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燈聽到趙舒城這樣說,又看到趙舒城看着自己的眼神,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還以為趙舒城真的能抵抗自己的幻術,現在看來,之前只不過是在強行壓制自己的感情罷了。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沈銀燈的目光中閃現一絲厭惡,卻還是裝作賢惠的要扶住不停後退的趙舒城。
當然此時此刻的沈銀燈並沒有全部精力放在趙舒城身上,司藤的處境也在她的觀察之中。
司藤受傷之後,似乎真的因為毒性發作,所以想要強撐着站起來,卻幾度踉蹌摔倒,最後一次更是直接坐在一根石筍旁邊,那裏也正好是之前埋設陷阱的箭矢所在之處。
沈銀燈嘴角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笑意,心裏想着司藤能夠站起來才最好。
司藤果然不負她所望,強撐着自己扶着石筍站了起來,面上還強撐着,露出譏誚的表情,說道:「沈小姐如此小鳥依人柔情款款,想必是赤傘轉了女身,日後跟趙舒城琴瑟和鳴,開枝散葉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沈小姐的夫君如果知道了,到時候會怎麼想,難道想要一女侍二夫嗎?」
沈銀燈盯着司藤,柔聲說道:「司藤小姐,你該去死了。」
說着看向一邊的機關,跟着就聽到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與山石同色的機關轉動起來。
司藤忽然開口說道:「趙舒城,閃開!」
趙舒城聽到後笑了一下,直接一把推向沈銀燈,跟着飛速抽身,離開了沈銀燈身邊。
沈銀燈猝不及防之下,有些迷茫的看着趙舒城跟司藤,不明白他們到底在幹什麼。等沈銀燈聽到身後的破空聲,還沒來得及躲開,就直接被兩根箭矢直接透體而出。
箭矢的力道很大,直接將沈銀燈的身體帶着離開地面,飛速撞上牆壁,將沈銀燈釘在牆壁上。沈銀燈心知不妙,正準備運轉力量逃脫,卻忽然感覺身體內傳來一陣陣蝕心的痛楚。
赤傘畢竟是苅族,箭矢上抹着專門對付苅族的觀音水,此刻已經滲入血肉骨髓,頓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而正在地陷處對付毒蠅傘的懸門眾人也發現毒蠅傘仿佛是受到傷害一樣,一個個萎靡不振,跟着直接掉回地陷的山洞裏,沒有任何動靜了。
司藤看到沈銀燈被觀音水重傷,這才鬆了口氣,看着趙舒城說道:「你如果想要對我動手,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我為什麼要對你動手,跟你動手又沒有什麼好處,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到呢。」
司藤看到趙舒城真的沒有行動,好像真的是徹底鬆了口氣,直接軟軟的靠着石壁坐了下來。她之前受傷的地方因為中毒,一直在蔓延的火泡湯斑也沒有繼續蔓延,仿佛是因為沈銀燈沒有辦法繼續催動毒素一樣。
此時此刻的山洞內悄無聲息,分外安靜,不一會兒傳來了不知道是王乾坤還是張少華的聲音:「怎麼沒動靜了,不會是赤傘讓司藤給殺了吧?」
「這麼多藤,是司藤幫了我們。」
趙舒城來到司藤身邊,拉着她站起來,打量了一下司藤渾身上下,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不過我沒想到沈銀燈還給你觀音水,你怎麼沒跟我說,也沒有用呢?」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可說的,何況這觀音水,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應該也不起作用才對,不是嗎?」
司藤笑了一下,點點頭。
沈銀燈不可置信的看着趙舒城跟司藤,問道:「你是人,為什麼幫着司藤?」
趙舒城笑了說道:「當然因為司藤跟我有過約定,何況司藤雖然給懸門的人下了藤殺,卻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害人。反而是你,懸劍洞的人不說,一見面不問緣由的就對我使用幻術,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或者好苅族。何況瓦房的失蹤,應該跟你也有關係吧?」
沈銀燈聽到後有些迷茫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在你眼裏,害了人的就該死,沒害人的就是好人嗎?嘿嘿嘿嘿……」
自說自話的笑了一陣之後,沈銀燈忽然嘶聲大叫:「你以為她是好人嗎?你以為司藤就是好苅族嗎?」
司藤聽到沈銀燈的話,回頭看了一眼沈銀燈,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似乎對於沈銀燈口中的她根本不是自己一樣。
「自古以來,哪怕是讀書寫字,也要十年寒窗才能初見成果,更何況我們苅族。她一個一九一零年異變,區區十年二十年就可以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
趙舒城問道:「為什麼?」
「因為她殺同類,食同類。她所有的能力都是從同族那裏搶來的,從來沒有修煉過。」
司藤一言不發,眼帘低垂,表情平淡,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趙舒城也跟着笑了一下,說道:「就算是如此又怎麼樣?吸星大法,北冥神功,這樣的功法既然存在,司藤這樣做也只是受人指使,並不是本意如此,何必苛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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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藤原本還有些擔心趙舒城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聽到趙舒城這樣說,才算是放心了一些,直接朝着沈銀燈走去。
沈銀燈似乎預見到了自己的死亡,頓時緊張的說道:「你覺得不算什麼,但是你們人類會同類相食嗎?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的人就是怪物嗎?她就是這樣的人,所謂的苅族切齒,道門色變,為什麼連苅族都怕她?苅族也會互相搏殺,但是從不會同類相食。這種做法太下流,其他苅族也不懂怎麼匯聚妖力。丘山當年就不是什么正統懸門懸師,所以才會一些旁門左道,他交給司藤這個辦法,讓她短時間聲名鵲起,搶來的當然好用,別人辛辛苦苦修煉千百年得到的,她不費力氣就搶走自用了。」
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同類相食一直都被人唾棄,但是你覺得人類歷史上這樣的事情真的少嗎?易子而食,易牙烹子,三國曹操手下程昱做人肉脯,南北朝兩腳羊,甚至隋唐時期的朱燦率獸食人,有食人魔王的稱呼,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只不過這樣的事情只發生在動亂年代,不得已而為之。」
「司藤也不是自己心甘情願這樣做的,只不過從異變之初就被丘山教導,根本不懂這裏面的事情,所以她並不是故意為之,所以情有可原。」
正在司藤準備動手的時候,傳來了顏福瑞的呼喊聲。
「司藤小姐!」
司藤看着跑來的顏福瑞,說道:「我答應你給瓦房報仇,現在做到了。」
顏福瑞說道:「我自己動手,可以嗎?」
「可以!」
顏福瑞說是要給瓦房報仇,但是幾次動手都停了下來,最後只能無奈的跪在地上,說是自己沒用,沒辦法給瓦房報仇。
王乾坤他們也已經清理了毒蠅傘,正要進入裏面尋找司藤的時候,卻偶然發現了一個巨大的蛋狀物體,打開之後,卻發現裏面居然是瓦房的肉身。
「顏福瑞,快點過來,這裏是瓦房,快點!」
顏福瑞聽到後趕緊追了上去,趙舒城跟司藤對視一眼,也跟着追了上去。
瓦房看着蛋裏面的瓦房,卻沒有任何動靜,仿佛一具屍體一樣。
「瓦房,瓦房,我是師傅,你說話啊。司藤小姐,瓦房這是怎麼了?」
王乾坤看了一下,說道:「司藤小姐,好像是藤絲,你看!」
司藤聽到後也不由皺着眉頭走了過去,看到瓦房的肉身,一時間也有些凝重。當初瓦房的項鍊壞了,自己給他修補過,難道是因此才無意中保住了瓦房的生命?
畢竟這藤絲在遭遇危險的時候,確實是會現身出來保護宿主的安全,沒準真的因此讓瓦房留下小命呢。
不過趙舒城卻不覺得,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瓦房,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畢竟沈銀燈作為赤傘,本身就是修煉這麼多年的苅族,一身妖力比現在的司藤不知道強了多少,不可能沒辦法對付司藤隨手贈送的藤絲。何況就算是沈銀燈本身沒辦法對付,但是手中有懸門觀音水,應該也可以破開這個藤絲防護才對。
也許有的人會覺得是沈銀燈沒有殺死瓦房的心思,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困住瓦房,等解決司藤之後,會把瓦房還回去。
但是趙舒城更覺得是因為沈銀燈發覺了瓦房的不對勁,所以才想着關押瓦房,從而可以得到這個秘密。
此時此刻的其他人還不知道趙舒城的心中所想,他們合力打開蛋殼,正準備放出瓦房,卻發現瓦房已經身中赤傘的毒,如果離開這裏,不消一時片刻就會真正死亡。
可是如果不徹底給瓦房解毒,等沈銀燈徹底死亡之後,瓦房身體內的毒素沒辦法控制,也會因此中毒身亡。
一行人聽到瓦房的情況,頓時有些愁眉不展,畢竟他們可不覺得沈銀燈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想辦法救助瓦房。
司藤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趙舒城,又看了看被困住的瓦房,頓時轉身離開這裏,朝着赤傘所在的山洞走去。
其他人看到司藤轉身就走,頓時有些着急的說道:『司藤小姐,難道你也沒有辦法嗎?』
趙舒城說道:「行了,司藤去想辦法了,咱們就在這裏等着吧。」
其實趙舒城知道司藤去做什麼,只有司藤吸收了赤傘的妖力,才能知道解毒的辦法,才能救出瓦房。但是同為苅族,同類相食,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
沈銀燈其實受傷之後已經有些思緒恍惚,視線模糊之中看到一個女人纖細的身影,認出是司藤,頓時有些驚恐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但是話音未落,兩根藤蔓就從空中激射而來,直接從沈銀燈身體內穿過,把她從箭矢上拔出之後,一個把她吊在半空,一個就扎在她身體內。
「我找的並不是你,是你的多疑,一步步把我引到這裏來。我也本無意殺你,但是你錯就錯在不該對一個孩子下毒手。」
等司藤出來給瓦房解毒的時候,趙舒城又進入內洞之中,看了一眼重新被釘在牆上的沈銀燈,此刻的她仿佛一個皮包骨的屍體,眼洞大突,死不瞑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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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城看到後忍不住嘆了口氣,搖着頭走了出來。其實如果不是司藤對沈銀燈起了殺心,單純吸收妖力的話,也許沈銀燈不會死,還能存活一段時間。
瓦房被救活之後,顏福瑞可是激動壞了,抱着瓦房不撒手,害怕自己稍不注意,瓦房就又消失了。
不過瓦房雖然解毒了,但是因為被困在這個山洞內很多天,沒有吃喝,所以身體有些虛弱,根本沒辦法立刻醒過來,顏福瑞只能把他送到醫院進行救治。
司藤跟趙舒城他們回到了雲溪寨,等單獨剩下趙舒城跟司藤的時候,司藤看着趙舒城,說道:「你剛才在山洞裏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
「就是你不介意我同類相食?」
「當然是真的,何況我也不覺得你跟赤傘是同類,畢竟你是藤蔓,而她是赤傘菌類,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物種好嗎?」
正當趙舒城跟司藤準備繼續談話的時候,卻聽到外面有人說道:『趙先生在嗎?』
趙舒城回道:「在,哪位?」
等趙舒城走出來之後,就看到一個苗族男子站在門外,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趙舒城認出面前的男子就是沈銀燈的丈夫,不知道對方來找自己做什麼,總不會是為了給沈銀燈報仇吧?
央波看着趙舒城,問道:『趙先生,阿銀跟你們一起去的黑背山,她什麼時候回來啊?』
趙舒城猶豫了一下,說道:「沈小姐可能沒辦法回來了,她跟赤傘妖怪戰鬥的時候,不小心觸發機關,已經壯烈犧牲,還請節哀。」
現在趙舒城根本不知道沈銀燈有沒有給央波留下信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沈銀燈就是赤傘,所以只能用這樣的說辭。
但是央波似乎知道點什麼,只是神情悲傷的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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