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昏黃的燭火暈染出一片暖意曖昧的光影, 撲鼻而來的飯菜香味令人食慾大振。筆下樂 m.bixiale.com
「嗝!」
謝辭捂着胸口,一個嗝打出,仿佛才回過神來, 他看着眼前被他吃過的飯菜,心說難道這頓是他的斷頭飯?
「郁止, 我跟你應該沒有生死大仇吧?」
時至今日,他也懶得裝模作樣稱呼對方為郁侍郎。
郁止「……」
太了解一個人, 很輕易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表情破綻分毫不露,「何出此言?」
謝辭理所應當道「我還以為你已經看我不順眼到了想要借刀殺人的地步,還給我扣上一口勾引你的鍋。」
郁止眉心狠狠跳了跳,他抿唇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扯動唇角, 「呵呵, 玩笑而已, 今日我生辰,這便當作你送我的見面禮如何?」
謝辭「……這算什麼見面禮。」
輕笑一聲,郁止眉眼一彎, 笑看着他,「若是你有別的選擇, 那也可以。」
謝辭思索片刻, 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眼熟的玉佩, 血紅的玉佩, 在燭火映照下, 格外瑩潤光澤,宛若琉璃。
「身無長物,只有這個大概還能用一用。」
他本來都打算把這玉佩還給那店家, 可是沒找到機會,便進了天牢,別人不敢搜他的身,這東西便一直留到了現在。
郁止視線落在那塊鏤空雙魚玉佩上,心中都不由感嘆與它的緣分。
片刻後,他好笑抬眸,泛着些許水光醉意的雙目落在謝辭眼中,聲音悠悠,如初春新筍,如雨後山林。
「謝指揮,用原本便是我的舊物充作禮物相送,這可不厚道。」
謝辭「……?」
他看了看這玉佩,又看了看郁止,半晌才好似明白過來一般,一邊將玉佩收回,一邊嘀咕道「原來這是你……和那位的定情信物。」
郁止;「……」
他暗自抽了抽額角,語氣不明地說了句,「算不上定情信物。」
「如今它既在你手裏,那便是你的。」
謝辭反問「既然如此,那我把它再送給你,有何不可?」
無奈一笑,郁止倒是無話可說,「這麼說倒也沒錯。」
他伸出手,似妥協又似寵溺,「給我吧。」
謝辭看了看那隻修長白皙,瑩白如玉的手,眸光微動,卻是將玉佩收了回去,「既然你不喜,那我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你說得對,我與它許是真的有緣。」
郁止輕嘆一聲,「我並未不喜。」
「它自我手裏離開,便不再具有從前的意義,如今到了你手中,便與從前再無瓜葛,它是你的。」
晚間休息,謝辭閉目後久久未眠,他自懷中摸出那塊玉佩,透着月光,他仿佛能看見血玉中的光澤紋路。
視線在精美卻又不具匠氣,反而靈氣十足的雕工上,很輕易便能看出其主人雕刻時花了多少心意。
這是他的。
消息傳入楚珩耳中,又是鬧了好大一通,僅僅剛聽到郁止說什麼移情別戀時,楚珩便差點一個沒忍住,要去牢裏把謝辭給殺了。
當終於被勸住後,楚珩咬着牙聽了下去,當聽到謝辭的反應後,他稍稍冷靜了一點,終於不是用暴躁的心血管,而是用腦子思考問題。
為什麼郁止明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被監視中,卻還要向謝辭說什麼移情別戀這種話?
他到底是跟謝辭說的,還是專門給他說的?
如果是前者,那他在被謝辭拒絕後,為何不繼續糾纏追求?反而是輕飄飄放過,似乎一切都只是為了說那一句話。
只是為了讓消息傳入他耳中。
楚珩怒極反笑,「好!好得很!」
「連他都知道對朕耍心機了!」
想利用謝辭來引他吃醋?報復他?
楚珩心裏雖氣,但思索片刻過後,到底還是高興更多。
好歹那人不再無動於衷,好歹他還知道將這份心機用在自己身上。
雖然還是不喜歡謝辭,恨不能幹脆解決了對方,然而他更多還是想留着他,看看郁止還會怎麼做。
在他的監視下,二人
自然不會有任何出格的行為,也是有這份篤定,才能讓楚珩安心。
「陛下,可要將郁侍郎請出來?」這個請,自然帶上了強行的含義。
楚珩猶豫片刻,最終到底還是說了「不」。
「給朕密切監視,有任何情況,立馬通知朕。」
他倒要看看,郁止能做到什麼地步。
不知為何,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傳話的人很為難,他們先前的傳話才說到一半,後面玉佩相關都還沒說,可顯然皇上已經沒了興致,貿然提起,恐怕也只會被引出火氣。
思來想去,到底還是裝作沒事,聽命退下。
楚珩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撐着頭,另一隻手靜靜摸着腰間玉佩,壓下心中的煩躁情緒,強迫自己看奏摺。
然而沒能堅持多久,他便轉頭問小林子,「你說,他是故意氣我,還是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喜歡上了別人?」
小林子心中暗自吐槽說您當初不還給那二人扣帽子嗎?
現在怎麼反而不信了。
小林子訕訕笑道「郁侍郎與陛下多年情誼,又豈是他人能比得上的。」
楚珩一想,勾唇莞爾,「你說的對。」
燈下黑,若是郁止藏着掖着,把謝辭保護的密不透風,明面上與他沒有半點往來,楚珩會更懷疑他們是不是真有私情。
可當郁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確表示對謝辭心動情動,楚珩反而會覺得虛假,認為郁止是故意的,目的不過是報復他。
因着這些想法,郁止並沒有第一時間被提出去。
謝辭也暫時保住了一條命。
似乎是為了證實楚珩心中所想,郁止待謝辭的態度比以往更親近,言行舉止間,也多有關懷。
在他的照顧下,謝辭這個牢坐得除了出不去,其他與平時在家沒什麼區別。
甚至說,比平時更舒適,畢竟一個沒有絲毫底蘊,依靠俸祿過日子的小小指揮,怎麼能與家財萬貫,底蘊豐厚的郁家相比。
謝辭假意推辭一番,見沒人來阻止,便也知道這是被默許的,便宜
不佔王八蛋,他便也心安理得地受了。
只是時常夜間摸出玉佩,將它看了又看,不知在想什麼。
終是有一日,他忍不住問道「你何時出去?」
郁止似有些意外,面露受傷道「謝指揮,是我對你不夠好嗎?才讓你如此盼着我早日離開,好不打擾你一個在牢裏清淨?」
謝辭面無表情,雙手環抱看着他,「我只是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
他在這兒待得夠久,若是真有證明他弄虛作假的證據,又或者皇帝要置他於死地,那也不必浪費這麼久,他知道,自己大約是不會折在這上面。
既然如此,再拖下去便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這並非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他抬頭意味不明地看了看郁止,眸光閃了閃。
沉思片刻,郁止最終無奈一笑,「放心,會出去的。」
語氣篤定,令人信服。
又是一陣沉默,謝辭忽然出聲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上回你說一開始就錯了,那現在,你已經成功撥亂反正了嗎?」
郁止心頭一跳,似有所感一般,抬眼看向對面之人。
自上回一同吃飯後,謝辭便穿過那扇門,與他住在一起。
雖是一個高床,一個地鋪,四捨五入,卻也勉強算得上半個同床。
此時二人的距離雖與隔着一扇門時相差無幾,然而沒了那層阻隔,終究還是有區別,很大的區別。
郁止微微垂眸,「嗯,問這事做什麼?」
謝辭卻看着他,目光不閃不避,「哦,倒也沒什麼。」
在郁止以為這個話題結束,他正要起身熄了屋裏幾盞燈,以便有個安靜昏暗的環境入眠時,卻見謝辭從地上起身,幾步走到他面前,神色坦然,似認真,卻認真到讓人覺得玩笑。
「不過是想知道你如今是否無妻無情人,是否可以喜歡,說起來,確實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事。」
郁止眉心狠狠一跳,他迅速低頭,與正看着他的謝辭四目相對,二人誰也沒有率先轉移視線。
謝辭雙手環抱,姿態淡定隨意,仿佛自己方才說的不過是吃了嗎,吃的什麼,要睡了這一類無意義的套話。
而並非隨意一句便能喪命的催命符咒。
「你……」郁止喉中堵塞,一時失了言語。
謝辭卻依舊淡定自若道「這會兒是他們換班和吃飯的時間,沒人盯着。」
這些日子以來,他不傻也不瞎,自然知道他們一直在被監視。
每天唯有到了夜晚入眠休息,以及輪值時間沒有那雙眼睛。
郁止以為謝辭心性簡單,只按自己的準則做事,不願多思多想,如今看來,只是不願,而非不會。
謝辭湊近他,二人只見不過一線之距,這個距離,哪怕是用氣聲,也能清楚明白他的意思。
「郁侍郎,你好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郁止穩定思緒,入眼便是某人後頸,雪白細膩,方才還沐浴過,似乎還能瞧見那瑩瑩水光,片刻後,他才將視線落在謝辭身後的地面上。
「謝指揮想聽什麼答案?」
謝辭勾唇一笑,「你這麼說,也就是說你手裏有兩個答案,只看我要哪個?」
郁止笑容頗為無奈,輕嘆道「左右也瞞不過你。」
「是你對我太沒防備,從之前到現在,一直如此。」說着,謝辭似乎心情很好。
郁止不知該說什麼,無法反駁的事實,令人無言以對。
「我要我想要的那個。」謝辭語氣堅定道。
靜默良久,郁止「那不是個好選擇。」
謝辭「為什麼?」
郁止深深嘆息,「你又何必故作不知。」
謝辭搖頭,「我沒有故作不知,是真的不知,對你而言,對他人而言,什麼才算是好選擇?」
「我只覺得,自己開心,順心順意,便是最好的,哪怕結局不如人意,也比從未感受過爭取過強。」
謝辭後退一步,二人面對面,眼對眼,「郁止,我只想知道,之前你說移情別戀,可有幾分為真?」
不真,不假。
何謂移情別戀,有移有別,此為
不真。
至於情戀,從始至終,由來到去,一直都只有他一人而已,此為不假。
幾枚暗器一甩,牢房裏燭火皆熄,角落裏,光影朦朧間,廣袖遮掩下,偏是那一抹寂靜之吻,在這黑暗中添了幾分無人得知的甜意。
「誰?!是誰偷襲?!」正在打盹的牢頭被動靜驚醒,一睜眼,入眼便是一片黑暗,令他頓時警惕起來,
「怎麼燈都滅了?來人,快點燈添油!」
他以為是油都燒完了,手下聽聞,連忙提着油趕來,「頭兒,油還多着呢,也不知道怎麼燈芯斷了。」
那人一邊挑起燈芯一邊說。
燈芯挑起,點燃,視線里終於明亮起來。
一路點燈至貴賓牢房,正要進去,便見一人自暗處走出,溫和的聲音帶着似乎珍藏許久,至今終於拿出來見人的愉悅,「我要休息,不必點了。」
那人連忙點頭應道「是,是……郁侍郎您好好休息!」
離去時,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方才那位侍郎大人哪裏有些奇怪。
好像嘴有些紅腫,這也沒到夏日,怎麼就有蚊蟲了呢?
「被咬了」的郁止正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二人身形,這才用手摟住謝辭的腰。
暗處似有些許動靜,應當是換班的回來了。
為了不暴露,二人並未出聲,而是靜靜依靠着對方。
氣溫漸升,即便不靠在一起,也不會覺得多冷,然而他們卻都默契地沒分開。
郁止原本該為這改變而思索接下來的計劃是否偏移,然而此時此刻,他卻什麼也沒想,只願享受這片刻安寧。
就放縱這一回。
此後,二人仍掐着時間說說親近話,在別人看不見時,偶有親密,卻並不過分。
然而即便如此,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熟稔和親近,依然令楚珩坐不住。
他也分不清郁止究竟是在裝還是真的,但他可以強行將郁止帶出來,與此同時,他同樣能一舉殺了謝辭。
只需要他一聲令下……一聲令下!
楚珩狠狠閉眼,半晌才咬牙切齒道「去,把郁侍郎給朕請出
來!若他敢違抗,對謝辭殺無赦!」
「是!」
郁止緩緩勾畫完成最後一筆,看着這幅畫,他不由彎了彎唇角。
「畫了什麼?」謝辭好奇詢問。
郁止卻不願讓他見到,晾乾墨後,便將它裝裱後卷了起來。
「一幅畫而已。」他含糊其辭,並不介紹。
謝辭並非好奇心旺盛之人,但與郁止有關,他便有心了解,見對方不說,便也不追根究底。
郁止怕他不高興,便道「待到日後,這幅畫送你。」
這下,反倒是謝辭不好意思,「你生辰時我也沒送你什麼禮。」
反而是這人送給自己。
「無事,日後有的是機會。」郁止雖笑着,眼中笑意卻並不純粹,還有一分憂心,兩分悵然,以及許許多多,密密匝匝的不舍。
謝辭正要問日後何時才來,他們何時才出去,便聽見外面牢房打開,有人腳步匆匆進來。為首的赫然是楚珩身邊最得用的大太監小林子。
對着郁止,小林子也只能心中無奈苦笑,「郁侍郎,陛下請您離開天牢,前去一見。」
說罷,他便又小聲提醒道「陛下可是動了真怒,還望郁侍郎莫要為難奴才,否則……」
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謝辭身上,其意思不言而喻。
謝辭皺眉,正想說什麼,卻被郁止不着痕跡抓住手腕,隨後,懷裏一重,方才還被郁止阻攔,不願給他看一眼的畫卷便落在了他懷裏。
謝辭不解抬頭,對上郁止一雙含笑的雙目,「剛才還說待到日後,想來便是此時了。」
「這幅畫無論紙張還是畫軸,都由秘法製成,刀割不破,水火不侵。」
謝辭似乎感覺到什麼,握着畫的手不由一緊,「你要走了?」
郁止避而不談,只肯定道「會回來的。」
小林子只把自己當成瞎子聾子,也不想知道這二人關係為何這麼親近,似乎有種獨特的氛圍在二人之間,誰也破壞不了。
他的任務只是帶走郁止,其餘的都不歸
他管。
「郁侍郎,您該走了。」
郁止握住謝辭的手,輕輕拍了拍,隨後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謝辭這才將目光轉移至手裏的畫上。
他解開綢帶,將畫卷在桌上一點點展開,終於,這副畫的全貌映入眼帘。
明艷火紅的喜堂,一對皆着男裝喜服的新人正執手而立。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畫風細膩而雅致,若非要說哪裏有遺憾,便是這對新人皆無五官,不知姓名。
安神香自黃銅金漆香爐中裊裊升起,青煙瀰漫,靜了人的神志,也迷了人的視線。
楚珩睜開眼,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恍若夢中。
「是懷桑啊,你來了,朕……我這裏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就先歇會兒。」
「來人,上茶。」
身姿窈窕的宮娥,裊裊婷婷走進來,將盤中酒壺酒杯擺放在郁止面前,不敢多看人一眼,便悄然退下。
楚珩來到郁止面前,相對跪坐,他給兩個酒杯都斟滿,「來,我們許久未見,也是該敘回舊了。」
郁止淡淡「哦」了一聲,平淡道「用加了料的酒敘舊?」
楚珩笑不出來了,酒杯重重落在桌上,他咬着牙艱難道「……你知道!」
難怪上回明明見他喝了,卻也沒任何反應。
「略知一二。」
楚珩死死盯着他半晌,良久,方才慘笑道「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在眼裏……你總是那麼聰明,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更好地刺激我,報復我……」
「勾引謝辭,引我誤會,都是你故意的!」
「你就是想讓我眼睜睜看着你怎麼從我身邊離開!讓我品嘗失去你的滋味!」
郁止沉默,沉默有時也代表默認。
心中猜測成真,楚珩卻沒有半點成就感,他滿心都是被背叛被傷害的憤怒和委屈。
他雙目赤紅,渾身顫抖,死死盯着郁止!
「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憑什麼這麼做?!」
「郁懷桑,你當
真以為朕不會殺你嗎!」
他揮袖一甩,將矮桌掀翻,噼里啪啦一陣過後,地上酒水瓷片撒了一地。
「不應該嗎?」
郁止稍稍後退起身,未讓酒水濺到半分,他負手而立,冷淡的眉眼落在楚珩身上,似帶着千斤重。
「楚珩,看着你這雙親自給我父親下毒的手,告訴我,我不應該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31 23:57:46~2021-08-01 23:51: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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