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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好日子
對於北方孩子來說, 大米有種格外的新奇。筆神閣 m.bishenge.com
總歸是吃慣了麵條的原因,給他們一碗大米飯, 不用菜, 他們都能刨着,給吃的光光兒的,更何況, 只要做米飯, 肯定還要炒幾個菜。
驢蛋和狗蛋現在是倆沒心沒肺的,因為狗蛋多了個女朋友的原因, 倆人樂的跟啥似的, 見了飯就吃, 吃飽了, 把大山一牽, 就到外面鍛煉身體去了。
狗蛋最近除了慢跑之外, 也學着驢蛋壓腿,上樹,還跟驢蛋, 鄧大娃, 那邊武裝部長家的兒子組了個小足球隊, 在大院子裏踢足球。
李承澤吃完了飯, 就在收拾自己的小包裹。
吱吱忙前忙後的幫他打理, 還從牆上把他最鍾愛的小西裝取了下來,手指頭戳着他的額頭說:「去了可得好好改造, 我們很快要去鄉下吃憶苦思甜飯, 到時候我去看你。」
現在的學生, 每個月都會抽一天,下鄉吃憶苦思甜飯。吱吱不知道鄉下是個很廣闊的地方, 還以為,鄉下只是一個地名兒呢。
李承澤慢悠悠的裝着自己的衣服,隔着窗子往外看,就見蘇向晚和宋青山倆,還在石桌子旁坐着呢。
倆人聲音很小,所以,他也聽不到人家在說啥,他肯定還是在商量,怎麼解決他耍流氓的事兒。
「你的流氓畫給我看看唄。」吱吱揪着他的耳朵,又說。
李承澤一把拽過這丫頭的小手,抓住指頭假裝惡狠狠的要咬,咬到一半又推開:「趕緊給我回房,寫作業去。」
「我們幼兒園沒作業,不需要寫作業。」吱吱撩着自己的小裙子,就在炕上跳起來了:「我們現在啊,整天學跳舞,很快,我們就要去秦州跳舞,給武警叔叔們看呢。」
到底還是小孩子好啊。
李承澤再收了兩件衣服,回想自己,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啊,這就又要淪落到,到鄉下去勞動的地步了。
怎麼說呢,原來谷南曾說過,他這輩子就是個窮命,賤命,做賊的命,一輩子都改不了的。那時候李承澤正在討飯,父輩似乎也沒有平反的可能,他也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就這樣兒了。
但是,因為蘇向晚和宋青山倆,他差點就能為了父輩而爭光了。
怎麼突然之間,就因為耍流氓,得給拉去勞改了呀?
吱吱還在跳的舞,什麼讓我們盪起雙漿,小船兒推開波浪,聽的李承澤發煩,恨不能把這小丫頭再給揍上一通才走。
但真拖住她的腿,一把壓倒在炕上了,李承澤指着她的鼻子,也只說:「不准貪吃冰棍兒,知道不?」
「還有,以後我不在,你不要總跑到隔壁去,也幫咱媽干點活,知道不?」
吱吱連忙點頭:「這有啥呀,吃憶苦思甜飯的時候,我會去鄉下看你的呀。」
沒心肺的小丫頭。
就在這時,外面都沒有腳步聲的,突然帘子一撩,進來的居然是宋團。
李承澤給嚇的,差點沒跳起來。
「畫呢,不給別人看沒關係,但我一定要看。」宋團把手都伸出來了。
他的左手還戴着手套呢,一把摘了下來,只見手上一片白色的大水泡,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小時候吧,李承澤就特別怕爸爸,他爸是那種很嚴肅的人,剿匪的時候,臉上還留過疤,所以,特別嚇人。
宋青山要高興了,隨時把他們一抱,架脖子上也是隨隨便便,有時候還願意跟他們搞槍戰,所以,李承澤並不怕宋團。
但今天的宋團就有點兒嚇人了。
當然,主要是他畫的畫兒,讓宋團很生氣。
啪唧,宋團就把畫揉成了一個疙瘩,然後深吸了口氣,說:「吱吱,出來!」
「我們去吃憶苦思甜飯的時候,咱們再見喲。」沒良心的小吱吱,等於已經把李承澤給送走啦。
回到臥室,宋團長噓了一口氣,臉上神色莫辯的。
「到底畫的啥?」蘇向晚假裝自己不好奇,但其實還是很好奇的嘛,畢竟李承澤不肯給別人看,那裏頭就肯定有鬼。
宋團把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你就甭問了,總之,流氓畫,趕緊,給我處理一下傷口。」
蘇向晚才看見宋團的傷口,嚇了一跳:「槍支走火?」
「可不?」宋團皺了皺眉頭:「我的配槍也不知道怎麼走火的,還好當時我躲得快,不……」
不然的話,抬槍瞄準的瞬間,估計半個臉都得給轟爛。
火藥燒傷是很難處理的,屬於灼傷,而且特別的疼,好在宋團的耐力不錯,蘇向晚幫他塗碘伏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呢。
而且,看蘇向晚愁眉苦臉的,他還挺生氣:「單手又不是做不了俯臥撐,你苦着臉幹啥?「
蘇向晚愣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宋青山,你懂不懂,啥叫有效率沒質量,你單手撐,就不怕把我給壓死?」
宋團對於自己的體能,向來有迷一般的自信,非得要當着蘇向晚的面展示一下,這不,一包紮好傷口,立刻就趴床上了,單手撐着俯臥撐,不停說:「看看,怎麼樣,就問你,靈不靈活?」
說着,他還快速的起伏了幾下,正玩着呢,突然,李承澤就進來了。
「大舅,我是現在走,還是……」李承澤可沒搞懂,為啥他大舅在做俯臥撐啊。
尷尬的宋團只能背着一隻手,又做了幾個俯臥撐以示挽尊,才從炕上爬起來。
「好好兒的不在家呆着,下的什麼鄉?」宋團說:「這事兒我幫你解決。」
剛一出門,宋團心裏還在琢磨這事兒該怎麼解決李承澤耍流氓這事兒,轉頭正倒着車呢,突然就聽蘇向晚說:「孩子究竟是誰的,你的,還是谷北的?」
一腳油,宋團差點把車開到樹上。
「怎麼可能是我的,肯定是谷北的。」他說。
這就對了嘛。早在當初三月份,宋團拎着吱吱的小衣服去秦州找谷北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有個孩子了,這不,過了倆月,李逸帆都聽說了,應該來說,谷北在外頭,妥妥噹噹的說,是有人了。
宋團開着車,不住的回頭看蘇向晚:「你可太厲害了吧,照着我倒車的時候審我,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就交待了個底朝天。」
「你豈不更厲害,幫谷北養孩子,還瞞了我那麼久?」蘇向晚說。
宋團嘛,畢竟男人,只說了個谷北也有自己的苦衷,就完了。
公安局長牟其年是本地人,所以,家裏有老式的四合院,所以,是住在老城區的四合院裏的。
倆口子甫一進門,宋團才把煙壓到桌子上,高原已經罵起來了:「宋團,你在咱們清水縣,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教育出那麼個撒謊的孩子來?」
牟其年也說:「宋團,這事兒吧,我看承澤非勞改不可,你也甭想讓我通融,我這兒沒得通融。」
人家倆口子一致討伐宋團,蘇向晚大概因為面嫩,還沒有展示過自己的戰鬥威力,所以,居然避開了火線。
她悄悄溜了出來,四合院嘛,就準備找一找,看這件事情的苦主牟清在哪兒。
既然李承澤耍了流氓,她總得知道,李承澤的流氓是咋耍的吧,對吧?
結果,就在對面的房子裏,有倆胖乎乎的丫頭,小的一個大概七八歲,大的一個估計有個十四五歲,小的在做作業,大的一個對着收音機,正在一句句的唱《紅燈記》。
大的這個就是牟清,這閨女跟了她媽高原的體形,是個婦女體形,雖然年齡不大,但胸大腹大,一條鬆緊褲子,肚子上勒出好圓一圈子的肉來。
高原也不說替她買個罩子罩起來,雖然還是孩子,但那種體形,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牟清。」蘇向晚突然喊了一聲。
牟清啪一把關了收音機,抬起頭來,茫然的看着蘇向晚呢。
「我問你,宋承澤不想給你看他的畫,你為啥非得要搶?」蘇向晚又是一聲問。
牟清從炕上趴了起來,愣了一會兒,才說:「他,他在女廁所耍流氓。」
蘇向晚直接把手伸過去了:「是不是這樣,這樣,那我問你,你為啥要把他的畫藏在自己的懷裏?」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啊。」牟清給蘇向晚隔着窗子抓了把,索性叫開了:「媽,你快來看啊,這個阿姨也耍流氓。」
高原和牟其年兩口子,因為宋團建議他們枉開一面,正火大着呢,一聽又是耍流氓三個字,高原已經衝過來了:「蘇主任,你想幹啥?」
蘇向晚回頭,看着隨後而至的牟其年呢,突然一伸手,就把他的眼鏡給搶了。
牟其年是個近視眼,一下子沒了眼鏡,肯定要搶回來,對吧。
「這個女同志咋回事,宋青山,你這家屬咋這樣,趕緊把我的眼鏡給我,快給我。」牟其年拽着蘇向晚的手說。
蘇向晚把眼鏡往懷裏一抱,故意搖着頭說:「不給,不給,我就不給。」
牟其年看見眼鏡有半截子露着呢,剛一伸手,才準備抓過來,臉上啪的就着了一巴掌:「好你個牟其年,你居然耍流氓。」
牟其年可是個幹部,哪見過蘇向晚這麼無賴的,動口不敢動手:「宋團,你這家屬,太胡攪蠻纏了吧?」
宋團沒說話。
蘇向晚指着窗子裏頭:「當時吧,承澤的畫就是給你閨女像我這樣捂着呢,承澤從她懷裏搶畫是耍流氓,你們要送他去勞改,為什麼到了你們這兒,就成我耍流氓了,怎麼,我們全家看着,就那麼像流氓?「
……
牟其年倆口子對望着,顯然,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呢。
蘇向晚於是說:「你家牟清已經十五了,對,發育的比較早,但承澤才是個十三歲的半大小子而已,我就說個實話,他連耍流氓是個啥都不懂。牟清搶他的畫,他不給,倆人推搡的時候,可能正好碰了一下,如果牟局長你真覺得承澤是耍了流氓,那好,明天我也告你耍流氓,你和承澤,一起下鄉勞改吧。」
「你這叫啥話?」牟其年都驚呆了。
高原也說:「蘇向晚,沒你這麼當媽的。」
「怎麼,護短嗎,咱倆不是半斤八兩?我好歹還問孩子一句,他乾沒幹過,你問過你家牟清嗎,問過她究竟是不是在撒謊嗎?」蘇向晚走了過去,連迭聲的逼問。
「行了行了,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總之,讓你家李承澤好自為知。」高原一甩手說:「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護短的。」
「只是你說不追究了就成的嗎?」蘇向晚可沒打算放過牟清。
她指着牟清說:「你閨女先是不由分說搶承澤的畫,然後還誣賴他耍流氓,現在整個一中的孩子都說他是大流氓,這名聲,我家承澤可不背,要背,就讓你家牟其年也一起背。」
「我告訴你蘇向晚,你甭欺人太甚,牟清再怎麼也是閨女,我們不追究就完了,咱都是有臉面的人,你要想鬧你就鬧,咱們看看,到底誰最後吃虧。」高原邊說,邊走到自家院門口,看似帶着蘇向晚和宋團一起出門,結果等這人倆人出去,卻一把就把自家的門給關上了。
哐啷一聲,直接把這倆人,給拒之門外了。
高原這樣子,恰就是說的,官太太高高在上慣了,都無法融入革命群眾,也無法理解革命群眾的疾苦了呀。
宋團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蘇向晚一把拉開他的後備箱,直接從裏面,把工地上的喇叭給提出來了。
把喇叭一甩,她開開之後先餵了兩聲,然後直接高聲就喊:「父老鄉親們,大家飯吃完了嗎,要吃完了,快點出來看熱鬧。」
沒有電視機,收音機都少的年代,最新奇的就是熱鬧了。
嗷的一聲,先是孩子們呼啦啦的,就從兩邊全涌了過來,好奇的望着蘇向晚呢。
喇叭里呲啦啦的怪叫着。
蘇向晚於是又說:「還是很新奇的流氓罪,就比如說,小姑娘給小伙子寫情書,人家不搭理,惱羞成怒的那種,我就問你們,要不要看?」
這下不止孩子們,連好多人家的大人全都出來,圍着蘇向晚看呢。當然,大家竊竊私語,有些人直接開口就問,誰家的姑娘膽子這麼大,膽皮這麼厚,還敢給人寫情書?
蘇向晚聲音更高了一倍:「這不是臉皮厚,就連都說,追求美是婦女們的自由,婦女是咱們社會的半天,有權力追求自由。但問題是,求愛不成就報復人小伙子,還說人小伙子耍流氓,這可就不對了,你們說對吧?」
「那閨女在哪兒啊,快告訴我們唄。」好多人全在喊呢。
蘇向晚提着喇叭,嘴裏還在喊:「一,二,三,牟清,你要再不出來,可就小心我不給你面子啦。」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門還真的開了。
牟清從院子裏撲了出來,胖乎乎的丫頭,直接兩隻撕着,這是準備來打蘇向晚呢呀。
好在蘇向晚早有準備,先是一閃,再順勢推了一把,直接就把牟清給推到人群中了。
「別是牟清吧,牟清,你沒耍流氓罪吧?」一群街坊鄰居的,或笑,或不解的,全望着牟清。
在他們看來,耍流氓罪,那也得是漂亮姑娘啊,咋會是胖乎乎,還長的很醜的牟清呢。
牟清當然也在大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就明天一早,到學校里去給宋承澤道歉,說他不是故意的。」蘇向晚依舊提着喇叭,直接就對準了牟清的耳朵,然後一字一頓的說。
牟清站了半天,居然真的就點了點頭。她這是,給蘇向晚的氣勢壓住了呀。
蘇向晚這才轉身說:「街坊們,大媽們,想知道真正的女流氓是誰嗎,明天晚上八點鐘,咱們人民廣場見,電影《七十六號女間諜》,讓大家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女流氓。」
街坊鄰居們頓時轟然大笑:原來,婦聯主任是來宣傳大家去看電影的啊。
等人群全散了,牟清還一臉不解的,望着蘇向晚呢。
蘇向晚把喇叭關了,但是,手裏還提着喇叭:「給承澤寫了不少情書,傳了不少的小紙條吧,也怕我當眾揭穿你吧,喜歡人家。就告人家耍流氓,牟清,你可夠厲害的呀你。」
「你咋知道,我給宋承澤寫過情書?」牟清還是一臉的未解。
蘇向晚把喇叭一收,直接就上車了,繫上安全帶,她才勾唇一笑:「給我家承澤寫情書,遞小紙條的大姑娘多得是,那些東西我全留着呢,就是用來治你們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姑娘們的,你好自為知吧你。」
李承澤長的帥,個頭高,能畫油畫,化學和物理幾乎次次滿分,在學校里受歡迎,所以,經常有情書收,這個蘇向晚是知道的。但是,小伙子一收到情書,轉手就燒,就連倆弟弟都沒看過。
她剛才其實是在詐牟清呢,但是,沒想到啊,一詐,還真詐出來了。
可見,真金不怕火煉,打鐵不得自身硬,真不夠硬,那就是吃不着羊肉還沾臊的事兒。
牟其年兩口子出來的時候,大獲全勝的宋團和蘇向晚的車,已經揚長而去了。
哼着《好日子》,蘇向晚見宋團開着車,臉上一丁點的表情都沒有,搖着他的胳膊說:「這有啥呀,好酒不怕陳,好飯不怕晚,這種事情不在急,我自信能解決好啊。。」
宋團愁的能是這個嗎?
他愁的是,他意志不堅,泄露了谷北的秘密,谷北這下,估計要慘嘍。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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