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南泯與我岐地接壤,東離南部少有大戰,我那皇兄還真是不放心。一窩蟻 www.yiwoyi.com」聞橫川淡笑道。
「糧草,糧草不足才是他最在乎的。」希夷盯着他,這也是她為什麼親自來的原因。「因着去年的洪災和戰亂,東離糧草實在不夠多。」
除了岐地。
聞橫川藏着掖着太多了,洪災也沒有影響到岐地的平南糧倉,岐地從聞橫川掌事起便一直在囤積軍備和糧草,希夷才想在他這裏下手勻一些出去,支援符舟的話,北山的壓力會緩和很多。
「你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聞橫川其實沒多生氣,就是想嚇嚇她騙騙犒賞,板着臉道「為了符舟和聞秩宇管我要糧?」
「你不是一直想着一展身手?施展你那些宏圖大志?」希夷伸手戳在他心口上,「可以,東離你動不得,但你可以把南泯打下來,你想要多少的土地,便拿多少。」
聞橫川咽了口唾沫,溫若懷等人一臉駭色,小七倒是見怪不怪的看了他們一眼,真以為這射卿肯在家養胎撒嬌就是什麼良善女子?她指點江山的時候,小七見多了,這麼談話之間定下疆土的魄力,未嘗不是她隱藏的本色。
聞橫川哈哈大笑把她攬在懷裏,也不顧外人還在。外人在時希夷一向內斂羞澀一些,伸手輕輕推他一下表示抗議,聞橫川笑道「我還是更喜歡你這樣。」
談笑之間,天下如棋局。
「你分糧相助符舟,我替你討個南下的帥印來。」希夷淺笑道。
「你就這麼肯定他會給你?」聞橫川問道。
「他不得不給,南泯必須一戰,比起蔣斌和民風彪悍兵強馬壯的西武,先下手為強打下南泯才是最佳的選擇,更何況南泯之戰勝了,東南丘陵千里水田便是離國囊中之物。」
「如果南泯更快一步,我們還是會失去先機。」聞橫川摸摸下巴,說道。
「差不多過幾日你便可以大展抱負了。」希夷笑眯眯的道。
「你又做了什麼?」聞橫川問道,隨即領悟了,露出恍然的神情,刮她的鼻頭道「你呀,還真是安安分分得讓我快把你的本事忘個一乾二淨了。」
眾人聽得雲裏霧裏,直到一切定論後才恍然大悟。
聞秩宇既然顧忌糧草不足想要議和,豈會沒有半點風聲,他剛想議和,東長鳴便百里加急把消息送了過來,第二日聞秩宇定下人選,是希夷,東長鳴更是快馬加鞭的送消息,因為東千騎的便利,知曉消息的速度極快。
聞秩宇聖旨到之前的前幾天希夷便收到了前前後後的兩份消息,因為第二件事關希夷,東長鳴千交代萬交代要飛速送達,兩則消息竟是幾乎同時到的,尤其是第二則,不知跑死了多少寶馬。
希夷一收到消息,便把幾國之事聯繫起來,久讓與陸嵇是同一人她早就知曉,顧清歌又曾透露一些秘聞,結合離衛探查各國的傳言,再沒有實際證據之前她便大膽斷定了陸嵇是刑堂堂主這個結論,也心知戰機稍縱即逝,她當即上密折給東長鳴讓他輾轉交給聞秩宇。
算算日子,聖旨到的前一日,東長鳴其實已經連忙進宮獻摺子了。
御書房裏。
東長鳴主動求見是極少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聞秩宇不用仔細想也知道會是希夷授意,果然見他遞上明黃色掛了紅箋的摺子。
他曾與希夷約定,十萬火急的事情,一定用紅箋做飾,只是她自成為射卿到辭官以後,都未曾用過。
如今成了岐王妃,反倒用上了。
聞橫川看完那摺子,本以為是與聞橫川有關,卻沒想到,她又來了個高瞻遠矚。
他留着東長鳴在離衛統領這個職位上,他會不會給希夷通風報信,聞秩宇心知肚明,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這時間來看,讓她出使的聖旨只怕都還沒到,她便把回絕的前因後果寫得妥妥噹噹。
刑堂堂主,三途勾結,聞秩宇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反而是她寫的「有孕在身」呵,「岐王世子」呵,「恐為敵國所制」呵。
他那個風流種十三弟,若是希夷獨身一人也就罷了,先不說誰能強行留下她,就算只有她一人受制,聞橫川真的會受制嗎?
但希夷還真是一顆心全系在他身上了。
呵,他苦笑了一聲。
東長鳴在下面跪着只當沒聽見。
希夷啊,她提出岐地受洪災較小,又有五年存糧,足矣支撐符舟退守隘口天門關,只要糧草不斷,符舟就能做到天門不破,萬夫莫開。聞秩宇的存糧,可以放心馳援北山,不要擔心西北。
聞秩宇不懷疑她敢上這個摺子,調不動岐地的糧草。
摺子上她的字跡還是那般靈動張揚,她寫下這「佔據先機,反攻南泯」這八個字的時候,想必和當初當殿向他保證盡誅柳氏時,一般的恣睢肆意,魄力膽識奇大。反攻的確利大於弊,可北地因為潘華的事和北山軍也有所受損,楊之策尚在北部,南部祁晉畢竟是聞崇正時的心腹,聞秩宇一直不敢重用。
如今南部無大將,希夷請他啟用祁晉,以聞橫川掣肘他,反攻南泯,如此一來既可以解去後顧之憂,又可以的道肥沃百里水田與十萬梯田。
希夷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北山楊之策與潘華五十萬人,西北邊關二十萬守軍,中央軍四十萬集體南下,有聞橫川為主帥,祁晉為副帥,如此陣仗,甚至比符舟潘華以及希夷反攻草原那次還要聲勢浩大。
祁晉而立之年,成名比符舟早,和先帝是戰場上殺出來的,更與符舟潘華齊名,先帝死的那樣隨意,他雖作為軍人只能對東離效力,卻一向不滿聞秩宇。
更別說殺了聞崇正的罪魁禍首之人的相公了。聞橫川雖然也和南泯數戰皆勝,總被人認為是憑藉平藍關「泥丸封關」之險取勝,他名氣不夠大,壓不住祁晉,可武功卻是穩穩壓死他。
希夷敢讓聞秩宇派他隨行也是因為相信聞橫川壓得下他,而且這兩人仇深似海,聞秩宇這下就該放心中央軍大權交到他們手上不會出什麼岔子了。
聞秩宇喚來了老於海和岑新,取出了一枚小盒子,讓東長鳴站起來,岑新拿下去交到他的手上,聞秩宇淡淡道「她會知道怎麼用的,讓十三弟直接去嶺南道邊關,大軍整頓,立即開拔,以十三弟為主帥,祁晉為副帥,希夷為監軍,速速打下南泯!」
東長鳴欲言又止,可聞秩宇做了決定,休說東長鳴了,洗衣親自來也勸不動。
南泯人口不算多,兵馬就更少了,給他們四十萬大軍,已是十分誇張的數字。
若非潘華和符舟他們各自都能拖住塗欽達翰和蔣斌兩個殺星,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既然註定了會開戰,不如自己先做絕!這次聞秩宇清楚,自己的一個決定很可能決定東離的命運,絕不能讓南泯也加入戰場,一定要全力擊垮它!
這事兒拖不得,只要速戰速決,又得到了補給,西武除非想兩敗俱傷,否則打不下東離。東離這一手,算是向死而生了。
希夷從不缺如此決斷的魄力與堅毅,聞秩宇能活到成年,也不是真的易於之輩,正如希夷所說,他暗處做到的比天下人看見的要多得多。
不論是何時初步拿下了符舟,完全拿捏了楊之策,還是把中央軍加強訓練,備好了六十萬大軍。
不過四日,岐地又迎來了聞秩宇新的使臣,他徑直交給了希夷一個小盒子,希夷伸手接過,打開一看,是虎符。
揮退使者,聞橫川對她笑道「你我在他面前他是百般打壓,放虎歸山以後,他怎麼還敢放心把兵符給你了?」
希夷把虎符給他,看着院內飄雪,淡笑道「自然是因為如今的確需要我們,而且即使把兵符給你,他也能收回中央軍。」
「他早已設下了保險,南泯一旦打下來,哪怕你有心思另外調度,虎符到時多半要失效了。」
聞橫川握住她的手,因着懷孕,她的手總算熱得比他還熱了,而且最近好好補着,好像還胖了些許,他也不問後手的保險是什麼,輕輕抱住她,道「都是好事,只怕你若是跟着會受累很多。」
說着他輕吻她的鬢角。
「他哪裏能真的放心你?」希夷笑道,「而且你畢竟沒有資歷,他要我跟着你,還是想讓我幫幫你。」
希夷輕嘆,院中大雪紛飛,讓人想起雪中絕美的東臨。「阿易,我不反對你大展身手,去做你想做的事,這就是最好的了。」
聞橫川輕輕撫摸她的小腹,屈膝蹲下,把耳朵貼在上面,輕聲笑道「你不想我做的那些,我不去做了。你和孩兒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了。你和孩子便是我最重要的一切,誠如你所言,有些路我可一人走,與你走,卻不能帶着我們的孩子一起走。」
「陛下好算計,讓你一下多了兩個軟肋。」希夷笑着,在外人看來聞橫川穩賺不賠,既娶了個美人,還是個朝堂上門生無數的美人,他急流勇退回了岐地還一樣保持了一定對朝堂的掌控,可不是穩賺不賠嗎?
可卻沒人想到聞橫川有了老婆孩子,便不大敢走那極端之路,他所說的未雨綢繆雖然依舊是野心,但若非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他是不會冒險了。
「阿易。」希夷想起了一件事。「我們給孩子取個名吧。」
「尚不知是男是女,怎麼取?」聞橫川苦笑道。
「那就男孩的名字想一個,女孩的名字也想一個。」希夷撫上他的腦袋,扶着他的肩膀,笑道。「說不定這次用不上,下次就用上了呢?」
「下次。」聞橫川笑眯眯的道,站起身,道「我取女兒,你取兒子。」
「如果是位小郡主,我想叫她雨言。」聞橫川看着飛雪,卻說了這麼個名字。
「有什麼講究?」希夷笑道。
「不告訴你。」聞橫川答道。
洞外大雨磅礴,洞內雨中夜談。
「如果是位小世子,我想給他取名君成。」
聞橫川摸摸下巴,把自家娘子抱起來,道「好名字。」
「好像重了一些,這段時間該是養回來了。」聞橫川見她犯困,道「好好休息。」
「好。」希夷微微頷首,老老實實窩着等他帶着自己休息。
皓雪紛紛。
希夷披着厚重的裘衣,聞橫川為她備好了平穩的車馬,點絳霜染和那位林夫人隨行,在後面的馬車,他們握着虎符,直接趕赴華陽城,與大軍同行。
聞橫川和希夷甚至比祁晉早到了兩日。
祁晉到的那一日,聞橫川作為未隨軍的一軍主帥,自然要與他碰一碰,他本堅持不讓希夷拋頭露面,無奈希夷堅持隨行,聞橫川爭不過她,就只能讓她一道。
她披着裘衣披風,把身形籠罩,況且希夷有孕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也沒人看得出來。聞橫川未穿鎧甲,右手提着把三尺長傘。
祁晉是個而立之年的將軍了,身後的諸多將領對他都不是很熱切,因為雖然祁晉是先帝的兄弟,可自從出了「叛國」一事後,新帝登基後祁晉閉門不出,也使得很多人對他失了心。更主要的是,新帝雖然啟用了他,沒人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真的獲得信任。
多半是不能的。
祁晉一身銀甲,下馬後,看着聞橫川未着戎裝也一身凌厲的氣勢,朗聲抱拳「末將祁晉,見過岐王。」
「祁將軍多禮。」聞橫川淡淡道,鐵手把他扶起來,希夷如今是監軍,祁晉作為副帥肯定是不需要見禮的。但真要說,她王妃的品級都大過了監軍,聞秩宇派她「監軍」,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聞橫川亮出虎符,擲地有聲道「大軍休整,眾將隨本王議事。」
聞橫川與希夷走在最前,祁晉落後他半步,旁邊則是崔狄,符舟出任西北大將後,崔狄也被提上來了一些,此次剛好隨中央軍而來,而後面的這些將領,大多也都是和她去過北山的熟面孔,難怪聞秩宇不顧她身子不便還要讓她來。
就算她與這些人壓根沒有深交,這些人必定會賣她面子,崔狄自不必說,符舟知道她要隨軍,肯定也會來信幫她打點一些。
又下起了雪。
祁晉看了眼聞橫川,果然見他鐵手開了傘,為她撐起來。來接大軍,希夷不可能帶隨從,從前東長鳴做的事,如今聞橫川在做。
而希夷雖然還是在外的那副冷臉,目光落向此人,必然是凜冬乍暖的溫和。
真是奇也怪也。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甚至聞秩宇派她來監軍,朝堂百官也以為是讓前射卿作為眼線平衡這二人,可聞橫川卻沒有半點芥蒂?皇上也不怕射卿倒戈?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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