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音響中果然想起這首歌的旋律,我立即全神貫注地緊盯着歌詞,小耳朵全部豎立起來用心去聽。
開始是平淡無奇,其次是撩人心動,隨之是臻入化境,再之是情感洶湧,最後是絕望吶喊。
聽的老衲心如鼓敲,情如泉涌,雙爪微顫,小眼晶瑩。
抬頭看火鳳凰更是聽得如醉如痴,美目盯着那束鮮花,眼淚已經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看着火鳳凰那『凝坐獨幽情,情多累美人』的淒楚嬌弱神情,我的心中疼,真想將她擁進懷中給她以安慰和呵護。
但在那『留李放祝』的四字方針指引下,老衲竟然一動沒動,只是痴痴呆呆地看着她,內心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再讓她流淚,老衲看着心疼無比。於是伸出雙手握住她的嬌嫩玉手輕聲說道:「今晚我們在一起吃飯,環境這麼優雅應該快樂才是,不該這麼傷感的。」
火鳳凰沒用紙巾而是用手背將淚水揩去,眼悅腮歡,微微笑笑輕聲說道:「哭有很多種,高興快樂,哭;幸福甜蜜,哭;傷心難過,哭;坎坷挫折,哭;今天晚上和你在一起共進晚餐,我是高興激動的才這樣的。」有文化人就是不一樣,連哭都能說出很多名堂來。
說完之後話音更輕像是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今天和你在一起有種和家人團聚的感覺,心中酸酸的老是想流淚。」
聽到她這話後,我難過地將頭低下,最後竟然將額頭抵在餐桌上。
火鳳凰今晚給我的感覺完全像是換了個人,我都快不認識她了,我沒有想到平時風風火火、雷霆萬鈞的火鳳凰,竟然在今晚突然變得孤獨無助、小鳥依人般脆弱。或許這是真實的火鳳凰吧!
她給我的震撼實在太大!讓我感到有點措手不及。
我原以為火鳳凰性格堅韌,把我今天下午在『不不』做的『留李放祝』的決定在適當的機會和她挑明,但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無法和她挑明,老衲開不了口,她外表堅韌,內心脆弱,一旦挑明她會受不了的。我進退兩難起來。
越是外表堅韌的人內心則是更加地脆弱,老衲也記不起這句話是哪個心理學家說的,太陽他姥姥的!
「你怎麼了?」火鳳凰問道。
「沒什麼,我有些累了。」
「那我們走吧!」
我抬起頭看看桌上還有兩瓶啤酒,統統倒進杯子,咕咚咕咚全部灌進肚中,伸手擦一把嘴巴說道:「我們走吧。」
從『怡然心語』出來,火鳳凰對我說:「我們走着回去吧。」
「好,我們壓馬路回去。」
但走出沒有五米,陣陣涼風吹來,我感到酒開始上涌,變得頭重腳輕起來,走路也變得踉踉蹌蹌起來。
火鳳凰一看埋怨道:「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都要走了,還把桌上的兩瓶啤酒一口氣喝完。」
我沒有回答,仍舊向前走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火鳳凰啊火鳳凰,今晚你給老衲的衝擊波實在太大了。
火鳳凰趕忙伸手招一輛出租車,把我拽進車裏。第二天上班,頭感覺有些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來,這是昨天過於悲傷造成的。
在混混沌沌中度過一個上午,寫一份材料竟然有好錯誤,多虧是夏向華幫我審核,她沒有批評我,只是給我指出錯誤而已,如果換胡組長審核,那老衲可就遭殃了,胡美全同志對待工作是極其認真滴。
快到中午飯時,李芳給我發微信,讓我中午陪她在樓下餐廳一起用餐,我二話不說立馬同意,這畢竟是阿芳來到愛普特上班後第一次在餐廳吃飯,老衲不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餐廳里是tm的人山人海,我和阿芳買好飯菜來到東北角的一個兩人小餐桌上,我故意坐在背對餐廳的那個位子上,和李芳有說有笑地吃起午餐來。
火鳳凰在哪個餐桌就餐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敢回頭去看,一旦和火鳳凰的目光對視上,老衲不知道會不會還能繼續鎮定下去。
和阿芳吃完午餐後,她領着我來到七樓她的辦公室,這也是個四工位的辦公室,剛和阿芳閒聊沒幾句,她同屋的人就陸續回來了,我只好馬上離開,畢竟老衲和阿芳的關係還屬於地下,不能明目張胆地出雙入隊,小心tm狗崽隊,別整出個緋聞啥的!
剛回到『不不』屁股還沒坐在凳子上,火鳳凰的電話就過來了。
「喂,崔來寶,今天中午吃的舒心嗎?」
「嗯,還行。」
「當然行了,有美女陪着你吃飯你當然很舒心。」
暈,越怕什麼越來什麼,老衲專門選個小旮旯和李芳用餐,結果還是被火鳳凰發現了。
「你不要亂猜疑,和我一塊吃飯的那個女的是我原先在二極管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她也是剛剛調到這裏來上班的。」
「哦,是嗎?」
「當然是,同事之間在一塊吃個飯,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不要多心。」
「哦,但願如此。」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頹廢地坐在凳子上,心中煩亂至極,死魚般的小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大腦一片空白。
這可咋辦呢?沒有不透風的牆,紙是包不住火的,唉……愁啊愁,煩啊煩。
煩悠悠,愁悠悠,愁到何時方始休!
剪不斷理還亂,是煩愁,更有一番愁悶在心頭。
奶奶個熊的,走一步說一步吧,走到哪裏算哪裏!
隨後的幾天火鳳凰沒有找過我,我也沒有找過她,同時我和李芳儘量減少在公共場合出雙入對的次數,倒也一時風平浪靜,大家相安無事,轉瞬之間到了星期五。
下午的時候,阿芳把我約到走廊上對我說,讓我下班後隨她到家裏去一趟。
我一聽,有些大駭,忙問:「到你家去幹什麼?」
「你看你這笨樣,到我家還能幹什麼?是讓你去見見我爸,也讓我爸認識認識你,這樣我就有機會和我爸挑明咱們的事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一聽心中頗為高興,但同時有些緊張,阿芳和她對象已是人皆共知的事情,我這個插足者厚着臉皮去,她爸會怎麼想?
「阿芳,你和你爸提起過我沒有?」
「沒有。」
「你沒有提起過我,我猛地去給你爸來個突然襲擊,恐怕不太妥當啊。」
「什麼妥當不妥當的。我已經考慮很久了,你先去讓我爸先認識你,這樣我就有理由和爸攤牌了。」
「這……。」我開始猶豫不決起來。
「這什麼這?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對象快從外面回來,他回來你就更沒有機會去見我爸了,到那時候我爸就更難以接納你了!」
「你說的也是……好吧,下班後我去。」
「嗯,到時候咱們兩個一起走。」
回到『不不』,我邊忙工作邊不時看手機,火鳳凰已經好幾天沒有搭理我,今天是周末,按照常理她該給老衲打個電話或者發個微信啥的,但一直到下班時刻的來臨,臭老鼠也沒有叫起來,心中頗為惆悵。
實際上在這幾天裏,老衲為火鳳凰和李芳,心中已經是亂七八糟,心中亂七八糟,行動上無形之中執行的仍是『留李放祝』。
男女之間的交往歷來都是男的主動女的被動,老衲這幾天沒有給火鳳凰任何電話和微信,她也就保持沉默,這樣倒使老衲的心中像是丟了什麼東東了,既有缺憾又有惆悵。
下班後我和李芳前後下樓來到帕薩特上,阿芳對我說:「先去給你整個髮型再回家,把我給你買的好衣服穿上!」
「對,我得好好打扮打扮,不然也太拿不出門了。」
「哈哈……」阿芳哈哈笑着發動帕薩特。等將小腦袋上的頭髮拾掇好跑回家換上李芳給我買的名牌行頭,大約在六點多的時候,李芳載着我進入她家所在的小區。
這是個高檔小區,在小區門口有個鐵塔般的保安,全副武裝就tm像是軍事區一般。
越過前邊的一棟棟高層樓房,李芳載着我來到小區的最深處。
這裏則沒有高樓,都是一座座獨門獨院的三層別墅,這些別墅和本市一個自然公園接壤,只有一道花牆隔離開來。
環境幽雅,空氣清新,沒有都市中喧囂的噪雜。
切,這裏簡直就是個『市外墅園』,是不是站在這個『市外墅園』里都tm像個人,連這裏的狗都顯得彌足珍貴。
李芳的車速很慢,每當越過一座別墅,老衲都要瞪着小眼邊看邊在心裏暗靠一下。
暗靠多次,李芳在最東頭的那套別墅前停下來,老衲沒敢靠這套別墅,因為這是阿芳家。
從車裏下來,老衲的心就開始怦怦一直跳,竟然緊張起來。
李芳扭頭看看我粲然一笑。
「看把你緊張的!越緊張越壞事,你大大方方的不就行了。」
「我知道,但就是止不住地緊張,腿也有些發軟了。」
「你緊張什麼?我爸不罵你,也不打你,更不會吃你,再說還不是有我呢嘛?」
「對,老衲身邊有阿芳,老衲不緊張,老衲要氣宇軒昂。」
我聲音有些發顫地說着,竟然連續自稱三個老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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