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他們沒想到,這劉莊頭不僅作威作福,而且是打着嚴府的名號行此惡事的。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怪不得這麼多年沒人去嚴府告狀。敢情這些村民們以為嚴府和他是蛇鼠一窩,朋比為奸了。
常言說得好,一個家族如果想傳承百世,靠的可不僅僅是平素多做行善之事,更要約束子弟,規束下人。否則,根上壞了,做再多善事,也只會讓人覺得沽名釣譽,惺惺作態罷了。
這時,嚴力一把捏住劉莊頭肩頭,惡狠狠地道「說,王小蛋的妹妹到底去了哪裏?」劉莊頭痛得滿頭大汗,卻只齜牙咧嘴的,一聲不吭。
常直一轉頭,朝那些狗腿子道「有誰知道王小蛋的妹妹在哪裏,賞銀20兩。」
「我知道,」剛才那個揭發二狗殺人的三角眼一咬牙,道「她被劉莊頭糟蹋以後,就賣給了城裏的葉牙婆子。」
「什麼?」王小蛋的臉色立刻白了,便衝上去朝着劉莊頭一頓猛打。雖然他因長年累月的營養不足而瘦弱不堪,但到底是莊稼人,做慣了活,力氣自然比劉莊頭這個養尊處優的人大得多。
在他打劉莊頭時,嚴力便自覺離開幾步,直到劉莊頭被打得奄奄一息,方上前制止了他。而常直、鶴鳴、宋縣令則在一旁低聲細語,對眼前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這一下子,不僅那些村民們看懂了,就連那些狗腿子們也懂了,個個臉色青白,恐慌不已,方感受到大勢已去。
接下來,當常直再問一些劉莊頭所作的惡事後,那些狗腿子們為了減輕自己身上的刑責,竟然個個爭先恐後地將劉莊頭所做惡事像倒豆子般說了出來比如強加田租、橫行鄉里、奸女、強買強賣、打擊報復、魚肉鄉里無惡不作。
一樁樁、一件件皆羅列出來。
終於,在經過兩個時辰的取證下,宋縣令已掌握了劉莊頭的所有罪證,並讓人簽供畫押,待再提審他時,被打得臉青鼻腫的劉莊頭自知大勢已去,自然不會再作無謂的反抗了。
宋縣令見此件事了,亦知道嚴鶴鳴和常直他們還需處理莊子裏的事,便拱手向他們告辭,令捕快將劉莊頭以及一眾狗腿子一一綁了,一撥人便呼拉拉地走了。
村民們此時方領悟過來,這幾個人是來除惡鋤奸的。而那個小小身量的女子,更是拉他們出苦海的『菩薩』。因此,一個個都跪了下來,叩首而拜,嘴裏喊着青天大老爺之類的。不僅常直,就連王氏、嚴鶴鳴這些素日裏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主子,此刻也動容不已。
王小蛋扶着老母親跪在了前面,連連叩首道「謝謝當家的為李大哥討回公道,拿了這惡人,從此以後,咱們便有好日子過了。」
「是啊,是啊,有好日子過了。」廣場上的村民們個個含淚點頭低語。
常直不覺熱淚盈眶,這些人不過是想活下去罷了,需求如此之低,但就連這一點做人的基本需求都無法實現。本來,他們為嚴府打理田地,交租,嚴府便應該保證他們的利益以及護他們周全。
看着那些滿臉溝壑,笑意盈盈,將自己當作救世主的村民,常直只覺喉嚨的氣直往上沖,眼角發熱,忙俯下身將王小蛋他們扶了起來,邊道「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的。」這下子村民們愈發感動了,個個搖着頭道,「不遲,不遲,以後我們有好日子過了。」希翼的眼神充溢了整個廣場。
一股熱氣直往腦門上沖,常直挺了挺腰,朗聲道「鄉親們,放心,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必定不會再讓你們如此受苦。」
村民們自然更加歡喜了,個個搓着手,待又要下跪,常直忙牽住了他們,後,轉頭對王氏道「三嫂,勞煩你派人將這些農戶的家中境況登記一下,屆時我們看看如何幫助他們度過難關。」
王氏滿臉讚許地點點頭,揮了手,讓一名小廝將人全部帶到旁邊的小屋進行登記,村民們自然千恩萬謝的,個個牽兒帶女,蹣跚地排着隊走了。
王家莊的現有村民不多,很快地,小廝便將各家各戶的現狀交了上來。有的家中僅剩老弱病殘,每日便靠出外撿點野菜維持生計;有的家中僅餘一名勞動力,卻上要養雙親,下要養嗷嗷待哺的兒女,早已七勞八損;有的被劉莊頭打到殘廢但,無一例外,這些人皆食不果腹,衣不遮體,臉黃肌瘦,吃了上頓沒下頓。
而據他們述說,其實這幾年沒有大的災害,田裏基本都是豐收的,只是那租卻一季比一季高,很多人交完了租,餘糧只能吃兩個月,剩下的四個月便靠撿野菜或者上山打獵來維持生計。不但如此,更有人因為不堪忍受劉莊頭的壓榨,只得舉家出外流浪,又或者賣兒賣女
常直看着那一張張供述,眼裏早已盈滿了淚水。她緊緊地抓着那些紙,沉吟片刻,便走向嚴鶴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道「侯爺,可否動用家中餘糧讓這莊裏的人度過這一季?」
一旁的嚴鶴鳴一直凝視着她,眼裏意味不明。他年少聰穎,加上出生高貴,無論在嚴府,還是在軍營,都不乏奉承者。在軍營里,雖沒有如吳起般幫士兵吸允毒瘡,但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伙食,睡覺時不鋪墊子,行軍不騎馬,加上身先士卒,作戰勇敢,因此,很快建立了些許功業,被封為少年將軍。他愈發驕傲,雖會對卑微者有所憐憫,但內心深處始終有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思想。
這件事如果換作他來做,或許他只是懲罰了劉莊頭,再派個莊頭過來接管王家莊。斷不會想到對那些村民的困境有何援助。
但眼前的小小人兒,無論是身量還是臉容,皆小得很,卻一臉堅決地看着自己。似乎一旦自己拒絕,縱使前有刀山油鍋,她也要帶着這幫老弱病殘度過難關。
「我知道這於理不合。所以,這些餘糧就當是我借的,可每月從我的當家月銀中扣除。」常直見他沉吟不語,握了握拳頭,一咬牙,又道。
他微微一笑,眼神清明,朗聲道「這些王家莊的人屬於嚴府的農戶,本應嚴府來管,資助他們的事自然應由嚴府來,怎好扣你的月銀呢?」
他笑得如春天裏的百合花般,又溫暖又粲然,她心頭不覺一甜,臉微微發熱,輕哼了一聲『算你識相,不然』。
她的聲量極小,小到只有兩個人聽到。他聽到後,眉毛都彎了起來。也不待她說「不然」之後要怎樣,便輕聲道「是的,幸好我識相。」
她的臉更紅了,一扭頭,對王氏道「三嫂子,還有沒有遺漏的農戶啊?」王氏啞然,剛才已經跟她說過,全部的農戶都在此了啊,無一遺漏。
她也意識到了,甚是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訕然道「不好意思,我知道了。」盡顯小女兒情態。
他只是笑,眼裏泛着光彩,是嚴力很久都沒有見過的光彩。
二郎,當年如此意氣風發的二郎,那年斷腿後便沉寂了下來。現在,眼中又有了光芒,而這,皆因為眼前的女子。
他既已答應了用嚴府的餘糧幫村民度過眼前難關,她自然毫不客氣,立刻便吩咐人統計農戶口糧,又當着村民們的面承諾明天便會派人將糧食運到村里,之後,又讓人將王小蛋找來,劈頭便問道「李大叔在哪裏?」
王小蛋剛要否認,但一碰到對方清明的眼神,不覺道「就在山上的洞裏。」
她笑道「你去告訴他,讓他不用躲了,並讓他明天到城裏來找我。對他的事,我自有主張。」
王小蛋略顯猶豫,臉上充滿了掙扎,常直微微一笑,道「又不是他打死人,他還躲什麼?何況劉莊頭都已經被捉走了。而且,他從北邊來,想必是沒有身份文諜的,到時讓查出來,可就」
王小蛋瞪大了眼睛,充滿了驚恐之意地看着她,隨即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道「那照當家的意思,是可以幫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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