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全新的真情記後,苗翠花不得不感慨,這兩位大哥如果去了現代,妥妥的虐文大神啊。
從虐心到虐身,到身心同虐,最後的好人死翹翹,惡人雞犬升天,簡直是虐的讀者死去活來。
「我在想,等這戲傳開之後,演田福奎和文蓮花的那倆,還不得出門都捂着臉?」苗翠花憂桑的看着郜陽,「給他們一人發個蒙面巾吧。」
不然,真怕滿心怒火的百姓會太入戲,然後痛下殺手啊。
郜陽一笑:「若是如此,才能見得這戲深入民心。」
於是,在某天之後,京城各大茶樓酒館的說書人,突然擱下了原有的才子佳人,說起了一個幾乎與百姓們茶餘飯後常談的瑣事並無異樣的故事。
賢良淑德的原配,移情別戀的丈夫,口蜜腹劍的後娘……但與大家喜聞樂見的結局不同,那對狗男女非但沒有受到報應,反而是原配死了,女兒死了,兒子殘了。
「豈有此理,哪有這樣的!」有人不爽了,「那樣的狗男女竟然還發家了?老天爺怎麼不劈死他們!」
對此,說書的先生只是聳了聳肩,很無奈的一笑:「客官息怒,且自己想一想,世間這種事情,還少麼?」
是啊,世間這種事情,少麼?
遠的不說,就說身邊的,那不肖子孫發跡,老爹老娘受苦的,不是有的是麼?那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兒女受苦的,不是有的是麼?
終於,在幾天後,苗翠花聽到了她想聽到的對話。
「誒,你說這事兒……咋就跟苗富貴那兩口子那麼像呢。」
「別瞎說!人家劉荷花嫁過來的時候還沒大肚子呢。」
「沒大肚子?肚子不大就沒懷麼?不足月就生了,說是早產,打量人都傻呢?」
很好,漫畫版可以放出了。
這漫畫版已經不是白蘞最初畫的那一版了,經過羊咩咩的再次加工。新的漫畫版內容更加豐富,再加上苗翠花在有妖氣暢遊多年的經驗點撥,定稿後的《真情記》,簡直可以拿去現代出版了。
「只可惜。寫書方便,這畫畫就有些難了。」這是苗翠花唯一的遺憾。
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印刷術,但並沒有活字印刷,不過,她並不想去搞什麼發明創造。
時代如何發展。不是她的任務,她並不打算去推動一把。
但印刷術印字還好,要想把這麼多畫都刻成版印成冊子,就有點費事了。所以,漫畫版《真情記》只出來了三四套,一套是從九皇子府中傳出來的,據說是閒不住的九皇子在街上玩樂時偶然得到的。
一套是從酒樓里撿來的,好像是什麼客人遺忘在桌上的。
一套是從青樓里傳出來的,因為田福奎和文蓮花的某些運動還是挺吸引人的。
其他更多就是仿的了。
「秦香玉?唔……這秦香玉……」聽着說書的先生在那裏說着《真情記》,齊少敏的眉頭慢慢的皺在了一起。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到處都有說《真情記》的,這真情記裏頭的那個慘死的原配,名字跟姑媽簡直太像。不過,應該只是個巧合吧?
直到過後幾天,一場薄薄的秋雨將依依不捨的暑熱衝散後,一出剛排出來的小戲登台,讓齊少敏沒辦法再只就當做是個巧合了。
那個演秦香玉的女子,長得與畫像上的姑媽有七分相似,難道這也是巧合?
「湊巧,誰信啊!」劉荷花氣得嘴皮子直哆嗦。
這連着好幾天了。人家都在那裏嘰嘰咕咕的說那什麼《真情記》,還說那故事說的好像她和富貴,她也悄悄去聽了幾次,那哪兒是像啊。根本就是!
你以為苗字去了個草頭就沒關係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蓮花跟荷花是同一樣花嗎,你以為齊換成秦我就不會當做是齊香玉了嗎?你咋不直接叫齊秦(什麼鬼?)?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他還能不知道這事兒麼?可知道又怎麼樣,他總不能去跟人說,那一對狗男女就是我。你們都別當着我的面說了行不行。
「指定是苗翠花那個死丫頭!」劉荷花的牙齒都快咬成碎片了,虧得她現在沒抱着苗大財,否則,那娃兒肯定要給勒成兩節。
「那我能咋樣,還能找她鬧去?」苗富貴不耐煩的抹臉,「生怕人家不知道那是我呢?」說完,他又搖了搖頭,「大家都知道香玉是病死的,又不是你害死的,她再怎麼胡鬧還能哄得大家都信她那鬼話?」
說到這個,劉荷花抿了抿唇沒吭聲。
過了一陣子,她才恨恨的開口:「那也不能忍,你看看她那心腸有多毒!把我的劉切了一半變成個文,這就不說了,她還把你的苗去了頭,這算什麼,她要砍了她爹的頭麼?這心思也太狠了。」
「那你說怎麼辦?她早就不聽我的話了,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頭一次,苗富貴對劉荷花生出了不快來,沉着臉道,「行了,我知道你要面子,也別總放在心上,這事兒都是一陣一陣的,橫豎那戲裏也沒直接提咱,咱只當不知道,過上一陣子也就算完了。」
可真就是過上一陣子就算完了麼?
這種事情,苗翠花怎麼允許。
打鐵要趁熱,在劇場版《真情記》上映三天後,她溜達着到了百福大街上,走到了苗富貴的包子攤跟前。
還不等苗富貴開口呢,旁邊的鄭多娣先開口了:「你幹啥?滾!」這個不要臉的死丫頭,一天不找事就難受!呸,不要臉,勾引人家白少爺離家出走。
面對態度惡劣的鄭多娣,苗翠花一反常態,略帶詫異和不解的看着她:「這位姑娘為何口出惡言?」
「少跟我裝樣,哪兒來的滾哪兒去!」鄭多娣直接沖苗翠花翻白眼,哼,反正白少爺沒來。
「這……姑娘,你未免也太不客氣了。」苗翠花仍舊是一副嬌柔溫和的樣子,帶着些委屈的神情看向了旁邊的苗富貴,「富貴,她是誰?怎麼這樣?」
苗富貴瞪圓了眼睛,壓在心裏快半個月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大手重重的拍了下案板,低吼:「別在這兒跟我裝傻!誰教你直接叫我名字的!」
苗翠花瑟縮了下,退後一步,兩眼已經含了淚,小手捂着心口,望着苗富貴:「富貴,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發脾氣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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