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秋心不知道幻城四大家的話,因為他是外地人還情有可原,可是這雙九鏢局名頭極大,是天下少有的能與三宗十二派齊名的勢力,甚至名氣還大一些,就是因為雙九鏢局是遍佈天下的大鏢局,天下鏢局,只此一家,而能稱得上總鏢頭的人也只有雙九鏢局的首領。
只要有足夠的酬勞,天下何處都可去得,就算是魔教出沒的陰翳二州也不在話下,因天下共有一十八州,故稱雙九鏢局,如今聽到秋心這麼問,故而所有人都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壯漢石威虎說道。
「小兄弟,你不會不知道天下鏢局只有一家吧?」也對眾人的反應十分好奇,聞此倒是有些慌然,便說道,「是在下孤陋寡聞了,既是天下一家獨大的鏢局,那請問總鏢頭,最近有沒有去往泰山的鏢貨?」
此語一出,蘇恪臉色劇變,而房中四人也將門關上,又在房中移動,隱隱將秋心圍在中央,這時蘇恪語氣一沉,說道,「閣下打聽此事,究竟是何目的?」
看到這種景象,秋心知道暗罵自己有些唐突,觸犯了押鏢的禁忌,所以才導致這些人將自己圍起來,於是只能實話實說,道:「在下並非想打聽什麼,只是想前往泰山,而且路途又不太熟悉,故而有此疑問,總鏢頭不必緊張。」
屋內的氣氛絲毫沒有因為秋心的解釋而緩和,蘇恪反而眉頭越皺越緊,說道,「既然連我雙九鏢局都不知道,那為何卻會直接問有沒有去往泰山的鏢貨,閣下說這是巧合,你以為我會信嗎?」
蘇恪字字珠璣,似乎對此事十分在乎,看房中眾人表現,似是想要直接出手,這時客棧內又想起了「咯吱、咯吱」上樓的腳步聲,而房門外的人也沒有阻擋此人,徑直推開房門,竟然緋綾此女。
秋心一聲苦笑,真的是何處冤家不相逢,現在這幻城是人家幻月派的地盤,而且房中這些人好像也認識,如果動起手來,單是緋綾一個,就讓自己手忙腳亂,若是加上其他人,自己肯定是毫無勝算。
緋綾妖嬈豐腴的身姿讓人眼前一亮,卻沒有那日在魯家小院一般放浪,對着房內蘇恪等人一一拱手,爾後對着秋心擺手一笑,「好弟弟,想不到又在這見面了,你我可真是有緣。」
秋心就要開口與其撇清關係,這時蘇恪見了卻說道,「緋姑娘,你們認識?」
緋綾即然能成為幻月派在幻城中的駐點弟子,而且聽昨日在巷口那些幻月派弟子的說法,真正主事之人正是緋綾,想來與這城中四大家定是交涉甚多,此時並沒有與秋心說話時那般放鬆,臉色清冷道。
「蘇鏢頭,不用猜了,此事是我告訴這位秋公子的。」蘇恪聞言臉色一變,屋內頓時放鬆下來,秋心大有深意的看了緋綾一眼,昨日告訴自己雙九鏢局之事的也是幻月派的人,看來並不是僅僅想要帶自己走一程那般簡單。
腦海中轉過數個念頭,下山以來發生這麼多事,讓他愈加覺得人心難測,而且面前這些人要麼執掌一方,要麼混跡江湖已久,自己確實不適合與這些人打交道,想到這裏,秋心便有心趕這些人離開了。
這時蘇恪說道,「既然是緋姑娘說的,那便沒有什麼事情。」說着,單手一揮,房門又閉上了,秋心感覺這些人並不想離開,於是說道,「蘇鏢頭,現在還有什麼話要問在下嗎?如果沒有便請離開吧,在下也無意打聽你雙九鏢局一事。」
聽出秋心言語之中的怒意,也萬沒想到秋心如此要強,面對城中五大勢力也有如此膽量,緋綾聞此掩面一笑,道,「好弟弟,為何這般急着趕我們走,姐姐昨日去魯家找你,卻不見你,這可教姐姐好生想你。」
「緋綾,你敢!」一聲怒吼,真氣直上雲霄,虎嘯之聲響起,下一刻,秋心卻直接單手握住緋綾玉頸,雙眼直要噴出火來,一字一句地說道,「緋綾,若是敢動魯雲父女一根毫毛,秋心定要你城中所有弟子陪葬。」
緋綾功夫本就愈秋心相差無幾,但不知為何卻沒有躲開,或者是沒有想到秋心會如此生氣,一改往日有些呆笨可欺的樣子,不過秋心手上卻用上了大力,讓緋綾一時喘不過氣來,臉色變得通紅。
而其餘五人見此齊齊變色,緋綾背後站着的可是整個幻月派,而平日裏所有人對緋綾莫不是恭敬有加,而秋心不留情面直接出手,着實讓眾人大吃一驚,蘇恪直接伸手抓向秋心手臂,秋心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氣急,緩緩鬆開緋綾脖頸。
緋綾大聲咳嗽幾聲,如果蘇恪再遲些動手,恐怕自己真的會被秋心掐死,也有些動怒,道,「你這人怎得如此無禮,不過就提了一下你那小娘子,卻要殺了姐姐我嗎?」脖頸之上卻已顯青紫之色。
「緋姑娘,在下自是不想與你爭鬥,不過若是你真的對魯雲父女做了什麼,那也休怪在下不客氣。」秋心的話讓緋綾覺得有些凜然,於是說道,「你那小娘子好的很,只不過剛結了婚,負心薄意丈夫跑了罷了。」
仿佛思緒又被緋綾帶回了十里香,只是離開一天,就對魯雲十分記掛,自己偷偷走了,魯雲肯定特別傷心吧。
緋綾也是連夜趕回城中,聽了其餘幻月派的弟子講了此事差點沒有笑死過去,今日也來到客棧之中,便想出言調戲,不料卻惹怒了秋心,這時其餘五人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蘇恪輕咳一聲,道。
「緋姑娘,你怎會跟此人認識,又怎麼隨隨便便就透露此事,這可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緋綾整理一下衣衫,又瞪了一眼秋心,推開秋心身子,坐在床上,說道,「蘇鏢頭有所不知,我與秋公子也只是見過一面,還打了一架,不過更為重要的是,別看秋公子這般蠢笨,心裏可亮堂着呢,正是泰山隱宗高徒。」
「什麼?」所有人被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秋心暗道,這緋綾真是麻煩,便開口道,「緋姑娘,休得胡言。」
緋綾卻沒有理他,對着其餘五人說道,「適才秋公子所用功法,正是鼎鼎大名的《隱靈訣》。」說着,緋綾又轉頭向着秋心,道,「秋公子也無需遮遮掩掩,成為隱宗弟子卻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這時那壯漢石威虎直接走向秋心,用力拍了秋心肩膀一下,用力太大卻有些痛感,道,「小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這弱不禁風的模樣,竟然是隱宗的弟子。怪不得敢硬接總鏢頭一招,還敢對這毒玫瑰動手,哈哈……」
「在下真的不是泰山弟子,你們認錯人了。」
「少俠不必謙虛,刀八已經告訴我你實力並不簡單,適才我出手試探也正是如此,雖然你極力隱藏自身武功來歷,可是緋姑娘剛才引你出手卻暴露了你是隱宗弟子一事。」老謀深算,莫過於此,其餘四人雖然可能不識得此功法,但是蘇恪眼光毒辣,而且與自己動了手,
緋綾淡淡的一句話,不僅成功的激怒了自己,而且讓自己急於想要制服她,下意識用出《隱靈訣》,這一切原來都是她有意而為之,讓秋心越來越看不透此女,莫非那日在魯家小院地突然停手也是因此,秋心也沒有再敢往下想,只覺自己好像被緋綾安排至此,對她又有些怒意。
見此,秋心知道自己瞞不過去了,於是說道,「蘇鏢頭此言差矣,並非習得隱宗功法就是隱宗弟子,在下不過巧合之下,遇前輩高人授此武學,並且此前也不知道是什麼《隱靈訣》,也是緋姑娘說了在下才知曉的。」
緋綾坐在窗邊兀自擺着雙腿,還在揉着脖子上被秋心掐過的地方,看起來讓人十分動心,嬌笑一聲道,「好弟弟,你可真是不會撒謊,要是姐姐,就直接說在娘胎里就會了泰山至高功法《隱靈訣》。」接着又是一段經久不息的笑聲。
秋心拿緋綾毫無辦法,說又說不過,打又下不了手,這時聽端着茶壺的文雅先生孔翔羽開口道,「秋公子有所不知,這一派功法乃是一派根基之所在,萬萬沒有隨意傳給他人的道理,所以秋公子身負隱宗功法,定是隱宗弟子。」
秋心真是不知道該要怎麼解釋,自己又不能說清楚自己師父是隱宗的,於是索性不言,相當於變相地承認了她就是隱宗弟子,這時蘇恪又說道,「既然如此,那更好,有了秋心小兄弟,此事我們更加有把握些了。」
得知秋心身份,蘇恪也不覺間對秋心客氣幾分,秋心聞此大驚,說道,「停!請等一等。」
不知不覺正午已過,客棧外的大街上也熱鬧起來,叫賣聲,呼喝聲,來往車輛人流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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