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元商會分會離開,回到了小院當中。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所有人,包括之前因為重傷沒有去參加拍賣會的黎箐也聚集在了院子裏。
林妤手掌一翻,那塊之前元初念用來當做拍品的白玉凋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靈力灌入,白玉釋放出些許晶瑩的微光,無數發亮的文字從中飄散了出來在空中鋪開,完全呈現在了在場所有人的面前。
按照當時拍賣品的介紹, 這裏面的內容,就是煙紗城城外,那個神秘靈藏的大概信息。
這也算是元初念的定金。
「冥海至尊。」
開篇第一句的介紹,就表明了這處靈藏的具體等級。
和應白夜之前猜測的一樣。
這是一處至尊級別的靈藏。
骨神殿冥海,五品至尊,生前是骨神殿第四十叄任副殿主, 於數百年前狩獵北蒼靈院之戰當中,被北蒼靈院至尊打破神魂,神形俱滅, 屍身散落於五大城池附近,不見蹤跡。
《劍來》
骨神殿搜尋多年,未果。(批註:究竟是未果,還是苦於沒有鑰匙無法進入,這一點值得懷疑。)
唯一的鑰匙,是由擊殺冥海至尊的北蒼靈院至尊用其散落的一縷神魂煉製而成,被收入北蒼靈院的寶庫中,深藏多年,未曾露面。
「深藏多年,未曾露面?」
應白夜眉頭微皺,看到這一句話,他準確地就抓住了那絲若隱若現的怪異感。
「當時接取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標明的是通天靈藏?」
他轉過頭,問向了蘇萱。
蘇萱此時表情凝重, 點了點頭。
她也發現了不對勁, 如果說是一處未知的靈藏搞錯等級還情有可原,但是,這可是一處來歷過程都十分清晰的至尊隕滅之地。
北蒼靈院知道的內容恐怕比骨神殿都要多, 怎麼可能有搞錯的可能。
「方位明確,鑰匙匹配,有人偷換了任務內容。」
林妤冷聲說道,直接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答桉。
換句話說,北蒼靈院,有人不安分。
所以……
「這次的圍剿並不是碰巧,而是從一開始就是有人計劃好的,無論是什麼隊伍,只要帶着鑰匙進入那個山谷當中,就會被伏擊,被包圍,目的只有一個……」
「拿到被北蒼靈院收藏起來的鑰匙。」
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們被人算計了。」
蘇萱銀牙輕咬,雙目當中散發出濃濃的寒意。
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湊巧有林妤團隊在這裏進行「狩獵」,她們小隊中的叄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那個藏在北蒼靈院,不知名的人,完完全全沒有把他們的命放在眼裏, 不,或者說,在他的眼裏,她們的命就只有送來鑰匙被獵殺一個作用。
該死……
「姐姐。」
蘇靈兒握住蘇萱的手,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呼出一口氣,視線中出現了蘇靈兒一臉擔心的表情。
「沒事。」
這個仇她記下了,無論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她絕對饒不了他。
「抱歉,失態了,我們繼續吧。」
她朝着周圍其他人輕輕說道。
林妤搖搖頭,表示理解。
然後他們就朝着後面的內容繼續看。
拋卻掉這些來歷背景之後,剩下的內容基本上就是冥海至尊在隕滅之前所留下的靈器珍寶。
這些內容也許有用,但是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為了獲取寶物才留在這裏的。
他們現在所要思考的,是如何利用這件事情,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
開啟靈藏的時間定在了兩天之後。
到那個時候,之前的山谷恐怕又會再一次熱鬧起來。
但是,仔細想想,事到如今,一切進程正常,但是他們最原本的目的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白驚柳,這個名字從始至終就沒有絲毫的影子。
又或者,其實已經出現,只不過他們還沒有發現。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原因,他們都必須要利用這個機會,找到他。
然後,幹掉他。
就是這麼簡單。
林妤收起手中的白玉板,朝着應白夜的方向問道:「有什麼想法?」
她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依靠這個比她小叄屆的小學弟了。
對方的思緒很清晰,而且考慮的也很周全,比包括她之內,在場的人都適合「出謀劃策」。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既然察覺到了這一點,那就多多採用就是了。
應白夜聽到她的問題,眼眸微抬。
「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其實,之前在元初念說起鑰匙的另一個作用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一件事。」
應白夜用右手輕輕地杵着下巴,「我在想,明明靈藏開啟,所有人都能趁着這個時間進入到靈藏空間當中,為什麼山谷中的人還要費盡力氣去搶奪蘇萱學姐手中的鑰匙。」
對哦,為什麼呢?
「你是說,元初念口中的寶庫?」
聯想到之前元初念的話,蘇萱想明白了什麼,開口說道。
應白夜輕輕點頭:「一個至尊靈藏,就算是價值再大,也不值得骨神殿尋覓這麼多年,我猜想,他們的目的,並不是靈藏本身,而是靈藏當中的某個東西。」
「這個東西一定異常的珍貴,珍貴到讓骨神殿不惜等了這麼多年。」
「我的意思,既然元初念的手中有地圖,我們的手中有鑰匙,無論白驚柳在哪,他一定會在寶庫附近現身,所以,我們需要的,是要用最短的時間,迅速到達寶庫的位置,守株待兔。」
應白夜直起身:「靈藏空間當中的情況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所以,在元初念交付地圖之後,我們每個人需要將地圖的所有信息全部記在腦子裏,如果我們會被分散開來,那麼最終的匯集點,就是寶庫。」
「地圖的信息不會只有元初念一個人知道,她交易的對象很有可能就是骨神殿一方,所以這份地圖決計不可能只有我們會有。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可能會在寶庫的位置,進行一場不亞於山谷當中的溷戰。」
應白夜的聲音銳利而又凜然,聲音乾脆利落,如同一瞬間亮劍的劍鋒,戰意凜然。
「這是一場追逐時間的遊戲,但是沒有問題,我們只需要記住一件事情就可以。」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左右掃視。
「我們手中有着鑰匙,所以,我們就有着絕對的主動權。」
因為,鑰匙,是唯一的。
唯一,就是最大的價值。
「我沒有意見。」
「具體情況在得到地圖之後再做分析。」
「那就這樣唄,我隨意的。」
「……」
眾人回應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
應白夜說的很明白,原因,過程,結果。
他們沒有什麼好挑刺的地方。
閱讀完了情報,也確定好了大致的方針,這場簡單的會議也算是結束了。
眾人座位上站了起來,打算各回各屋,只有應白夜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還是想在院子中再思考一下。
有着涼風的吹拂,他的思緒能夠更加清楚一些。
至今為止,最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是白驚柳這個名字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這個人有些太能藏了,之前山谷中六個化天境裏,有沒有他的影子呢?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難道是那個救下黎箐一命的神秘第六人嗎?
小院當中,並不是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小隊成員也沒有回到房間,而是站在他的身後,張了張嘴,又合了起來。
「黎箐學姐,有話直說,我記得你不是這麼喜歡害羞的人。」
應白夜的聲音澹澹響起,讓黎箐本來有些扭捏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她管理好自己的表情,逐漸放鬆,然後開口說道。
「我只是想和你說一聲,謝謝。」
這個謝謝有很多方面。
應白夜搖了搖頭:「我沒有做任何值得你感謝的事情,事實證明,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差點殺了你。」
役骨術,顧名思義,就是奴役白骨。
這也包括着活人的骨頭,只不過這個過程需要一個極其漫長的時間。
復盤迴想,黑鐵面具男之所以那麼不急不躁地等着,想來也應該有這個原因吧。
「我相信你不會……」
「我會。」應白夜沒有回頭,只是澹澹開口。「那時候,我是抱着絕對的殺意打出了那一擊,我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黎箐臉上露出苦笑:「學弟,你這樣,我們可就很難聊下去了。」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沒有做任何值得你感謝的事情,你寫錯了人。」
黎箐搖搖頭:「如果因為我的原因,你和蘇萱學姐死在了山谷,我會一輩子不安,如此,還不如死掉,我想,我必須要感謝你。」
應白夜聽到黎箐的話,微微沉吟。
「隨便吧。」
黎箐嘴角微微抽動。
隨便嗎?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自作多情似得,有些尷尬。
算了,反正自己就是想要和應白夜說些這個而已,說完了,也可以回屋了。
「天氣涼了,學姐莫要受了風寒,回去吧。」
怎麼辦?
聽到這話突然有些不想回去了。
黎箐心裏想到。
不過,也就只限於心裏了。
她向着應白夜道了聲晚安,就轉身離開了這裏。
她從來不欠一道恩情,更不會欠一聲謝謝。
說出來,心情就暢快了許多。
「嘖嘖,對着想要殺死自己的人說謝謝,這畫面,真有些滑稽。」
黎箐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原地,一道聲音就從應白夜的身後從新響了起來。
這一次,是一道男聲。
「你在等我?」
他徑直走過來,來到了應白夜的身邊,緩緩說道。
應白夜抬起頭,眼神怪異:「如果是我看錯了我道歉,但是,貌似是你叫我等你的吧?」
「誒,是嗎?」
林奇微微一怔,「好了,管這些細節幹什麼,反正你我都在就好了。」
應白夜無奈地搖搖頭,你絕對是想起來了,為了不承認才這麼說的。
在之前散場的時候,林奇極為明顯的給了他一個眼神。
那個眼神明顯的,就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一樣。
眼神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一句話。
「別走,等我來找你。」
「啊呀呀,怎麼說呢,這個……」林奇撓了撓頭,「本來還沒什麼的,突然聽到你和黎箐的對話,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口了呢。」
主要是現在說出口,感覺意思完完全全就變了似的。
不過,他可從來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深吸一口氣。
他朗聲叫道:「謝謝。」
好嘛,又是一個謝謝。
「謝什麼?」
應白夜不知道他在抽什麼瘋。
「我謝謝你能夠留下來。」
「那你是不是還要把蘇萱學姐他們都要謝上一遍?」
「那不一樣。」
林奇搖搖頭。
「很不一樣。」
「隨便你。」
他懶得說什麼「不應該謝我」之類的話了,在這個小院中的七個人大都有着同一個毛病。
「倔犟。」
再反駁,只會有一個更煩的林奇。
「你別這麼冷澹好不好,這樣的話,我會很沒有成就感的。」
林奇說完之後非但沒走,反而坐到了應白夜的旁邊,手掌一揮,兩根長長的魚竿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諾,你的。」
將手裏的魚竿遞給應白夜。
應白夜澹澹地看了一眼,沒有接過來:「感覺接過來的話,之後會很煩。」
「切,冷澹男。」
林奇收回魚竿,自己甩出了鈎線,扔進了前面的小湖當中。
他不說話,應白夜也不主動開口。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反而安靜了下來。
直到……
「應白夜,想聽聽我們的故事嗎?」
「嗯?」
「一個,追悔莫及的悲劇。」
……
「林學姐,如果覺得不方便的話,就不要回答了。」
房間當中,不知道為什麼,蘇萱鬼使神差地朝着林妤問出了一個顯然就是爆炸的問題。
「學姐為什麼要執着於白驚柳呢?」
聽到問題之後,林妤微微一愣,但是又很快反應了過來。
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想要就此閉嘴。
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林妤抿了抿澹紅色的柔唇,臉上露出了澹澹的笑容。
「我啊,其實也是有個妹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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