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倉也叫上了英子,讓這位法律工作者跟自己一起去。伏魔府 m.fumofu.com
英子坐在副駕駛,老歪和大騾子坐在後座。
一路之上大騾子一直都在哀哀的哭泣,哭得大倉心裏這個煩。
他在想,別說你是個男人,就是一個娘們兒,也不至於這一路上都一停不停的在哭吧?
他忍不住用英語對老婆說:
「真是奇了怪了,那個沈桂蓮難道眼睛是瞎的嗎?
他怎麼可能看上這麼一泡軟鼻涕?
我覺得但凡長着兩隻人類的眼睛,就沒有一個能看得上他的。」
英子同樣用英語回答說:
「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
沈桂蓮看上大騾子,就是因為覺得他可靠,他善良。
其實你有沒有發現,這世上越是善良的人越軟弱。
越是性格軟弱的人,往往就會越善良。」
大哥說道:「我自己覺得我就很善良,沒有比我更善良的人了,為什麼我就不軟弱?」
英子「嗤」的一笑,表示不服:
「我跟你說吧,其實你自己感覺不到你的軟弱。
事實上我覺得你真的很軟弱,因為你身上的軟肋太多。
那些不了解你的人,覺得你很堅強很強大。
實際上像我們這些對你了解到骨子裏的人,隨便拿捏你身上的任何一個軟肋,你都得乖乖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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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真的要是出什麼事,比方說三倉真的就是把姓雷的給打死了,判了刑的話。
我覺得你哭的比大騾子還要厲害。」
「……」好吧,大哥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英子說的沒錯,如果自己被別人拿住軟肋的話,可能比大騾子還要軟弱。
好在一般人不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裏,而且即使他們知道,也拿捏不住。
到了公安局,大倉直接把車開進了公安局的大院裏面。
到了這種地方,在家裏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強烈要求公安把他也槍斃了的大騾子,此時此刻已經不哭了。
而是滿臉的驚恐,嚇得臉都白了。
縮在汽車的後座上,怎麼也拉不下來。
他這人一輩子膽小怕事,別說進公安局,就是到大隊部去,他都會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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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他到公社裏去,見了公社幹部他都會嚇的兩股戰戰,恨不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曾經想過無數次,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哪個地方都可能去,但是絕對不可能犯了事,犯到要去公安局的程度。
但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
他都到了這個年紀了,居然也要到公安局裏面來,而且來了可能就會被槍斃。
這除了讓他天旋地轉,噁心,想嘔,同時還有強烈的便意,既想大便,也想小便。
而且還有一種憋不住的感覺。
大倉和老歪去拉他,讓他出來。
他坐在座位上堅決不往外走,而且滿臉的乞求:
「大倉我求求你,我不下去了行嗎?
我噁心頭疼頭暈,我想尿尿,我要拉屎,我憋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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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大倉簡直比大騾子還要驚恐。
因為一聽他的生理反應,讓大倉想到了想當年,也就是他爺爺最看不起大騾子的地方。
讓他去前線抬擔架,到了前線還沒等幹活兒的,就上吐下瀉,大小便失禁,臉色煞白,那是真病了。
最後沒辦法,只好又拐帶上兩個民夫,用擔架把他給抬回來。
現在一看他這個模樣,聽他又要嘔吐又要大小便失禁的,很明顯,他這是又犯病了呀!
我的好大爺呀,你可千萬不要給我吐在車上,也不要給我拉在車上。
不好打掃啊!
而且即使打掃了,可能好長時間至少也是殘留着一股味兒。
想到這裏,大倉不由分說,一隻手抓着他的胳膊,一隻手攬着他的腿,一用力就把他從車上給搬下來了。
人是搬下來了,但是立馬變身考拉。
他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大倉的胳膊,兩條腿直接轉了好幾個圈,纏在了大倉的腿上。
整個人貼在大倉的身上,怎麼拔也拔不下來了。
大倉那是相當的無奈呀。
你說攤上這麼一個貨,實在是沒辦法。
英子一看,大哥也有毫無辦法的時候,憋笑憋出內傷。
好容易幾個人拖的拖拽的拽,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大騾子弄到了刑警隊的辦公室裏面。
到了這種官家的地方,大騾子真的已經到了亡魂皆冒的地步。
他的臉真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嚇得眼都直了,直接成了一具殭屍。
大倉讓刑警給大騾子講一講案情的經過,並且着重、詳細的介紹了沈桂蓮在這個案件當中所起的作用。
以及刑警通過調查,對沈桂蓮應該所負責任的基本定性,都通報給了大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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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此時此刻刑警所說的這些話,如果用雞同鴨腳來形容的話,確實是不太恰當。
只能說對牛彈琴,或者說給他講天書。
大騾子別說聽不懂刑警的這些術語,即使翻譯成土話讓他聽懂,就他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的狀態,他除了看到刑警的嘴在一張一合,他真的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他唯一聽到的聲音就是滿腦子的嗡嗡作響。
大倉一看大騾子這副樣子,知道跟他說也白說。
就示意刑警不用說了,直接帶他去見沈桂蓮吧。
但是大騾子現在的狀態,想讓他鼓起勇氣,能夠堅強到用兩條腿把自己的身軀支撐起來,那簡直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沒辦法,只好大倉和老歪兩個人一邊一個,把他架着,順着走廊來到一間會見室。
因為大倉跟這邊打了招呼,準備今天給沈桂蓮取保候審。
沈桂蓮已經被從看守所給提出來了。
大騾子被帶到會見室,放在椅子上,老歪用兩隻手拽着他的胳膊。
從外表看,就像生怕他從椅子上蹦起來一樣。
其實是拽着他,怕他從椅子上出溜下去。
就他這副形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即將押赴刑場的犯人呢!
因為還沒有辦理手續,沈桂蓮還是被暫時羈押,手上的手銬也沒有除去。
她穿着號衣,戴着銬子,頭髮有些凌亂。
因為從去年大騾子那事到現在,她除了深受折磨就是擔驚受怕,現在又被警察抓來。
讓她本來清瘦愁苦的一張臉顯得憔悴至極。
她就這樣一副形象走進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大騾子。
直接呆立在那裏,都忘了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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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騾子一看到沈桂蓮,看到她憔悴至此的模樣,本來坐在椅子上一根軟爛的麵條瞬間變成乾麵條。
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起來。
老歪居然沒有拉住他。
因為中間有一張長條桌子,他當然是飛不過去的,只是重重地撞在桌子上。
倆手扶住桌子,脖子的長度簡直能趕上桌子的寬度了,失聲叫道:「你——你怎麼這樣了——」
就哽住了。
唯一哽不住的永遠是他那奔涌而出的淚水。
在家裏的時候,看到的是沈桂蓮是錄像,看錄像跟看到本人,那效果完全是不一樣的。
當然,因為他看到錄像上的沈桂蓮臉色憔悴,而且聽說還要被槍斃。
他就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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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活得夠夠的了,多活一天都堅持不下去了。
其實就是為沈桂蓮難受。
因為這是他今生第一個女人,或許,也是他今生唯一得到過的女人。
他肯定是付出了他的全部身心。
但是,這個女人又是夥同他人來欺騙自己,敲詐自己的人。
所以,大騾子看了錄像,聽說沈桂蓮要被槍斃,他除了徹骨徹肺的難受,還有其他很多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這種心理上巨大的折磨,讓他承受不了。
他只能選擇逃避,逃避這個世界,感覺在這個世界上多待一刻都忍受不住。
他才強烈要求把自己也槍斃了算了。
可是現在面對面,見到了沈桂蓮本人,看到她穿着號衣戴着銬子憔悴至極的樣子。
大騾子的心情一點都不複雜了,他只有發自內心的無比心疼。
心疼他這一輩子第一個、唯一一個曾經得到,曾經對他知冷知熱的女人!
沈桂蓮呆立在門口突然放聲大哭。
因為,她臉色憔悴至極,也許她自己看不到。
可是她看到大騾子的臉色憔悴至極。
你想想,受了那麼多非人的折磨,最後不堪忍受而上吊自殺,他臉色能好看的了嗎!
沈桂蓮一哭,大騾子立馬給她和音。
倆人都大哭起來。
聲振屋瓦。
大倉家兩口子對視一眼,要不是怕傷了人家的心,兩口子真的需要捂住耳朵。
耳朵都要震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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