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引 第三十七章上如此人心

    「我們相愛了。」海歐臉上漾溢着幸福的微笑，「愛得順其自然，當我斂起羞澀後，再次見面的時候就相愛了，那段時間，每天我都會幸福的笑着，那時我就想，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誰都沒有我幸福，直到兩年後，我們就要成婚的前一夜。」

    海歐像是做了惡夢一樣，臉扭曲了起來，身子不停的顫動着，像是要掙扎開什麼枷鎖一樣，「大師兄婚前的前一夜，大師兄將我約到了遠處的樹林中，當時我以為，他忍不住要在前一夜就發生那種事，我也準備將自己交給他，反正也不差那一天了，當天我特意的將自己打扮了一下，讓自己更像一個親娘，去赴大師兄的約會。

    在樹林裏，大師兄並沒有像我想像中的那樣吻我，輕柔的脫我的衣服，而是一臉的難色，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當時看他的樣子，我難受極了，大師兄他一把將我抱住，問我要虛影刀決，狂刀門只有掌門才能修習的，真正的虛影刀決。

    當時我就愣住了，定定的看着他，大師兄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不敢看我，我知道，大師兄有問題，可是我卻不知道問題倒底在哪。

    我只知道，大師兄瘋了，他瘋狂的逼問我虛影刀決，看着當時已經瘋狂的大師兄，我只有心疼，虛影刀決在我不知不覺之間交給了他，誰知道，剛剛才將虛影刀決交給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其中修習的決竅，他竟然對我痛下殺手，在他的虛影刀之下，我的一條左臂被他齊根切斷，數十年的修煉和與神劍宗的爭鬥讓我養成了一種反擊的習慣，在我的虛影刀下，也將大師兄重創，大師兄逃走了，而我，就傻傻的站在那片樹林裏，斷了一條手臂不算什麼，那只是小傷痕，可是我心裏的創傷呢？已經讓我迷失了我的神智，混噩之下，我迷迷茫茫的走着，當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裏了，你說，我的故事是不是很精彩？」海歐睜開了眼睛，一雙憂鬱的眼睛望着廖靖華。

    「是……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其實……嗯……你不應該離開那裏，要找你的大師兄問個明白，倒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受傷，也不能傷得這麼糊塗。」廖靖華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沒有那個必要，不管怎麼樣，我都受傷了不是嗎？理由？哼哼。」海歐冷笑兩聲，「若是有心欺騙的話，編出什麼樣的理由來不可以？男人，沒有好東西，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海歐突然發起狂來，撲到廖靖華的身上撕打起來，海歐此時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姑娘，哪裏還能看得出來一點修真高人的樣子。

    廖靖華被海歐撲到身上，雖然不住的撕打着，身上的獸皮衣也被撕破數處，可是以廖靖華那強悍的身體，沒有運起真元的海歐又哪裏能傷害得到他？廖靖華此時只覺得溫玉滿懷，與海歐那柔嫩的肌膚相親，舒服之極，不知不覺間，下身再度挺立了起來。

    「我就說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看你看。」海歐仰頭深吸了口氣，一把握住了廖靖華那挺立起來近尺長的下身大叫起來，手上也不由加了把勁，廖靖華雖然身體強悍，下身也在凡力之下變得堅硬如鋼，可是還是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被海歐這大力捏握之下，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被擠出來一樣。

    「啊……噢……」廖靖華身子彎了下去，張大了嘴，臉上被憋得血紅，手想要去分開海歐的手，可是卻又不敢，生怕海歐再加上一把勁，從此這男人的象徵就要廢掉。

    海歐突然鬆手，廖靖華也長出了一口氣，他發現，此時舒坦的感覺竟然比剛剛覆雨翻雲後還要舒坦，不待他去體會，海歐已經飛起一腳踢在廖靖華的身上，直將他踢得飛起撞在小屋的頂部再彈回來才算是罷休。

    「滾滾，男人沒有好東西，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給我滾，滾出我的房子。」海歐拖拽着廖靖華將他拖到了小屋的門口扔了下去，下面，就是還沒有完全退去的大水。

    掉出小屋的廖靖華大驚，雙腿亂蹬着，熱流在體內泛起，亂蹬的腳下終於像是踏到了雲端，在臨近水面的時候才堪堪停住，一步步的走了上來，只不過廖靖華卻以雙手捂着下體，剛剛海歐那一捏一踢之下，讓他受傷非淺。

    廖靖華沒有責怪海歐，他只覺得海歐可憐，好可憐的一個小姑娘，雖然以她的歲數足以做自己的奶奶，可是此刻，廖靖華感覺，海歐只是一個受了傷了小妹妹，在海歐面前，廖靖華那陰冷的性格盡去，只剩下他最本能的一種和善與寬容。

    「海姑娘，你不能就這沉淪下去，難道你真的想在這裏過一生？逃避着你不願面對的現實嗎？受傷算什麼，誰都會受傷，我也受過傷，我的愛人，現在還躺在怪異的冰棺材裏，等着我在天柱峰尋找仙人法術去救她，我一介凡人，在天柱峰經歷幾生幾死，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難道你就這樣放棄嗎？」廖靖華捂着疼入心扉的下身在小屋外大叫着。

    小屋裏沒有聲音，死一般的寂靜，廖靖華就這麼的飄在小屋外，不敢遠離，生怕海歐會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來，他們只不過才相識不到一天而已，可是海歐卻救過他一命，在廖靖華的心裏，滴水之恩尚要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廖靖華就這麼靜靜的站在空中，看着小屋，終於，小屋門上那帘子被挑開了，海歐露出頭來，一手撩着秀髮對廖靖華露出一張笑臉來，咪了一下眼睛道，「你進來吧，剛剛是我的錯。」

    「不不不，我就在這裏就行了。」廖靖華連連搖手。

    「進來吧，咱們商量一下怎麼離開這裏，我比你熟悉這裏，而你，好像也比我聰明，最起碼要比我清醒得多，我現在真的想出去找文雅君問問，這一切倒底是為什麼。」海歐笑道。

    「這……好吧。」廖靖華想了想應聲道，小心的挪進了小屋裏，撿最角落坐了下來。

    「你坐那麼遠幹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海歐咯咯的笑着說道，一副開心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幾個時辰前她還神智失控在發瘋。

    「不不不，我坐在這裏就行了，說話又能聽得到。」廖靖華急急的搖着說道，幾乎要讓人懷疑那雙手會不會被搖斷。

    「你這個人，好有趣兒啊，好久都沒有碰到這麼有趣兒的人了。」海歐嘴角微彎，帶着笑意的說道。

    「你悶在這裏不知多少年，能見到人影才算是怪了，當然沒有見過人。」廖靖華心中暗想着，怎麼也沒有覺得自己哪裏有趣兒。

    「好拉，我跟你說說吧，咱們現在是在那個大怪獸的肚子裏，具體是哪裏我也不知道，在那裏，可能是怪獸的口鼻處，每次那些水流還有可能是食物的東西都從那裏湧進來。」海歐笑着指着一個方向說道，在這怪獸的肚子裏，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有上下左右。

    「那麼現在，你怎麼打算的？是想從怪獸的嘴裏逃出去，還是想要挖穿它的身體？不過想要挖穿它的身體可不容易，我試過的，我的虛影狂刀只能切進去一人深而已，然後下面那些污水就會翻湧起來，傷口處不有大量的粘液湧出來，那次我險些被那些粘液裹住。」海歐說完躺到了軟墊上，看樣子是放手不管，全交給廖靖華了。

    廖靖華也不在意，只是以手支在膝蓋上，頂着下巴細想起來，這是廖靖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每當他擺出現在這副姿勢的時候就是在考慮着人生的轉折之事。

    在出路上猶豫之時，廖靖華猛然想起那顆黑珠來，自那黑珠入體以來，他好像可以吸食人或是動物的精氣，雖然他一再的不敢相信這是他的所作所為，可是現在處於這種絕地之下，卻也容不得他不去考慮，或許這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想到這裏，廖靖華只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猛地將頭伸出去，哇地吐了起來，現在想起這些，就讓他想起那百多名被他吸成枯屍的屍體來，他有一種自己吃了他們的感覺。

    「喂，你沒事兒吧？」海歐見廖靖華的異相連忙問道。

    「沒事兒、沒事兒的，我倒有一個辦法想要試試，還有，不要叫我喂，你可以叫我廖靖華，也可以叫我書生。」廖靖華強忍着翻騰回過身來說道。

    「你的事兒還真多，好吧書生，有什麼辦法你就試好了。」海歐見廖靖華蒼白的臉說道，末了又加了一句，「要不先在這裏休息一陣再說吧，反正都困了不知幾十年了，也不差這幾天了。」

    「說的也對。」廖靖華抹了一把嘴角那苦澀的髒物說道。

    「給你水。」海歐自身後拿出一個皮囊來扔給廖靖華，廖靖華接過，拔開塞子，對着囊口就連灌了十幾口水這才好了一些，水有些甜甜的，還有些女體的清香。

    「謝謝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在這裏休息一下。」廖靖華說道，並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必竟他們此刻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也就罷吧，若是同睡一屋，這卻不合男女之禮。

    「睡吧，在這裏，什麼人情事故禮節都收起來吧，沒人看，也用不到。」海歐搖了搖頭說道，庸懶的躺了下去。

    廖靖華縮在小屋的一角，面朝着牆壁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關於睡覺，廖靖華自有一翻本事，可以讓自己在幾息之間就睡着，也可以隨時醒來，這是在危機重重的叢林裏煉出來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