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幽小儒仙 第794章 尋源即可
看着蘇墨的神色，老瘋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神魂破碎，仙神難救。」
「你如今......確實離不開寒蒼洞天。」
蘇墨雖然心中早已有了預感，但是心中難免還是起了一絲失望。
神魂之傷在世間是無解之傷，當年的九天十地是如此，如今的仙域依舊還是如此。
他一旦離開寒蒼洞天，或許便立刻會死去。
老瘋子看着蘇墨，似乎明白了蘇墨心念，低沉的說出了另一個噩耗，「只是即便你一直待在寒蒼洞天之中，怕是也活不了太久。」
「寒蒼洞天的寒意，也只是能延緩你的神魂之傷爆發，卻無法一直凍結你的神魂之傷。」
「只要你清醒着，神魂之傷終是會爆發......」
蘇墨猛的一顫，神色哀傷。
關於活着意義，蘇墨一直不曾尋到。
只是卻不願這般死去，他還未曾找到那片浮葉......
還有太多的承諾未曾兌現，還有太多的事情不曾完成。
這世間啊...總是不盡如人意......
老瘋子似是也有些難言，看着這個為仙爐付出這麼多的少年人，自己卻沒有辦法救他。
沉默了許久，老瘋子開口道：「或者......我將你封印，以減緩神魂的消耗，從而延遲神魂爆發的時間。」
蘇墨低沉的問道，「封印之後，便能不死嗎？」
老瘋子搖了搖頭，「不能，即便是封印，也只能延遲你神魂之傷爆發之時的來臨，卻做不到讓你一直被封印。」
「就如同白芷一樣，她雖被自己的族人封印，卻還是在悠長的時間之中，爆發自身之毒......」
蘇墨抬起了頭來，強顏歡笑的搖了搖頭，「那便算了。」
他不願自己在沉睡之中死去，雖然在封印之中能活的更久一點。
可是沉眠之中的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寒蒼洞天寒意很冷，它凍住了蘇墨的神魂之傷。
同樣也讓蘇墨感受到了無比的寒冷......
老瘋子明白蘇墨意思，卻還是沒有能說出什麼。
或許想要救活蘇墨，唯有解開蘇墨自身的問題，還有找到蘇墨口中那能夠寄之以情的草木之花......
只是這世間，去哪能夠尋到這般異草呢？
沉默之中，老瘋子忽然開口，「你便先待在這寒蒼洞天之中，本尊會尋到救你之術！」
蘇墨點了點頭，「多謝前輩。」
老瘋子緩緩的起身，朝着殿外而去。
那背影之中，似不知不覺蒼老了許多......
蘇墨看着老瘋子的背影，忽然開口，「我還有多少時間？」
老瘋子腳步一頓，背對着蘇墨開口道：「不出兩載！」
「我明白了。」蘇墨點了點頭。
老瘋子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那枚屬於仙爐的玉簡被他重新丟給了蘇墨。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冊書卷......
老瘋子沉默之中終是開口，「你身上的問題，我在這一冊古籍之中尋到了一點線索。」
「這一冊萬古年前遺留下來的古籍之中，記載着一人，與你的情況似乎有些相似。」
「......看看就好，無需在意。」
老瘋子離開了，帶着仙爐的眾多來人。
哪怕白芷和小玄機不願走，卻還是被老瘋子帶走了。
留給蘇墨的時間不多了，留給老瘋子找尋答案和救治的時間也不多了......
寒殿之中又變得有些清冷。
蘇墨低頭看向老瘋子丟在他面前的玉簡，抬手輕輕的拾起放入了懷中，而後又看向了那本古籍。
老瘋子最後的話語是：看看就好，無需在意。
這證明老瘋子已經相信了這本古籍之中的記載就是蘇墨如今的狀態......
只是到底是什麼狀態，讓他也無法說出口，而是讓蘇墨自己看。
蘇墨看着面前的古籍，遲遲沒有動手。
似乎有種惶恐之感，讓他不敢翻開......
沉默之中，蒼生筆飛離了蘇墨的束髮，捲起古籍自己看了起來。
它對於蘇墨的神魂之傷也沒有辦法，只能看看這本古籍之中的記載是否對蘇墨有用。
起先，蒼生筆看的津津有味，「這是一本野史啊，記載的是一位仙修的一生所見。」
「嘖嘖，這人還真是風流，可謂是處處留情啊。」
可是隨即翻到某一頁的時候，蒼生筆忽然開口道：「還真是，這書中記載之人與你的情況相似，也是不論如何都凝練不出任何的化身...」
「不過，他的情況比你還嚴重。」
「他有很多紅顏，卻無一人能夠為其誕下子嗣！」
蘇墨沉默未言...
蒼生筆繼續翻着估計，一邊看一邊給蘇墨解釋，「此人與你一樣，到處尋到自身的問題所在。」
「咦，他最後也找到了萬古年前的仙爐......」
「不過萬古年前的仙爐也看不出他的問題！」
蒼生筆繼續往後翻着，似乎那書中記載的都是那人的一生趣事，那人的一生可謂是一本傳奇。
只是此人的生性灑脫，只好遊歷世間，看山看水。
等到蒼生筆翻到了古籍的最後一頁，卻忽然愣在了原地......
似乎在最後的一頁上，蒼生筆看到了那人生命盡頭終於找到了原因。
那個困其一生的原因！
蘇墨轉頭看向了蒼生筆，蒼生筆也看向了蘇墨。
一人一筆就在這種對視之中，過了許久。
蒼生筆苦笑了一聲，說出了那個與老瘋子一樣的話語，「看看就好，無需在意......」
蘇墨抬手接過了那本古籍，看向了最後一頁所記載的內容。
那最後的一頁仿佛是一段自訴：
......
吾這一生漂泊無依，吾生於天地之間無牽無掛。
似乎本該如此！
這世間的一切情緣皆是在不斷的相逢和相別，本就生來無依，死去又何須有牽掛？
所有的相逢皆是為了離別，見得多了，便不願再相逢了。
不論是他們死去，吾感到悲傷。亦或者是吾死去旁人不舍，皆非吾所願。
本以為此生已然如此，卻不曾想終是帶着遺憾。
吾之遺憾，是吾一生的不解之謎。
似乎吾與常人不同，吾身患隱疾，無法化身，無有子嗣！
吾之後半生，皆在尋找那一個答案。
只是到如今彌留之際，吾忽然才明白，原來一切的真相只需...
尋源即可！
吾是從何時再無法化身的？
依稀記得，似乎是源自那一場生死宏劫。
原來答案一直在吾之心頭，只是吾不願相信罷了。
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夠願意相信...
自己其實早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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