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夏 第九章軍備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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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二天中午，睡足了的兩個人才先後起來，與其他人會和，前來迎接並有大量事情要稟告的李俊峰和王天運等人不得不在這裏也跟着休息了一夜，將時間和空間倒出來給陳曉奇弟兄兩個暢敘離別之情。

    萬斤大石落了肚，陳壽亭神清氣爽，這一天下來臉上老是樂呵呵的就是合不攏嘴了，見着誰都是容光煥發精神頭十足的樣子，說話的嗓門那叫一個響亮高亢，逮着誰都拍肩膀，就好像剛解放似的，讓周圍的一大幫子人感到很是不適應。

    好不容易倒出空間來，陳曉奇單獨招來李俊峰和王天運到青島的駐地，將這大半年分別之後的一些工作進展進行詳細的匯報。

    此前，「美華集團」在國內設立辦事機構的時候首先是金學友的上海公司，經過兩年的發展，那裏已經是上海數得着的大型貿易公司，因為他們進口的東西絕大部分是自己生產和自家關係單位的產品，跟其他的洋行買辦們衝突並不大，且身後也有美國資本和大財團的影子支撐，加上三大亨利益相關留神保護，陳曉奇「小財神」的名號已經是無人不曉，想要動他的產業，那都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能同時擺平這麼多的人。

    還有一點，自從丹尼斯出頭主導的「ck」品牌登陸中國以來，首先就是在上海的法租界落戶，而法租界本就是黃金榮為首的青幫的地盤，「ck」私底下和陳曉奇的關係儘管還沒有徹底曝光，但作為最親密的合作夥伴，他們相互支持共同發展，這種顯然的強強聯合也在已經很穩固的基礎上再加強一把。

    所以兩年時間都不用，「美華集團」上海分部已經是興旺發達，在1923年第二部計劃開始的時候，隨着大批敏感物資要不停的轉運到山東各地，單純上海的一個基地已經不夠用，所以又進一步開發了青島和濟南兩個國內分部，在後來「美華銀行」在濟南設立之後，這幾個相關部門就已經連成一串，相互配合着將所有的業務往深裏面拓展。

    此次原本金學友是要在上海接待陳曉奇的，但是陳老闆臨時改變主意直接回了青島，這讓他的一番精心準備落了空，不得不抓緊時間從上海往濟南趕，因為陳曉奇電報給他是這麼說的，而原本在濟南的李王二人卻先期到了青島，這才接上的頭。

    作為重頭戲，李俊峰和王天運的工作無疑是非常關鍵，陳曉奇的國內計劃能不能辦得到打得響，他們兩人準備的結果是直接相關的。

    在青島「美華集團」的辦事處租賃的小樓中，在多名貼身護衛層層防守的辦公室里，三個人開始正式交流一系列的工作進展。首先李俊峰介紹了自己這短時間來的成績。作通鄭士琦的工作，拿到了礦產勘探關文，使得美華旗下的勘探隊能夠穿行在山東絕大部分鎮守的第五師和混成旅的協防區域，同時也為他們那動不動就百十號人的考察隊攜帶大量軍火槍械獲得官方許可。這年頭，山東各地土匪敗兵已經無法計數，不管走到哪裏都不愁碰上這樣的人，沒有強大的火力支援，這些一看就是出身不差，穿着打扮身上帶的手裏拿的都是金貴物品的大肥羊，那些多如牛毛的土匪們還不得往死里搶？

    不過他們卻不怎麼害怕，一般情況下，每一隊勘探人員十來個人，可是**後面至少是五六十號甚至上百號的護衛隊。護衛隊的武器裝備是這時代最好的了，除了人手一隻「黑星」手槍外，他們還以班組為單位，每一個班12人，十條「春田m1903步槍」，兩隻「m1923衝鋒鎗」，攜帶兩具50毫米擲彈筒，手榴彈若干，高爆炸藥若干，人人配備急救三角巾，三個班為單位配備一名軍醫，一挺「勃朗寧」輕機槍，重點人物身上還穿着這時代最先進的尼龍夾鋼防彈衣，另有兩名試訓的狙擊手跟從。

    而組成護衛隊的也不是普通的新兵，他們的領頭者都是在美國經過至少兩年訓練的老兵，又跟着黃鎮山在魯中山區鍛煉了大半年，不管是軍事素養還是實戰經驗都堪稱這年代軍人中的佼佼者，那些當初的大頭兵現在都成了士官，按照美華內部自行編制的軍銜制度論功行賞，每個人都成了黃鎮山這個大「土匪頭子」下面的小土匪頭子。

    除此之外，還有「參謀部」派進來的人，裏面還夾雜着誰也不知道數量的「朱雀部」的人，再加上時不時客串的「特種部隊」的小分隊支援，他們這一個個的保衛團體的綜合戰鬥力那不是一般的強。這年頭的亂匪潰兵們的武器裝備跟他們一比那就是個渣，軍事訓練不用提了，這些當頭的哪一個打過的實彈都比他們是個人加在一起都多得多，論軍事素質，匪賊是遠遠不如的，他們充其量就是打個順風仗，一旦碰到硬茬子，那絕對不會拼命的。

    這樣的考察隊和這樣的護衛隊在逐漸的增加中，從地質勘探、水利勘探等混雜着不可明言的軍事目的的偵查隊伍開始在山東各地行走。這麼多的護衛隊員來自於那裏呢？這還得說李俊峰的第二個工作－－－民團。

    作通鄭士琦工作的第二個民團的編制下來之後，他們馬上在今年年初招兵買馬，先期明面上給了三千人的編制數量，結果招收人的時候那來的人海了去了，按說這年頭，有道是「好貼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要不軍閥們動不動就抓壯丁呢，人家根本不願意去啊！去了就是背井離鄉四處打爛仗，活着也就是一口吃的，死了連埋在那裏都不知道，走運的還能混個軍官搞點兵血糧餉貪污一把，可是成不了人家長官親信的，那就只有苦捱了。

    既不能封妻蔭子，也不能升官發財，當這兵有什麼意思？所以這年頭那些心思活絡身強力壯的人寧可去給地主老財看家護院，也不願意去當兵。

    但是李俊峰招兵的手段卻是不一樣，在一系列別人看來匪夷所思天方夜譚般的條件之下，他們不但將三千人足額招滿，前後都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另外還有成千上萬的小青年老青年從十歲到五十歲哭着喊着的要當這個「美華保安軍」的兵，這就成了這時代的一大奇聞，不過到底他們是怎麼辦到的，這個暫且不說。

    鄭士琦果然如同陳曉奇所料的當上了山東督軍一把手，整個山東的陸軍和停靠在膠州灣的海軍都歸他調遣，這一下子權利就大了，連山東省長熊某人他都不怎麼搭理，再加上陳曉奇那裏得來的數百萬大洋的軍餉和槍械裝備陸續開始到位，這傢伙原本就牛哄哄的第五師徹底抖起來了，鄭督軍出入乘坐的是「美華」集團貢獻的轎車，衛隊手裏面都是一水的衝鋒鎗和「黑星」手槍，錢糧到位之後，除了第五師的人員仍然不滿額，差着兩三千人的空之外，倒是所有人終於能吃上頓飽飯，手裏面也不用時不常的沒有槍可拿了。那年月，當兵的苦到什麼程度？以堂堂的北洋第五師，居然一年多不發餉，官兵們將槍械賣給土匪們換取吃的和大洋，加上上面貪污喝兵血，能有戰鬥力才有鬼了。

    有了錢，鄭士琦的兵才像點樣子，但是這一切都是人家陳曉奇陳老闆給的，這個恩德可不能就忘了，這件事情甚至還不等鄭士琦向下面宣佈呢，大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當官的不得不將指頭縫裏露出點來給下面沾光，一來二去，「小財神」陳曉奇慢慢的就深入人心了。看到這種肯定會發生的結果，鄭督軍大人有苦說不出來。

    吃飽了的軍隊和民府大員們辦事還是比較利索的，「濟南講武堂」也提前開張，儘管李俊峰盡力籌措儘量的去聯繫昔日的師長和同學們來共襄盛舉，但終歸是一個地方性的自發行為在搞，且還沒有什麼國家大義可以打出來蠱惑人心，導致那些看透了這一切的有志青年來的寥寥無幾。多虧了已經發展起來的陳曉奇那些私下裏關係很好的士紳們鼎立相幫，這年頭誰家還沒有幾個窮親戚啊！別看這些人窮的吃不上了，地主士紳們也不見得肯出錢拉一把，碰上這種惠而不費的事情卻是人人爭先，生怕這好處給別人得了去，所以一家家的往裏面塞人，里外里的做人情。

    可想而之，這麼一來搞來的都是些什麼人那，文盲佔大多數，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沒出過鄉鎮沒見過縣城的佔大多數，稍微認點字但是四六不懂反應遲鈍的也有一部分，這樣的人就算是當大頭兵都勉強，可講武堂是培養軍官的地方啊！

    無奈之下，李俊峰他們不得不通過各種途徑放出風去，說這講武堂是陳某人贊助國家建設的義舉，是要給天下的熱血青年一個從軍報國的堂堂正正的捷徑，等等說辭，這才從外面劃拉來一些差不多的學生和青年，再加上本地招收來的百十號人，又加上第五師中挑選出來的讀過書有點底子的年輕士兵和下層軍官，林林總總的湊了那麼三百人不到的，分科目這就把「濟南講武堂」第一期給辦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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