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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盯着林昭昭的暗衛,此刻也腳下生風飛奔回皇宮,將這一消息報告給了梁玉書。
「你說她殺了白先生?」她冷嗤一聲,顯然不相信。
林昭昭得了白先生的青睞,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蠢到把自己給送進去。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被人陷害了。
「呵……你自己惹的事,可怪不得本郡主了」梁玉書這幾日在心中積存的鬱悶,一瞬就消失了,胸口的濁氣吐了出來,胃口也大好。
正好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她便去皇后的宮裏拜見。
皇后聽她說了林昭昭這幾日所有的事情,莞爾一笑「所以說,你與她的差距這不就出來了,不必為了一個普通人惹得自己不快」
梁玉書聽話的點點頭,心中更加敬佩皇后的心量「姑母教導的是,以後玉書定穩住心神」
「如此也好,明日你的生辰就好好過,等一段日子過去,本宮就為你討個婚約,讓你順順利利的嫁進將軍府」皇后打趣道。
若是自己的後輩能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也好,她這一輩子整日和其他女人鬥爭,早就心累了,希望以後的日子都能順遂一些。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皇上的表情陰晴不變,諱莫如深的看着面前的捲軸。
忽的冷笑一聲「這趙成海還真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裏了,去,把他給朕召來,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
皇上將手上的捲軸隨手扔在地上,偌大的宮殿揚起回聲,公公驚的連忙跪在地上。
林昭昭被關進地牢裏後就沒人理會她了,午膳時間已過,一口水和一碗飯都沒有,這是打算逼良為娼。
她盤腿打坐,以此來減少身體的消耗。
一陣很輕的腳步聲傳來,此人的武功在她之上,她默不作聲的將袖子裏的暗器握在手上。
「林二兄弟,這些你先吃着,你別嫌棄,主子說很快就會帶你出去」雷軍打扮成了獄卒的模樣,拿了一碗水和白饅頭。
「多謝」她收好暗器,接過飯,囫圇吞棗的吃了幾口,把碗遞給了雷軍。
雷軍雖然對林昭昭的印象很不錯,也覺得她和將軍就是天作之合,但有些事還是有意要瞞着她。本來林昭昭只需要在這牢裏坐上一會兒,就能順利出去。可將軍卻一定要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林昭昭。
林昭昭聽後,才明白自己就是他們手裏的一個不知名的炮灰。
她怒極反笑,真是夠倒霉的。可這些人為了自己的一時爽快,就能害的無辜之人喪命了嗎?
林昭昭氣極,真想指着宰相的鼻子罵上一通,再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最後處以極刑,以解心頭之恨。
「我知道了」她閉上眼睛,在腦海里將那素未謀面的趙成海刺殺了無數次,才將心中的憤怒暫時忍了下來。
師傅的仇,她這徒弟來報。
「你可有什麼話想要帶給林老爺的?」雷軍拿出紙筆放在地上。
林昭昭短短寫了幾句話。
「可以了,多謝」
「那我先走了」雷軍抱拳後離去。
林老爺和林夫人聽說自己女兒的事情,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趕回了林府,坐在正廳商議對策。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昭昭從小嬌生慣養,還沒受過這牢獄之災,會不會嚇到了?」林夫人淚水盈盈,撲在林老爺懷裏傷神。
「夫人不要太擔心了,咱們的孩子就沒有弱的,再說這不是有上面哪位護着呢,絕不會出事的」林老爺拍拍妻子的背,安慰着。
林夫人想起宮裏那位,心中稍稍有點兒放心,但終究這是自己的孩子,怎麼能不擔心。
「我這就找找關係,先讓昭昭免了牢獄之災,換個好點兒的地方」
但是很快下人傳回來的消息,讓他變了臉色,他萬萬沒想到這事的幕後主使會是宰相大人,他這點兒關係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林夫人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心中更是擔憂「咱們怎麼辦?」
林老爺嘆口氣,無奈道「只能看宮裏那位了」
再說趙成海收到了皇上的召見,風馳電掣的趕到了宮中。
「參見皇上!」趙成海跪在地上行禮。
皇帝轉過身來傲然睥睨,臉色陰沉的將暗衛傳來的消息扔在了他的面前「你膽子肥了,連父皇的人都敢碰?」
跪在地上的趙成海臉色一變,有些摸不清皇帝的心情。
前幾年皇上對他的行為置之不理,甚至還借着其他理由賞賜他很多東西,讓他有一種皇上也要削弱國師勢力的錯覺。
他微微抬頭看了眼皇帝的臉色,被他的憤怒驚住,連忙低頭,不敢有任何保留的回答「臣有罪,是臣被憤怒迷惑了心神,做出如此衝動之事」
他沒有為自己辯解,反而利落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皇帝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但依舊是冷若冰霜。
「愚蠢!你先是宰相,才有個人恩怨,白寺德高望重,你不先為百姓考慮,只顧你自己開心,朕看你這宰相是做到頭了,多少人都想要你這個位置,要不換人得了?」皇帝氣的太陽穴突突的跳,朝中的事已經夠煩人了,身為宰相不知分憂還火上澆油。
趙成海還有些反應不來,皇上怎的就要革他的職,他好像墜入深淵那般無力的恐懼,不停求饒道「臣知罪!還請皇上責罰,但不要革臣的職啊!」
「你還知道害怕?這事做的挑不出一點兒毛病,要不是朕知道你和國師不和,朕都要被你蒙在鼓裏了,好大的膽子,還敢試探朕的底線?!」皇帝實在氣不過,命令公公撿起地上的奏摺又砸在他的身上。
「臣不敢!」趙成海此時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頭磕在地上鮮血直流。
「別把朕的地方弄髒了,去外面跪着吧」皇帝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不願再看見他。
趙成海只得走到外面,跪在御書房門口。
這動靜鬧得宮裏人都知曉了,太后暗罵他一句糊塗,還是聞聲來了御書房,看見跪在門口的趙成海,小聲罵他一句「活該」。
趙成海知道自己惹了罪,低聲下氣的受着。
「太后怎麼有空來朕這裏?」皇帝態度疏遠,冷漠的問道。
「聽說趙成海乾了蠢事,想來瞧瞧,哀家看他那頭上的血液都乾的結痂了,皇上就息怒吧」太后難得語氣柔和下來。
「哦?太后這麼說話不容易,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跟一個臣子比跟我這個皇帝還要親近」皇上也完全不顧兩人面子,當着眾人面戳中她的心思。
「哀家自然和你親近了,對你嚴格,那是在乎你,想讓你成為一代明君,對他寬鬆,那是因為你需要他,哀家無論做什麼,一定是為你着想的」太后臉上也沒有尷尬,反而親近的解釋道。
「那是朕愚鈍了,讓他進來認罪」皇帝瞥了一眼身邊的公公。
公公將趙成海帶了進來,他狼狽的站在一旁。往日有多威風凌凌,此時就有多窘迫。
「既然太后都向你求情了,今日這懲罰就算了,罰你半年俸祿,停職三月,可服氣?」皇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兩個人心中冷笑,這兩個人沆瀣一氣給誰看?
「臣遵旨」趙成海感激不盡,算是免了皮肉之苦,皇上也給足了他面子。
「退下吧」
趙成海身子前傾行禮,退了出去。
「那皇上忙吧,哀家就先回去了」
「恭送太后回宮」不帶感情的,機械的敬語。
趙成海就在殿外靜候太后,只見太后帶着一股肅殺之意匆匆走來,瞥了他一眼,厲聲道「還不跟上」
「是」
走到無人的路上,太后的腳步才慢了下來,一掌抽到他的臉上,指着他鼻子罵到「你做事什麼時候如此草率了?」
「太后娘娘莫要為了臣的事再傷了身子,臣已經知錯,回去就閉門思過」
太后看意氣風發的趙成海此時低聲下氣的樣子,有口悶氣發不出去,抬抬手又放下「罷了,既然已經這樣,你就替哀家去做一件事……」
趙成海越聽眉頭皺的越深,太后娘娘這是要徹底和皇上爭權了。
「良親王為人懦弱,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不肯回來,皇上很難相信他要造反」他有些擔憂,這事兒可大了去了,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皇上當然不會相信,哀家要你把暮將軍徹底拉攏過來,別看他平日對我尊敬有加,可他心裏跟明鏡似的,還是對皇上更加忠誠,你這一去就是逼他選主」太后輕聲說道。
如今朝中局勢複雜,那些老油條們能明哲保身的就不參與這些事兒,他們年紀大了,累了,太后也能理解,也不需要這些沒有鬥志的人輔助她。但很多年輕新鮮的血液,他們正是嚮往權利的時候,暮天寒就是這年輕人的代表。
能夠得到暮天寒的衷心輔佐,也就將年輕一輩人的心拉攏了過來,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太后娘娘深謀遠慮」趙成海狗腿的拍着馬屁。
「在哀家面前你還裝?你個老狐狸,誰都算計不過你,這次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若是失敗,你就只能陪哀家一起入土為安了」太后瞪了他一眼。
「是」
太后走後,皇帝接見了國師。
朴祿身穿暗紫色蟒袍,腳下生風進了御書房。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朴祿聲音洪亮的恭敬的說道。
「國師快快請起,讓朕看看,出去遊歷一圈,果然是變了,比以前多了些灑脫,看來國師大人是破有收穫啊」皇帝的眼中多了一分的真心,爽朗的笑聲穿透在整個殿內。
「還要多謝皇上的理解,否則臣也不能有這番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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