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來一晚上怎麼又要走?」次日清晨,朱月暖在早餐時向楚重錘和李玉娘報備去向,李玉娘一聽立即皺起了眉頭,很不高興的問。
「有要緊事要處理,這次可能要時間久一些才能回來。」朱月暖輕柔的說道,神情平靜的毫無波瀾。
「娘,嫂嫂是有事情要做,你又不懂,攔她做什麼?」楚二炳端着碗低頭扒飯,一邊幫着朱月暖說話。
「我只是問問,哪裏攔她了?」李玉娘一聽,更不高興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放,直接看着朱月暖說道,「月暖,我知道你是為了桐兒才做的這生意,可如今,桐兒考中了狀元,以後可是要當官的人了,你身為他的妻子,拋頭露面的,傳出去對他也不好聽是不是?我覺得,你做生意可以,但是你手下不是有人嗎?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去做不就好了?」
「娘,你都不知道哥他……」楚二炳一聽到這番話,忍不住放下了碗抬頭說道。
朱月暖的目光及時的掃了過去,打斷了楚二炳的話。
楚二炳看了看她,喉結滑動了幾下,嘴唇微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重新端起來碗,發泄似的低頭扒着飯。
楚重錘瞧了楚二炳一眼,又看了看朱月暖。
李玉娘卻是前傾了身體,緊張的看着楚二炳追問:「你剛剛說啥?你哥他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婆婆,夫君沒事。」朱月暖忙岔開話題,解釋道,「我是要去一趟溪聆,可能要在我外祖家住幾天。事情忙完了我就回來。」
「好啦,你別瞎想,怎麼老盼着桐兒出事……」楚重錘什麼也沒說,倒着筷子敲了敲桌子。
「誰瞪着桐兒出事,呸呸呸。」李玉娘聞言連連的往邊上吐了幾口口水。
朱月暖望向楚二炳,遞了個警告的眼神。
楚二炳回望一眼,又低了頭。
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被一邊的楚重錘盡收眼底。
吃過飯。朱月暖直接背着包裹去了那邊的花鋪子,楚二炳欲要跟出門,卻在鋪子門口被楚重錘喚住。
「二炳。過來搭把手。」
楚二炳沒辦法,只好轉身折返。
「小染,要是悅茶這幾天過來,記得讓她去溪聆找我。莫忘記了。」朱月暖在鋪子裏簡單的交代了小染一番,「這兒就辛苦你們幾位了。等我回來,重謝。」
「嫂子說的什麼話,我們拿着你的工錢,這些事就是我們份內的。你只管去,這兒有我們呢。」小染連原因也不問,便點頭應下。
「有什麼事可以找二炳。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朱月暖又叮嚀了一句。
意外的,小染的臉上竟飛上一抹紅。低了頭,雙手絞着衣角,蚊鳴般的點頭:「好。」
朱月暖並沒有留意,又細細的說了一句貨物上的事情,便匆匆出門。
這次她直接買了一匹馬,快騎出鎮,到了戚杏兒的茶肆前。
茶肆有些清冷,只戚杏兒和季陶兩人坐着裏面說話。
「季大哥。」朱月暖飛身下馬,隨意的把韁繩一拋就進了茶肆,「杏嫂子。」
「來了?坐。」季陶看到她,沒有半點兒驚訝,抬頭一笑,很隨意的捏起茶壺,給朱月暖滿上了一杯。
「我去給你們弄兩個小菜。」戚杏笑着沖朱月暖點了點頭,起身迴避。
兩人似乎對朱月暖的到來並不奇怪。
「你比我想像的來的快。」季陶把茶杯往朱月暖面前推了推,看着她笑,「確認過了?」…
「是。」朱月暖也不客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看着季陶直接問,「季大哥,你怎麼得的那個?」
「那日清晨我們來此開門,在桌上發現的。」季陶坦然說道,「我並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因紙上所寫非小事,後又聽聞楚兄高中,所以便匆匆送了過去。」
「憑空出現在這兒嗎?」朱月暖微愣。
「是的。」季陶點頭,正色說道,「我猜想,你定會去禹洋府確認消息真假,而算算這時日,你也差不多會回來了,看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事情是真的,而你,也有了下一步的想法。」
「季大哥高明。」朱月暖瞧着他,收斂了慌亂。
「這並不是多難的事。」季陶搖了搖頭,又給朱月暖續上茶水,說道,「我能想得到,那投書之人必然也能想得到,你家與徐知府的關係亦非什麼秘密,我還知道,你去禹洋府之前,還去了知俞書院,去了徐先生府上,禹洋府離此,快馬加鞭,五日可到……」
說到這兒,季陶含笑看着朱月暖,頓了頓又說道:「聰慧如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處境了吧?」
「我一直有個疑惑。」朱月暖微抿了抿唇,看着他直問,「季大哥為何幫我?」
「因為我家妻姐,也因為楚兄。」季陶深深看了她一眼,斂起所有笑意,正色解釋,「之前我這茶肆並沒有這麼好的生意,只因一次偶然,楚兄來到這兒,從那時起,他便時常帶着相熟的學子們一起過來捧場,才慢慢的有了如今的局面,當然,這只是我對楚兄的感激,更要緊的是,這次我與我家娘子一起尋到了失散多年的妻姐,她告訴我們,若不是清淼先生,就沒有今天的她,知感當圖報,今日我助你,也只是因為我家娘子,她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而姐姐的恩人自然也是我季陶的恩人。」
朱月暖平靜的看着、聽着。
季陶說的很坦蕩,言語、舉止平靜而自然,卻透露着一種認真。
「多謝季大哥援手。」朱月暖收回目光,雙手舉杯,也很認真的看着季陶,「若我夫君能無恙歸來,季大哥和杏嫂子便是我朱月暖此生的恩人。但有任何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言重了。」季陶擺了擺手,笑着舉杯,與她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
兩人一飲而盡,同時放下了杯子。
「相信,你已經有下一步的想法。」季陶先開口,「如今的局面來看。你的一舉一動。很難掩住,所以,你只管去做你的。背後的事,我幫你。」
「好。」朱月暖沒有說謝,只是拱了拱手。
「不過,你也別報太高期望。我的能力有限,目前能做的。也就是幫你收集消息。」季陶又道,「再就是,楚家人在攬桂鎮的安危,我可以幫你留意。」
「這便足夠了。」朱月暖目帶感激。「我並沒有告訴我公婆,家中只有小叔子知道此事,季大哥若有什麼吩咐。可以尋他。」
「可以。」季陶立即點頭,「楚二公子平日愛玩。他那些朋友倒是可以一用。」
「季大哥若要尋我,可到溪聆我外公家,我會在那兒。」朱月暖起身,鄭重抱拳。
「萬事當心。」季陶跟着起來。
朱月暖點頭,轉身,策馬離開。
「陶哥,你覺得,她會有辦法嗎?」戚杏出來,手裏端着兩盤小菜,看到朱月暖離開,放下小菜後,走到門口眺望了一下,擔心的問。…
「瞧她的神情,應該是有辦法了,若沒有,還能表現的這樣鎮定,也不枉是清淼先生親自傳授的弟子了。」季陶輕聲說道,回頭看向她,「這次事了,我們便結束這兒的生意吧,接了姐姐,找個安靜的地方,相過度日。」
「好,此事若能了,我們也算是幫姐姐還了清淼先生的恩情,她也能放下心,過她的日子。」戚杏點頭,幽幽一嘆,「清淼先生那樣的人……姐姐……唉。」
「無妨,姐姐還有我們倆呢。」季陶伸手攬住戚杏的肩,安慰着。
朱月暖此時已經飛奔出幾里地。
攬桂鎮離溪聆倒是不算遠,快馬加鞭不眠不休的,兩日不到就能到了。
「暖小姐?!」楊家看門的老家丁看到朱月暖這樣突兀的出現在面前,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忙迎上前,「暖小姐,你怎麼一個人……」
「誠伯,幫我飲馬。」朱月暖跳下,把手中的韁繩往老家丁手中一拋,快上跑進門,邊問,「我外公呢?」
「老太爺沒在……」老家丁還沒說完,朱月暖已經跑得沒影了,「噯?這是出什麼事了?話都不聽完。」
朱月暖一路跑,來到了主院,楊伯夏的住處。
「暖小姐。」楊家的僕人不多,卻也不是沒有,看到朱月暖突然回來,還跑得這樣急,紛紛停了下來,驚訝的看着她行禮。
「外公。」朱月暖快步遊走在走廊間,提聲喊着,喊了幾句也沒見回應,這才轉身看着掃庭的老僕,問,「樹伯,我外公呢?」
「老太爺去書院了呢。」掃庭的老僕笑呵呵的看着她,關心的問,「暖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朱月暖搖頭,又急急往外走,「不對,我有事找外公和大舅商量,大舅在哪?」
「大老爺也在書院。」樹伯笑道,「暖小姐是從家裏過來的吧?可吃飯了?大夫人在家的,要不暖小姐先回院子洗洗,歇歇腳,我這就去通報大夫人,天大的事兒,也大不過填飽肚子不是?」
「也好。」朱月暖聽到這兒,正要往外的腳上倏然停住,剛剛的急切,一瞬間收斂了起來,折轉了方向往後面的院子走去,「麻煩樹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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