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簡單的吩咐了一下店裏的活計,便出發了,第一個目的地是小天橋,我想要看看,老賈的店現在有沒有人。[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去小天橋的路上,我又打了一遍蘇雪昨天提供的那個電話,還是關機,我心裏湧起一陣不好的念頭,這個電話的主人現在的情況恐怕也是很不好,很可能已經死了。
九點,我已經來到了小天橋,徑直來到了左邊這條街,我發現老賈的那間店竟然還開着。
我平復了半天心情,這才推門走了進去,裏面的佈置沒變,只是坐在桌子後面的人卻是一個女人。
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唐裝,一頭的長髮用一根淡青色的簪子盤了起來,那張略帶着一絲清純的臉和這身裝扮一點都不搭,憑白的老了許多。
「這裏暫不營業!」
她頭也沒抬,聲音略有些沙啞,但是很好聽。
「哦!」
我愣愣的回了一句,轉身就想走。
「別動!」
剛轉過身,那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僵了一下身子,沒有動,心裏還有些忐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和老賈的事情。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有些不對勁,或者經常做噩夢?」
身後那個女人的話讓我送了一口氣,她還不知道我和老賈的事情。
我轉過了聲,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你懂這個?」
「印堂黑亮,大白天的身上陰氣還這麼重,又有紅光罩身,你是不是供了什麼野鬼了?」這個女人從桌子後走了出來,皺着眉頭繞着我走了一圈,有些凝重的說道。
我苦笑着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或者說是女孩子才正確,雖然她的裝扮很老成,但是我還是能夠看出來,她最多也就二十出頭,臉上依稀還有着一絲老賈的影子,有八成的可能是老賈的閨女。
我已經虧欠老賈很多了,實在是不想再將她的女兒也拖進來,便故作沒事的嘟囔了一句裝神弄鬼,轉身就要走。
「不信嗎?」
沒想到的是,她還有些不服氣,又問了一句。
「不是不營業嗎?」
我頓了一下身子,反問了一句。
「我怎麼感覺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呢?」
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又是一滯,再也不敢呆了,沒有理會她,徑直走了出去。
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我現在實在是不知道到底要怎麼面對她,老賈是因為幫我失蹤,或者說是死的,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好。
走出了小天橋,我直接打了一輛車,目標是我的學校。
二十分鐘後,我下了車,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校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年前我還在這裏念書,要不是因為和人打了一架,我也不會被開除,也不會和家裏鬧翻,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經歷。
在學校里轉了一圈,我便奔着學校的西側門走去,那裏集中着兩個女寢和兩個男寢。
西側門的對面是那個公園的側面,正前方則被封死了,地鐵還在施工,據說還有一年的時間才能完結。
也正是因為這個,這裏才越來越偏,即便現在是白天,這裏也透着一股子陰森。
那個小廟子就在公園鐵柵欄的邊上,很不起眼,不過半米高,這麼多年下來,紅磚有發黑了,一點也看不出當年的模樣。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小廟子塌了一個角,裏面供奉的東西是兩個彩繪的小雕像,現在已經褪了色,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我走到小廟子前,圍着饒了一個圈,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東西在盯着我看,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媽的,大白天的怎麼還這麼陰森?」
我嘀咕了一句,現在我已經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這個小廟子的問題,但是知道了哪塊了的毛病,我也沒辦法解決,還得去小天橋找人。
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剛轉過身,就看見斜側方站着一個人,是老賈店裏的那個女孩,她竟然跟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我有些緊張,轉身就想走。
「你身上背着一隻鬼,想要活命,就信我的話!」
我沒想到的是,她緊走了兩步,直接攔在了我的面前,對我開口了。
「跟着我幹嘛,別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不信!」
我沒好氣的說道,繞過了她的身體,繼續走,在我還沒想好到底應該怎麼和她說之前,我不想找她。
我也沒有了去小天橋的心思,這個時候去,肯定還會遇到她。
徑直回到店裏,生意一如既往的火,一進屋聽到的便是和面機嗡嗡的響聲,蒸好的饅頭幾乎是一出鍋就賣了一個乾淨。
我坐在屋裏,有些發呆着看着忙着的活計,現在是越來越亂,還有幾天就是初一了,到時候又要蒸人血饅頭,還有蘇雪的事情,現在我連家都不敢回,只能在店裏呆着,現在的生活,還不如住橋洞的時候。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店裏就剩下了我自己,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將椅子擺在一起,打算就這麼對付一下。
門卻在這個時候發出吱嘎的一聲,一個人走了進來,是在老賈店裏的那個女孩子,她竟然找來了。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驚疑的問道。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現在我就讓你看看!」
她一步就走到我的眼前,手一晃就在我的眼前撫了一下,又在我的眉心點了點。
我感覺眼睛上一陣清涼,還有一種怪味,她好像是將什麼東西塗在了我的眼睛上。
「你看沒看見她?」她冷笑着指着我的旁邊問道。
我知道她說的是誰,蘇雪就在坐在我的旁邊,她說的是蘇雪。
「沒看見!」
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只想把她打發走。
「你早就能看見?」
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眼中也出現了一抹驚疑之色,更是在我的店裏四處尋找了起來,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你找什麼呢?」我有些心虛的問道。
「你是不是見過我爸,是不是見過我爸?」
突然,她好像是瘋了一般的沖了過來,抓着我的胳膊大聲的問着。
「誰是你爸?」
我有些心虛,聲音也越發響亮。
「老賈測字,就是老賈測字的老賈,你一定見過我爸是不是,是不是?」她抓着我的胳膊,不住的搖晃着,瘋狂的問着。
我沒吭聲,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我在你這裏找到了這個,還不承認?」
她對着我伸出了手,在她的手心裏是一枚帶着一絲鏽跡的銅錢,是老賈銅錢劍上的那個銅錢。
「是,你爸是在我這裏失蹤的!」
這一次我沒抵賴,承認了。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把當初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沉默的等待着她的決定。
「爸!」
她叫了一聲,便哭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我有心安慰一下,卻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什麼。
哭了差不多十分鐘,她才停了下來,擦乾了眼淚,對我道:「我會解開血誓的!」
「什麼?」我猛地抬起頭,以為我聽錯了。
「我說,我會幫你解開血誓的!」她一字一頓的回到道。
「為什麼?」我呆呆的問道,如果不是我,她的父親也不會死,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她還會幫我。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爸爸!」她咬着牙看了我一眼,「我爸的死雖然是因為你,但是你畢竟付了錢,你們是僱主和顧客的關係,我爸死了是他學藝不精,但是我也會恨你一輩子,如果不是你,我爸也不會死!」
我沉默了一下,沒有開口,她說的沒錯,老賈的死確實和我有關係,雖然付了錢,但是如果不是我去找他,他也不會死。
「我爸還困在這個房子裏,只要血誓一日不除,這個棺材局一日不破,我爸就難以安息,所以別以為我是為了你!」她又開口說道。
「謝謝你!」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我還是得感謝她。
接下來,我又和她說了蘇雪的事情,她沒多說什麼,但是看她的態度,已經答應了幫忙,蘇雪太慘了。
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賈嵐,多大不知道,但是目測估計不到二十五。
我們兩個也說好了,今天晚上,我在店裏住一晚上,明天等她準備好了,我就回家去住,她幫我處理了劉成。
賈嵐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裏有些難受,如果不是我的話,她也不會失去父親。
但是她能夠幫我,我還是沒有想到,但願一切順利,明天能夠解決了劉成的事情,這個房子的血誓我也希望能夠儘快解決,這樣我和老賈都算是一種解脫。
第二天中午,我和賈嵐回到了家裏,她拿着硃砂,沿着我的牆角畫了一堆我看不懂的符號,又在我的屋裏的角落放了幾張符,又準備了一些必備的東西,白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晚上八點,我有些坐立不安的呆在臥室里,賈嵐則是坐在客廳里,我們兩個正在等待着劉成。
蘇雪則是緊抓着我的胳膊,死死的貼着我,這屋裏的東西對她不是很好。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我不知道劉成還回不回來了。
很快,時間來到了十二點,我都有些困了,頭頂出現了一絲變化,天花板上已經乾涸的水漬又出現了一絲波動,擴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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