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他那話也忒傷人了,程文暄氣得轉身就走,行,信不過我,我走就是。文字谷 www.wenzigu.com
但偏偏此時船未靠岸,程文暄下不去,只好在船上找個地方呆着。
岑幫的人知道他是跟自家老大一起的,也不敢怠慢,立刻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歇着。
程文暄離開之後,岑清江將房門給關上,並且囑咐任何人不得進來,她自己坐在那裏,給自己上藥包紮。
之前的傷還未痊癒,今日這般大動干戈,好幾處傷又裂開了,眼下又添了許多新傷,光是上藥就費了她好一番功夫,上完藥之後,整個人已經是滿頭大汗。
但殺了陳良之後,她心事已了,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不過像岑清江這樣的人,就算再怎麼累,睡夢中還是會保持兩分戒備的,所以當門外有人敲門的時候,她瞬間醒了過來。
「誰?」
「我。」外面的人沒好氣地道。
原來是程公子,岑清江鬆了一口氣,披件衣服,她下得床來,轉頭看向窗外,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原來自己睡了一整天。
「進來吧。」
程文暄推門而入,也不坐下,直接問岑清江道「船什麼時候能靠岸,我要下船。」
「昨晚是我的話有些過分了,特在此給程公子致歉。程公子能從京城趕來,在下感激不盡,此等大恩,在下沒齒難忘,以後程公子要是有什麼用得着的地方,儘管開口,在下定當義不容辭。」
岑清江這番話說得真摯誠懇,程文暄聽了之後,心裏的氣也便消了不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知感恩的人,我冒着丟掉性命的危險幫你,你還防備着我,擔心我會害你。」
「是,在下再次向程公子致歉。」程文暄這次趕來幫自己,的確很是出乎岑清江的意料之外,本以為自己單槍匹馬,成就成了,敗了大不了一條命,沒想到竟還能有人跟自己並肩作戰。
雖然他是看在微雲的面子上,不過這個恩情,她也記下了。她收回自己以前對程文暄的看法,這個人雖喜歡拈花惹草、素日行事不着調、紈絝之氣甚重,但關鍵時候還挺講義氣的。
「為了感謝程公子的出手相助,我準備設宴招待程公子,若是程公子不着急回京的話,等明日之後再走吧。」就衝着程文暄千里趕來幫自己的這份情誼,自己怎麼着也得請他吃頓飯,好好答謝一下。
程文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這還差不多。不過光吃飯可不行啊,還得給我找兩個美人兒來相陪,你們這船上儘是膀大腰圓的男人,看了都吃不下去飯,這宴要有了美人兒,才算是好宴啊。」
岑清江猶豫了一下,方才點頭,「行,就依程公子的意思。」罷了,自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由他去吧。
次日,岑清江的那些手下果真將一切都安排好,好酒好菜擺了一桌,還叫了兩個青樓女子作陪。按照岑清江的吩咐,找的這兩個都是附近的名妓,不僅容貌出色,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合程文暄這種喜歡舞文弄墨的公子哥兒的胃口。
這還是第一次有青樓女子上船,岑幫幫規嚴明,任何人不得帶青樓女子上船,更是不能在船上行那等男女之事,事實上,這多年來,能上得這艘船的女子只有司微雲一人。
所以岑幫的人對這兩個上船來的青樓女子都很好奇,但顧忌事先老大已經吩咐過,所有人都管好自己,不許起別的心思,所以這些人也都只是過過眼癮罷了。
那兩個姑娘上得船來的時候,心中還很是害怕。畢竟岑幫的赫赫威名誰沒有聽說過呢?聽說那岑老大十二歲就親手殺了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平民百姓們聽到『岑幫』這兩個字,心裏哪有不害怕的,別更說是讓她們這兩個姑娘上船來伺候了。
不是說這岑幫的岑老大不近女色的嗎?怎麼突然要召青樓女子上船?該不會真的是到了年紀了,想要嘗一嘗那滋味吧。
兩個女子都在心中默念着,但願能把岑老大給伺候好了,別惹惱了他,萬一要是他動怒要殺了自己,那可就太冤了。
兩個姑娘被引到二樓的房間,打開門見到裏面坐着兩位翩翩公子。一時還以為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兩位公子哪個看着也不像是傳言中殺人如麻的岑老大啊。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過去伺候啊。」引他們上來的那個人開口道。
岑幫的人向來粗嗓門慣了,兩個姑娘卻沒見識過,聽到他這般粗聲粗氣地說話,不由被嚇得瑟縮了一下。
程文暄見狀立刻開口道「對待美人兒怎麼能這麼粗魯呢?」說着,便已是站起身,朝那兩個美人走過來,「來,別怕,先坐下來喝杯酒定定神。他們這些人五大三粗的,別跟他們計較。」
兩個姑娘見這位公子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心生好感,頓時也放鬆了下來。
「行了,你出去吧,把門給帶上。」
那人聽得程文暄這樣說,卻不敢應聲,而是看向了他們的老大,見岑清江朝他點了點頭,他這才退了出去,在外面把房門給關上。
這裏有兩位公子,兩個姑娘對視了一眼,自然是一人伺候一個,不過誰都不願往岑清江的身邊去,這位公子不苟言笑的,整個人看着冷冷的,想必是個不好伺候的。
僵持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姑娘終於挪到岑清江的身邊去,岑清江看見她的動作之後,朝她擺了擺手,「今日叫你們兩個上船來,是讓你們伺候這位程公子的,程公子是我的貴客,好好伺候着。」
「是。」兩個姑娘心中都是大喜,這位程公子看起來面和心善,更好伺候一些。
程文暄卻笑着看向岑清江,「我說,你今年也有十八九了吧?怎地如此害羞?你……該不會還沒開過葷吧?」
岑清江向來都是風裏來雨里去的,做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哪裏在這種事情上被人戲謔調侃過?被程文暄這麼一說,面上也不由微紅了幾分。
她面上這一紅,給她因失血而蒼白的臉色,倒添了幾分生氣。
程文暄見她臉紅,嘴角笑意更是明顯,「還真是啊。別說,你長得這般清秀,臉紅起來,比姑娘家還好看。」
岑清江聞言渾身一僵,忙斂了心緒,將臉上的紅暈給壓了下去,沉着臉站起身來,「程公子好好玩兒吧,我就先告退了。」
程文暄以為她是着惱了,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好了,是我失言了,我自罰一杯行不行?不是說你請我吃飯嗎?主人家都走了,我這個客人還吃個什麼勁兒?」
岑清江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程文暄瞧了瞧她細細的手腕,又看了看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道「我說,你好歹也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小伙子了,怎麼身子骨這麼瘦小?這腰比女人家的還要細,你看看你這船上的,哪一個不比你膀大腰圓?」
偏就是這麼一副瘦小的身子骨,衝過如雨的暗器,一劍砍下了陳良的頭顱,叫人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岑清江冷眸看他,「你要是再說這個,我就不作陪了。」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來喝酒。」
嘴上說着來喝酒,但當岑清江真的舉起酒杯跟他碰杯的時候,他卻奪走了岑清江手裏的酒杯,「你這身上帶傷之人喝什麼酒?以茶代酒吧。」
待程文暄酒至半酣,岑清江離席,只留下程文暄和那兩個姑娘在房中。
軟玉溫香在懷,正該是你儂我儂的時候,程文暄卻突然清醒了過來,問那兩個已經衣衫半解的姑娘倒「你們聽到了什麼聲音沒有?」
那兩個姑娘都很疑惑,「聲音,什麼聲音?」
程文暄是習武之人,耳力自然要比這兩個姑娘要強上不少,隔壁分明是有動靜。而隔壁……是岑清江的房間。
他當即胡亂披了衣服下了床,就再他走出房間的時候,岑幫的那些人也聞聲趕來,打鬥聲正是從岑清江的房中傳來的。
程文暄立刻趕過去,還未進到岑清江的房間,就已經聞到濃重的血腥氣。
而岑清江就那裏安靜地立在房中,任由她的那些手下將剩下的那些人給解決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程文暄一邊問着,一邊來到岑清江的身邊。
「沒什麼,就是一群不入流的宵小罷了,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的風聲,得知岑幫內鬥,我昨日受了重傷,所以想來個趁虛而入。」
程文暄看着岑清江衣服上滲出的血,不由微微搖頭,「照你這樣下去,這一身的傷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養好?」
岑清江則並不是很在意,「總有養好的那一天。」
程文暄以前覺得日子挺沒意思的,眾人只看到自己的光鮮,卻不知自己在侯府里要面對的都是怎樣的醜陋。
但如今跟岑清江一比,自己的確是要幸運得多,至少不用像他這樣,整天都命懸一線,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
而遠在京城的司微雲此時也終於發現程文暄已經離京數日了。
「他有說他去哪裏了嗎?」
「沒有。不過當日公子好像是收到了一封信,才急着趕了出去。」
「信?什麼信?」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官府派人送來的信。」
官府?司微雲一下子就想到了岑清江,當日離開的時候,文暄可不就是讓官府的人看着的嗎?
文暄這麼急匆匆地離開京城,難道是清江那邊出事了?
司微雲急急忙忙趕回司府,不行,自己得趕去看看。
這個程文暄也真是的,離開之前不知道給自己留個信兒。據侯府的下人所說他離開京城已經有五六日的光景了,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了,是不是真的去找清江了。
只是司微雲回到司府的時候,秦曄卻並不在。
此時的秦曄正坐在亭中看一齣好戲,一出自殺的好戲。
不遠處的湖邊,一女子臨水而立,時不時拿繡帕拭淚。她身上穿的衣服,正是之前她約司微雲去桃花林的時候穿的那件衣服。
那女子正是惠平郡主無疑。
原本他就察覺自己的身後一直有人在跟蹤,本來還以為是那個人盯自己盯到自己這裏來了,沒想到卻原來是惠平郡主派來的人。
秦曄看着站在湖邊的她,嘴角勾起嘲弄一笑,想跟自己來這招兒,她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只聽得『噗通』一聲,女子落水,秦曄連動都沒動一下,只是坐在那裏靜靜地看着女子在水中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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