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仙隨着李二,來到瞎妮子的家。進門以後,就聽見瞎妮子歡快的說道:「李二哥哥,你怎麼才來呀。我要撒尿!」
李二過去看看廁所的門上,插着一把鑰匙。就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虛驚一場,你的鑰匙在門上頭,你沒過去摸嗎?」
「我記着是裝進我口袋裏里的,剛才越急越找不着了。」瞎妮子說着,趕緊的摸索着來到廁所外頭,伸手真的摸到了鑰匙,顧不上多說話,先進去解了手,然後出來把廁所的門關好,把鑰匙拔出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朝李二慢步走來,等到了李二身邊,伸手抓住了李二的胳膊,這才在李二的攙扶下,坐在她家的破沙發上。
張鳳仙小心的打量幾眼這個一貧如洗的家,皺起了眉頭。還沒等她說話,瞎妮子問道:「李二哥哥,隨你進來的那個女人是誰?是你的老婆嗎?聽她的腳步很輕,但很有力,我曾聽說她是個女俠,能不能讓我摸摸她的手哇?」
李二說道:「你是個女人,她也是個女人,互相摸摸手有什麼大不了的?別說你是個女人,就算你是個男人,互相摸摸手也無所謂。你沒看見電視上,不管男人女人,見了面就互相握手,有的還親臉呢,擁抱的也不少。現在興這個。我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要知道,我李二可是堂堂的男子漢!」
張鳳仙撇撇嘴,雖然沒有反駁,但她對李二的話,是嗤之以鼻。她知道自己的男人那一套把戲。就在瞎妮子慢慢湊過來的時候,她主動迎上去,攥住她的手。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再看看瞎妮子的臉,覺着瞎妮子的身體。不是那麼健康,臉色有些發黃。身上的肉也不多。不是那種有錢人家的孩子。膘肥體壯的樣子。她這時甚至有些可憐起這個瞎妮子來。
瞎妮子是怎麼淪落到這部天地的呢?
原來,瞎妮子也和許多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樣,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她的爹是個泥瓦匠,雖然幹活辛苦,但在勞務市場上好好干,一年下來,也能掙個五萬塊錢左右。雖然不是很多,但養活一家三口人。是綽綽有餘了。一般的小戶人家,家庭大支出,就有兩項,一個是買房子,一個是給孩子成親娶媳婦。這兩樣大開支,瞎妮子家裏都不用。因為她自己是個女孩子,用不着娶媳婦的那些彩禮,房子是村里搞舊村改造換來的。基本上沒怎麼貼錢。裝修呢,就像吃飯一樣,是個亮家當的事情。裝修好裝修孬都一樣,無所謂,家裏有錢的人家就裝修的豪華一些。撐撐門面。沒錢或者錢少的人家,就裝修的差一點。無非就是把地面用瓷磚貼一貼,把門窗套簡單的搞一下,窗簾一掛,好壞就那麼回事,主要是晚上擋擋人,兩口子親熱時,不成了現場直播就行。莊戶人家,沒有城裏人那麼多講究。
瞎妮子的娘。有時候也跟着她爹出去幹活,兩口子搭檔。誰出力多少,沒人計較。碰巧了。男人在工地上掃掃尾,女人早點回家做飯,也是常有的事,因為現在都是包工,不管你人多人少,到時候,把活兒圓滿的交了就是。話說瞎妮子一家人,老的出去幹活掙錢,瞎妮子去上學念書。忘了交代一下,那很早的時候,瞎妮子只是一個眼瞎,是她娘出去幹活了,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作業,拿着剪子比劃着玩,一個不小心摔倒了,剪子戳進了眼裏,把一個眼弄瞎了。後來,皇天降下大禍,家裏攤上了倒霉事,她爹去給人家幹活,晚上回來,騎着摩托車回家,碰上一個該殺的司機,開着汽車的大燈,明亮的車燈直接照在瞎妮子她爹的臉上,他一心慌,手上把持不住,摩托車一下子竄進公路壕里,倒霉催的,腦袋不偏不倚,正巧碰在一塊石頭上,要說公路壕里應該很乾淨才是,可前上去幾年,一個拉石頭的拖拉機翻了車,把一車的大石頭全部傾斜到公路壕里,當時一個押車的裝卸工,被活活的砸死在石頭下面,扒出來時,石頭上沾了很多血,人們忌諱死人,那些有血的石頭就沒人去搬,就留在了公路壕里,無巧不成書。瞎妮子她爹就一頭撞在一塊枕頭大的石頭上,你想啊,摩托車那速度,還慢的了?何況下公路壕又是個下竄的架勢,重力加速度,大家是知道的,腦袋跟石頭比,無論是比密度,還是比質量,腦袋都不是石頭的對手!兩下里一接觸,腦袋敗了,悶哼一聲,瞎妮子她爹就奔了西方極樂世界,把她娘倆撇下,獨自享福去了,剩下瞎妮子娘倆,哭哭啼啼,打官司告狀好幾個月,這才把錢告到手。
男人死了,錢有什麼用?夜裏給自己解決不了問題啊。熬了一年又一年,瞎妮子她娘終於在第三年上,實在熬不住了,媒婆子三說兩勸,連哄帶騙,把瞎妮子她娘的心說的活泛了,就有意改嫁。可是瞎妮子已經十八歲了,不願意跟着她娘去進二道門子,就一個人留了下來。
狠心的娘,把瞎妮子她爹的賣命錢捲走了,給孩子留下的,僅僅是整個賠償金的很小一部分。家裏值錢的東西,都叫瞎妮子她娘明里暗裏,今天弄點這,明天弄點那,瞎妮子看不見,她娘走的時候,手裏拿着啥東西,她看不見呀。就算聽見聲音不對,她也不能去跟自己的親娘翻臉啊。就這樣,一來二去,瞎妮子的家裏,就成了現在的模樣,空空如也了。
瞎妮子她娘改嫁以後,又在新男人家裏下了一個小王八羔子,從那以後,她就很少回從前的這個家了。另外一層意思,就是瞎妮子家裏一貧如洗,她回來看看,家裏堅壁清野了,什麼東西也撈不着,來一回空手回去一回,漸漸地她就懶的來了。這才是典型的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啊!
親娘可以不管瞎妮子,村里不能不管啊,原來她只是一個眼的瞎炮仗。自從親爹死了以後,她的另一隻好眼也哭瞎了。成了名副其實的瞎妮子。
老於是個正義感非常強的幹部,他為了瞎妮子的事情,專門召開了村委會。會上研究決定:社會主義的優越性不能丟,要在瞎妮子身上體現黨的溫暖才行。幫助瞎妮子的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活動中心身上,李二責無旁貸,成了瞎妮子的第一看護人。
照顧瞎妮子的光榮任務,好領不好完成啊。這是個天長日久的苦差事呀。李二自從領了這個事,不管白天黑夜,瞎妮子一叫,他就必須到才行。大家知道的,一個瞎子,她是分不出白天黑夜的。
時間長了,李二想撒手,老於不讓。還諄諄教導說:「賢侄啊,你是個好人對不對?熱心的幹部,就應該為人民服務哇。好好的干吧。等我退休了,咱村的一把手還不是你的?麵包會有的!」
有一回,瞎妮子她娘來了。正巧叫李二碰上。李二就號召這娘們,抽空多來陪陪她的瞎妮子。你猜瞎妮子她娘怎麼說?你就是猜的腦袋疼上三天,你也猜不准瞎妮子她娘是怎麼說的!
這老****聽了李二的話,把薄薄的嘴唇一撇,陰陽怪氣的說道:「吆!妮她二叔!你關心孩子我贊成,你什麼時候,關心關心我呀?」
「關心你?關心你什麼呀?缺錢?」李二不解的問道。
「我不缺錢,缺男人,你能和我好好的過嗎?做我的男人好不好?反正你老婆張鳳仙半年也不回家一次。夜裏想那事了,你也是爬人家小桃紅的牆頭。都是碗外頭找飯吃,咱倆直接過不就行了。只要你願意。我這就回去離婚。」
「你現在不是很幸福嗎?」
「幸福個屁!扶不上去的阿斗!老死鬼在夜裏,跟現在的市場一樣,疲軟!有男人跟沒有男人一樣的日子,我早過夠了,要不得話,給我個跟小桃紅一樣的待遇也行啊。我願意當你的情婦!」
李二連忙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是村裏的幹部,大小不說,不能給村裏的光輝形象抹黑啊。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不能瞎搞哇。」
「少裝孫子!你李二那一套,以為我不知道怎的?你出去看看外頭那些幹部,那些老闆,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有的還一大幫呢?要我看,你李二和外頭那些人比起來,還算是個正經人哩。你既然不願意和我過日子,那我的瞎妮子就交給你啦。等以後給她尋一個好人家嫁出去,座山找夫也行,但有一點,將來我是要養老金的。不能白白的養孩子啊。你說是不是?」
李二清脆的答道:「不是!你現在不管瞎妮子,還有什麼資格來要養老金?她本人還要村里救濟才能活呢,憑什麼給你錢?你現在就是一個不稱職的娘!」
瞎妮子她娘湊過來,強行拉住李二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
李二迅速的把手抽回來,瞎妮子她娘就撇着嘴嘲諷道:「瞎驢牽不到槽上,餵你不知道是餵你!撈不着男人,摸摸手還不行嗎?矯情!外頭那些老光棍,想摸我還不讓呢!小桃紅夜夜摟着你,你狗屁不放一個,老娘白送,你還不要!什麼玩意啊?生氣了,走了!」
瞎妮子她娘,在李二面前討了個沒趣,罵罵咧咧的走了。瞎妮子知道她娘是個什麼東西,她娘走的時候,她不光不挽留,還撅着嘴,嫌她娘在李二面前說的話不好聽呢。
張鳳仙了解了瞎妮子的實際處境,已經不責怪她男人李二了。回家以後,張鳳仙還是暗暗地囑咐小桃紅:「瞎妮子雖然是個瞎子,我看她對當家的是一腔熱情在尿壺,追男人不減速哇,好好的替我看着點,瞎子也不能輕視啊。特別是現在的女孩子,開放的很。一定要小心謹慎,麻痹大意害死人哪。」
「不是我的男人,我不管。」小桃紅小聲的這樣說道。故意使開了小性兒。
「好哇!不管是不是?那就叫外人插進來!我過幾天就走,咱看誰着急!」張鳳仙來了個破罐子破摔。「誰不知道哇,當家的明面上是我的男人,可在實際上,我的這個男人,是你的貼身小棉襖啊,我享受的功夫,還不如你這個所謂的外人長呢。尤其是這幾年我不在家,他簡直就成了你的專利!白天看着,夜裏摟着,你以為我傻呀,我看不出來呀。我就那典型的女王八!一想起這些,我死的心也有哇。」
「你既然想死,還不趕快去死!」小桃紅來個激將法。
「你盼着我死,我偏不死!嘿嘿,從今往後,我的男人,我張鳳仙要收回來,往後,你們一個個誰也別想打他的主意。」張鳳仙說話,底氣十足,看樣子,是動真格的了。
「好啊,既然你是斬釘截鐵,我也不管了。」小桃紅有些心灰意冷的說。
「你不管我管!」喘不開笑嘻嘻的來了。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插在小桃紅跟張鳳仙中間,替她倆拉開了幫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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