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人折腰 第103章 第 103 章

    測試廣告1來人一襲箭袖玄青圓領袍,  玉冠玉帶,衣飾華美。筆神閣 bishenge.com肩寬而腰窄。實是豐頤秀目、側帽風流。

    他身後還有數名隨從,亦是執鞭飛馬一路疾馳,  道旁百姓紛紛退避,場面頗為混亂。

    高景瑜幾年才回京述職一次,  二人並不相熟。斛律驍臉色冷沉「太學門前,馳騁飛馬,河間王殿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灑脫不羈。」

    又吩咐隨從道「去把洛陽令叫出來,問他御道飛馬還管不管了。」

    太學建立之初,  太|祖為表對至聖先師的尊重,曾下令太學門前一縷不得騎馬,違者降級罰俸。高景瑜從馬背上跳下來,  眉眼帶笑「景瑜久在封地,  又失了父兄教導,不識京中規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魏王兄何必如此嚴苛。」

    他算他哪門子的王兄。

    斛律驍不理,  抱起昏迷過去的謝窈便欲登車。高景瑜略走近幾步「這就是我那位小嫂嫂吧,  怪道人家都說魏王兄為美人所惑,色令智昏,  連被捅了一刀也全然不在乎。小弟原本不信,魏王兄英明神武,怎會中了南朝的美人計。今日一見,果真花明雪艷,  令人見之難忘。」

    嵇邵從太學後門追上來,恰聽見這一句,  腳下一頓,  神情怔怔地匿在了人群里。斛律驍神色厭惡「河間王貿然回京,  天街飛馬,不是急着去見太后與陛下麼?怎麼,倒有空來本王面前耍嘴皮子?」

    他撂下車簾,只命輅車啟行。高景瑜立在原地,唇角含了絲玩味不恭的笑朝遠去的馬車喊「那就多謝魏王兄提點了。」

    二人分道離開。回到公府里,醫師早早地在關雎院裏待命了。把過脈息之後,醫師戰戰兢兢地稟「王妃只是受刺激過度,暈過去了,沒什麼大礙。」

    「那她為何還未醒?」斛律驍坐在榻邊,握着謝窈的手問。

    才進季秋,她的手又是觸如冰雪的涼,原本已經康健的身子也因近來一連串的打擊日漸衰弱下去,實是惹人擔心。

    醫師戰戰惶惶的,吞聲不敢言。斛律驍微有不耐「那她的失憶之症究竟幾時能好?吃了這麼久的藥也不見有效用,孤養你們何用!」

    醫師噗通跪在了地上「啟稟殿下,王妃這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小人不敢窺探王妃心事,只能擬幾個安神的方子。」

    心病還須心藥醫……

    他臉色沉下來,揮手命太醫退下,望向帳中恬靜沉睡的妻子,眸中又凝滿深重的愁思。

    他又何嘗不想醫治她的心病呢,今日,他本想把事情都告訴她,她卻那般逃避牴觸,又心心念念都是那陸衡之。一聽見他、「看見」他便精神恍惚,叫他如何敢將陸衡之的死訊告訴她。

    便是從前陸衡之剛死的時候,也沒瞧她這樣,整日陷在和他的甜蜜回憶里,要死要活。自失去記憶後,倒滿心滿念都是他了,可那個男人又何嘗值得她這般!

    斛律驍臉色黑沉,心間實則憋悶至極。

    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她記得,他便告訴她,倘若再度忘記,他也就只好繼續瞞下去,他從前認為告訴她才是好事,可如今卻覺得,有些事,一輩子也想不起來才是好的。

    囑咐了春蕪幾句,他心事重重地從室中出來,荑英已經等在庭下了,快步上前,小聲地稟了河間王入宣光殿一事。

    他點點頭以示知曉。荑英擔憂地望了眼屋中,欲言又止,只問道「河間王此次回來的有些蹊蹺,是太后叫他回來的麼?還是其他什麼緣故?屬下……實是有些擔心……」

    斛律驍不語。

    高景瑜的封地在幽州,太|祖子嗣不豐,兩個庶子,一個給了成都,一個給了幽州。如此設計,為的是安定蜀中與北方,防範西北的吐谷渾與雄踞在漠河以北的柔然。

    如今北方另有突厥汗國崛起,為他牽制此二國。太后此次召回高景瑜對付他倒是小事,他擔心的是,北方邊境不寧。

    事情卻要從百年前說起。

    彼時尚是魏朝,柔然尚是北朝的強大威脅。面對南朝與柔然的兩相夾擊之勢,北魏世祖太武帝幾次出兵,大破柔然於漠北,設立六鎮,柔然汗國從此一蹶不振。

    然到了北魏末年,中央政治崩壞,留守六鎮的將卒爆發起義,齊室的太|祖高煥亦自六鎮發家,一步一步,走至了今日。

    眼下事情也就過去了三十餘年,當年跟隨高煥打天下的老將相繼凋落,有的是老死,有的是被他分化、籠絡、逐步擊破,才算穩住北方的局面。而今京城才出了永寧寺的那件事,朝廷內外人心不穩,只怕北方各州有人蠢蠢欲動,想渾水摸魚。

    如若高景瑜是為此事而回,他只怕得親自走一趟了。

    夜裏,宮中果然來了人,宣他前往宣光殿商議政事。

    謝窈還未醒,斛律驍隻身入宮,殿中,年僅六歲的新帝高長漣也已到了,君臣見禮,各自安坐,聽高景瑜匯報北方各州的形勢。

    當年的六鎮如今已歸於恆州、安州、北燕州等州,因與北方柔然接壤,最懼守將與敵國勾結反水作亂。河間王建議朝廷派人持節前往巡視。

    「按理,魏王兄大病初癒,是不該勞煩您替朝廷走這一趟的。」

    「可是如今朝廷精英凋盡,就只剩下您,可以震懾得住那群蠢蠢欲動、不懷好意的傢伙,還望魏王兄能以國事為重,為我大齊盪除邊患!」


    宮室中靜寂得滴漏可聞,窗外游塵隨月影而入,輕飄飄掀頂着纖羅霧縠的帷紗,燭華似明月。

    新帝挨太后坐着懵懂而又好奇地聽着。太后四平八穩,手裏持了串念珠誦珠,面上未落半點情緒。

    斛律驍不置可否「太后也想臣出使麼?」

    太后手中的念珠漸漸地滯住,溫聲開口「魏王執掌尚書台,朝政亦離不開魏王。不若屯兵於定州,待北方各州有異,迅速出兵平定也不遲。」

    「亦或者,河間王在北地多年,派他出使也是一樣的。」

    「那還是我去吧。」

    未等高景瑜推辭,他便淡淡開了口,「家國大事,何敢推辭。兵者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今此非常之機,能不動用兵革就不動了。」

    「既然太后與河間王信任臣,臣替朝廷走這一趟就是了。屆時,還請河間王一同協助在下。」

    ……

    「這青騅馬竟如此快就鬆了口,還真不似他的作風啊。」

    斛律驍走後,宣光殿裏,本隨他一道離開的河間王高景瑜重又折返,對太后道。

    太后置之不理,端坐於書案之前翻閱文書,是南朝發來的公文,催促使團早日回京。高景瑜笑晏晏地道「阿嫂放心,有臣弟在,這次,定叫他有去無回。」

    這聲「阿嫂」着實有些輕佻,太后柳葉似的兩痕眉微蹙「你想趁此機會除掉他?」

    「斛律氏羽翼已豐,已是動不得了。如今禁軍與城南大營的十萬軍隊皆在他手裏,他若死在北境,京中勢必大亂。」

    河間王的這個提議,從前她並非沒有想過,卻都被斛律驍拒絕。而今想再用這法子卻是用不得了。

    這回朝廷突逢大變,是他和她共同在京中坐鎮才勉強撐了過去,他再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事了,只怕更會人心思變。屆時,又會如前朝河陰之亂那般,天下大亂,哀鴻遍野。

    他也正是料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心念有如電轉,太后看了眼屋外的天色「時候不早了,河間王請先回吧。」

    她一個守寡的婦道人家,是事出緊急才於夜裏召見他們,前時小皇帝和斛律驍尚在,而今就剩叔嫂二人,傳出去怕是要被說閒話的。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高景瑜不肯走「那阿嫂難道就眼睜睜地瞧着這高氏天下、阿兄的天下,為他一個外姓之人所奪麼?」

    又湊近些許,彎下腰,雙手撐於書案之上,笑吟吟的「阿嫂忍得,我卻忍不得。早知有今日,當日阿兄龍馭賓天之時,您就該選擇我!否則,何至於落至今日這般田地……」

    二人挨得極盡,他吐出的熱息徐徐吹拂至裴氏美麗蒼白的臉上,太后倏地紅了臉「放肆!」

    「日後放肆的機會卻還多着呢。」高景瑜站直身子笑,在太后羞怒欲喊人時,又收斂了涎皮涎臉,正色斂衽行禮,「阿嫂好夢。阿弟這就告退。」

    這一聲「阿弟」故意說得曖昧無比,他拂袖揚長而去,徒留端莊美麗的太后如一片落花、驚魂未定地癱倒在書案上,胸口猶在驚魂未定地起伏。

    他怎敢這樣待她……

    她這是,召回了一頭怎樣的惡狼……

    白侍中聞見響動,急急忙忙地跑進來關切詢問,她搖搖頭「沒事……」

    這個世道對於女人總是苛刻的,她守寡多年,不願傳出流言污了自己的清名。

    子夜將近,月華轉濃。

    關雎院裏,斛律驍還未回來,謝臨焦急地在屋中踱步,問春蕪「她昏睡多久了?」

    春蕪無奈地搖頭「從午時送回來就是這樣了。」

    她今日沒被允許隨同外出,也就不知曉太學門前究竟發生了何事。問十七,他也說得含含糊糊。

    謝臨一拳砸在桌上,幾將三尺來寬的紫檀木桌砸出洞來,怒道「都是那胡人害的!這筆賬,我遲早要與他算!」

    「少郎主小聲些。」春蕪趕緊提醒。

    這裏畢竟是那胡人的地盤,他一成年男子,久在妹妹的屋中也是不妥。謝臨強抑怒氣,吩咐春蕪「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找阿窈。」

    他已想好,修書與荊州刺史假意攻齊,調虎離山,屆時,就是他們離開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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