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序列 d-憎惡邀請——禁忌物品,具備欺瞞暗示類能力。」
「該禁忌序列為一張長二十一厘米,寬十一厘米的紅色請柬,一面印有燙金『囍』字,另一面畫有一張隨機變化的扭曲哭臉,疑似為墨筆所繪,字跡無法消除。」
「一旦請柬開封,該禁忌序列方圓二十米範圍內的生命將出現易怒易燥等特徵,隨着時間推移,範圍內生命將會逐漸喪失理智,乃至於陷入永久的瘋狂。」
「在請柬開封兩分鐘後,憎惡邀請將會獲取招引仇恨的特性,其二十米範圍內的生命體將被視作第一陣營,該陣營以外的全部生命體為第二陣營。」
「第二陣營會對第一陣營產生極大的厭惡感,往往會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欲望,以殺死第一陣營的生命為目標。」
「經判斷,憎惡邀請的力量來源于于情緒,即七情之憎。當使用者心懷足夠的憎恨,以三十六根完整頭髮作為代價,便可將請柬『派送』給一位客人,指定其作為第一陣營,每次使用最多邀請十位客人。」
「收到請柬的客人往往無法察覺到使用者的邀請,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不得不履行『赴宴』的責任,為使用者分擔來自第二陣營的仇視,使用者則將降低存在感,脫離第一陣營,視作第二陣營的一員。」
「注一,經測試,請柬開封后,憎惡邀請範圍內的安全時間約為二十六分鐘,使用過程中請務必控制好情緒,忍住將請柬撕碎的衝動——不要嘗試毀掉它,否則被毀掉的很可能是你自己。」
「注二,未開封的憎惡邀請同樣會對情緒產生影響,若使用者長時間焦躁易怒,建議定期諮詢心理醫生,多喝熱水。」
「注三,切記不要試圖查看憎惡邀請請柬中的信息內容——據判斷,一旦那樣做,就意味着真的接受了某位存在的邀請。測試表明,那是通往絕望和死亡最快捷的方式之一。」
「如無必要,請將禁忌序列 d-憎惡邀請嚴格封口,設置多重防護,避免人員靠近,並於無人煙處保存。」
「……如長期使用,請注意保養頭髮。」
何蘭蘭回憶了一遍禁忌序列 d-憎惡邀請的大致情報,暗自估計了一下今天請柬開封之後的使用時間。
大概十一分鐘。
「還可以用十五分鐘……為了保險起見,最多使用十二分鐘就不能再開封了。」
她摸了摸隱隱作痛的頭皮,只感覺發量又稀疏了不少,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畢竟每次使用這東西都得薅一把頭髮,換誰都得禿。
憎惡邀請的使用過程不可中斷,必須得由專人進行重新封口才能使其完全沉寂。
暫時按住封口倒是可以大幅延緩有效使用時間的流逝,不過吸引仇恨的效果也會跟着消失。
何蘭蘭小心翼翼的跟在莫青橙兩人身後,確保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始終維持在二十米以內。
那兩個傢伙就在前方,看起來頗為悠閒,完全不把禁區看在眼裏,而不出她所料,不語村中的怪物果然一直沒有出手攻擊過他們。
何蘭蘭暗自慶幸,心說自己猜對了,唯一的生路果然就在這傢伙這裏!
或許是得益於白墨的「威懾」,連帶着她也一直沒有遭到不語村怪物的攻擊,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沒有開啟憎惡邀請,我沒法隱藏得太好,不知道他們發現我沒有……」
……
「白墨,那傢伙在後面跟着我們。」
何蘭蘭的尾隨技術確實一般,前方的莫青橙很快就注意到了她,低聲提醒了白墨一聲。
白墨正扛着攝影機四處亂拍,聞言無所謂道:「跟着就跟着唄,總不能攔着不讓她走吧?」
莫青橙一愣,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畢竟白墨根本不是以探秘禁區的想法來不語村的,而是來擔任攝影師的……
「可是……就這樣讓她跟着嗎?」
「不然呢?」白墨笑了笑說道,「不影響我們就行。」
「好吧。」
其實莫青橙比較擔心的是何蘭蘭可能會引來什麼怪物,不過考慮到白墨在場,好像也沒有擔心的必要。
一路無驚無險,兩人很快便看見了村口的大樹,再走一段小路就能離開禁區了。
村口的大樹靜立不動,樹上的屍體已經消失了。
何蘭蘭突然停下腳步,看了看那棵樹,然後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的兩人。
「他們應該不知清楚這棵樹的可怕,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出村……」
她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離開就看現在了。
眼瞅着時間差不多了,她猛然用力,從頭上拽下一小團頭髮,忍着疼痛數出了五十二根。
「該死的,拔多了!」
看着拔多的頭髮,她顧不得心疼,將一切都遷怒於莫青橙兩人,待到足夠的憎恨上涌,她打開憎惡邀請的封口,把五十二根頭髮塞了進去。
頭髮瞬間消失,像是被一張大嘴吞噬,隨之消失的,還有她的些許情緒。
兩分鐘過去,白墨和莫青橙都處於憎惡邀請的範圍中,被轉變為了第一陣營,何蘭蘭開始對他們進行「邀請」。
從此刻開始,兩人將為她承擔來自不語村怪物的仇恨。
與此同時,白墨突然回過頭,奇怪的看了身後一眼。
「怎麼了?」
「我感覺剛剛好像有人在叫我……」
「有嗎?」
莫青橙連忙回頭,發現身後的何蘭蘭已經不見了。
憎惡邀請的能力發動之後,使用者將會變為第二陣營,同時存在感降低,再加上何蘭蘭刻意隱藏身形,這才難以被發現。
沒看到身後有人,白墨也沒有過多糾結,天色已經不早了,他決定出去後就把攝影機交給莫青橙,然後趕緊回墓園。
雖然攝影師這個職業很有意思,但他的本職還是守墓人,這可不能忘記。
他帶着莫青橙往村外走去。
不遠處,何蘭蘭逐漸緊張起來,因為兩人正在靠近那棵看似人畜無害的大樹。
按照她的預想,如果白墨能順利出村,就說明那棵樹奈何不了他,如果讓他替自己承擔仇恨,吸引那棵樹的注意力,那自己就能順利出村了。
之前黃泉那些人太過沒用,以至於她連趁機溜出禁區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就死光了。
這波仇恨分擔下來,抗攝影機那傢伙可能不會死,至於莫青橙……死了最好。
在何蘭蘭的注視下,白墨輕描淡寫般的走出了村口,臨走前還回頭對村口的大樹拍攝了一番,那棵樹沒有絲毫異動。
何蘭蘭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要看憎惡邀請能不能成功的轉接仇恨了。
她深吸一口氣,快步往村口走去。
扭過頭,那棵樹沒有反應。
她心中一喜,頓時燃起生的希望,加快步伐,步子越來越快,感覺自己像是飛起來了一樣。
這並非錯覺,她漸漸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緩緩升高,腳下輕飄飄的……
她真的飛起來了!
「喀嚓。」
耳邊傳來一聲刺耳的脆響,她回過神,聲音似乎是自己脖子處傳來的,想低頭查看,卻怎麼都無法轉動腦袋。
喉嚨處的劇痛姍姍來遲,她無力的掙扎着,難以呼吸,更無法呼救。
她被村口的大樹吊了起來!
「為什麼……」
何蘭蘭思緒渙散,想不通問題的原因。
在憎惡邀請的能力下,這棵樹應該恨白墨兩人入骨,優先攻擊他們才對,可為什麼會這樣?
是能力無效?還是說……
生死之間,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不語村中的一切或許本就恨白墨入骨,可即便如此……它們也不敢對其出手。
羊群再恨獨狼,又豈敢對其出手?
可這棵樹,起碼是b級啊……
「啪嗒。」
終於,她不甘的閉上眼睛,一雙手臂無力的垂落,紅色請柬落到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請柬上的扭曲哭臉變換,目睹生命凋零,它像是多了幾分喜意。
所有聲音散去,不語村再次陷入沉寂,像是在守護一個古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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