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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風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走到鏡子跟前,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鼻樑上的小傷口。
這么小的傷口,竟然沒有修復!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小傷口應該是不需要自己去理會,僅僅憑藉自動的細胞再生就很快恢復了,根本不會引起自己的注意。但是現在,過去了這麼久,竟然就跟普通人受傷之後一樣,緩慢地結痂、變色、慢慢恢復。
實力掉下來之後,自己的修復能力也變的很弱,一是因為自己的身體還受到那個禁術的反噬,身體和以前截然不同。二是因為自己的等級太低,真氣虛浮無力,所以幾乎不能用真氣控制修復,都是憑藉本能修復,加上真氣引導而已。
李懷風,回到床上開始嘗試打坐運功,心裏道:師父說,讓我最近多和他聯繫,看樣子,他的靈魂已經修復的可以和我對話了,只不過必須是在太虛幻境裏而已,我去找師父商量一下吧。
慢慢地,李懷風的內府的修復開始加速,神識緩緩擴散,又開始收縮,收縮到房間大小的時候,密度最高的時候,精度最為純粹的時候,李懷風終於進入了太虛幻境。
軒轅落雪一身白袍坐在石凳上,左手握着短蕭,右手掐指打坐,雙目微閉態度悠閒。
人雖然閉着眼睛,但是嘴巴卻開口說話:「你這小子,怎麼知道此時找的到我?」
「我猜的。」李懷風嘿嘿一笑,走向前幾步:「師父,我給您磕個頭吧,好久沒這麼輕鬆地見面了。」
「用不着,麻煩。」軒轅落雪道:「我不喜歡那麼多規矩,倒是你,主動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記得師父說過,需要釋放一次空的境界。」
軒轅落雪抬頭看着李懷風:「這個不是都說好了嗎?」
「還有,還有你要實體化一次?」
「哼!」軒轅落雪冷哼一聲:「莫不是跟外面跪着的那個東瀛人有關係?」
李懷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師父,事情是這樣的……。」
李懷風把事情的經過,和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都說了一遍。軒轅落雪點點頭:「你這個臭小子,讓我為你出頭去下棋嗎?」
李懷風嘿嘿一笑:「師父,您不知道,這個傢伙太臭屁,他說他自己是十段!十段啊!人家最高的也就九段,他自己說自己是十段高手,這不是裝嗎?師父您這麼厲害都沒說過自己是個十段,當然,論實力,您可以說是一百段的高手了,哪裏輪得到他來說自己十段二十段的!您不滅了他,我都看不過去!」
軒轅落雪看了看李懷風:「臭小子,你少唬我,人家的十段既然人人都承認,就說明日本真的有十段,或者十段只是個頭銜、稱號之類的美稱,不是什麼所謂的段位。」
李懷風嘿嘿地一笑:「那也太不把師父您放在眼裏了,師父您才應該是十段,不,您真的應該是一百段……。」
「行了!別拍馬屁了。」軒轅落雪站了起來,走進李懷風道:「不過這對我來說也是好事。即可以實體化控制一段身體,又可以和一個會下棋的人過手,還可以幫一個倒霉蟲一把,給你以後拉來一個新的跟班,怎麼都划算啊。」
「師父您答應了?」李懷風十分高興。
軒轅落雪笑着道:「僅僅是對方這個十段的名頭,就足以讓我動心了,既然這小鬼有本事衝到了十段的位置,想必是在圍棋上應該有些造詣,不知道比起那天的那個自稱棋仙的小鬼如何。」
李懷風嘴角抽了抽,心說那吳沁園老的都快成渣渣了,你管人家叫小鬼,不過也是,以你的年紀,幾乎這世界上沒有和你平輩的了,你叫誰小鬼,誰都得忍着。
軒轅落雪突然很好奇地問:「對了,我說我最近想要的『空』,你安排了嗎?」
李懷風道:「不行,師父,一是我覺得我最近還得等一陣子,最好等我解決了這裏的問題,回到國內在釋放這裏的真氣。」
「哦?怎麼?耽誤你救你的小情人了嗎?」軒轅落雪問。
「是啊。」李懷風老實地回答:「我看這裏鬱結的真氣太多,釋放的時候,我指不定會是什麼狀態,萬一正趕上我和人露胳膊準備干架,您一股真氣給我頂的四肢癱瘓,那我就死定了。」
軒轅落雪笑了笑:「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再等你一陣,不過這件事你要儘快,我不能等太久。」
「是,徒兒知道了。」
李懷風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外面跪着的波多葉集也算是有了希望了,想到這裏,李懷風突然意識到,剛剛在太虛幻境,自己的師父竟然直接用神識就看到了外面跪着的波多葉集!?
這說明師父恢復的不錯啊最近,如果再給師父一些時間的話,豈不是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和自己隨時可以對話交流了!?
想到這裏,李懷風有些高興起來。
門推開,趙小田就守在門口,見到李懷風立刻道:「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李懷風笑着道:「那個波多野雞,還在外面跪着呢嗎?」
趙小田聳聳肩:「看上去也支持不了多久了,這個傢伙也真是運氣差,如果不這麼下雨的話,他興許能多堅持一天的,現在看上去已經搖搖欲墜的樣子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李懷風道。
「大哥。」趙小田擔憂地攔了李懷風一下:「你最好還是不要去,你心太軟,見了他可憐的樣子,肯定一衝動就答應他了。我們現在自身難保,而且他和黑崎龍二似乎有聯繫,這裏面的事情太複雜了,我們已經不能再冒險了。」
李懷風道:「哦?我只是想勸他們趕緊走了算了,一直跪下去也沒有結果的。」
「可是……。」趙小田道:「您心太軟了,我敢保證,到時候您肯定看不過去。唉,你對自己真的是不了解。」
李懷風看着趙小田:「不過你好像是對我很了解的樣子啊?」、
「那還用說嗎?」趙小田道:「一會你一看到波多葉集的慘樣子,別說拒絕人家了,搞不好被人弄的哭哭啼啼的都有可能。唉。」
「我擦,我就那麼沒出息?」李懷風道。
「呵呵。」趙小田嘲笑般地說了這兩個字,然後道:「你不信?那我去打傘。」
李懷風披着一個大披風,趙小田給他打着傘,兩個人走到了前院去。走到拐角的時候,就聽到了波多葉集和生田小次郎的談話。
「少爺,我求求您了,起來吧,您在這裏跪着,他們在後院開燒烤派對,李懷風自己擼了一百多個串,而且還特意讓朱長青給他串了十個全肥(不知道南方人是否這麼吃過,所謂全肥,就是肉串里沒有瘦肉,全是肥肉,雪白的一串,烤一會兒就流油不止……。重口味!)!全肥啊!聽着就瘮人,您聽說過吃肉串吃全是肥肉的嗎!?」
波多葉集此時慘透了。
他渾身上下被澆的幾乎沒有一寸地方不是濕的,衣服緊緊貼着身體。一把傘被扔在一邊,明顯是小次郎要給他打傘,被他扔掉了。
「小次郎,這是我的決意!」波多葉集此時身體已經有些搖晃,眼睛也有些虛弱了:「人家閒來無事,想吃肉串,你管人吃全瘦還是全肥,喝啤酒還是白酒。他吃他的肉串,我跪我的石板,我們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我今天就是跪死在這裏,也和他沒有關係,他就是吃光了日本的肥肉,也輪不到我們來責難。」
「可是……可是您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小次郎急的都哭了:「你就算在這裏跪着,被雨淋着,他們也看不到,也不理會,李懷風為了躲着您,根本都不往前院來,買東西送東西,都是藤堂家的姐妹一手操辦……。」
波多葉集虛弱地抬起頭,任由雨水沖刷着自己的臉,嘩嘩的大雨打在臉上,像是石塊一樣疼痛。
被澆的太久了,波多葉集身上的皮膚都變的十分嫩了,臉上被雨水一打,火辣辣地疼,膝蓋早就破爛流血,細瘦的血絲不斷從膝蓋出滲出,轉眼就被無情的大雨衝散……。
「我不光是在跪李懷風,我也是在跪蒼天!」波多葉集道:「你不要再說話了,我也沒力氣和你聊天了,走開吧,你沒有理由和我一起跪着。」
小次郎難過地抹着眼淚:「您本來身體就不好,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如果我會下棋的話……您就不用去求那個李懷風了!可惡!他有什麼好神氣的,一個垃圾一樣的傢伙,竟然當着別人的面挖鼻孔。」
「小次郎!」波多葉集生氣起來:「我不許你說李先生的壞話!之前就是因為我們以貌取人、鼠目寸光,把拯救波多家最後的希望生生氣走了!我在這裏下跪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李先生感受到我的誠意和懺悔嗎?!你給我滾出去!不許在這裏胡說八道!」
小次郎哭着道:「知道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您別趕我走啊!」
廊內的李懷風耷拉着眼皮還沒等說話,突然感覺不對勁,回過頭一看,趙小田的臉正擰吧的幾乎變形,倔強地抹去眼淚,咬着牙道:「裝什麼可憐,大哥,他們這是給咱們演戲呢!」、
「我靠!」李懷風鄙夷地道:「就你這德行還怕我心軟?」 <!--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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