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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盛京別院的日子過得十分愜意,每天吃吃喝喝,離攻略任務結束還有六天。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紀小小那日醒來,就看見數值已經為零,這意味着,季珩對她再無感情了,說不上難過,也沒有成功的喜悅。感情的事情,只幾天,說沒就沒了。
紀小小知道自己攻略成功了,內心卻毫無波瀾。
紀小小百無聊賴,院子裏的臘點點綻放在雪地里。紀小小望着梅花出神,想着若是如同前一世,她可能再睡一覺就會離開這裏了。她對這裏已經絲毫沒有眷戀了。如果前一世對心慕她的季珩尚且有一絲不舍,這一世,季珩已經對她沒有感覺了。她就像藤蔓,失去了纏繞的枝幹。附之無物,心也就沒什麼掛牽了。
沈棲禾來尋她,拿了一整本的《女將軍傳》送給她,她高興翻看。女將軍終於有了她的大團圓結局。她拿來一張硃砂紅撒金粉的帖子。「明日我與他成婚,你來嗎?」
紀小小笑着說「好哇,如果能來我一定來。只是我不知自己的身體,沒去你也勿怪我。」
沈棲禾嘆了一口氣,說「我原以為感情的事情十分複雜難懂。但想着餘生有一人同進退、知冷暖,也不錯。」
「嗯,恭喜你啊!」紀小小真心說道。
「倒是你和季珩……」沈棲禾遺憾,沒再繼續說下去。
「這話說的,完滿的結局是少數,大部分人的人生都充滿遺憾。我說我已經習慣了,你信嗎?」紀小小笑着的同時,眼裏卻是失落的神色。她實在不願承認,她實際上很想念季珩。她醒來最想見的是季珩。可是,他心裏已經完全沒有她了,她攻略任務成功了。
「其實季珩,並不像傳言所說的那樣冷冰冰,那時我們戰場上並肩,馬革裹屍常有,他卻不再傷懷了。他這樣的人見了太多生死,所以不常表達喜樂。可他也是人,嚮往溫暖和光明。只是他不太會表達吧。」沈棲禾看向那株開得正好的臘梅,繼續說道「若是叫你選,清醒的痛苦和無知的淡然,你選哪一樣?」
紀小小轉過臉看沈棲禾,她總覺得沈棲禾今日話裏有話。「我想清醒,你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關於季珩?」
沈棲禾眼裏忽然冒出來許多眼淚「我與季珩並肩作戰多年,他最難挨的日子是靠着對你的念想撐過來的。他的人生太苦了,苦到我作為旁觀者,都不願他一個人如此寂然離開。」
紀小小靜靜聽着,庭前雪落無聲。
「他時日無多了,因蔓魂草毒解需以百毒入血為引。他連日受百毒侵蝕,現在已經不像人樣了。張正則不讓我見他,說怕會嚇到我。可我不願他在無人知曉處如此痛苦離開人世。小小,你也不願對不對。」
待沈棲禾將這些話說完,紀小小的臉上已經佈滿淚痕,隆冬的風裹着刺骨的寒冷,刀子一樣割在臉上。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這番話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血肉模糊,如同削膚剔骨。
「小小?」沈棲禾叫她幾聲都沒應,遂搖了搖她的手臂。
「阿禾,人最難過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紀小小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臉上卻掛着笑意。她惱他為什麼這樣傻,卻也想到,他終究不是薄情之人。
「小小,你沒事吧!我們去找季珩好不好,見他最後一面也好。此事木已成舟,你好好活着,才不枉他為你這般付出。」沈棲禾扶住頹然欲倒的紀小小。紀小小隻覺得眼前一片朦朧,過眼的全是今生與他經歷的種種。
再等等,等回了盛京,你就有救了。
最終你還是屬於我的。
不吃藥,今日就會沒命。
你是誰?
我是季珩。
那我呢?我是誰?
你是我的未婚妻。
兩姓婚盟,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有嗎?
沒有。你我兩情相悅,父母卻不應允。
聘則是妻奔是妾,我是妾嗎?
你是妻,是聖上不日將會賜婚的妻。
那,你心悅我嗎?
嗯,我心悅已久。
還有什麼問題?
沒了,我想起來再問你。
今日有同僚相邀,晚些回來。
怎麼,無聊了?明日大婚有些事情還需商議,你早些歇息,明天禮俗比較多,還要早起。
你且稍等,你身子剛痊癒,別久站着。
別怕。
我們,非得這樣嗎?
你身份特殊,身上又有毒。外面多少人等着抓你回去論功行賞。我不是關着你,是保護你。
我現在毀了容,你娶回去又要時刻擔驚受怕聖上發現受牽連,不值當的。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你這人這麼倔呢!你看假若一個女子十分心慕你,你又不喜歡她,她不顧你的意願無論如何也要嫁給你,不然你出門,天天纏着你,你是不是會很煩啊?
如果我沒有心儀的女子,也不是不可以。
能不能不要走?
不能,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與你說了。
你說說你,混到王爺了還小孩子似的。你知不知道坊間都把你當盛京第一良婿。多少姑娘做夢都想嫁給你。不知道你幹嘛要鑽牛角尖。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多嘛。
那盛京第一良婿你為何棄之如敝履?
病了也沒人看看你,你是不是天天冰塊臉,人緣很差。
吵。
季珩?你怎麼了?
累了
季珩,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誰讓你喝我的酒了,沒規矩。
季珩,你怎麼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我,我剛剛喝醉了。對……對不起,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我的心意你不懂嗎?
你無需掛懷,過兩日就到了十日之期,我會遵守約定。
季珩,我們去外面看雪吧!
你今日因風寒躺了一天,這會兒才剛好,又想着胡鬧。
我願意陪着你,陪你去看你想看,做你想做,若你找到了傾心所在。我就離開。
我不願。
明日我送你
敬冬天,敬大昭,敬我們今朝歡聚!
敬無所求無怨懟無煩憂。
季珩,還喝嗎?
奉陪到底。
你喝醉了。
我在你心裏算什麼?
如果我偏要配呢?
後宮佳麗眾多,你怎知他是否一時興起。
你休想騙我。
你喜歡煊赫什麼?喜歡到才認識幾天,就互許終生。
和誰在一起也得先把毒解了,你收拾一下東西,隨我回盛京。
你再這樣見了鬼一樣躲着我。我就把你丟出去。
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瑤華她是小孩子,你別為她說的什麼置氣。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好,先管你。冷嗎?
冷,很冷,非常冷
嬌氣。
你真喜歡煊赫?還是除了我都可以。
所以,是不能,你才如此?
你相信命運嗎?
那你好好活着,把我的也活好。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我放肆一回又何妨。
過往種種猶如雲煙,眼前一黑,紀小小便暈了過去。她再醒來時,張正則也到了。紀小小說「張大人,能不能告訴我,季珩在哪裏?我想見他。」
張正則皺着眉「他囑咐我不能說,尤其是你。」
「那你就捨得他一個人什麼也不記得,在痛苦中離開人世?!你們男人可真狠。」沈棲禾先受不了,有些失控地對張正則說道。
「這沒意義,徒增痛苦。」張正則表情也十分難受。
「張大人,我想見他。他是為了我,我也理應陪陪他。」紀小小冷靜的模樣有些駭人,張正則艱難點頭。
「他身受百毒之侵,早已忘卻前塵、形銷骨立。你見了不要害怕。」張正則沉聲說道,見紀小小點點頭,才由着她起身披上雪白厚錦鑲銀狐毛披風,一同乘馬車到了鏡城,馬車在紀小小的府院旁邊一座院落停下。
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紀小小的披風上。步入庭院,她看見季珩一人獨坐窗前,她有些失態地撞到門,疼得她額頭腫起一個包,季珩聞聲轉過來「是誰?」
「我是小小。」
「小小是誰?」
「我來給您送藥。」
「哦,放着吧。」
「好。」
紀小小走近些,才發現他的眼睛灰濛濛一片,沒有光亮,亦無法對焦。他已經看不見了。
「你是誰?」季珩問她。
「我來給您送藥」紀小小回他。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小。」
「把藥放着吧。」季珩復又看向無法看見的窗外。
「窗外的臘梅開了嗎?」季珩問她。
「開了,很美。」紀小小沒發覺自己的眼淚已經打濕了衣襟。在冰冷的隆冬,淚水淌在臉上,割得臉生疼,可這也不如她心裏的疼。
「我認識一個人,她也會種臘梅,她還有一隻狗,叫『阿哼』。只是很可惜,我不記得她的名字了。」季珩失焦的眼木然地望着窗外,即使什麼也望不見,他還是執着地望着。
「以後會想起來的。」紀小小說道。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季珩問她。
「我叫小小。」紀小小再次回答他。
「你為什麼在這裏?」
「我送藥給你。」
「放着吧。」季珩復又望向窗外。
「該喝藥了。」
「你別哄我,喝藥沒用。這樣挺好,這下就了無牽掛了。」
「可有人牽掛你。」
「是嗎?誰?」
「那個會種梅花,有一隻狗叫『阿哼』的人。」
「哦,我喝完藥你讀書給我聽吧。我看不見,日子挺難挨的。」
「好,你想聽什麼?」
「《女將軍傳》吧,女將軍待嫁時恰逢前線傳來戰報那一段。」
「好,女將軍身着火紅嫁衣殺到戰場,打敗敵軍。由此坊間又有「紅衣羅剎」的美稱傳揚。「紅衣羅剎」凱旋迴朝,百姓們紛紛夾道歡迎……」
季珩靜靜聽着,紀小小卻想着,關於她的一切,他努力記住的分毫,也會在之後的時光里一一湮滅。
她忽然有些後悔這樣的選擇,只是她不知,這一世會如此地艱難。
「季珩,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後悔不應該遇見那個人。」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她喜歡這世間絢爛,我卻早已看透。贈她何妨。」
「那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
「知世如夢,還似夢中隨夢境。」
「什麼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小。」
「你怎麼在這?」
「我來陪你。」
夜幕如天街燈滅,一時間萬物浸在黑色的霧裏。雪花一片一片飄落,有些隨風入窗。紀小小把窗關好,只在角落處留一絲縫隙。隨後她往壁籠里加了些碳火,屋裏慢慢暖和起來。
「季珩,床鋪好了,來休息了。」
「你是誰,你怎麼在這?」
「我是小小,給你鋪好床了。」
「哦,等會兒。現在不困。」
「你的頭髮還沒幹。我幫你擦一下。」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擦頭髮?」季珩不解地看着眼前這人,她眉目如畫,眼裏全是溫柔看他。
「我是小小,是你的未婚妻。」紀小小手裏拿着乾的棉巾,跪坐在他跟前,為他細細地擦着頭髮。
「兩姓婚盟,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有嗎?」季珩垂目看她,她的側顏在燭光映照下溫柔美好。
「沒有。你我兩情相悅,父母卻不應允。」紀小小淡然答他。
「聘則是妻奔是妾,你是我的妾嗎?」季珩問她。
「我是妻,是聖上賜婚的妻。是你心心念念要娶的妻。」紀小小手裏握着他的墨色長髮,動作輕柔。
「那,你心悅我嗎?」季珩復又問她。
紀小小聞言抬頭看他,眼裏有燭光映照的華彩,她笑着點頭「嗯,我心悅你已久。」
季珩沉默地由着她繼續給他擦頭髮,紀小小見他沉默,問他「還有什麼問題?」季珩搖搖頭,「沒了,我想起來再問你。」
入夜,紀小小擁着瘦得硌人的季珩。她覺得世間萬籟俱寂,只有他們靜靜相擁。這一世她欠他許多,白天她見他因毒素髮作而全身顫抖,睚眥俱裂的模樣,就算如此,他也是安靜地忍受着。她抱住他劇烈顫抖的身體,幾乎無法捕捉他的心跳。所幸,他還是挨過來了。可她卻忽然害怕,她先他一步走了會如何?原主會如何待他?請來的丫鬟婆子會不會虐待他?
她忽然不想走,她想留在他身邊。至少,最痛苦的時候,他有人陪。
她感覺到懷裏的人呼吸漸弱,她怕有些話再不說,就永遠也無法說了。上一世如此,這一世她不願。
「季珩。」
「嗯?」
「我是小小。」
「我知道,我的未婚妻。」
「其實,我心悅你許久。」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
「那你呢?」
「我也是,今朝已然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你哪裏學來這麼酸的情話。」
「《女將軍傳》裏面的。」
是,她那日邀季珩一同看雪。在為沈棲禾續寫的《女將軍傳》裏,她寫着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題外話------
第二世完。這一世輕虐男主,請放心,下一世好好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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