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êééééé小疊山里,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陳嬸告訴正在陪着初初玩的蘇沫,說可以開飯了。
蘇沫點頭。看了看正斜倚在大廳沙發里拿着遙控器不停地調換電視頻道的夏莎莎,說道。「莎莎,別看了,去洗手吃飯吧。」
夏莎莎把手裏的遙控器一扔,從沙發里站了起來,嘀咕一聲,「我又不是小孩,洗什麼手啊。」然後徑直一個人朝餐廳走去。
蘇沫抿了抿唇角,算了,不洗就不洗,然後抱着初初,親親她粉嫩的小臉頰,「初初和媽媽一起去洗手吃飯,好嗎?」
初初「咯吱」地笑着,點點頭,「好。和麻麻洗手吃飯飯。」
當蘇沫帶着初初洗完手來到餐廳的時候,夏莎莎早就已經開吃了,而些已經將幾樣她喜歡吃的菜都吃了差不多一半了。
一旁的陳嬸看着夏莎莎跟土匪般的吃相,心裏不知道有多嫌棄,她就沒見過這麼沒修養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像夏莎莎這種女孩,以後有哪個男人會要。
不過,看着蘇沫的面子上,陳嬸怎麼着也得忍着,只當做沒有看見好了。
蘇沫早就習慣了,之前在家裏的時候說過了夏莎莎幾次,但是絲毫沒有效果。索性蘇沫也就放棄了。
將初初放在兒童餐椅里坐好,蘇沫拿起初初的飯碗,準備給初初餵飯,初初卻很乖地道,「初初自己吃。」
「好,初初最棒了,自己吃。」蘇沫寵溺地揉了揉初初的發頂,將飯碗放在了初初的餐椅上。
「少夫人,您先吃吧,我來照顧初初小姐就好。」一旁的陳嬸向前道。
蘇沫笑笑,「沒事,讓初初自己吃就好。」
對面一直埋頭吃飯的夏莎莎斜睨了蘇沫一眼。滿臉嫌棄,又不是親生女兒,居然比對親生女兒還親,就跟夏桑清一樣。
看樣子,蘇沫一定是為了巴結現在的丈夫才對初初這麼好的。
想到這,夏莎莎不由問了一句,「姐夫呢,他怎麼還不回來?」
聽到夏莎莎這麼問,初初也嘟着嘴巴,「粑粑,初初想粑粑。」
蘇沫看了眼夏莎莎,又看着初初,扯了扯唇角,是道不盡的苦澀,「等吃完飯,初初就給爸爸打電話,好不好?」
初初嘟着小嘴巴點點頭,「好,吃完飯飯,給粑粑打電話。」
「喂,你現在的老公不是又像顧少言一樣,出去找女人了吧?」夏莎莎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還沒等蘇沫說什麼,陳嬸就聽不下去了,立刻斜了夏莎莎一眼,「夏小姐,你說什麼呢?你這樣可是詆毀我們少爺的名聲,可以告你的。」
蘇沫有些歉疚地看了看陳嬸,又警告性地看向夏莎莎,「莎莎,吃你的飯,別亂說話。」
夏莎莎很是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繼續低頭大口吃飯。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跑車引擎的聲音,蘇沫心裏突然莫名一沉,她知道,是顧澤城回來了。
「粑粑,粑粑,我要粑粑。」孩子最是聰明,一聽到聲音便知道是誰回來了,於是張開雙手讓蘇沫抱着去迎接顧澤城。
蘇沫眉頭微蹙起,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抱着初初去接顧澤城的時候,對面的夏莎莎已經放下了碗筷,迅速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把嘴角然後沖向了大門口。盡歡節亡。
蘇沫注意到衝出去的夏莎莎,擔心她在顧澤城面前又闖什麼禍,於是抱起初初,也走向了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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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的顧澤城第一眼便看到衝出來然後呆愣在門口的夏莎莎,那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子,真讓顧澤城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厭煩。
不過,當他又看到出現在視線里的蘇沫和初初的時候,心情一下子就轉陰為晴,冷硬的面部輪廓也迅速柔和起來。
「粑粑??????」
看着大步走過來的顧澤城,初初歡快地伸着雙手要讓他抱。
而夏莎莎看着越走越近的顧澤城,終於確認了蘇沫的新老公居然是顧澤城,有些語無倫次地道,「顧??????顧??????顧澤城??????」
不過,顧澤城卻完全無視一旁的夏莎莎,甚至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是徑直走向蘇沫和初初,眉眼裏儘是柔和寵溺地伸手,「來,初初,爸爸抱抱。」
蘇沫早就垂下了頭,根本不敢去看顧澤城,哪怕此時的他溫和的人畜無害,甚至是人見人愛,她還是沒有勇氣,去面對自己放火燒死了顧澤城母親的事實。
那,是一種多麼無法原諒的錯啊。
就算中間有什麼誤會,這樣的錯誤,她也無法原諒自己,更何況是顧澤城。
懷裏的初初歡喜地攀上顧澤城的手臂,然後往他懷裏爬,等感覺顧澤城穩穩地抱住了初初之後,蘇沫才鬆了雙手,讓初初歡快地到了顧澤城的懷裏。
顧澤城抱着初初,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又用下巴在她的小臉蛋上蹭了蹭,全身都泛着最暖融融的父愛光澤。
「今天初初有沒有乖乖?」
「媽媽陪初初玩,初初好開心。」
顧澤城抱着初初往屋裏走,卻發現蘇沫根本沒有跟上,停下腳步回頭一看,蘇沫還站在原地。
眉峰微動,顧澤城眼裏此時閃動的沒有怒火與責備,只有淡淡的心疼與憐惜,還有自責。
他是真的後悔,將事實告訴了蘇沫。
轉身,顧澤城走向蘇沫,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裏,用力抱緊。
那樣的力度,是從未有過的肯定與堅決,仿佛是要告訴蘇沫,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這輩子,蘇沫都只能是顧澤城的妻子。
他,永遠都不會放她走。
蘇沫錯愕地側頭朝顧澤城望去,此刻的他,薄唇淺揚,眉目柔和,熠熠生輝,好看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走吧,我們吃飯去。」顧澤城突然側頭看向蘇沫,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更帶着淡淡暖人的氣息。
四目交接,只是剎那,蘇沫便低下頭去,眼裏不知為何,驀然湧起星星點點的淚意。
此刻,她仿佛真的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顧澤城,還是愛着她的。
他們身後的夏莎莎看着蘇沫和顧澤城那樣恩愛的樣子,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嘴角抽了抽,跟着走進了屋裏。
等顧澤城在餐桌前坐好,夏莎莎立刻露出一臉嬌俏可人的笑容,中規中矩地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坐下,和剛才的那個夏莎莎簡直判若兩人。
「姐夫,我是莎莎,姐姐應該跟你提起過我吧。」夏莎莎聲音甜甜地道。
蘇沫坐在顧澤城的旁邊,看了看對面的夏莎莎,這才向顧澤城介紹道,「這是莎莎,我妹妹。」
聽到蘇沫的聲音,原本在照顧初初的顧澤城才側頭,淡淡地掃了夏莎莎一眼,也僅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後看向身邊的蘇沫,聲音不高不低,卻威懾力十足地道,「是有提起過,不過,好像你經常令你姐姐頭痛不已啊。」
蘇沫側頭去看顧澤城,四目交接,蘇沫眼裏帶着一絲詫異,而顧澤城眼裏卻是坦蕩蕩的溫柔。
夏莎莎一聽顧澤城這麼說,立刻就一臉訕訕地笑了起來。
就算她以前沒有見過顧澤城,但是又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顧澤城,想想顧澤城深南市的地位權勢,想想顧澤城的為人手段,夏莎莎哪裏敢在顧澤城面前有半分造次。
「是,以前確實是我不懂事,經常惹得姐姐不開心。」夏莎莎畢恭畢敬地又道,「經過這次的教訓,我以後一定乖乖地聽姐姐的話,再也不會鬧事,惹姐姐不開心了。」
聽着夏莎莎的話,蘇沫不由好奇地瞪大了雙眼。
這種話,真的是夏莎莎說的嗎?!原來她也可以像眼前一樣,做個乖乖女?!
還是,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莎莎,你說的話會是真的嗎?」蘇沫想着,就問出來了。
夏莎莎一副乖巧的模樣兒看着蘇沫,在心裏卻把蘇沫罵了一百遍,「當然啦,姐夫可以做我的擔保人。」
顧澤城嘴角一扯,帶着諷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夏莎莎的話,騙騙蘇沫還可以。
不過事實卻是,蘇沫也根本不相信夏莎莎的話,她太明白了,夏莎莎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一切的原因都只因為顧澤城的出現而已。
不過,如果夏莎莎真的能因為顧澤城而改變了,她倒是真的很會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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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顧澤城竟然沒有離開,而是牽着初初的小手,要帶着初初一起去花園裏散步。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初初回頭看正在餐廳里和陳嬸一起收拾餐桌的蘇沫,「咯吱」à「咯吱」地笑着道,「麻麻陪初初和粑粑一起玩。」
顧澤城修長如玉的站在初初旁邊,一手牽着初初,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深邃而清亮的目光全然落在蘇沫的身上,看着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家的女主人的樣子,顧澤城的心裏,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暖柔軟。
「初初,阿姨陪你和爸爸去散步,好不好?」看到正打算出去散步的顧澤城,正在大廳里玩手機的夏莎莎立刻就丟了手機跑到顧澤城的身邊,俯身看着初初,一臉的笑容比初初還要可愛。
「不好,我不喜歡阿姨。」初初收了笑容,嘟嘴。
以為顧澤城沒注意,夏莎莎狠狠瞪了初初一眼,然後站直了身子看向顧澤城,「姐夫,我陪你們一起去散步吧,姐姐在忙呢。」
「不用。」顧澤城看都不看夏莎莎一眼,仍舊只盯着蘇沫的身影,聲音不高不低卻帶着命令地道,「蘇沫,過來。」
蘇沫看向顧澤城和初初,難得有這個機會,她和顧澤城都能陪在初初身邊。
想起她的綠芽兒,從來就沒有享受過爸爸媽媽一起陪在她身邊的日子。
眼眶莫名一熱,蘇沫低下頭去,然後從傭人手裏拿過濕毛巾,擦了擦手,朝門口的顧澤城和初初走去。
夏莎莎看着走過來的蘇沫,惡狠狠斜了蘇沫一眼,相當不爽地走開了,繼續回到大廳沙發上玩手機。
等蘇沫走過來,顧澤城手臂一伸,將蘇沫攬進懷裏,毫不避諱地親昵。
「初初也要抱抱。」看到顧澤城攬着蘇沫,初初也仰着脖子伸起雙手求擁抱。
顧澤城一笑,彎腰將初初抱起,「我們走咯,初初陪爸爸媽媽一起去散步。」
初初歡快地拍着小手掌,開心地笑着,後面,壯壯「汪」「汪」地叫了兩聲,跑了過來,率先衝出了門。
蘇沫看着眼前這歡快而幸福溫馨的場景,仿佛一切都在做夢般,美好的不真實。
她是多麼希望,今天白天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她就可以沒有一絲自責愧疚地接受顧澤城對她的好,讓為他對她所有的好都是理所當然的,而他對她每一次的傷害與折磨,就是顧澤城一筆筆欠她的。
可是,不可能,她不可能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當年,她為什麼要放了那一場火?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
壓抑着腦海里翻湧的暗流,蘇沫看着初初,寵溺地撫了撫她柔軟的頭髮,努力露出一抹笑容。
幸好有初初在,幸好顧澤城收養了初初,要不然,她要怎麼樣以顧澤城妻子的身份,在這個地方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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