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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煥聽到這兩個名字心中瞭然, 沒有立刻見他們的意思,天色已晚, 這候見客不方便,不如讓他們修整一晚,明日養精神再來見他,「將人安排在郭公則旁邊,順便讓他們知道彼的存在。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僕從不明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領命下。
倒是呂布托着臉若有所思,郭圖和中山甄家有聯繫,他的人不止一次看到郭圖府上的下人甄家別院,這會兒又來了兩個中山的馬商,這些商賈巴巴的湊過來, 估計也是不安心。
如果想拜訪, 早在公來了的候就能過來,不至於等到現在,如今看他們家公趕走袁紹成為冀州牧又蒼蠅似的黏過來, 傻子看不出他們的小心思。
公把那倆人安排在郭圖身邊, 難不成是想讓他們半夜打架?
呂大將軍眼神飄忽的想着, 很快將這個不可能發生的猜測拋之腦後,據他所知,商人比文人還要磨嘰, 嘰嘰歪歪十句話有十一句都聽不懂, 他們打起來的可能性還沒有文人上戰場大。
「他們半夜不會打架,但也平不到哪兒。」原煥笑吟吟說道,「郭圖和甄家暗通款曲,甄家家如今已經及冠,正是想官場的候, 中山的那兩個馬商這個候過來,也不可能無所求,無非都是想藉手中錢財來謀求其他,兩撥人撞到一起,豈會沒有衝突。」
呂布切了一聲,「用錢財來換官職,公不在乎他們那些錢財。」
論天下誰最有錢,當然是他們家公,用錢財來打發袁紹那等正缺錢的人還行,想來騙他們家公,門兒都沒有。
原煥敲敲桌子,他心情,也有興致來剖開表面給這不懂彎彎繞繞的武將解釋,「他們手裏的錢財的確不足道,但是不是完全沒有用,冀州沒有養馬的方,如果以後還要招兵,有人為我們解決馬匹購買的問題,豈不美哉?」
那兩位馬商,在歷史上可不是寂寂無名。
劉關張人結義,正是張世平、蘇雙二人慷慨解囊,又出錢又出力,不光幫他們招兵,連馬匹和武器都幫他們搞定了,可以說劉皇叔最開始起家,靠的就是這二人的資助。
某演義中提到桃園結義,他們資助劉備良馬五十匹,金銀五百兩,鑌鐵一千斤,劉備所使用的「雙股劍」,關羽所使用的「青龍偃月刀,張飛所使用的「丈八蛇矛」,都是由這一千斤上的鑌鐵打造而成。
他們家奉先手持方天畫戟威風凜凜,如果沒有意的話,劉關張人的武器也就是上述那種了。
在這什麼都需要錢的候,商人要憑藉錢財來上一層樓,遇到境況窘迫如劉備這種,權反而掌握在他們手上。
當初曹板離開京城回鄉募兵,條件沒有比劉備多,他爹雖然有錢,但是他爹的錢是他爹的錢,和他沒有關係,他爹不願意出錢給他招兵買馬,他就是再怎麼勸也沒辦法。
不過曹爹也不是特別無情,歹給兒子推薦了以仗義疏財聞名的當孝廉衛茲,讓曹板不用和劉備那樣全靠天意路上堵人。
曹板和劉皇叔起家都不容易,和那兩位相比,他們現在的情況了不知道多倍,基本上什麼都不缺不說,還有商賈來投。
當然,如果來的人沒有那麼多小心思,那就不過了。
關東聯盟散了之後,劉備投靠公孫瓚,他們倆都曾在大儒盧植門下求學,公孫瓚和這個昔年同窗關係很,劉皇叔在他手下當別司馬,日子應該過的不錯。
過些天小霸王帶着家眷過來,孫權、曹昂、曹丕都會過來,足鼎立,他已經見了兩家,心裏對僅剩下的劉皇叔還有點奇。
原煥捏捏眉心,想起劉皇叔和旁人介紹自己,「漢景帝玄孫、中山靖王之後」這幾個字不離口,甚至不人懷疑是不是冒認皇親,畢竟那種候,小皇帝哪兒有功夫管這人的身份是真是假。
不過他覺得,這事兒應該不會是假的,畢竟冒認皇親是大罪,小皇帝或許一半會兒想不起來,劉姓宗親不會眼睜睜看着猛不丁冒出來個皇叔。
要是,人家中山靖王劉勝有一百多個兒子,那麼多年傳下來,誰知道他們家一共傳了多人。
蘇雙、張世平資助了劉備,現在又來找他,也不知道劉皇叔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亂世的商人都是聰明人,像蘇雙、張世平這種基本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過他也不是讓人利用的傻子,想抱他的大腿,不拿出點誠意來可說不過。
呂布睜大眼睛聽着,聽着聽着心思就不知道跑哪兒了,等他回過神來,對上他們家公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連忙坐正身子假裝剛沒有走神,「公需要馬匹,直接派人北方採買就是,公如今為冀州牧,想要什麼樣的馬買不到?」
當初他在丁原手下的候,就有不人上趕着給他們送駿馬毛皮,丁建陽還只是個刺史,那些人尚且如,如今他們家公身為州牧,難道還不如一個刺史?
「奉先在并州,朝廷尚且有幾分威嚴,如今經過董卓之亂,天子被隨意廢立,天下皆知朝廷羸弱,那些人便不會如巴結朝廷官員了。」原煥笑着搖搖頭,說道,「不信的話,奉先可以看看如今的并州牧袁本初,看看等他到任,是給他送兵馬武器的多,還是派人刺殺他的多。」
呂布轉轉眼珠子,心道也是,羌胡本來就不給朝廷官員的面子,那些來往於草原和中原之間的商人是慣會翻臉不認人,上一刻有說有笑,下一刻立馬就能把人趕出。
天色漸暗,原煥也有點累了,掩唇打了個哈欠輕聲道,「奉先趕路回到府上,今晚注意休息,等明日見郭圖、張世平等人,還要奉先守在身旁。」
有驍勇善戰的呂大將軍在側,虎目一瞪就能壓的那些人不敢討價還價。
呂布臉上一喜,不知道他們家公只是看重了他的個頭,連忙起身告退,「公放心,布明日絕不誤事。」
嘿嘿,公讓他來守衛身旁,而不是張文遠那毛頭小子,肯定是看他這次辦差穩重,足堪大任。
沒錯,他呂奉先就是那麼厲害。
他們家公堂堂冀州牧,又有亭侯爵位在身,身份如顯赫,讓那兩個商人來見真是便宜他們了,為了避免商人無禮,他當然要守在公身邊來保護公。
有他呂奉先在,誰都別想造次。
原煥看着那上下跳躍的兩根鬚鬚跟着它們的人跑遠,搖頭笑笑沒有說話。
蘇雙、張世平的到來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呂布傳信回來說郭圖和中山甄家有聯絡之前,他想的只是讓甄家投效。
世代經商的大商巨賈,即便如今已經開始走下坡路,手上掌握的商道人脈也遠超常人想像。
甄家要經營的糧食、鹽鐵之類的東西,蘇雙、張世平雖然也接觸鹽鐵,但是大頭是販馬,對他而言,糧食可以不用採買,鹽鐵可以另找路子,但是馬匹不能不要。
敢在這個候做馬匹生意的商人之又,蘇雙、張世平來投,對他而言比甄氏投效用處大。
要組建騎兵,良馬必不可,并州靠近河套區水草豐富,然而養馬之已經落入胡人之手,他們錢財很多,但也不能大肆揮霍,能有人幫着買馬,總比他們自己趕着當冤大頭。
他讓袁紹并州,也有想讓他將養馬之奪回來的意思。
并州九郡,以原、上黨、河西郡為核心,其餘方胡人混戰,休屠胡,波賊,還有個不搗亂的張楊,整個并州九郡可以說是亂成一鍋粥。
如果只看武力,讓呂布率兵把胡人打出合適,但是那方只憑武力根本不夠,即便呂布是并州本人,他也沒法穩住局勢。
五原已經是鮮卑的天下,如果呂布有曹操的智謀,或許可以指望他拿下并州後在并州建立起比漢室加強硬的統治,但是事實不是想想那麼簡單,呂大將軍這一心只有打仗根本懶得管內政的性子,就算打下來了一,早晚也要被人搶回。
并州西邊有西涼兵馬,馬騰韓遂都不是省油的燈,南匈奴搖擺不定,鮮卑野心勃勃,烏桓是直接把圖謀中原寫到了臉上,在四周都是敵人的情況下,呂布再能打也架不住別人輪番上陣。
房間裏只剩下他自己,原煥捶捶有些發麻的腿,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讓人準備晚飯,和兩個孩子加一個來蹭飯的郭嘉一起吃了晚飯,然後回房洗漱休息。
第二日一早,呂布精神奕奕來到院,被侍女小心提醒他們家公還沒有醒也沒有離開,只是在院兒里站着,儘量不發出聲響。
廂房裏兩個小傢伙起的早,袁璟在奶娘的幫助下穿衣服,頭上扎了個小揪揪,吃了碗蛋羹精神正,看到院子裏上下飄的雉雞翎,黑珍珠般的眼睛隨着翎羽尖尖來回跑。
小孩子喜歡顏色鮮艷的東西,呂大將軍一身打扮在晨光下熠熠生輝,正符合小傢伙的審美,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終於還是邁着小短腿兒哼哧哼哧跑了出來。
然而他在房間裏看着的候沒感覺這人有多高,跑過來之後發現,那羽毛尖尖的高度幾個他摞在一起都夠不着。
小傢伙仰起頭,仰、仰、仰……一不小心就仰過頭摔了個屁股蹲。
奶娘們不知道他們家小公子想幹什麼,看他跑出來連忙跟上,又怕驚擾了那一身煞氣的高大武將,停在後面不敢上前,直到小公子後退後退後退,退了兩步忽然摔倒,這忙不迭上前將人扶起來。
天氣轉涼,小傢伙的衣裳比夏天厚的多,摔到上也不疼,被扶起來之後依舊盯着那兩根顏色顯眼的雉翎不放,「鬚鬚、鬚鬚。」
呂布聽到靜回頭,他不經常見到這小傢伙,猛然看到當初那襁褓中的小娃娃長那麼大還有點驚訝,看這小傢伙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腦袋不放,先是自豪的挺挺胸,然後蹲下來拿着鬚鬚逗他玩兒。
他的紫金冠,他的百花戰袍,他的獸面吞頭連環鎧,他的玲瓏獅蠻帶,全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看,只有他這等威武雄壯的武將能撐得起來。
這小公子眼光不錯嘛。
奶娘看他回過神,膽戰心驚的不敢說話,也不敢離遠,生怕這武將手上沒輕沒重傷到人,倒是袁璟自己膽大的很,順着鬚鬚往前看,看出這人是在和他玩,肉乎乎的小臉蛋滿是開心。
呂大將軍個頭高,就算是蹲着也不是小傢伙能夠得着的,袁璟摸摸鬚鬚,往前走兩步,再夠就夠不着了,再退後兩步,又能把鬚鬚握起來,一會兒往前一會兒往後,沒人說話也高興的不行。
一大一小兩個完全不搭邊的人,就這麼在院子裏玩兒了起來。
原煥被侍女喊醒,洗漱之後來到院裏,看到他們倆玩到一起有些哭笑不得,璟兒也就算了,奉先也陪他胡鬧,難不成這兩個人的心理年齡相仿?
沒想到呂大將軍看着人高馬大,心裏還當自己是個小娃娃。
奶娘們戰戰兢兢的守在旁邊,看到原煥出來連忙提醒他們小公子,袁璟抬頭看到父親,揮着手裏的鬚鬚笑的開心,「阿爹、鬚鬚!」
呂布想站起來,又怕自己站起來把小傢伙帶倒,只能就着這個姿勢,扭頭看向他們家公,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公安。」
原煥忍俊不禁,走上前將兒子牽到手裏,後退兩步給個頭高的呂大將軍騰出站起來的空,然後眉眼含笑回道,「安,奉先可曾用飯?」
呂布將束髮的紫金冠扶正,然後搖搖頭說道,「不曾。」
他惦記着公安排的事情,今天要見那兩個馬商,可能還要加上郭圖,正待會兒問問公看上郭圖哪兒了,如果只是因為那傢伙會說話,那就不用浪費糧食了。
說話而已,他說話聽。
原煥沒注意呂大將軍莫名其妙的驕傲,讓奶娘帶郭奕出來,然後笑着說道,「留下來一起吧,璟兒很和人這麼親近,難得和奉先投緣。」
袁璟有些害羞,抱着父親的腿,試圖把自己給藏起來。
原煥捏捏小傢伙的臉,眉眼彎彎,「調皮。」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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