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鶴鳴聽完此話,眼睛一亮,讚許地看着她,想不到這小丫頭竟如此上道,看來自己倒不用太操心她是否能接任管家之事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那鶴彥呢?」
常直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捻了一顆梅子放進嘴裏,挑着眉,斜着眼道「古人不常說,逍遙獨詠歌,寄翼與報酬嗎?你問了,我答了,自然要有報酬的,不知有何報酬呢?」
這丫頭,之前在老太君面前倒還中規中矩的,怎麼一到他面前就如此調皮?他微微一笑,回道「古人亦云以德予人,必獲厚德;以物予人,必有厚報。又言,自為友事,不言報者」
她一擺手,阻止了他不停地掉書袋,狀似傲氣地道「那是君子所為之事,我只是個小女子而已。」
他無奈地一笑,道「好吧,你想要什麼報酬?」
她抿嘴一樂,沉思了一會,臉漸漸地又紅了,遂道「我還沒想到,等想到了自會告訴你,反正你欠我一次,記得就好。」又一歪頭,黑亮黑亮的眼睛眨巴了一會,方道「至於嚴鶴彥,他這人聰明,知道自己只是個庶子,凡事不會冒頭。但心思過重,所想之事恐怕都只關乎已身,甚至可能連檸姨娘他都不一定會在乎。如嚴府和他自身的利益有所衝突,他必定馬上會犧牲嚴府而保存自身。」
他聽到這裏,眉頭不覺皺了一下。其實他內心都明白,但當她如此赤裸裸地將事實擺在他面前時,鶴彥又是他兄弟,自然難受得很。
她卻不管,他想要掩耳盜鈴,可鶴彥未必如他所願啊。於是她繼續道「不過,既然他只關乎自身,那麼你大可從他自身的榮辱與嚴府的榮辱是綁在一起的這一點去找他談。你可將從古到今各大家族從昌盛到衰落的歷史在他面前數說一遍,再從這些家族中有哪些雖然是個人達到了頂點,但都因為家族原因而被拉下來的例子一一列出來。自然,這些肯定未能讓他心動。你可再將嚴府目前的狀況說與他聽。你,嚴府侯爺,可直達天聽;二老爺,揚州司馬,大有前途;三老爺,揚州商會會長。嚴府財大勢大,無論他想在仕途上有所作為,還是走商人路線,這些可都作為他的踏腳石。而一旦嚴府沒了,他一個庶子,無財無勢,恐怕再難有所作為。」
「另外,你可以前程作為誘餌,許他一個未來,跟他達成交易。他如此聰明,必定會知道權衡利弊得失。」
他深深嘆一口氣,其實他何嘗不知『以利誘之』?可他們兩個到底是兄弟,總不想走到這一步。
常直看出了他心中的猶豫,心一暖,他終歸不是無情的人。可若是日後因為他這一分情意,害了他自己,那可不好了,遂提醒道「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以情動之,他未必會領情;還不如以利誘之,方是上策。」
他淡淡一笑,微微頷首,表示已然接納了她的意見。
那邊廂,嚴靈竟嚷嚷着要下水去捉金魚,更是脫了襪子和鞋子,踩了水去,急得那些小丫鬟們又是搓手又是喊叫的。可她仍玩得不亦樂乎。
「她這性子,也虧得生在三夫人的肚子裏。如若生在別處,恐怕會生生給壓歪了。」常直笑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鶴鳴不覺想起了自己的大姐姐嚴諾。記得小時候,父親在時,她常常騎在父親的胳膊上,咯咯地笑,那清脆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嚴府。而且聽父親說,她周歲抓鬮時不若其他閨閣女子般,抓些香粉針線類的,而是左手抓了一把刀,右手抓了一把劍。氣得母親柳眉倒豎。可父親卻哈哈大笑,或許嚴府會出一個花木蘭呢。
如今,鶴鳴想起之前她回到嚴府時那副唯唯諾諾,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的樣子。不要說有花木蘭的那份英姿颯爽,就連最普通的大家閨秀的自信和從容都沒有。倒如槁木死灰般,了無生趣。
想及此,鶴鳴不覺心一痛。常直最是心細,自然察覺了,一問之下方得知他為此煩惱,她心裏猶豫着,要不要把之前跟老太君說的那番打算告訴他呢。當抬起頭見到他那雙幽深的眼睛時,她便決定了,他是在戰場殺伐過的人,決不會如此的迂腐。而且,對大唐來說,女子和離亦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大不了,讓嚴諾姐姐住到莊子裏去好了。到時,她自然另有打算。
於是,常直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和老太君的打算全盤托出。當鶴鳴聽到『和離』兩字時,眉頭一跳,嘴動了動,終究沒有太大的反應,這讓常直長長地吁了口氣。
等到常直說完,鶴鳴沉吟了片刻,道「如若能和葉家徹底斷了關係,對我們嚴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幾年,葉家越發的不堪了,不要說沒有什麼出色的子弟,就連勉強維持表面的風光都難了。聽說葉家二房有個庶女竟被送給了江南一個小商人做妾
「只是,諾姐姐肯嗎?」這可是『和離』最重要的一步,若嚴諾不肯,因為拉不下面子或者因為『從一而終』的思想作祟,到時與葉家談判時,恐怕就難了。
「之前諾姐姐住在我這裏的時候,曾經說過這麼一句這日子,了無生趣,還不如絞了頭髮做姑子去。她對葉三郎已心如死灰,想必問題不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或許可以做一些事促使她下這個決心。」常直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哦?」鶴鳴挑挑眉頭,沉思了一下,遂道「也對,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恐怕還不能讓諾姐姐從自欺欺人中清醒過來。這樣吧,我讓人將諾姐姐接回嚴府住一段日子,就說母親病了,要她侍疾。」
常直一愣,又抿嘴一笑,現在才發覺,原來這人看着一本正經,卻亦有點壞心思啊。那大夫人明明好得很,卻讓他拘在了雁平堂,如今還以病了的名號讓嚴諾回來嚴府,這可真是『一舉兩得』啊。只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那可是他的親娘,親姐
他似乎亦察覺到了常直所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道「常小娘子,這和離的主意可是你出的,怎麼?現在我幫了你,你不懂感激,反倒覺得我陰險?」
這人,怎麼說着說着,反倒成了自己的責任?常直看着那個雖擁有一張溫和的臉實則一肚子壞水的人,決意不理他。
鶴鳴微微一笑,又將話題引回到嚴諾身上。當下,兩人便商定了行事的具體措施。至於大夫人方面,常直倒不擔心她是否會同意。不是有他嗎?要不然,自己幹嘛要拉他下水呢?其實常直一早就看出來了,在這府里,大夫人可以不在乎老太君,不在乎嚴諾,不在乎那些庶子們,可對嚴二郎,她卻是有點畏懼的。
常直相信老太君亦看出來了,因此才設下那一局,讓嚴鶴鳴親自奪了她的權,將她拉下馬。如此一來,她便不能把怨氣撒在任何人身上了。
只是,大夫人終究當了那麼多年的家,除了那幾個已經被趕出府的主管,嚴府里仍然有相當大一部分人是忠於她的。如此一來,無論是明里或是暗裏,必定會給她使不少絆子。這幾天,大夫人很爽快地將對牌給了她,想必也正等着看好戲呢。而她,又不可能將那些人全部炒了。
雖然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一個朝代,無論再動盪,派系鬥爭得再厲害,也是有舊臣的。新君不可能一下子將所有的老臣都換了,或者打下地牢。否則,最終傷害的只會是朝廷的根本。
一個府邸亦是如此。
因此,縱然她拿了對牌,亦沒有立馬召見各大小媳婦,只是傳下話去,讓她們各自都按照之前的規矩做事,如是小事,便找負責主管定奪了,大事的話方來匯報。
這一來,那些大小媳婦、婆子一下子就懵了。她們其中有幾個本來還想趁着這關頭,為大夫人找回點面子,或者給這個小丫頭下馬威。孰料到,人家根本沒接招。既然搞不清對方的意圖,那些人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因此,這幾天竟然也相安無事,一片風平浪靜。
不過,到底還是要解決的。否則,她們會以為自己怕了,只敢躲在老太君背後。
嚴府這些天的暗涌自然瞞不過嚴鶴鳴,他有心想插手,可這是內宅的事,他一個外男不好胡亂插手,何況亦不知這小丫頭到底能不能應付得了。
於是他試探着道「之前說過,崔氏掌柜的那些虧損由我們大房來承擔,不知常小娘子何時有空,或者我們可以對一對賬?」
「這自然越快越好。後天吧。我明天要先安排好府里的事。」常直笑着道。
鶴鳴聽了此話,便知道她對於府里的事已經有計議了。當下兩人約定了後天的碰頭時間,又跟三夫人道了別,便各自回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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