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兩人要處理的事千頭萬緒,自然只能一件件敘來。燃武閣 m.ranwuge.com先說說嚴鶴鳴回到自己的院裏後,便讓人知會嚴鶴印,讓他次日到自己的書房裏來一趟。
嚴鶴印聽到小廝的報告時,着實嚇了一大跳。他以為上次調戲常小娘子的事已經過去了,這些日子以來,雖然鶴鳴大力整頓了石天府書院,懲戒了幾個素日與自己頗要好的子弟,可因為自己懂得順勢而為,避開了風頭,那把火竟沒燒到自己身上。
這讓嚴鶴鳴一度洋洋得意,再加上隨着日子的流逝,鶴鳴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回事。他便自以為已經躲過一劫,正在慶幸之餘,孰料到當一切都風平浪靜時,鶴鳴竟讓人把自己叫到書房去。
雖然鶴鳴比鶴印大不了幾歲,但他是嚴府嫡子,又是侯爺,可上達天聽。現在的嚴府,他就是實際的主事人,掌握着他們這些庶子的命運。他的身份和地位就好比當年的嚴大老爺般,卻又因為是兄弟,倒少了父子之間會有的情義,自然不能向父親撒嬌般了。兄弟鬩牆的故事到處都在流傳。他想要整他們,就好像踩死地上的螞蟻那麼容易。
這份認知讓嚴鶴印一夜未睡,忐忑不安地度過了一整晚。第二天,他是頂着一雙熊貓眼惴惴不安地去見鶴鳴的。
這一切,鶴鳴自然看在眼裏,不過,卻假裝不知道,笑着讓他坐了下來,又問了問他最近的功課。這更讓鶴印覺得不安至極了,巍巍顫顫地回答了幾個問題,便聽到鶴鳴問了他與那幾個被趕出石天府書院學子的關係。
他知道,這便來了。
果然,當他回答不太熟時,鶴鳴便將他們以前的所作所為一樁樁一件件地列了出來,更點明了他因為月銀不多,姨娘又給不了他多少私產,只不過是跟着混吃混喝的份。那些人縱使被開除出書院,但因為是各府的嫡子,自有好的去處。而一旦他被趕出書院,不要說去處,恐怕連嚴府都無法呆了。這樣一來,便只能脫離嚴族,到時恐怕比街上的乞丐好不了多少。直說得他汗水冉冉。
嚴鶴鳴見火候夠了,便又拿出一份合同出來,說到底是自家兄弟,父親在世時亦曾再三叮囑一定要照料他們。所以身為嚴家嫡長子和嚴府的繼承人,一方面既要為了家族聲譽而剷除危害家族的毒瘤,另一方面亦要盡力教導嚴府的子弟們。因此,如果鶴印能簽了這份合同,從此洗心革面,以後自然有他的一份家產。否則,就只能按族規處置了。
聽到這裏,鶴印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他雖然喜歡玩樂,走雞鬥狗,會酒好賭,可也知道自己身處何境。到底是形勢比人強啊。看看前面一臉淡然的二哥,他知道,如若他今天不簽這份合同,恐怕明天就會被趕了出去。他苦笑了一下,也罷,簽了吧,總還有條活路。
因此,鶴印當下便簽了這份合同。當他走出書房時,正看到鶴彥跟在嚴武身後向這邊走了過來。本想上前諷刺兩句,可一想到兩人的命運是一致的,瞬間倒沒了那份心思,垂頭喪氣地從側門走了出去。
嚴鶴彥自然亦看到了鶴印。看着他一副喪屍般的臉,似乎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抽走了,鶴彥倒是有點驚異。做了十幾年的兄弟,他對這個五哥的性情可以說是瞭然於胸。吃喝玩樂是他的全部人生。要說有什麼苦惱之處,恐怕就是每次去大夫人處請安了,這時他便如坐針灸了。不過,那也只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一出雁平堂,他仍是那副紈絝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他即使出了書房,仍然一副喪氣的樣子呢?
正思索間,鶴彥便踏進了書房。只見鶴鳴坐在書房中間大書桌的前面,正拿着毛筆在寫字,聽到有人進來,見是鶴彥,便向他招了招手,將手中的毛筆遞給他,笑着讓他寫上最後一筆。
鶴彥伸頭一看,原來是個草書的『家』字,只是最後一筆尚未寫上去。
他接過毛筆,提筆便將最後一筆寫了上去。
鶴鳴不禁點了點頭,用讚許的眼光看着他,道「六弟的書法果然沒有生疏,想當初,父親在時,為了鍛煉我們的心性,便讓我們幾個學練書法。那時的我只想着弄刀舞槍,完全不想學。而這麼多兄弟中,便只有你學得最好,最為出色。父親常贊你的性子最為穩重。」
鶴彥的眼睛閃了閃,過往如一幅畫般展開來。自小,他便覺得自己的聰明才智完全不亞於鶴鳴,但父親似乎總將目光投在他身上。於是,為了搏得父親的關注,每次父親要求學東西時,他便盡了十二分的努力去學,禮、樂、射、御、書、數,樣樣精通。果然,由此博得了父親對他的關注。常常以他為例子,勉勵嚴府其他子弟,但這個其他子弟卻不包括嚴鶴鳴。因為父親給他請的師傅、先生皆與他們不同他原以為,只要他努力,便能夠打敗對面那個人,卻不知,有一種東西叫作出身,那是永遠都打敗不了的。
他是嫡子,而自己僅僅是庶子。
恨意不覺又漫延上來,只是很快地,他又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垂首站立在那裏。
鶴鳴看着眼前的弟弟,年紀雖小,卻已懂得藏拙,收斂自己的鋒芒,在夾縫裏求生。這是好事,卻亦是壞事。在官場上,懂得藏拙固然很好,但如果沒有一份赤子之心,以大局為重,只是營營苟苟,為私利而做事,恐怕再有才華亦是枉然,不但爬不上去,最後還會搭上自己。
只是,他懂這份道理嗎?
他示意鶴彥坐下來。嚴力上了茶後便退了出去。書房裏只剩下他們兩個。
鶴鳴拿起茶杯抿了口茶,一度只是撥動着茶葉,並不開口。鶴彥本就不多話,亦想知道對方叫自己來究竟是何意圖,自然也不會講話。
過了一會,鶴鳴放下茶杯,抬起頭來,笑道「小時候,父親給我講了許多典故,其中有一個讓我的印象甚是深刻說的是魏文侯有一次出遊時,看見一個過路的反穿着皮衣背草料。他便問對方為什麼這樣穿。對方說因為喜歡皮衣上的毛,如果正穿的話,怕毛被草料弄壞了,因此只能反穿。魏文侯就笑了,說難道你不知道,如果你裏面的皮被草料磨光了,毛就沒有地方依附了嗎?到時候毛自然也就沒了。」
他一直垂着眼皮講這故事,講完後深深地看着鶴彥,道「這故事的寓意是什麼,你知道嗎,鶴彥?」
鶴彥內心嗤笑了一下,卻不動聲色,道「二哥,自然知道的,就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說完後,頓了一下,又道「二哥今天叫我來是想考我學問嗎?」
鶴鳴一聽此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想起了父親臨終前對他說過的一席話「鶴彥這孩子,再聰明不過了。可惜心術不正,私利心太重。有時候為了一己之利,甚至可以犧牲檸姨娘。恐怕日後會六親不認。我只盼着,你能將他帶回正途。如此,嚴家便有希望了。」
想想上次鶴印調戲常小娘子時,他明知道鶴印的行為不端,卻不加以規勸,選擇冷眼旁觀,這可比助紂為虐更為可惡了。
鶴鳴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拿起剛才寫的『家』字,右手食指點了點最後由鶴彥加上去的那一筆,道「如果沒有這一筆,家不再成為家。它與其他筆畫是息息相關的。另一方面,這一筆,如果脫離了其他筆,那就只能無依無靠了,最終流向何處,無人可知。」
鶴彥皺了皺眉頭,眼裏充滿了迷茫,擠出一點笑意,道「二哥說得有道理。」
鶴鳴長嘆了口氣,道「《三國演義》想必六弟已經爛熟於心了吧?當時馬騰和黃奎設下計謀,想要誅殺曹操。卻被黃奎的小舅子苗澤得知。這苗澤為了得到黃奎的一個小妾,竟然向曹操告發了他們。結果馬騰和黃奎一家老小被曹操設計誅殺。而這個苗澤和那個小妾呢?最後結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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