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南其實很忙,之前也是擠時間才去了趟阜城,想陪林躍吃頓晚飯住一晚,順便慶祝她新戲殺青,原本挺開心的,但因為於津津的事,林躍的心情一下子鬱悶了起來。讀爸爸 www.dubaba.cc
魏知南知道她心裏不痛快,還是決定多陪她一天。
兩人找了間酒店住下,安頓好已經下午了,過了飯點,林躍也沒什麼食慾,魏知南便叫了客房服務,兩人在房間吃了頓簡餐。
服務員進來收拾碗筷的時候看到桌上盛放骨灰的罈子,眼神瞬間就變了,後面幾乎是隨手掃了兩下就匆匆收了碗筷逃離現場。
「至於嘛,不就一點骨灰而已!」林躍「嘁」了一聲。
魏知南合上筆記本,笑着說:「如果剛才你在樓下的時候把它抱在手裏,可能都不會讓我們入住!」
「……」
雖說生老病死是常事,但跟「死亡」沾邊的終究不吉利,這是人們一貫的思想。
魏知南又看了眼桌上的罈子,問:「你打算怎麼處置?」
「先帶回鄴城吧,到那邊找個墓地葬了。」
「不送她回自己的家鄉?」
林躍嘆了聲:「不送了,監獄裏的人說她家人都不願意過來,何況我覺得她自己應該也不願意回去。」
林躍跟於津津認識這麼多年,從未聽她提及過家人,可見她跟家裏人的關係並不融洽。
「那封信呢?」
「在包里。」
「看完了?」
「沒有,暫時不想看!」
魏知南嘆了身,過去拿了外套和車鑰匙,「走吧,帶你出去轉轉。」
這邊是座小城,沒什麼值得逛的地方,唯一比較出名的是一座建於南宋時的廟宇,魏知南查了導航,發現離兩人住的酒店也不算遠,最後便決定去那裏。
或許是陰雨天的緣故,廟裏人不多,林躍買了柱香一路拜過去。
魏知南向來不奉神明,沒有跪拜,但卻在每個功德箱裏都塞了錢。逛一圈下來已近黃昏,雨倒是停了,兩人出了寺廟,在附近的小巷子找了間肅靜的餐館。
「心情有沒有好點?」魏知南問。
林躍苦笑,「燒個香心情就能好啦?」
魏知南沒接話,拿了菜本點菜。
「要不咱喝兩杯?」林躍提議。
魏知南猶豫了一下,在單子上又勾了一瓶紅酒。
小餐館的紅酒一般,但菜做得還不錯,林躍吃了挺多,當然,酒也沒少喝,一瓶沒夠後來又添了一瓶,走的時候已經有些醉意。
魏知南叫了代駕將兩人送回酒店,林躍倒頭就栽到了床上。
魏知南搖了搖頭,脫了外套走進浴室,等洗完澡出來發現床上沒人,找了一圈才發現林躍坐在地上,後背靠着床腳,手裏捏着幾張信紙,頭聳拉着垂在膝蓋上。
「信看完了?」
林躍點了點頭。
「信上說了什麼?」
「說了很多…」林躍將信遞給魏知南,強撐着從地上爬起來,走進浴室。
魏知南遲疑了一下,將信紙打開,一共兩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他花了幾分鐘才看完,隨後深嘆一聲,推開浴室的門。
林躍雙手撐着池台站在鏡子前面,臉上和脖子上都是水漬,膚色蒼白,襯得眼圈越發的紅。
「要是實在難受就哭出來,不用悶在心裏。」
林躍搖了搖頭,她承認自己心裏很難受,但眼睛乾澀,並沒有眼淚。
「我之前一直把她當朋友,你知道的,我以前在圈裏沒什麼朋友,除了崔莉就只有她了,所以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恨我,
恨到要費勁手段取我的命…」
當時庭審說出真相的時候林躍一度難以接受,覺得簡直荒唐,一個她自認為情誼深厚的朋友最後卻要她去死,這是多大的仇恨!
「後來猜測可能是因為魏如楓,她從宋世璞那裏一早就知道了我跟魏如楓的關係,所以將對魏如楓的仇恨轉嫁到我身上,我也能理解。」
當年於津津跟宋世璞偷情,還懷了孩子,為此魏如楓找人把她打了一頓。雖然作為第三者,於津津有錯在先,但毀容流產對於女人來說實在過於殘忍,更何況當時於津津還是藝人,魏如楓要她付出的代價實在過於大了些,為此於津津懷恨在心也正常。
「可是我沒想到她原來早就把我當成了眼中釘。」
正如於津津信上所說,林躍也是一無所有地開始在鄴城打拼,入行也是從跑龍套開始做起,她甚至都非科班出身,可短短兩年就已經開始進主演名單。
「……前有陳年,後有魏知南,最後竟然還是魏如楓的女兒,憑什麼好事都讓你一個人佔盡?你之前還總是提醒我要自重自愛,是,我承認為了一點資源我陪酒陪睡上不了台面,可你又有什麼資格裝清高?你不過是運氣比我好一點,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你能保證自己可以始終潔身自好?」
魏知南想起信里的這段,無奈搖頭,「她不過是妒忌你!」
是啊,不過是妒忌,可女人的妒忌可以化作奪命刀,讓人面目全非,甚至瘋狂。
「她也不希望我跟陳年在一起,她覺得我虛情假意,一直在利用和欺騙陳年的感情!」
「……他歌里唱的是你,眼裏裝的是你,甚至不顧合約和粉絲在跨年演唱會上向你求婚,他是真的抱着義無反顧的心要跟你在一起,可你做了什麼?你劈腿,瞞着他去跟人,一次次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絕望,就你這種把感情當兒戲的爛貨,又有什麼資格擁有陳年?你不配,知道嗎,你根本不配!」
林躍低頭,臉上的涼水順着往下淌。
「我自認為跟她是朋友,這麼多年了,居然沒看出來她喜歡陳年。荒唐嗎?她喜歡的,愛的,甚至這麼多年一直藏在心裏的,竟然是陳年……」林躍看到信中這段內容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
「當年那場跨年演唱會原來她也去了,在後台親眼目睹我拒絕了陳年,她說那一刻,就那一刻,開始對我恨之入骨…所以不是毀容,不是流產,跟那些事無關……」
於津津對她的恨早了那麼多年,以至於林躍覺得自己渾然不覺,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但這些都沒什麼,我能理解,我不理解的是…我不理解的是她最後選了這條路!」林躍看着魏知南,「你知道她是哪天走的嗎?11月8號夜裏,那天是什麼日子?那天陳年官宣了自己結婚的消息!」
「……我這十年,殺人放火,投毒越貨,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一遍,已經算是徹頭徹尾的爛人,唯獨對他始終如一,醫生說我有藥癮,我也確實會靠吃藥來緩解頭疼,可我心裏清楚有比藥更加靈的東西…」
林躍甚至不忍心去回想從監獄裏帶出來的那包遺物,簽名照,d,寫滿愛意的筆記本,還有那支她曾經跟陳年合作過的v,她從中剪了張兩人同框的畫面打印成照片,這些年一直帶在身上。那是她此生唯一一張,也是唯一一次與陳年親近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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