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江羽不敢說出王元熙這個名字,但在這裏不一樣。
岑飛已入祖脈七年,不通於外界。
「王元熙……」岑飛低頭呢喃一句,像是在回憶什麼,「女的?」
「是的。」
「嘿嘿……」岑飛露出一個饒有深意的笑容,「跟你什麼關係?」
江羽:「朋友。」
岑飛:「只是朋友?應該長得很漂亮吧。」
「是的,很漂亮,師兄你見過?」
「見過。」
岑飛給出了確定的答案,「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我記憶也比較深刻,當年她進祖脈時,也和你一樣茫然,我甚至覺得啊……她曾生活在一個比我更與世隔絕的地方!」
「這話什麼意思?」
「我跟她聊天時發現,她不但不了解我們宗門的近況,甚至連虛界九域都不知道!」
此話一出,江羽便無比的篤定,那一定是王元熙!
來到虛界之後,因為骨罐回歸故土,王元熙就一直生活在迷神林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好不容易出來,卻與大家分散,一出迷神林就被焚心谷的長老帶走了。
她哪兒能對虛界有什麼了解啊!
此時的江羽無比的激動。
果然自己沒有來錯,王元熙就在祖脈之中!
江羽期待的問道:「師兄知道她在哪個位置嗎?」
岑飛搖頭:「具體位置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在祖脈修行,找到契合自己道韻的地方後,只會在附近一小片區域活動。」
「為何?」
「道韻是會消磨的,很多還是一次性的,有人感悟過後,便會消散於天地間,所以必須守住契合自己的道,直到完全領悟。」
江羽環顧四周,而後又客客氣氣的問道:「那師兄可還記得她當時往哪個方向去了?」
岑飛略作思索,指着自己的左後方道:「當時應該是往那邊去了,不過如今人不一定在那個方向。」
畢竟需要尋找契合自己的道韻。
江羽躬身拜道:「多謝師兄指路,那我就不打擾你修行了。」
「誒!」岑飛卻一把拽住了江羽的手腕,道,「修行也不急於這一時,咱們再聊聊,你對咱們宗門不太了解的話,那總知道九域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或者趣事吧?」
江羽:「……」
我心急找我未婚妻,你卻讓我陪你在這兒扯淡!
「大事啊……」江羽也無法推辭,思忖道,「要說的話,最近幾年傳播度最高的應該就是北海藏虛山再現了。」
「藏虛山出現了?快跟我細說說……」
顯然,岑飛對外界的事很感興趣,拉着江羽聊了兩天兩夜。
江羽說得口乾舌燥,岑飛才意猶未盡的讓他離去。
……
順着岑飛所指的方向行去,江羽一路上也見到了七八個在祖脈深修的弟子,但沒再碰見像岑飛那麼八卦的人。
那些人只顧着苦修,對於路過的江羽看都沒多看一眼。
咔嚓!
腳下沙石掩埋中,突然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江羽止步,用靈氣撥開沙石,發現了一具屍骨。
血肉早已腐蝕,只剩下一副白骨。
是死在祖地中的弟子。
金小胖說得沒錯,在祖地修行也並非絕對安全的,只不過江羽目前尚未遇到危機。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昏暗的夜空下,隱約可以聽見有打鬥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也有異獸的低吼聲。
砰!
突然間,一個渾身都是血的人從一塊巨石後跳出來,趴在地上,抓住江羽的腳踝,眼中儘是驚恐之色:「救我,救我。」
江羽渾身一凜,立刻釋放至尊魂。
可是……
周圍什麼也沒有。
那人抓着江羽的腳踝,突然渾身汗毛炸立,轉頭看着一塊十來丈高的巨石頂端,無比的驚恐:「他來了,他來了,他要殺了我!」
江羽定睛看去,那巨石上空無一人,至尊魂也感應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
除了……
此地的特殊道痕。
「這是……陷入了幻境中?」
或許這就是此地的道。
江羽其實是可以救他的,但在沒找到王元熙之前,他不願暴露。
「這是你的道,抱歉。」
他冷冷說了一句,便無情的推開了那個人,消失在黑暗中。
沒多久,他就聽到了後方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
或許。
那個人死了。
但這與他無關。
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江羽已經走出了那怪石嶙峋的曠地,來到群山腳下。
他忽然間聽到了血的味道。
這意味着有人在附近修行,還受傷了。
他立刻循着血的味道搜尋過去。
月夜之下,一道美麗的倩影映入眼帘,白衣上沾染着點點鮮血,有如梅花在雪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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