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還沒等秋心醒來,秋心所在客棧前面,已經聚集了四波人馬。不過這些人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站着,好像在等着什麼,而昨日與秋心動手的光頭刀疤男子,正在其中,不過今日那咧嘴公子並沒有跟來。
客棧老闆早已站在這四波人前,恭敬地說着什麼,而等到最後一紅袍男子來到客棧門前,四波人都上前說道,「總鏢頭好。」紅袍男子留着黑色長髯,古銅色皮膚,定是常年出門在外的人。
見此,紅袍男子只是微微點頭,接着對客棧老闆說道,「帶路吧。」客棧老闆聞言便帶着此人徑直來到秋心房門之前,而四波人直接擠滿了整個客棧,而且這些人看起來都凶神惡煞,這些客人一見,莫不是閉門不出就是遠遠避開。
到了秋心房間門前,客棧老闆敲門道,「客官,客官,有人找你。」而秋心此時早已醒來,也感覺到門外人很多,比起在客家客棧時,秋心感覺敏銳不少,所以已經站在窗邊,一有不對,就立即逃跑,不過這些人好像並沒有殺意,於是秋心問道。
「老闆,何事等在下下樓時再說,在下現在有些不舒服。」雖然感覺不到殺意,但是如此之多渾厚氣息,敵我難辨,有了客家客棧的經驗,秋心也不會貿然答應與這些人見面。
門外客棧老闆見此,向着紅袍男子看了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紅袍男子伸手推門而進,秋心見此眼神一凜,道,「閣下此舉有些無禮吧,在下已經言明不想與人見面。」
面前的紅袍男子給自己的感覺比聶恆還要可怕些,雖不似聶恆那樣陰狠,卻絲毫不掩飾體內氣息,站在那,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讓別人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存在,聽到秋心如此說,紅袍男子抱拳拱手道,「在下幻城蘇家家主,蘇恪。」
秋心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想起昨日在麵攤前的咧嘴公子,蘇培,正是此人兒子,想不到今日其父竟然來得如此之快,讓秋心有些錯愕,又有些憤怒,道,「閣下沒有管好自己兒子,欺負到在下頭上,如今這般,卻是要興師問罪嗎?」
蘇恪聞言一笑,道,「少俠息怒,在下此次來,並非是想要來來為犬子出頭的,而是為犬子之事前來道歉。」
秋心皺起眉頭,問道,「既然蘇家主是來道歉的,在下看來也就不必了,昨日蘇公子也賠了在下面錢,還多了些,就在此住店了,倒是還要謝謝他。」雖然說是來道謝的,但秋心怎會信他。
依蘇家對蘇培的放任與寵溺,斷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前來道歉,而且就算是來道歉,未免也來了太多人,更像是來問罪的,不過蘇恪沒有言明,秋心也自然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蘇恪聞言更加覺得秋心不簡單,又想起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不禁有些發怒,於是說道,「想不到少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比起犬子,強上太多太多了。」
秋心心中一緊,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於是接着往下順道,「在下這些三腳貓的小手段算不得什麼的,倒是蘇公子身邊那位功力高深,在下佩服,佩服!」
蘇恪跟秋心說了這些客套之語,但是都是說些無關痛癢話,此時一急,直接說道,「少俠,明人不說暗話,我蘇恪身為蘇家家主,今日前來是想邀請你成為我蘇家附庸!」蘇恪此語落罷,卻又有四人推門而入,光頭刀疤難正在其中。
「總鏢頭,不可,說好了今日前來不是為了此事。」四人中除了刀疤男,其他三人分別是上肢粗大的壯漢,手臂直有大腿粗細,滿臉胡茬,還有一人倒是顯得溫文爾雅,手中端着一個茶壺,而最後一人卻是一個女子,頭髮高高束起,臉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雀斑,若不是因為聲音,倒是真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見此,蘇恪眉頭一皺,說道,「你們急什麼,此事我們幻城四家都有機會,並不是我蘇恪邀請他,他就會答應。」被四人打斷,他自是十分不喜,而秋心此時也不知道這些人在打什麼啞謎,便問道。
「蘇家主,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十分不願意,蘇恪還是給秋心一一介紹了三人來歷,滿臉胡茬的壯漢是石家的人,石家家主的親弟弟,石威虎,端着茶壺的男子是孔家的附庸,孔翔羽,而那女子卻是單家的,人稱單三娘。那光頭刀疤男就是他蘇家附庸,人稱刀八。
雖然不知道幻城四大家的人為何齊齊來到客棧,但是聽了蘇恪的介紹,似乎想邀請自己成為附庸,而且這些人在城中耳目眾多,自己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這種感覺讓秋心很不舒服。
於是說道,「在下何德何能,能夠成為幻城四大家的附庸。」蘇恪似乎早就料到秋心會這樣說,哈哈一笑,說道,「別看刀八兄言語不多,可是這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小兄弟能跟他不相上下,肯定也是箇中高手,就不必謙虛了。」
「閣下謬讚了,在下只不過擋下一擊而已,況且在下並沒有心思成為附庸,莫說是蘇家,就是其他家族,在下也同樣拒絕,各位還是請回吧。」聽到秋心下了逐客令,四人面面相覷。
蘇恪臉上卻有些掛不住,說道,「小子,在這幻城之中還從沒有人敢拒絕四大家的邀請,而且成為附庸還可以讓你家裏受益,從此在這夔州之地橫着走,一舉兩得,你卻為何不想加入。」
秋心聞言心中一動,他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魯雲父女,自己這一走,若是二人再受到欺負,到時自己不在此地,二人又該如何解決,但是自己卻實在是不能成為附庸,這泰山自己是必須要去的,只能拒絕道。
「在下並不是夔州本地人,所以本沒有家庭在此地。」蘇恪也是個急性子,見到秋心還不答應,直接罵將起來,道,「小子,你加也得加,不加也得加。」
「不加!」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這下直接氣得蘇恪臉色鐵青,而屋中其餘四人見了,都有些害怕,孔翔羽直接向門口退去,而其他三人則是看着秋心二人,如同看戲。
沒有任何徵兆,蘇恪突然動手,強烈的氣勁在這狹小的空間內爆發,屋中門窗應聲碎裂,花瓶也碎成一地,而秋心則下意識運氣三色真氣,為了不再讓人認出自己用的是《隱靈訣》,秋心只是將真氣凝成一層,護在身前。
房中其餘四人見了三色真氣,目光微閃。
劇烈的碰撞,讓秋心血氣翻騰,而蘇恪只是簡單的真氣外放而已,當他看到秋心的三色真氣時,也吃了一驚,不過還是出手,極快的伸出手,先是成掌,在快要近到秋心身旁時,立即握成拳。
這讓秋心瞳孔猛然一縮,這一拳,要是打在自己身上,肯定會傷筋斷骨,比起刀八那一擊,強了太多,不敢硬抗,丹田之內,所有真氣貫穿手臂,凝聚在雙拳之上,沒有與蘇恪拳頭接觸。
只是在距離蘇恪拳頭寸許的地方以真氣相抗,一邊向後退去,準備卸力,可是蘇恪此時冷哼一聲,氣勢更盛,秋心感覺其雙拳之上,磅礴之力,心下大驚,自己已經退到牆壁,於是一腳蹬在牆壁之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而另一邊,雙拳相撞,秋心以雙拳之力竟然難以抵擋蘇恪一拳之力,骨節慾斷,而與此同時,蘇恪另一隻拳頭也揮將過來,氣勢絲毫不遜,秋心見此微怒,這蘇恪一語不合,就悍然出手,而且還不給自己喘息之機。
秋心怒歸怒,可是也不敢硬撼,但是此時雙手都在盡力抵擋其一只拳頭,卻又當如何抵擋其下一隻拳頭,突然,秋心運起全身力氣,竟然將蘇恪向後逼退了兩步,緊接着秋心整個人個人離地而起,雙手放開蘇恪鐵拳,秋心身體在空中生生轉過身來。
沒有停頓,雙足就已經與蘇恪殺到的拳頭相撞,秋心受力向後一飛雙手觸即牆壁,輕輕落在地上,喉嚨一甜,就要吐出血來,可是被秋心壓了下去,而蘇恪竟然也沒有接着動手,只是一臉笑意,看着秋心。
而其他四人看向秋心神色不一,刀八最為平靜,孔翔羽端起茶壺喝了一口,單三娘眼睛眯起來,盯着秋心,而壯漢石威虎直接開口說道,「小兄弟厲害,厲害啊,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接下總鏢頭一擊,在下佩服。」
這人竟然稱呼蘇恪為總鏢頭,莫不是那雙九鏢局,這是想來,最開始的時候四人也稱之為總鏢頭,只不過當時自己的心思都不在此,一念及此,秋心開口道,「閣下莫不是那雙九鏢局的總鏢頭?」
一語落罷,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除了秋心,其他人都面面相覷,似是見了什麼天大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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