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不過,他那句狗奴才倒讓常直微微挑起了眉頭。文字谷 www.wenzigu.com看來這劉莊頭過慣了好日子,沒想到之前自己的身份也不過是一個狗奴才而已。
王氏低聲道「看來,這刀便是這二狗的了。」
常直點點頭。那邊廂,宋縣令顯然也想到了,一揮手,讓人拿來一杯水,將水潑到那二狗的臉上,很快地,他便悠悠地醒轉過來。但一看到眼前怒目圓睜的劉莊頭,嚇得閉了眼,似乎又要暈過去。
劉莊頭更恨了,又一腳踹過去,恨聲道「來人啊,把這狗東西給我活活打死。」此話一出,他便覺不妥,果然,場上眾人皆像看怪物般地看着他,而那縣令眼裏更是充滿了嘲諷。
他臉上的肥肉抖了抖,訕訕然道「這,這把刀是這狗東西的,想來,他便是殺我兒的兇手了。還請縣令大人為我作主。」
宋縣令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我哪裏敢為你作主啊。你不是已經讓人當眾將他打死嗎?」
說得那劉莊頭滿頭大汗,渾身上下不知所措。
「看這劉莊頭的派頭,我還以為這件事是由劉莊頭主審呢。」嚴鶴鳴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道。
自己的手下全部被綁了,現如今,自己等於光杆頭兒,再和這些人作對自然是不明智的。劉莊頭能從一個管家的兒子到今天成為大莊頭,手下亦有良田幾十畝,房舍好幾間,錢財更收斂了不少。自然懂得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了。
當下,他便拱手為禮道「是小的逾禮了,小的該死。還望大人見諒。念在小的剛失去親兒的份上,體諒一下這份父親之情。」說着,便拿袖子擦了擦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常直暗嘆,也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收拾得了他,這種見風使舵、隨機應變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有很多從底層爬上來的人,一旦被他們掌握了些許權力,素日又是作威作福慣了的,便很難再回到以前那種卑躬屈膝的作態了。
而這劉莊頭,說低頭便低頭,毫不猶豫。這種人方能成就大事啊。
可惜他的心太野了,而且過於殘暴。不然的話,倒可以考慮將他收為已用。常直搖了搖頭。
劉莊頭自然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他自以為自己將姿勢擺得夠低了,對方好歹會給個臉面。誰知道,他這一套在宋縣令看來,不過是小丑跳梁罷了。浸淫了官場這麼多年,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因此,宋縣令並不接他這茬,只對那兩捕快道「把那二狗提上來。我要問話。」
待二狗被提到廣場中央時,他已像個破布般堆在地上了,臉上滿是驚恐。
「兇器是你的刀,人,必然也是你殺的。說說吧,具體過程是怎麼樣的?」宋縣令淡淡地道,「你知道,現在是給你機會。不然的話,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說實話。」
二狗渾濁的眼睛轉了轉,終於咬着牙坐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一回是逃不了了,但又不甘心,便道「雖然兇器是我的,但為什麼人一定是我殺的呢?當時那麼亂,那個獵人天生大力,也有可能是他拿了我的刀殺了劉二郎,再逃跑的。」
宋縣令皺了皺眉頭,沉思了起來。這個,倒也是有可能的。他一時竟無話。
「說得好。的確有這可能。但我想問問,你們與那獵人打鬥之時,是不是追着他打?面對面的?」常直款款地走了出來,問道。
二狗遲遲疑疑地點了點頭,便見常直笑了。她又向劉莊頭的狗腿子們問道「你們是不是追着那獵人打?所以,他是在你們的前面?」
狗腿子們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常直便轉過頭來,略帶恭敬地問那仵作,道「死者的死因是什麼?麻煩您老再當眾說一遍。」
那仵作雖然也是縣衙之人,但因為從事這一行,素來便被人瞧不起。特別是那些身份高的人。現如今,見到這如花一般的姑娘向自己問話,又聽說她是嚴府的當家,但面對自己時態度還能如此有誠意,心裏自然樂開了花。也就非常樂意配合她了。
「死者是被人從後面拿刀捅穿左下胸而致死的。」仵作高聲道。
此話一出,全場騷動。那二狗則滿臉蒼白,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而劉莊頭看他像看死人一般。
「有誰看見二狗向劉二郎刺了一刀的?如若說實話,以前所做的惡事可酌情處理。」常直向那幫狗腿子高聲道。
那些人面面相覷,個個欲言又止的,終於,一個三角眼戰戰兢兢地抬起了手,道「我,我,我看見了。就是他,」他一指二狗,「從背後捅了二小爺一刀。」
「哦,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常直放柔了聲調。
既然已經開了口,便沒有回頭路,三角眼一昂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那天我聽到二小爺對二狗說,已經知道他私吞了劉莊頭的一些錢財,如果他不將一些分給二小爺,二小爺便要告發他。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劉莊頭一聽此話,兩眼冒紅,又衝上去猛踢了那二狗幾腳,嘴裏還不停地罵着。常直一揮手,讓人將他拉開來。
人證、物證、刺殺動機皆有了。宋縣令自然不會再猶豫,高聲道「劉二狗因私怨殺死劉二郎,暫收押,待回到縣衙簽字畫供以後,再作判處。」秋後問斬自然是免不了的了。那劉二狗已像一塊被丟棄的抹布般,全身萎頓地縮在地上。兩名捕快將他拉了下去。
村民們臉上滿是喜色,就差沒有鼓掌叫好了。那王小蛋甚至高聲道「我就知道,李大哥不會殺人的,他不會殺人的。這下可好了,李大哥不用再躲了。」
常直笑了,與鶴鳴對視了一眼,只見他微微頷首。小鬼已經抓住了,自然便到了閻王。
不料,尚未待她開口,那劉莊頭已經沖她一拱手,道「今天真是多謝常當家、嚴侯爺和宋縣令了。不然的話,恐怕小兒永難申冤。舍下有薄酒,不如到舍下喝一杯?」這副派頭,竟不像一個莊頭,倒像大員外似的。
常直冷冷一笑,沒有和他虛與委蛇,讓人拿來一大疊賬本,『啪』的一聲扔在他面前,道「今天我來,一是為了死人的事;二是為了賬本的事。王家莊共有八百畝地,按照朝中農業法度來算,倘若不是旱災或水災之年,一畝地正常來說可產400斤稻子。那麼王家莊每季便應有3萬多斤稻子。按照之前的協議,農戶們可得四成,六成上交,那至少還有1萬八的稻子可以上交。而你去年每一季都只交了1萬斤。」說到這裏,常直冷冷地看着他。
劉莊頭的額頭上滲出了絲絲的汗珠,他脖子一梗,粗聲道「你都說這是正常的情況下才有這個收成了。去年北方打仗,大批流民向南逃,他們有時流竄在鄉間行偷盜之事,這多多少少都會影響收成的。」
「是嗎?那我怎麼聽說你要農戶交八成呢?也就是一畝地你要收320斤的稻子,交不上來的就以銀錢抵數。沒有銀錢的,就要別人賣兒賣女。」常直一揮手,打斷了他欲待辯駁的話,「是不是這樣,鄉親們?」
村民們個個噤若寒蟬,互視了一眼,又看看劉莊頭凶神惡煞的樣子,竟沒人敢出聲。劉莊頭得意地笑了,剛想說話,卻被一把聲音打斷了。
「是的,常當家。我去年就因為交不上稻子,也交不上銀錢,劉莊頭就帶人把我妹妹捉了去,說要送到嚴府做丫鬟。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到底在何處了。是否真的送去了嚴府。」
王小蛋一仰頭,豁出去般高聲道。
一聽此話,常直和鶴鳴的臉色大變。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4s 3.95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