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天花板上,一點水漬緩緩的擴大,一滴水滴凝結而成,向下滴落,落在了我的臉上。[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一種刺骨的冰冷浸入了我的心頭,我抬起頭,進入我眼中的是一雙平靜的眼睛。
我頓時僵在了那裏,一動也動不了,旁邊的蘇雪縮成一團,眼中滿是恐懼。
水滴一滴滴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張人臉,向着我逼近着,我好像又看見了劉成微笑着將刀插入蘇雪的脖子裏,將刀插入自己的大腿里。
「哼!」
賈嵐冷哼了一聲,她終於發現了臥室里的不對勁,一張符扔到了半空中,貼在了劉成的臉上炸開了。
劉成嚎叫了一聲,那張臉徹底變形,猛地向我沖了過來。
「草!」
我也在這時終於恢復了身體的控制力,一骨碌從床上滾了下來,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啊,怎麼都衝着我來。
賈嵐也沖了過來,又丟了兩張符,劉成痛苦的嚎叫着,身體劇烈的顫抖着。
蘇雪還縮在牆角,身體瑟瑟發抖着,一聲都不敢出。
「你們都會死的!」
劉成的臉已經破破爛爛,大塊大塊的血肉在向下脫落着,但是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這種巨大的反差刺激的我一陣作嘔,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眼,怎麼也吐不出去。
最後看了一眼我和縮在牆角的蘇雪,劉成飛向着天花板上的那塊水漬飛去。
「想跑?」
賈嵐冷笑了一聲,灑在牆角的硃砂化為了一條火紅色的絲線,向着劉成捆去。
如同插入了烙鐵中的奶油,劉成全身的血肉瞬間化為了一團血色的氣體,消失在天花板上的那團水漬內。
「完事了嗎?」
我皺了皺鼻子,灑在牆角的硃砂現在變得焦黑,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臭味。
賈嵐皺着眉看着天花板上的那塊再次乾涸的水漬,搖了搖頭道:「我們去樓上看看!」
「行!」
我咬了咬牙,不想被她看不起,答應了下來。
四樓的房間還是空蕩蕩的,臥室和衛生間的門都大開着,看不出一絲異常。
饒了一圈後,賈嵐搖了搖頭,還是沒有劉成的蹤跡。
「蘇雪,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劉成為什麼沒出現,如果那時候他在的話,我根本就跑不了!」我側頭問着一旁還有些發抖的蘇雪。
蘇雪轉過頭,有些愣愣的搖了搖頭。
我頓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事情都成了一堆亂麻,一點頭緒都沒有。
「因為他去殺人了,劉成寢室的那幾個人現在恐怕都死了,蘇雪原本也被困在這個房間內出不去,是你將她放出來的!」
賈嵐沒好氣的說道,邊說邊向着衛生間走去。
我想了想,當初還真是我將蘇雪放出來的,要不是這樣,也沒有現在的這些事。
「找到了!」
衛生間裏傳來了賈嵐有些興奮的叫聲。
賈嵐拿着一把刀走了出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就是這把刀將蘇雪肢解殺死的。
「有這把刀在,我們就能找到劉成,而且我們還有一個途徑!」賈嵐自信滿滿的說着。
我沒吭聲,這事我不擅長,而且我感覺也沒賈嵐說的那麼簡單,恐怕這後面還不知道有什麼,而且馬上就到初一了,我現在關心的是這次我得流多少血。
回到我的房子,賈嵐又幫我簡單的佈置了一下,留下了三張符,告訴了我使用方法,小心翼翼的拿着那把刀走了。
我嘆了一口氣,看着手裏的三張符苦笑了一下,按照賈嵐的說法,那個劉成現在受了傷,那把刀又被她拿走了,蘇雪也跟着她走了,我這裏就算是安然無恙了。
第二天一早,到店裏看了一下,按照約定,我又去了小天橋。
老賈的店裏,賈嵐正在桌子後面畫着符,按照她的說法,這些符也不是想畫就畫的,起碼以她現在的能力不行。
畫符的紙都是那種老式的黃紙,而且都是受過香火的,還有硃砂,也不是市面上那種便宜貨色,在加上黑狗血,這一張符的成本價就差不多一千。
拿着畫好的兩張符,又在樓上的供桌里拿了一把香灰,我們兩個直奔我們學校的側門。
半個小時後,我和賈嵐已經到了我們學校側門的那條街上的小廟子前。
小廟子還是那天的樣子,掉了一個腳,裏面的兩個泥塑的雕像已經完全褪了色,而且看起來沒有那天的詭異了。
賈嵐繞着小廟子轉了一個圈,仔細的看了看,又在小廟子的四周灑了點香灰,這才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怎麼樣,是不是和這裏有關係?」我急忙問道。
賈嵐搖了搖頭,蹲下來將裏面的兩個雕像拿了出來,指了指上面的裂縫說道:「看到沒,這兩個雕像都裂了,裏面的東西早都跑了,這已經沒有用了!」
「那我們怎麼辦?」我問道。
「蘇雪知道一個人的住處,我們去那裏看看,還有那個電話,你再打一次試試,看看能不能打通!」賈嵐將手裏的雕像仍在地上,拍了拍手道。
我點了點頭,拿出電話撥了過去,還是如同上次一樣,電話關機。
撂下電話,我和賈嵐又趕向下一個地方,劉成寢室的哥們王建的住處。
王建住在城鄉結合部,租的是一個小平房,做的是遊戲代練的工作,平日裏沒白天沒黑夜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我和賈嵐趕到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他租的房子在一個比較偏僻的胡同里,是一個獨棟的小院。
我敲了敲門,沒有動靜。
大門是封閉的黑鐵門,透過大門的縫隙,也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我又小心的聞了聞,院裏面沒有臭味,也沒有什麼血腥味,目前來看,一切還算是正常。
「裏面有人!」賈嵐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你怎麼知道?」
我疑惑的問道,站在外面是一點也看不到裏面的情況的。
「蘇雪告訴我的!」
賈嵐一邊說着,一邊敲了敲門。
我剛想讓賈嵐別敲了,裏面卻傳來了一個開門聲,真的有人。
一個略有些沉重的腳步聲不斷接近,大門的門閂在吱嘎聲中開了,陽光驟然射了進去,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伸手擋住了眼睛,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陽光了。
「你們找誰?」
他的聲音很低,還有一些沙啞。
「你是王建吧?」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是我!」他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嗎?」
我沒吭聲,只是仔細的看了一眼他,他這個時候已經退回了門洞內,那張臉很帥氣,只不過現在蒼白的很,裏面還透着一絲青色,眼窩也深陷着,看樣子好像很久沒睡好了。
「進來聊吧!」
看我和賈嵐都沒吭聲,王建讓了讓身子,轉身就朝着裏面走去。
我和賈嵐對視了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對勁,這個王建太輕易的就讓我們倆進去了。
「走吧!」
賈嵐咬了咬嘴唇,抬腳就向着裏面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不安,但是賈嵐就進去了,我一個大男人也不能慫,跟着也進去了。
大門到房門口的距離也就二十米,不過十來步的距離,王建的窗戶上掛着一層厚厚的窗簾,完全看不到裏面是什麼樣。
門這個大開着,裏面也是陰沉沉的,不過倒是沒有什麼異樣的味道,看起來還行。
進了客廳,我輕輕聞了聞,還行,沒有異味,也沒有煙酒味,更沒有什麼血腥味,這裏乾淨的有些不像是一個男人的房間,只是光線暗的很,可能和窗簾沒拉開有關。
王建從冰箱裏拿出了兩瓶果汁,遞給了我和賈嵐,便坐在了我倆對面,笑了笑道:「你們兩個來是要問關於劉成的事情吧?」
「你怎麼知道?」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和賈嵐可沒提過劉成。
「蘇雪不是在那坐着呢嗎?有她在,還能是什麼事情?」
王建笑了笑,臉上的那抹青色更重了,我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他臉上的那些青色都是毛細血管。
「你能看見蘇雪?」我看着他的眼睛,又問道。
「為什麼不能?」王建又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齒。
我這個時候已經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王建怎麼可能看見蘇雪,難道他也能看見鬼。
「對了,我給你們看一個好東西!」
王建突然又來了一句,那深陷的眼窩中出現了一抹異樣的神采,好像是有什麼好東西要給我們看一樣。
我和賈嵐對視了一眼,沒吭聲。
王建已經向着後屋走去,我咽了咽喉嚨,有些莫名的心驚,不知道王建到底要拿什麼東西給我和賈嵐看。
很快,王建就從後屋回來了,他的手裏提着一個黑色的膠袋,完全看不見裏面到底裝着什麼,但是我心裏卻又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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