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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風帶着草木的香氣,月光越是溫柔地傾灑,栗璣越覺得這世界似乎還有些值得留戀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五感漸失,卻朦朧間感覺到馬不知何時停了。
胡都抱着渾身是血的栗璣再一次來到幸孤山莊。柳翩翩趕忙迎上來,見這栗璣渾身是血地躺在胡都懷裏,嚇得不清。慌張道「公子,你這不能在我莊子裏出了事啊!不然我以後可怎麼做生意。」
胡都眼底猩紅,眼神冷厲看她「拿些乾淨紗布和熱水來,聽我吩咐,否則立刻殺了你,燒了莊子。」
柳翩翩聞言被他嚇住了,再不敢說什麼,趕緊按吩咐辦事。
栗璣艱難睜眼「胡都,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都並不看她,忙着手上的動作,將她血肉模糊的衣服撕開,裏頭傷口結成黑褐的血痂。
「你不會死。有點痛,忍着點。」話音剛落,胡都利落地把箭矢拔出。
「嗯!」栗璣悶聲痛呼,鮮血汩汩流出。
胡都拿熱水清理乾淨血痂,用敷着藥粉的紗布封住鎖骨處的傷口,一圈圈纏好後,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栗璣躺下。
「傷口處理好了,你擔心墨鐸大人,你在此處休息,我這就去送暮黎花。我會派營里的人來接你。」胡都斂去眼底的痛楚,她擔心墨鐸,他很嫉妒。但他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趕在三日內送到暮黎。
「不行,我要隨你一起回去。萬一你半路把暮黎毀了。墨鐸怎麼辦?」栗璣虛弱地說着,其實她相信胡都,只不過她不想一個人呆在這,他是真心關心着她,跟在他身邊,她心裏似乎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你!栗璣,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你這傷口長途奔波會惡化,你需要靜養。」胡都覺得這一生他是繞不開被她氣死的命運了,這個時候了,她不擔心自己,還在懷疑他。
栗璣閉上眼睛,表明自己拒絕溝通。
月懸長夜,星輝漫天。
營帳內一盞油燈搖晃,墨鐸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很難想像,他這種看起來那麼強悍的人,怎麼會忽然如此虛弱。
紀小小撐着腦袋坐在床邊,望着他臉上的玄鐵面具發呆。她想着,他面具下面會是什麼樣子?要戴面具估計是戰場上受了重傷毀了容,樣貌肯定十分可怖。
哎,他這忽然中毒,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大魏找季珩,完成自己的任務。
紀小小百無聊賴,他卻睡得深,夜裏又起了風。軍醫交代她要注意不能讓墨鐸受寒,他現在的情況,一絲寒氣入體,都會使他提前喪命。她起身將毯子拉上了一些,蓋在他的胸前。俯身看他時,那面具下的臉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
紀小小伸手,想輕輕地不被察覺地揭開他面具看看,手指就要觸到面具,墨鐸忽然睜眼。嚇得紀小小忙收回手,生硬地找個藉口「你臉上有東西。」這人,突然睜開眼睛,嚇死人。
「你還好嗎?」紀小小關心道,他的命還是很重要的,萬一他沒了,她就別想回大魏了。
「還行,中毒也就這麼回事。」墨鐸躺着,語氣淡淡的,似乎沒什麼感覺。
「可以起來嗎?要我扶你坐起來嗎?」紀小小努力做一個合格的護工,畢竟他關係到她的生死存亡。
「你扶我一下吧,我有事跟你說。」墨鐸回她。
「好。」紀小小把墨鐸扶起來,他似乎瘦了些,她其實並不知道他之前的具體體格,但就是感覺好像是有些變化的。
墨鐸坐好,對紀小小說「不出意外,今夜胡都他們就會回來。」墨鐸昏迷許久,忽然說話有些不適,他輕咳兩聲繼續說道「你今夜子時逃出去,外面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紀小小聞言眼睛忽然亮起來「真的嗎?」
她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可,你一個人,又身中劇毒,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畢竟,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想一刀了結他都可以。
「你覺得我需要你來擔心這種事情?」墨鐸挑眉看她,卻因她的關心心裏莫名愉悅。
「哦,也是,畢竟整個軍營你最大。」紀小小點頭,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她反而沒什麼負擔。
「你只需到最南面的營帳,學布穀鳥叫三聲,就會有人來接應你。」墨鐸繼續說道。
紀小小聽着,認真地點點頭。
「扶我一下,我還是躺着比較舒服一點。」墨鐸叫她,紀小小趕忙俯身幫他。這墨鐸可幫了她一個大忙,這點服務沒有問題。
夜色四合,子時將近,墨鐸躺在床上安靜地睡着。馬上就到子時了,紀小小也不忍吵他。只默默自語道「墨鐸,我走咯,謝謝你。雖然你有時候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樣子,但你救了我也從來沒有為難我。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說罷她給墨鐸拉了拉被角,就默默走了。
待周圍毫無動靜,墨鐸睜開眼睛望着營帳頂,他其實並不想放她走。但她說她有要找的人,他不想做不可能的事情。何況他這樣的身份,遊走在黑暗與黑暗之間,他其實給不起任何承諾。他不能,也不可以有其他念想。思及此,他又閉上眼睛,不再去想。
紀小小照着墨鐸說的,走到最南面的營帳,學了三聲布穀叫。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反應,她想是不是自己叫得太小聲了,或者是不太像。她正打算再叫三聲,誰知脖頸處突然一陣鈍痛,她眼前一黑。她心裏罵了墨鐸一千八百遍。不帶這麼害人的,不放就不放,還叫人來打她。沒道德!來不及想其他,她倒在了看清來人之前。
微風起,吹動珠簾發出粼粼之聲。紀小小意識漸漸變得清晰,她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雕花床定,還有房間裏清甜微苦的梔子花香氣似有似無,這是宋暮曉毗鄰大魏郢都的家——靖州,她的父親是靖州刺史宋方亭。
一旁的丫鬟碧荷見小姐醒來,趕緊通傳夫人。
不一會兒宋夫人就帶着大夫來到了宋暮曉的閨房。
「曉曉,你怎麼樣?頭還疼嗎?你哥哥送你回來你昏迷着,娘都快嚇死了。」宋夫人坐在紀小小床頭,一會兒摸摸她的額頭,一會兒揉揉她的小臉。
紀小小從未有過母親對自己的關愛,被眼前的宋夫人發自內心的關心感染,眼眶裏水汽氤氳「娘,是女兒不孝,害您擔心了。」
宋夫人卻嘆一聲氣,寵溺道「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好好回來就好。我問你哥,你哥也就說是在軍營里沒看到別人搬東西撞到後脖頸了。」
紀小小腹誹,這宋雨歇為什麼要給自己編一個這麼傻的理由。
她心裏有一大串疑問,誰打了他?誰把她送回靖州?又是為什麼自己眼前一黑再醒來是自己兄長送自己回來的?這些疑問縈繞在她心頭,她現在就想叫宋雨歇過來問問。
「娘,哥呢?我找他。」紀小小問宋夫人,她想儘快見到宋雨歇問問。
「你哥打了勝仗,現在估計在郢都領賞呢,要到晚膳時間才回來。」宋夫人看自己女兒對話也流暢,里里外外也沒什麼磕碰,估計是好了,心裏的巨石也就放下了。
「打了勝仗?」紀小小更疑惑了,不是北戎贏了嗎?那時墨鐸他們都在商量班師回朝討論大魏提出的議和之事。
「你這傻丫頭,這是昏迷了多少天啊?等你哥回來我也要問他,是不是怕我擔心謊報軍情了。」宋夫人看紀小小的反應,放下的心再一次提起來。
「娘,今天什麼日子啊?」紀小小問道。
「廿八呀?」宋夫人答她,心裏想着,這孩子連日子都記不清了。雨歇明明說只昏迷了兩天啊?
「只昏迷了兩天啊!」才兩天,這戰局怎麼忽然完全扭轉了。
「是啊,你哥也說你只昏迷了兩天。」宋夫人看着紀小小,一時間看不出她有沒有痊癒,趕緊示意一旁的大夫把脈看診。
劉大夫為紀小小診了診脈,又讓她露出舌苔給他看看。看罷,劉大夫對宋夫人說「夫人,小姐已經無礙了。平日多注意調養好身體就行。」
宋夫人終於放心「謝謝劉大夫,碧荷,你取些樣子送劉大夫出門。」
看着碧荷送走劉大夫,宋夫人道「你醒了,也該跟徐府的小姐徐驪歌通傳一聲,她知道你受傷昏迷,這幾日天天來府里看你,剛走了一會兒,你就醒來了。」
紀小小搖搖頭「娘,不用麻煩,晚點估計她還會來,見得到。」
宋夫人也知道兩人關係好,也不再多說什麼。只問她「餓不餓,餓了我叫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紀小小很滿足於此刻的母慈女孝,笑着點頭「餓,娘我要吃好吃的。」
宋夫人見紀小小還想以前似的,貪吃耍賴,也笑起來,交代了房裏照顧紀小小的丫鬟就去叫廚房做吃的去了。
不一會兒,丫鬟們就端上來清炒對蝦、軟炸裏脊、什錦熘鮮蘑、碧粳粥和一道糖蒸酥酪。紀小小昏迷許久,這會子見到這些美食也不管是不是清淡,只想趕緊吃點。
她大快朵頤之際,碧荷走進來說「小姐,徐府家的徐小姐來了。」
紀小小嘴裏還吃着東西,頭也不抬地說道「嗯,讓她進來。」
徐驪歌是宋暮曉少有的好朋友,靖州其他世家小姐覺得宋暮曉離經叛道,都不願與她走得過近,生怕沾上和她有關的名聲。而宋暮曉也樂得清淨,她也不喜歡那些世家小姐的做作,毫無想法,滿腦子就是嫁給哪個更好。
這徐驪歌不一樣,她是靖州州府的嫡女,靖州十分富庶,毗鄰郢都又不受都城官員管轄,可以說靖州州府一職不比朝中二品官員遜色到哪裏。
可就是這靖州一等一的世家小姐徐驪歌,就只與宋暮曉交好,惹得其他想巴結徐驪歌的世家小姐都不敢靠近徐驪歌了,生怕近墨者黑。徐驪歌家大業大、身家背景雄厚不在意名聲,她們可不行,都還得靠着好名聲高嫁呢!於是靖州形成兩派,一派是徐驪歌宋暮曉,一派是其他。
「曉曉,你醒啦!沒傻吧?」徐驪歌人未到聲先達,紀小小也不抬頭,繼續吃着東西。
「要傻也是餓傻的,吃了嗎?一起?」還有原主記憶,紀小小與這徐驪歌十分熟絡。
「不要,我就是來看看你。」徐驪歌在紀小小對面坐下來。
徐驪歌一雙眼睛眼角微微上翹,眼睛略長卻不小,看去眼角帶笑,卻帶着點小狐狸似的狡黠。是個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
「看我還是看我哥,講清楚。」紀小小笑眼看她。徐驪歌去年上元節遠遠見着來抓宋暮曉回家的宋雨歇,一見知君即相思。求了宋暮曉好多回牽線,可宋雨歇常年在軍營,這次要不是送她回來,估計也見不上。可憐了徐驪歌,要不是她的娘一哭二鬧三上吊,她那時差點也和宋暮曉一塊闖蕩江湖去了。就這樣整整一年的單相思啊!人宋雨歇連徐驪歌是誰都不知道。
「都有都有,你哥回來了是吧?」徐驪歌提起宋雨歇就來勁了。
「還說不是為了我哥,他去郢都了,早的話,晚膳回來吃;晚的話,就不知道多晚了。」紀小小吃得心滿意足,連帶說話也帶着愜意。
「沒事,反正我天天守着你,不信守不到他。」徐驪歌撐着下巴,她這次一定能認識他。
「搞不懂你,我哥哪裏好,嘴又毒人又傻,上戰場還行,相處起來簡直錐心。」宋暮曉從小到大的記憶與紀小小的重疊,她覺得除了這個哥哥,原主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保護好季珩,這一世,當來體驗人間溫暖了。
「我只看臉哈哈,跟你一種類型的,我可以啊!」徐驪歌邊說着還邊回想去年上元節遠遠看着宋雨歇揪宋暮曉耳朵的樣子,又心動又好笑。
「不知道看我被那沒人性的揪耳朵哪裏使你心動了。」紀小小吐槽道。
「你不覺得他揪你耳朵的樣子,特別有味道嗎?」徐驪歌繼續犯花痴。
「哦。」紀小小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哎呀,曉曉,你知道的。我就是看臉的,臉好看做什麼都完美無缺。」徐驪歌對自己的認知倒是很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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