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家女兒要結婚的事情只用的一個下午便傳遍了洛城的大街小巷,那些意欲迎娶費玲瓏的富家少爺們個個錘足頓胸,但是當他們知道迎娶費玲瓏的是天山派弟子時,一個個便噤了聲。
秋心在城樓之上對此一無所知,初時下山,自以為小白之血救了人命,自以為做了天大的好事。
可是後來小白成年之劫卻因為失血過多而出了差錯,不過此時小白已經安然度過,再責怪費家已經毫無意義。
………
天色稍晚,夕陽直直迎着雪山落了下去,費家燈火明亮,人從費府大門進進出出,熱鬧非凡。
秋心在城樓上站了一天,心中所想,莫不是泰山之事,此時感覺有些疲累,便要轉身回房,這時,從城樓階梯處走出幾名天山弟子,其間交談甚喜。
「覃師兄真是好手段,短短一天就將費家小姑娘弄到了手,他這玉面郎君的稱號真不是蓋的。」
「是啊,誰教人家是覃師叔的親子,我們可沒有這般福分,玩兩天又換一個新的,嘖嘖…」
「再想想那小姑娘,可真是個大美人…」
「快走吧,別誤了時辰,否則精彩之處就看不到了。」
這幾人均是覃儒森在派中的夥伴,平日裏以覃儒森為首,此時走到秋心身邊,故意提高了聲音說給秋心聽。
秋心聽了怒意叢生,沒有想到覃儒森此人如此心腸,只不過是被羅傑說了幾句,便懷恨在心,今日卻是逼着費玲瓏成婚。
向着費府望去,幾乎整個洛城有名望,有權勢的人都去賀喜,可是秋心看在眼裏,卻哪有半分喜色。
這些大派弟子,卻真是這般。不僅心胸狹隘,做下之事更是豬狗難如,今日遇見此時,怎能教他不聞不問。
秋心心善。一路之上皆是如此,初時救費母,後來與魯雲成婚,再者為阿囡取得紅杉果,這些事。自己都可以不聞不問,可是秋心不行。
仿佛是天生如此,對於弱小之人,乃至於弱小之物,秋心都有一種莫名的同情感,所以靈老才會評價他並不是仇恨疾心。
不知不覺下了城樓,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此時城中之人恐怕都趕到費府大院湊熱鬧去了吧。
天上星辰幾點,無月無光,與紅光通透的費府對面鮮明。秋心邁步而進,卻被家丁攔下,正是當日帶天山派弟子去山外酒樓的人。
「你是誰?若是無名無姓的人,進不得。」許是當日看錯,沒有得到賞賜,此人便對秋心有些不滿,將他攔了下來。
秋心平聲靜氣,心中思索如何才能將將此事作罷,「在下劉吉安,乃是天山派弟子。聽聞覃師兄大喜,特此前來道喜,還望通融一聲。」
家丁眼中甚是懷疑,他自稱天山派的弟子。可是在客棧之中並未見到天山派與此人相熟,想來是在騙自己。
眼神之中甚為輕蔑,又見秋心這般醜陋模樣,大為嫌棄,「你說你是天山派弟子,可有何證據?」
秋心聞言一鄂。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就像是在幻城雙九鏢局門前所遇一般,這些人都會以貌取人。
當在此時,身後腳步聲一起,秋心轉頭一看,正是羅傑,「劉師弟,你也在這裏啊,為兄適才尋你不得,便一人趕來了。」
秋心臉上無半點喜色,無恭維之意,更無寒暄之語,直聲道,「羅師兄,覃師兄此舉,可是要報復費家姑娘,若是對我不滿,自可衝着我來。」
羅傑嘿嘿一笑,「劉師弟哪裏話,費家姑娘自然是昨日見了覃師弟,芳心暗許,今日大婚也是兩情相悅,說什麼報復之語。」
說完羅傑便負手走了進去,秋心此時也跟了進去,這次家丁再未攔下他,只是低着頭,恭敬無比。
秋心因為天山派的緣故,被安排在上桌,堂中,院內,皆是紅木雕刻的大圓桌,桌上鋪着紅綢段,其間家丁賓客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桌上酒菜豐盛,秋心全無餓意,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身旁的天山派弟子嘻嘻笑笑,似是真的大喜之事一般。
酒過三巡,府中氣氛更濃,串桌說話的人多了起來,院中吵鬧之下正堂顯得安靜不少,而天山派的弟子一齊坐在正堂。
此時覃儒森一身紅袍坐在正堂主座,一人慢慢飲酒,將所有納入眼中,人生快意,正是如此。
「吉時已到,請新娘。」司儀高亢的聲音響徹夜空,只見院中一側房門被推開,從中走出兩名丫鬟。
手上皆拿着一段紅綢,串着紅色繡球,之後從中緩步走出一人,鳳冠霞帔,頭上也是大紅蓋頭,其上繡着一龍一鳳。
兩個丫鬟慢慢拉着繡球,串着身後新娘,新娘似有千萬個不願意,就這樣被拉着向前走,緩緩步上院中央的紅色地毯。
覃儒森喜笑顏開,看到秋心面無表情,只喝悶酒,心中更是快意,大步走到院中,接過兩段紅綢,拉着新娘邁入正堂。
正堂主座之上換了主人,費家二老一個下午似乎蒼老了十年,看着蓋頭之中的俏麗身影,更是不忍。
拉到主座之前,司儀之聲起,「一拜天地。」
「且慢。」由此拜堂成親之際,一眾賓客都在靜靜看着,如此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卻是秋心出言,覃儒森見此絲毫不怒,心想此時你卻還能怎樣?看了一眼司儀,司儀再次喊道,「一拜天地。」
二人對着正堂門口輕輕彎腰一拜,又轉過身來,此時費母已經淚如泉湧,不斷擦拭,覃儒森見此說道,「岳母大人如此捨不得女兒,小婿一定會好好疼愛玲瓏的。」
疼愛二字說得森森然,聽得身旁之人一驚,秋心雙手放在桌下,緊緊握着,此時他已經得到羅傑允諾,齊上泰山,能夠省去諸多麻煩。
可是眼見如此逼婚場景,他心中又怎能忍得住,只是此時若翻臉,恐怕救不下費玲瓏,反而會招至大禍。
任誰看來,攀上天山派這棵大樹,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也是二者你情我願的美事,秋心卻又要如何能救下她。
「二拜高堂。」新娘緩緩跪下,整個人好似蜷伏在地上,頭貼地而拜,鳳冠之上珍珠嘩嘩作響。
費母哭出聲來,急忙扶起女兒,可是費玲瓏卻跪了半天才起身站好,二老見此更是心如刀絞,費仲扶過費母,坐了下來。
司儀此時剛要說話,卻被覃儒森攔下,而後一把扯下費玲瓏頭上的蓋頭,其上珍珠兀自晃蕩。
臉上雖施了胭脂水粉,可也顯得沒有半點喜色,額上被撞出的傷痕鮮紅,嬌弱無力卻顯得別樣楚楚動人,眾人見此還以為費家母女情深,出嫁之時顯得扭扭捏捏。
覃儒森一把摟過費玲瓏,抱在懷中,高聲說道,「怎樣,我這娘子可還漂亮?」
被紅綢串起的繡球也跌落在地上,緩緩滾向一旁,沾染了不少塵土。
眾人附和,可是也有人暗地裏說覃儒森不知廉恥,這般心急,也有人誇讚他豪爽,但是更多的人目光都集中在費玲瓏身上。
覃儒森此言卻是說給秋心聽的,他意欲引得秋心說話,好再羞辱他一番,可是秋心此時卻靜靜地看着。
不時還能舉杯,羅傑坐在秋心旁邊,自知秋心心有怒意,但是卻沉得住氣,不覺對秋心高看幾分。
可是覃儒森心中卻不這般想,見秋心沒有動靜,伸手一把撕下費玲瓏半邊衣裳,頓時褻衣外露,費玲瓏臉上全無表情。
秋心手上用勁,將酒盅捏的粉碎,瓷石殘渣陷入血肉,場中被這一幕驚得不知所措,有少數人開始明白過來,難道這一場婚禮,並非雙方情願。
費家二老看着這一幕,呼然起身,走到覃儒森面前,費母欲要接過女兒,可是覃儒森轉眼一瞪,讓她的手硬生停在半空,而後又緩緩收回。
覃儒森一直關注着秋心,眼見他已經動怒,於是手又向着費玲瓏褻衣摸去,竟要一點點地解下衣衫。
費玲瓏依舊沒有反抗,仿若一具屍體這般看着四周之景,慢慢解開羅帶,露出大片的肌膚。
場中但凡有半點羞恥之心的人盡皆轉過頭去,可是更多的人瞠目結舌,看着覃儒森下一步動作。
解完羅帶,如此再向下一拉,費玲瓏上身便會倘然眾人之眼,秋心手掌骨節握得發白,依舊沒有動作。
覃儒森心中一怒,舉手向下,費玲瓏此時終於閉上了眼睛,費仲上前拉住覃儒森,言道,「你…」
話未說完,覃儒森上臂陡然用力,將其掀翻在地,這時從正堂側門中衝出一人,舉着刀,向着覃儒森砍來,「我跟你拼了。」
正是費昌珉,本來在一處看着這一幕,此時終於忍不住心中之怒,覃儒森彎嘴一笑,抬腿將刀踢掉。
費昌珉又怎會是他的對手,急怒之下赤手打向覃儒森,覃儒森反腿一腳,踢在其胸口之處。
費昌珉整個人直接被擊飛至院中,接着便不醒人事了。
「放過我的家人,你想怎樣都隨你。」(未完待續。)xh:.100.9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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