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這心思,那是依仗着吳氏在,她自個站在邊上,裝作一副可憐兒的摸樣,倒是沒說上啥話,話兒也都是吳氏說道的。
陳春花也不是個善茬,平時見着秋兒說不上幾句話,她總不得有事沒事的去盤算這別人的心思,想必,越是這般,秋兒便是賴上她了,定是以着她沒啥話說。
想着這些,陳春花瞧着秋兒道。「秋兒,你是老二的媳婦,說起來是自個屋裏的人,生分不生分倒不說,你若今兒硬是將這事兒攤上俺,俺可也管不着你是不是屋裏人,若真想折騰,也成,俺也好讓你曉得,擱趙家村這塊,還沒人敢跟俺叫板!」
陳春花這話說的可是實話,自從上村長屋裏折騰了一回,屋裏人誰敢有事沒事的說道她?就是說道,也是說陳春花這人心眼好,緊着村里人,帶着大夥去謀賺頭。
秋兒怕是不了解這點,想着法子來冤陳春花!
若是陳春花不拿出點能耐讓這秋兒省了心思,她怕是不曉得啥叫三兩三的本事!
秋兒聽了這話,可沒將陳春花當回事,依仗着吳氏在這,吳氏可就不同了,秋兒是她侄女不說,這秋兒和老二的事兒還是她撮合的,自然得顧着自個侄女,道。「你瞧瞧,這話說的,好似擱這塊兒她最大,成,既然這般說道了,大娃和三娃你們也別攔着,俺現兒就去村長屋裏找村長過來說句話!」
老二在門外聽着裏邊的話,想了想,便去了村長屋裏。事兒都折騰起來了,他若是這個時候喊了自個媳婦回去,後邊也還不都是一樣兒!
老大和老三真不想讓村長來參和自個屋裏的事兒,道。「姨婆,俺曉得你是瞧不上俺媳婦,不說別的,俺媳婦啥性子村里人多多少少都曉得。又咋的去害了弟妹落身子?」
吳氏現兒也不聽老大和老三的話了,道。「這女人不曉得那點兒好,硬是讓你們這般給護着,倒是一個鼻孔出氣,倒是能耐的很!」
老二跑去村長屋裏。這會子村長扛着鋤頭要去地里忙活,這大嬸子瞧着老二上門來了,也沒他好臉色瞧,老二自然沒注意上,將村長拉到一邊,道。「村長。俺屋裏有點事兒,得請你過去一趟說個話!」
村長聽了,連忙擱下了鋤頭。道。「啥事兒?」
「你先別問着,隨俺去俺大哥屋裏一趟,着急呢!」村長心裏是有些推脫,但點了點頭。隨着老二去了陳春花屋裏。
陳春花見着老大和老三這般說道,道。「大哥三哥,你們也別攔着,她若要是去喊村長來,便讓她去就是,這回要整便整大些!」說完自個去開了院門,門一開。便瞧着村長和老二過了河道邊朝這兒來!
瞧着老二和村長老了,心裡冷笑一聲,扭頭對老三揚了揚下巴,道。「三哥你來!」
老三點了點頭,陳春花拉着他細聲說道了些啥,只見老三連連點頭,立刻出了院門,瞧着老二和村長來了,老三加快了腳步去按自個媳婦說道的去做,老二這回真是寒了他們自個兄弟的心了!
老二本是打算着交代村長一聲,這倒好,院子門趕着巧給打開了,被陳春花瞧了個正着,他本是不曉得自個媳婦那心思,後邊曉得了這才去請的村長,唉,想了想還是作罷!
「姨婆,這村長請來了怕是不夠,得讓村里人都來瞧瞧熱鬧才行!」說完,讓老大去喊二嬸子、秋菊、阿蓮嫂屋裏的人過來院子。
村長跟着老二過來,問道他是啥事兒,老二沒給他說道,上了陳春花屋裏,瞧着這般摸樣,心裏也是打鼓,道。「這是喊俺過來啥事兒?」
吳氏瞧着村長來了,拄着拐杖走了過去,道。「村長,你也是這趙家村的長輩,擔着村長的名頭,可是要為村里做些事兒?」
「那是自然!」
「成,俺今兒便與你說道,這陳春花嫁過來也差不多一年了,肚子沒動靜不說,成日的不安生,這倒也罷了,偏生瞧着俺秋兒有了身子,眼紅的緊,動了歪心眼,才害的俺這侄女生生的將娃兒給落了!」
吳氏說着,便用手裏的拐杖指着陳春花,怒氣道。「這般毒婦還留着做啥,今兒能害自個屋裏人,明兒便能害村里人,又離的這般近,若是不將她給休了趕回娘家去,往後咋過活?」
村長這才聽明了是啥事兒,老二媳婦落了身子的事兒他聽自個媳婦念叨着,聽了吳氏這般話,皺了皺眉,瞧着陳春花道。「大侄媳婦,這可是真的?」說實在的,這村長可不信吳氏的話,陳春花那狠勁可是將他嚇住過,所以,這問道也是好聲好氣,可不想陳春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陳春花倒是沒想到,這村長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到底是做村長的,明白這啥話該咋說,道。「村長,俺剛想着喊你來呢,這倒是來了,是不是真的,你可不能問俺,要問便問老二媳婦,究竟是真是假,可還不是她那張嘴說道的算!」
見着陳春花將事兒丟給了秋兒自個,秋兒這下犯難了,當着村長的面,自然有些不自在,臉上露出一副苦臉,吳氏瞧了,連忙道。「這事兒問秋兒做啥,都攤開說道了,村長,你今兒也給句公道話,若不然留着這毒婦遲早也害了村里人!」
這老大去喊了二嬸子他們來,村里不少人聽了信,也跟着一道過來了,一會子的工夫,院子裏擠滿了人,聽着吳氏這般話,二嬸子當成拉下了臉,瞧着她道。「咋的,你這外道人還上門欺負上俺閨女了?」
二嬸子一向瞧不得吳氏,一副尖酸刻薄的摸樣,怕是她自個還不曉得,接着道。「大夥也都在,你們說道說道,俺閨女可是那般會害人的?她擱村里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說,還賺錢養家餬口,若是沒俺閨女,大夥現兒的日子能過活的這般好?」
說完,又瞧向了院子裏站着的大夥,道。「大夥,你們也說句公道話,俺閨女可是那般會害人的黑心肝?這擺明了是想欺俺閨女,打從她嫁過來,可是跟你們屋裏那個紅過臉?可是跟那個說道了你們一句不是?就是往回狗子嬸屋裏不聲不響的跟老二討了做豆腐的法子擱村里做開了生意,她可是上狗子嬸屋裏去折騰了?」
大夥聽了這話,這才曉得,那豆腐法子是陳春花屋裏出來的,本也是好些人不曉得,以着這豆腐的法子是狗子嬸想的,現兒便是明白了。
「都是自個屋裏人,咋這般鬧騰,春花是個好心眼的姑娘,平日裏見着面兒笑着打招呼,可沒給人瞧過臉色!」
「那可不是,要俺說,春花就是心眼太好了,這才挨着被人欺負呢!」
大夥你一句他一句的,便起了哄,村長聽着那是左右為難,不曉得咋整了!
陳春花聽着這些話,臉上的神色沒變化,若不是她領着村裏的大夥上青城去謀賺頭,他們也不會說這些好聽的話不是?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也管不着。
「多謝大夥惦記着俺,今兒俺也不怕鬧了笑話,這老二媳婦落了身子,俺是心裏作難,這姨婆來了,便上門將事兒攤在俺身上,不曉得是俺那點兒礙着她了,這般說道俺,還讓俺大哥和三哥休了俺,趕俺回娘家去!」
吳氏和秋兒聽着這些人都緊着陳春花,心裏突然的沒了底氣,吳氏哪裏甘心,這位自個侄女做主的事兒,要是爭了氣,回去擱大哥大嫂跟前說道一句,那往後屋裏的日子可不是過的好了?道。「是不是攤上,你摸着你良心說話,秋兒這嫁過來擱村里也不熟道,離娘家也遠的很,俺這回若是不來,怕是這事兒給揭過去了!」
「姨婆,你可別說良心二字,你若是有良心的,往年咋不回來瞧俺大哥屋裏,俺還沒嫁過來前,俺大哥屋裏過的是啥日子,村里哪個不曉得,你這來便是來了,讓老二娶了秋兒不說,上回還無端端的打了俺,今兒也是,若不是俺躲的開,怕是要挨上了!」
陳春花說着,紅了眼眶,瞧着大夥道。「俺屋裏本是一家人過的好端端的,姨婆來了,瞧不上俺那倒不說,第一回來,便讓俺大哥休了俺,不曉得是那點兒惹着她,這來一回便說道一回,今兒又逮着秋兒落了身子的事兒攤俺身上,俺有娘家回不得,受了啥委屈也不曉得上哪說道去,好在俺大哥和三哥緊着俺,這才心裏好受些!」
在場的有不少婦人,聽着陳春花說道這些,心裏也難受,道。「春花命苦的,還要被人這般冤枉,還真是沒處說理了!」
「那可不是呢,一個婦人家有這般能耐還要被人說三道四,擱誰身上都受不住不是,她這般還好,緊着自個屋裏男人,也不折騰!」
陳春花擦了擦眼淚,沒給吳氏和秋兒說話的機會,道。「俺雖說不常上大夥屋裏去串門子,但俺還想着自個屋裏過活的好了,自然也讓大夥跟着過好日子,上青城俺可是與東家好說歹說才上村里喊了大夥去,罷了罷了,姨婆硬是要冤着俺,俺還能咋整,總不得將心掏出來給她瞧不是,這掏了心,指不定她還要說俺那血紅的心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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