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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寰立刻沉下了臉斥責說「大臣們在這裏議事,你們這是什麼樣子?都與朕退了出去!蘭妃,你還接着說。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是。據臣妾從一旁看來,田文還是一心一意辦事的。不過,他這人行事,向來是求功邀恩之心太切,所以才操之過急,也落下了苛刻、殘酷的名聲。」
「他想在一夜之間,就把開封治理得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是不可能的。奏摺上說,田文用刑極其慘酷。尼姑中有的當然是罪有應得,但有的卻顯然是量刑過重了。」
說完,她小心地看了楚寰一眼。
楚寰問「到底冤殺了幾人?」
「白衣庵分着前院和後院,前院有幾個小尼姑在應付門面,後院才是尼姑們居住的地方。罪亂之事間或有之,並不是人人有份兒有的雖然y亂,卻沒有參與殺人。據說其中還有兩個是石女,恐怕連y亂也說不上。最大的罪名,也不過是知情不報而已。」
「這樣的罪,仗責二十也就足矣,全部殺頭,似乎是過苛了一些。田文一片報效之心,又因自己資望不足,急於立威,才作得過火了。」
「他不像胡恆和車銘,那兩位手裏有權,身後有人,怎麼能和田文通力合作?胡恆的摺子後面,還附有一份張球的受賄單子,顯然是要和田某拼到底的意思。」
「臣妾以為,既然人頭已經落地,就是讓他們打御前官司,死過的人也不能活了。再鬧下去,與朝廷沒有什麼好處,也永遠沒法說清。因此臣想,還是依照皇上的原意,把他們調開也就是了。」
楚寰一直沒有說話,也一直在沉思着。
過了好久,他才問「方苞,你看呢?」
方苞也像正在想着什麼,他沒有馬上說話,但一開口,便是驚人的一筆「皇上,據臣愚見,榆關的這汪水,就是一面鏡子啊!有句話很值得深思癬疥之疾不足慮,心腹之患不可留!」
沈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在心裏掂算着誰是癬疥之疾,誰又是心腹之患呢?
方苞說,榆關這汪水是一面鏡子,她一聽「癬疥之疾不足慮,心腹之患不可留」這話,就在心裏掂算上了。
誰是「癬疥之疾」?誰又是「心腹之患」呢?
方苞雖然沒有明說,但沈離心裏卻十分清楚榆關的這面「鏡子」,映照的不是「癬疥之疾」,卻是他們背後的兩派、兩黨。貝太師和薛祿山這兩個人,結黨作禍,才是「心腹之患」。
他們都犯着「聖忌」,而且已經到了不可調和、不治不行的地步了!
但她心裏明白是一回事,真地做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
沈離協理國政是宰相,只能光明正大地擺平朝局,襄贊皇上以法依理來治理天下。
何時除掉兩黨那是皇上的事,這些她都不便參與,而只能處置擺到明面上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向楚寰建議說「臣以為,車、胡二人調開當地還是應該的,但讓胡恆越級晉升似乎不妥。雲南布政使現在出缺,讓他補上倒很好。不知聖上以為如何?」
楚寰略一思忖後說「好,就是這樣吧。胡恆是升職,讓他到部引見以後再到雲南。蘭妃,你擬旨表彰一下田文,要寫上這樣幾句話
「此舉結數年不結之巨案,掃省垣陰霾乖戾之邪氣,快豫省百姓望吏治清平之宏願……你告訴他,只管猛做下去。如今的天下,只患無猛,不患無寬!」
沈離答應一聲就要退出,卻被楚寰留住了「哎,這也不是什麼急事,你不必忙着走嘛。朕還有事要和你們商議一下。」
沈離遂留下了,可是,楚寰卻回身來到窗前,默默不語地盯着外邊的景致出神。
沈離敏感地覺察到,皇上似乎是心事沉重,十分壓抑。
過了很長時間,楚寰才轉過身來,吩咐太監「你們全都退出去!」
沈離和方苞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意識到皇上將要有重要密諭。
楚寰盯着方苞問「有人說,朕這個皇帝比先帝難侍候,這話有嗎?你要向朕說實話。」
方苞心裏一沉,這樣的話,外邊早就在風傳了。儘管他知道皇上的性子苛刻,但他更知道皇上的耳目靈通。
所以,他不敢隱瞞,而只能實話實說「回皇上,這話是有的。皇上嚴毅剛決,不苟言笑,這一點與先帝是有不同。官場中一向有個陋習,就是揣摩逢迎,投上所好。皇上的心思,他們無從揣摩,就會有一些不經之談。」
楚寰搖搖頭,方苞又說「皇上,據臣所知,有這些話不假,可也有一些很能體貼聖恩的話。輿論不一,這也是人之常情嘛。請皇上不要把它看得太重了。」
楚寰帶着十分自信的神氣說「不,朕並不為此懊喪。因為朕知道,恨朕的其實只有三種人想奪大位的恨朕,因為位子已被朕坐了;貪官墨吏恨朕,因為朕誅殺查抄他們毫不手軟;緒紳豪強們恨朕,則是因朕不許他們魚肉鄉里。有件事別人或許不知,沈離心裏應該清楚。朕問你,先帝駕崩時,庫存的銀子是多少?」
「回萬歲,有七百萬兩之多。」
「現在呢?」
「足足五千萬兩。」
「着啊!這五千萬兩銀子都是來自貪官,而並非敲骨吸髓取自於民;這五千萬兩銀子也都入了國庫,並沒有撥進內庫來修宮造苑!所以,朕心裏有數,恨朕的人只是少數。這些人,朕不能不得罪,也不怕得罪他們!」
楚寰在大殿裏來回踱着步子,「五千萬,能保住這個數就很能做些事情了。河道可修,饑饉可賑,兵事可備——我上可對列祖列宗,下可對億兆百姓!」
他仰望殿頂,十分激動地說着,好像要一吐心中的塊壘。
沈離知道,皇上此時此刻,一定有說不出來的苦悶。
楚寰將手一擺,像是突然下了決心似的說「朕要做的事情,從來是一干到底,絕不始張而終弛的!無論是宗室內親,也無論是顯貴權要,誰阻了朕的腳步,朕就絕不容他!朕意已決,要立刻下手,拔掉薛祿山這顆釘子!」
沈離跟方苞俱是一怔。
他們知道,薛祿山確實是朝廷上的一顆釘子,楚寰也早就想要拔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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