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宋玉一樣,這件事你不要再問了。」宋歆臉色也沉了下來,小玉的存在,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如果傳揚出去,不知道還會有什麼麻煩。
宋歆本想將郭妙帶進山水靈澤里,可是那寶物的消息他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萬一有人去搜郭妙的記憶,這些秘密立即就會被人知道,自己現在也沒有能力保住如此珍貴的寶物。
郭妙察覺到宋歆神色變化,也不敢再問。可心中還是莫名生出一陣酸楚來。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拽着她的心臟似的。
「宋玉多嘴...」
宋歆擺擺手說道:「好了,你去收拾一下,我們繼續趕路,儘快在天黑前能趕到前面鎮投宿。」
三人收拾了行裝,騎上馬繼續趕路,到了傍晚十分,終於走進了徐州境內,此處位於彭城郡西面的崔家鎮。
三人進去後發現,此時的鎮上冷冷清清,風卷着沙土草削在地上翻滾。整條街只有幾個小販,在風中百無聊賴地站着發呆。宋歆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仿若未覺一樣,也不像其他地方的商販那樣招攬顧客。
宋歆知道郭妙沒吃過這裏的小吃,就走到一個賣索餅的小販面前問道:「請問索餅還有嗎?」
這時候的索餅,並非是後世那種烤餅子。而是用粗麥、蕎麥等磨成粗粉,加水和成麵團,撕成指頭肚大小的顆粒在肉湯里煮熟,類似於後世的北方麻食。
小販微微一抬眼皮,快速掃了宋歆三人,懶洋洋地問道:「一文。」
「給我兩碗。」宋歆點點頭,這個價格還算公道。
小販拿起手邊的麵團,快速揪着麵團,口中還小聲數着。
不一會兩碗索餅端上來,郭妙聞到這羊湯香氣,肚子也覺得餓了。很快兩人吃完了索餅,宋歆就掏出兩文錢放在桌上準備離開。
「唉,等等,別走。」小販突然叫住了他們。
「怎麼?還有事?」
「你們還沒給錢呢!」小販不耐煩地說道。
宋歆一看桌上銅錢,「這不是給你了嗎?」
小販冷笑一聲道:「一文錢一片索餅,剛才你們兩個人吃了六十片,所以要六十文。」
宋玉臉色一沉,「喂,你這奸商,說好了一文一碗,現在怎麼坐地起價了?」
「我說了一文一碗嗎?」小販翻了個白眼,「我只說一文,你們不等我說完就要了兩碗,豈能怪我?」
「呵呵,古代也有用這個辦法宰客啊。」宋歆想到了穿越之前,大一那年在火車站吃了頓餃子。結果後來付錢的時候,老闆見他是外地人,就說餃子要按個算,還叫了人堵住宋歆去路。最後宋歆只能忍氣吞聲,交了錢才能離開。
「怪你沒說清楚,憑什麼要給你錢?」宋玉還在和他爭辯。小販突然大吼一聲,「有人吃霸王餐!」頃刻間,街角就跑出幾個破皮無賴,「哪個要吃霸王餐的!?」
「就是他們!」小販一指宋歆。潑皮跑過來圍着宋歆,「怎麼,哪裏來的小子,這麼橫?敢在崔三爺的地盤上吃霸王餐?」
小販也不甘示弱,「哼,不但不給錢,還想鬧事!這可是崔三爺的地盤,我勸你老實點!再多話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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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妙氣的臉色通紅,正想要說話。宋歆卻笑道:「六十文是嗎?」
「少廢話,快拿錢來!」
宋歆從懷中捏了一摞銅錢,放在桌上,「五十八文,加上剛才那兩文,六十文。我們可以走了嗎?」
「哼,算你識相!」
小販把錢揣進袖子,得意非凡地說道。
宋歆離開後,郭妙着急問道:「我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奇怪,他們擺明了訛詐你,怎麼就給他們了?」
「六十文錢罷了,在鎮上與他們糾纏,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麻煩事。」宋歆看了一眼郭妙臉色微紅,笑着問道:「怎麼,心疼?」
「六十文錢不多,我是咽不下這口氣!」郭妙依舊氣鼓鼓地說着。
「哈哈,幫你治傷要緊。這些小事,不必在意。」宋歆嘴上安慰着,心中卻有着別的打算,因為他剛才神識掃過那個小販,發現他和那幾個潑皮在暗中議論自己,從這些人眼神中不難發現,他們還有別的企圖。
三人來到一間客店前,看見裏面一個店家正趴在桌上打盹,有人進來,也不起來招呼。宋玉上前敲着桌子將他喚醒,這店家才懶洋洋的抬頭招呼。
「幾位客,要住店嗎?客房只有一間,三百錢。」店家打着呵欠說道。
「只有一間?還要三百文?」
宋歆一怔,還以為聽錯了。他可是知道民間物價的,許都條件最好的客店,一晚也不過五十錢。
店家不耐煩地說道:「你愛住不住,要便宜還有豬圈,三十錢,要麼你去那湊合一晚?」
宋玉聽了有些生氣,把臉一沉說道:「無禮之輩,你嘴巴放乾淨點。」
「嚯,放乾淨點?爺爺我就這麼髒,你能拿我如何?」
宋玉正要發怒,宋歆卻攔住了她,然後對店家說道:「三百就三百吧。此處也沒有其他客店可以住了。」
店家聽了,得意地撇了撇嘴道:「先付錢吧。」
宋歆扔了三串五銖錢在桌上,店家得意一笑,拿着錢在手裏掂了一下。這才起身帶他們走到客店後院。這裏平日顯然是缺人打掃,顯得有些髒亂。進了屋子後,滿屋的灰塵和蜘蛛網,顯然很久沒人住也沒人打掃了。
郭妙臉色有些不好看,她一個出身名門的小姐,哪見過這等骯髒環境。這的環境就連平日裏出去行獵時的氈帳都比不上。宋歆也臉色不悅說道:「店家,這就是三百錢一晚的客房?」
見宋歆神色不悅,這個店主也毫不示弱,一瞪眼道:「怎麼,後悔了?告訴你,錢我可不退給你們啊。你也別想用強,告訴你,我們這間客店可是本鎮崔三爺開的,你敢在這裏鬧事,絕沒好果子吃!」
「又是崔三爺?」宋歆一怔,這是第二次聽見這個名號了。郭妙這時候拉了拉宋歆的衣袖,輕聲說道:「就一晚,別和小人一般見識。」
宋歆點點頭,「好了,你不要來打擾。」
店家冷笑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宋玉說道:「公子,郭姑娘,你們不必擔心,我來給你們打掃乾淨,你們且出去等候片刻。」
宋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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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帶着郭妙去鎮上走走。這裏人口不多,路邊店鋪也很冷清。
但這裏有一座很大的宅院,門口寫着「崔府」兩個字。
宅院看起來十分氣派,門口一座三丈高的望樓聳立,院牆也有一丈多高,都用白色灰泥抹的十分平整,磚瓦也都是上好的窯燒制出來。和鎮上其他泥磚稻草的房子對比鮮明。
郭妙說道:「這應該就是那店主說的崔三爺家了。」
宋歆問道:「這人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郭妙說道:「不知道,應該就是個本地豪強,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人。不過這鎮上生意這麼冷清,他是如何聚斂的財富,又如何供養這麼大的宅子呢。難道就靠着訛詐來往路人嗎?」
宋歆也點點頭說道:「嗯,的確,我看周圍田宅也不是很多,的確有些蹊蹺。」
二人走了一會,郭妙覺得有些乏了,回到客店發現宋玉已經打開房門在等候他們了。宋歆一進去,才發現這裏已經被打掃的煥然一新,桌子,床榻,被褥,各類生活器具也都換了新的。看樣式,都是山水靈澤裏面搬出來的。
屋子還被一隻屏風分隔了一下,這樣郭妙睡覺時,就不會太尷尬。原來宋玉已經提前為這趟行程準備了不少東西,就藏在他手指上的一枚儲物戒里。
郭妙也很意外這個宋玉的周到細緻。不過她實在是太累,就自己先到裏間去躺下休息。
不久後,小鎮上的崔府後門,被宋歆和宋玉擊傷的刀疤臉強盜們衝到門前,狼狽地砸着門。管門的人顯然和他們很熟悉,先是吃了一驚,忙詢問原因。只見刀疤臉強盜說:「唉,晦氣了,今天碰上了硬茬子,兄弟們差點回不來。快去,去告訴崔三爺和趙管家。」
管門的下人看見只有一個人沒受傷,就讓其他人進屋療傷,自己帶着那個未受傷的強盜急匆匆跑到一處幽靜的院落之外。
「三爺,他們回來了。」
「進來吧。」院子裏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刀疤臉強盜進去後,見院中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桌邊喝茶,他身旁還有兩個婢女伺候着。他趕緊過去跪下。
「收穫如何?」崔三爺頭都沒抬就問道。
刀疤臉強盜一臉苦澀說道:「回三爺,我們...遇到了硬茬子,被打傷了,什麼都沒搶到。」
崔三爺猛然抬起頭,從容的眼神瞬間冰冷如寒霜,語氣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們遇到官兵了?可泄露了行蹤?」
刀疤臉強盜哆嗦着聲音說道:「小人...遇到了兩男一女,看他們穿的體面,身邊還有兩匹良馬,知道是有錢的...」
「你等一下,兩男一女?你們被他們打傷了?不是官兵?」崔三爺顯然是不信,他本能以為是官兵乾的。
「崔三爺,小人不敢撒謊,的確是兩男一女。小人看那個女的生的水靈,還有兩匹良駒,就想着搶回來孝敬三爺。可是...」
崔三爺聽見不是官兵,才鬆了一口氣,冷冷看着他問道:「你怎麼沒有受傷?」
刀疤臉強盜支支吾吾說道:「他們讓我帶話回來,說...說崔三爺若想要找他們報仇,隨時...隨時奉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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