹下去不下四五次的攀咬。

    前文說道,兩條腿兒的終究是跑不過四條腿兒的,扈正權若不是有火車經過那一定是要被警犬咬住的。

    但是扈正權心裏已經算好了所有火車的經過時間,顯然是有所準備的,這就是有心算無心的優勢。

    兩條腿兒的都跑不過四條腿兒的,那麼四條腿的終究是跑不過帶輪兒的。

    現在扈正權搭上的是有五六十個輪子的火車,警犬當然跑不過扈正權了,被踹下去幾次,漸漸地就被火車甩在了身後。

    扈正權從攀上火車就跟火車的慣性斗,剛穩定身子又開始跟警犬斗,直到現在才算喘了一口氣兒。

    感受着前面吹來的冷風,即使眯眯着眼睛也是不敢往前面看的,只能將臉沖向後面,暫時地雙腿吊着,兩手攀在車廂爬梯上,即使手上的血凍僵凝固在爬梯的角鐵上。

    扈正權攀在爬梯上往後面看去,只見那群討厭的狗跟在火車後面吃灰,仍然沿着鐵軌做着無用功的追趕。

    那個煩人的李學武站在雪地里望着自己,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應該是一臉的遺憾和絕望吧。

    就像前幾天,扈正權從俱樂部出來,瞧見自己家的燈被熄滅了,心有感應地看向自己所知道的那個監視自己的窗口,扈正權就是知道李學武一定是在那扇窗子後面看着自己,自己對着李學武比劃手勢李學武也一定能看得見。

    兩人鬥智鬥勇了這麼久,已經對彼此都有了很深的了解,說句不好聽的話,扈正權對於李學武的了解要比婁姐對於李學武的了解更深,是那種直擊心靈的了解。

    你死我活的爭鬥中最是能夠了解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對手。

    隨着火車「咣噹噹、咣噹噹」地前進,扈正權面向車後躲避寒風,看到了更多的開心事兒。

    雖然現在手疼,胸口疼,臉也被凍的生疼,但是現在逃出生天的感覺是真的很開心。

    逃出來了!

    是的,逃出來了!

    回家了!

    是的,我要回家了!

    漸漸地,扈正權看見一個個的追兵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里,一個比一個離自己近,但是現在都一臉無助地先前衝着,跑着,跑着跑着就慢慢地放慢了奔跑的速度,顯然他們內心有了叫做絕望的情緒。

    扈正

    

    權甚至看清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護衛隊員的臉,自己認識這個人,這個人在護衛隊已經兩年了,從組織給的資料里自己甚至知道這個人喜歡抽什麼煙,家住在哪裏。

    呵呵呵,想抓住我?

    &ui!

    !

    下輩子吧,讓這些追趕我的人和狗絕望去吧~

    讓那個狗屁組織滾蛋吧,自己現在自由了,等到了最近的城市就利用兜里的介紹信和錢去津門,再出海去港城,然後就是回家~

    回家!

    對,回家了~

    哈哈哈哈哈~

    涼子~繪里~我要回

    「乓!」

    扈正權正在暢想着回到故鄉,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親人,過上悠然自得的生活,欣喜的心情勐地被打斷,直感覺身後被人撞了上來,自己的身體被勐地撞向爬梯,胸口又被咯了一下,剛才被撞的地方更疼了。

    「啊~~~」

    扈正權疼的叫出了聲,嘶着聲音歪過頭去看身後,卻是見到一個護衛隊員雙手攀抓在自己肩膀的衣服上,不斷地向下用力拉扯,想要拉自己一起下火車。

    「撒手,王吧蛋!看看下面的石頭,你想死嗎?」

    聽見目標狂叫着讓自己鬆手,趙雅軍怎麼捨得放開已經到手的功勞,這是自己轉正和改變人生的希望,這是自己二弟娶媳婦的希望,這是三弟和小妹上學的希望,這是自己和家人走出大山的希望,怎麼捨得鬆手。

    「你先鬆手,跟我回去」

    聽見這傻子一般的回答,扈正權嘴上罵道「李學武給了你什麼好處了,軋鋼廠給了你什麼好處了,值得你這麼拼命?別跟我說你們那些什麼狗屁理想,想想你的家人,妻子,孩子,你還想在這兒跟我拼命嗎?」

    扈正權不說那句想想家人的話還好,越這樣說,趙雅軍的手抓的越緊。

    嗯,你說的對,我是沒想什麼狗屁理想,我是想了我的家人了,就是這麼想我才要抓住你的。

    趙雅軍雙手用力地抓住扈正權肩膀的衣服,不斷地向下拉扯,即使火車搖擺的兩人左右晃動也是不鬆手。

    「我在軋鋼廠附近藏了很多錢,我這些年的工資和積蓄都藏在了那邊兒,我告訴你地址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放,你鬆開手,跟我回去」

    「啊!一萬多塊錢啊,還有美元,美元你知道吧,就是很值錢的錢,他們給我的美元,幾萬塊的美元,我都沒花,我都放在了那邊,起出來就都是你的了,夠你無憂無慮生活一輩子了,我都給你好不好?」

    「不好,你跟我回去」


    扈正權見這是個死心眼兒也就不再勸,而是兇狠地轉過頭,嘴衝着趙雅軍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咬去。

    都說十指連心,趙雅軍被扈正權咬住手指疼的眼睛緊閉,嘴巴嘶吼着,但就是不送開,疼的急了眼直用頭撞扈正權的後背,這也沒有阻止扈正權咬自己。

    這扈正權也是狠厲,現在被這死心眼兒的拉下去,要麼在路基的石頭上被磕死,要麼被這些人抓回去折磨一頓,最終還是會被打靶。

    現在的扈正權和趙雅軍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裏還會留力氣。

    這扈正權把趙雅軍咬的眼淚都被疼出來了,左手實在忍不住只能鬆開了扈正權的肩膀,身子被火車一晃,右手也被晃了開來。

    就在扈正權覺得自己又一次取得勝利的時候,自己的腰卻又被本以為掉下去了的死心眼兒給抱住了。

    扈正權低頭一看原來趙雅軍不顧還在留着血的手又抱住了自己的腰。

    現在扈正權抓着火車車廂爬梯的雙手已經沒了力氣,就快要抓不住了,自己不間斷地奔跑逃命,闖過複雜的胡同子,闖過大雪溝,闖過漫地及腰的雪,再扒上火車,鬥了這麼長時間,自己的身體已經遭不住了。

    身下的那個小子的腳已經接觸到地面了,不住地被路基上的石頭磕到,但就是不送開自己。

    「啊~~你大爺的~~你真想死我就成全你!」

    扈正權見這小子被磕疼了蜷縮着腳也不鬆開,抱着自己的腰打着提熘,便用自己的腳胡亂揣着身後人的肚子和腰。 .??.

    現在趙雅軍的情況真是萬分緊急,手上不斷留着血,肚子被目標不斷踹着,腳下又是石頭磕着、磨着,全身上下疼的厲害。

    「你松不鬆開?松不鬆開?松不鬆開?」

    扈正權每踹一腳就問一句,每踹一腳就問一句,最後累的只是機械地踹着,早就沒了力氣提問。

    就在扈正權堅持不住,而趙雅軍也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個大膠底兒棉鞋底子,帶着黑色的煤渣子,完完整整地用力地踹在了扈正權的臉上。

    扈正權被踹的一愣,連自己身後的人都不顧了,迎面看向上方,只見一個護衛隊員抓着車廂,站在爬梯上正抬腳對着自己的臉踹了過來。

    「草擬嗎,我就回個家怎麼這麼難!」

    「乓!」

    「乓!」

    「乓!」

    站在車廂頂從上往下踹扈正權的正是高鳳昆,他跑的快,先抓了一個車廂上去,從上面的煤堆一點點挪了過來,正好挪到了扈正權的上面,見目標正在踹自己的同伴,也是一個大腳踹了下去。

    「下去,跟我們回去」

    扈正權臉側着躲着上面的大腳丫子,但是那一腳一腳地踹在自己的側臉上也是很疼的,扈正權為了緩解被大腳踹的疼痛只能左右臉換着被踹。

    扈正權就是在賭身下的死心眼兒堅持不下去,自己好絕地反擊收拾上面那個。

    這高鳳昆見趙雅軍已經開始雙腳拖地,眼看這就要堅持不住了,哪裏還會跟眼下的目標墨跡,還左右臉,曹尼瑪的,我大冷天兒的跑火車上來給你按摩臉來了。

    「干你大爺的,下去吧你~」

    「哐!」

    高鳳昆這一大腳用了全身的力氣,把扈正權側着的臉踹的擰了過去,扈正權堅持了這麼久的手終於抓不住了,被底下那人拖着拽了下去。

    

    「噗通」

    「咕冬」

    「咕嚕嚕」

    趙雅軍只覺得目標被自己拽下來了,自己的手咯在了石頭上好疼,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開始翻滾,隨後就是天旋地轉一片眩暈。

    高鳳昆見目標被踹下去,自己也沿着爬梯往下爬,爬到最低點往旁邊的雪溝里一跳,然後翻滾起來。

    高鳳昆這招兒是在老家學的,騎馬的時候有時馬不受控制就往雪堆兒里、沙堆兒里翻滾,十回有九回不會受傷,顯然,這個經驗救了他。

    晃了晃腦袋,抹了一把眼睛上的雪往前看去,只見火車已經開走了,前面不遠處的地上有兩個人正在扭打,確切地說是目標在毆打趙雅軍。

    高鳳昆紅了眼睛,自己初來乍到,是跟着趙雅軍的關係進的城,在城裏也是趙雅軍在照顧自己,執行這次任務也是趙雅軍找的自己,他們倆可不僅僅是從小玩到大的關係,現在還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關係。

    「操你大爺的」高鳳昆怒吼一聲便往前跑去,也就百多米,趙雅軍沿着路基奔跑可是比剛才雪地里奔跑的速度快多了,也就二十多秒便跑到了兩人跟前兒。

    只見目標用手肘不斷地捶打趙雅軍的腦袋,用拳頭打趙雅軍的臉,想要趙雅軍鬆開自己的腰,可是趙雅軍就是不送開。

    「砰」

    高鳳昆再次幫扈正權做了一次踩臉按摩,一張大腳板「砰」地踹在扈正權的頭上,將扈正權踹的歪倒在了雪地里。

    其實扈正權從被火車上踹下來就知道自己跑不了,遠處那些人又在玩了命地往這邊追,鐵軌上的狗,那個火車上踹自己的人,還有這個,這個一直抱着自己的死心眼兒。

    跑不了了,跑不了了,但就是不甘心,就是想揍這個拉自己下來的人,這個只會說「跟我回去」的傻子,死心眼兒。

    高鳳昆知道這是科長盯了很久的目標,一定是重要的人,不敢讓他死了,踹倒以後忍着立刻替自己兄弟報仇的心理,拿出腰上的銬子將伏在雪地里的目標銬上。

    手被手銬銬上的那一瞬間,扈正權像是死了一般,雙眼無神地盯着黑色的夜空,仰躺在雪地里,任憑積雪將自己包圍,那無盡的夜空好像就是自己回家的路,漫長,黑暗。

    高鳳昆見自己都已經銬上了目標,趙雅軍還在抱着目標不撒手,便對着趙雅軍說道「雅軍,鬆開他吧,我已經給他上了銬子了」

    可這話說了兩遍,都不見趙雅軍有所動作,高鳳昆一下子站起身抓住趙雅軍的肩膀往後拉,但就是拉不開,俯身往兩人中間看去,只見趙雅軍雙眼緊逼,一臉的痛苦模樣。

    「兄弟,鬆開手吧,咱們抓住他了」

    高鳳昆在趙雅軍耳邊輕輕說道,手向趙雅軍合力抓着的手摸去,一股子潮乎乎,暖暖的感覺,抽出來一看卻是紅彤彤的血,這血紅在雪地的映襯下是那麼的刺眼。

    「啊!

    !

    !」

    高鳳昆嘶吼一聲翻過等死的目標看向目標腰上的趙雅軍的手,只見那合力扣抓着的手已經是血肉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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