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雖然截至今日,共賺了近十萬錢,可還是有些少呀!」
李秀寧合上賬本後,看着他說道。
「還少?這才一個月,就進帳百貫,哪怕就是長安最好的酒樓,也達不到這種效益吧,你竟還不滿意?」周楚差點沒吐血。
「我也知道不少了,可如此美酒,如此佳肴,公主殿下更是連名字都賠上了,每月才百貫…」
「那能怎麼辦?整個馬邑郡就那麼幾家大戶,各家子弟總不能天天來酒樓吃東西吧?
所以主要還是吸引其他地方的人慕名前來,這是急不得的!」周楚翻了個白眼。
「唉,這馬邑郡確實太偏僻,吸引別人來又太慢,不如這樣,賢弟,咱們乾脆將酒樓開到長安,洛陽,太原去,相信以賢弟的手段,絕對能做到真正的日進斗金!」
李秀寧嘆了口氣,隨即眼睛一亮,望着他道。
「李姑娘,在馬邑有公主殿下撐腰,咱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但想去其他地方開分樓,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何況人手從哪裏來?開分樓的錢又從哪裏來?」
周楚擺擺手。
為了蓋這棟酒樓,他老丈人已經傷經動骨,又出錢,又出人,要是讓他再出錢出人開分樓,估計非得破產,打死也不會幹了。
「賢弟不必擔心,哪怕出了馬邑,我保證也絕對沒人敢去咱們的酒樓鬧事,至於人手與錢財,不是還有其餘各家嗎?除了錢劉兩家,其餘各家皆可入股。」
李秀寧擺擺手,酒樓生意這麼好,不開分店,實在太可惜了。
「這想必不光是你的意思吧?」
周楚收斂神情,直直的盯着她,哪裏還不明白,這絕對是那位平陽公主的主意,恐怕合夥開酒樓是假,藉機拉攏當地豪強是真。
「既是我的意思,也是公主的意思,賢弟又何必在意?」李秀寧微微一笑,暗到這小子當真精明似鬼。
「酒樓生意雖好,可區區半成股份,恐怕還無法讓各家動心!」
周楚搖了搖頭,眼看就要進入二月,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平陽公主的傷勢,哪有心思開什麼分樓?
可這既然是公主殿下的意思,直接拒絕怕也是不行,所以只得委婉的說道。
「賢弟說的也對,那這樣好了,我與公主共佔五成,賢弟佔三成,各家若肯出資出人,可占該酒樓收益兩成,這樣咱們無需出一分錢,就能同時開幾十家分樓,不出一年…」
李秀寧說道後面,臉上也是帶着一抹激動之色。
她雖然從來不在乎錢財,但若真能將酒樓開遍大唐,那每年所賺取的錢財,恐怕都抵得上大唐一年的賦稅了。
「呵呵,我看是李姑娘與公主不需要出一分錢吧!小弟雖然不需要出錢,但這酒水,菜餚,豆腐等,可都是無價的。」
周楚沒好氣道。
不過也不得不佩服這妞的商業眼光,果然不愧是世家嫡女出身,竟然能想到以公主的名號,以及白酒,豆腐等菜餚,開連鎖店,關鍵還是空手套白狼。
「賢弟可別忘了,你是所有的酒樓皆佔三成,其餘各家只是佔一座酒樓的兩成,賢弟還有何不滿意的?何況這天下醉的釀造技藝,賢弟仍可獨握在手中。」
「此事還是以後再說,容我先探探各家的口風吧!」周楚擺擺手,只得敷衍道。
「好吧,不過賢弟可得抓緊,此事公主非常在意!」
李秀寧卻不知他在敷衍,點點頭,又囑咐一句,才說道:「那咱們就先將今日所賺取的錢分了吧,嗯,今日不錯,共賺了十貫又三百錢,那三百錢就不分了,只分那十貫便好。
按照我與公主所佔六成半,可分錢六貫五百錢,賢弟可分三貫,黃家分五百錢,賢弟要不要再算一算?」
「算個屁!」
「李姑娘,哪有像你這般合夥做生意的,咱們莫說一年分一次,起碼也得一月才分一次錢吧!
如你這般日日都要將錢分光,這酒樓還怎麼開?
今日你若硬要再分,那小弟就退股!」
周楚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查賬他還能忍,分錢就實在忍不了啦。
酒樓里的酒和羊肉都是他出的,糧食是黃家出的,都是要等到月底才能結賬。
加上人手的工錢,也要等到月底,所以這一百多貫根本就不是純利潤,而是毛利潤。
可這妞現在就把錢都分光了,月底根本就拿不出錢來給他和黃家結賬,只能記在賬上欠着。
關鍵是她天天查賬,天天分錢,害得他也不得不天天待在酒樓,已經嚴重影響他開枝散葉了。
「好吧,好吧,那今日便不分了如何?」李秀寧自知理虧,見他反應這般大,又揚言要退股,也只得無奈說道。
「不單只是今日不分,而是以後都不分,必須要到月底才能分,而且只能分純利潤的七成,剩下三成要拿來運營。」
周楚見她這般說了,也不好再發脾氣,但依舊沉聲道,打算給她立個規矩,不然這酒樓當真就沒法開了。
「賢弟,這就過分了吧,我與公主乃是最大的股東,如何分錢,何時分錢,自然由我們說了算!」
李秀寧見他得寸進尺,秀眉頓時一蹙,不悅的道。
「既然這樣,那小弟就退股,姑娘今後想怎麼分,就怎麼分吧!」說着就準備起身離去。
早知她這般不可理喻,當初就真不該與她合作,自己和黃家單幹算了。
李秀寧見他動不動就拿退股要挾,也是氣的不行,奈何還要仰仗他繼續開分樓,也只得上前拉着他坐下。
「好了賢弟,一月分一次,就一月分一次,不過我娘子軍今後來酒樓吃飯喝酒,可否先記在賬上,月底在…」
「不行,絕對不行,本店概不賒賬。」周楚毫不猶豫的就打斷道。
這一個月來,一樓大廳的十張桌子,幾乎都是娘子軍的人霸佔着,這要是允許他們賒賬,那還了得?不出兩月,酒樓絕對得垮掉。
「還有,今後除非是公主親自來了,否則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能在酒樓白吃白喝,這頓就算我請了!」
「賢弟,你也太較真了吧!」
李秀寧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苦笑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較真,而是商業規矩,既然公主殿下想與各家合夥做生意,就得按照規矩來,不然誰敢入股?」
「嗯,賢弟說的也對,那就一切依賢弟便是。」李秀寧點點頭,也不想和他計較這些。
若非無可奈何,她也不會這般日日分錢的。
「對了,李姑娘,不知公主殿下的傷事可有復發?」
將她擺平後,周楚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公主的傷勢早已康復,你怎麼又提這件事?」
「那小弟今日與姑娘一起回軍營,探望一下公主可好?」周楚試着說道。
「好吧!」
李秀寧根本就不敢再拒絕,點點頭道。
「那姑娘等等,我去換套衣服…」
周楚見她終於肯帶自己去見公主,頓時喜出望外。
因為歷史記載平陽公主就是死於二月初,雖然沒有詳細的日期,但想來不會超過初十,而今日已經是武德六年元月三十,眼看就沒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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