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靖華受了極為熱烈的招待,人魚們熱情之極,只是衣服就送了廖靖華幾百件,廖靖華還不好不收,必竟這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他們的一些心意而已,只得將那幾百件衣服都收進元嬰空間裏,一盤盤的人魚特有的美食也吃得廖靖華這個可以吃掉一整隻野羊的大肚漢肚飽腸圓,再吃一點就會爆開一樣,嚇得廖靖華不敢再吃東西,有人送來,只是收起來,生怕自己會成為在天柱峰上第一個撐死的求仙者,人魚們的熱情,使得廖靖華幾次要走的話都沒能說出口來。
在碧潮城中,最讓廖靖華開心的事莫過於與大祭祀聊天,哪怕只是聊些不咸不淡的事情,聽着大祭祀那沙啞可是卻同樣能感覺到溫柔的聲音,廖靖華都感覺好像是自心底將自己洗滌一次。
「大祭祀,不好啦。」水兒猛地撞開房間大叫起來,將正在與大祭祀聊天的廖靖華嚇了一跳,而再看大祭祀,還是不驚不慌的樣子,讓廖靖華大受啟發,這才叫寵辱不驚。
「水兒,你現在已經新一任的大祭祀了,怎麼還這麼毛躁。」大祭祀不慌不忙的說道,順便還教育了一下水兒。
「是,大祭祀。」水兒行了一禮道。
「什麼事讓你慌成這樣?」大祭祀問道。
「有兩名族人失蹤了,直到今天才發現的。」水兒低沉的說道,「他們可能是遇到危險了。」
「水兒,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險,總有能威脅到我們存在,甚至把我們當成食物的生物,當年那道水膜雖然限制了我們的腳步,卻同樣護得我們周全。現在消失,自然一些危險生物就會出現在這附近,沒什麼可奇怪的,想必書生你也有同感吧。」大祭祀淡淡的說道,好像一點也不着急一樣。
「正是,在我們人間,同樣有豺狼虎豹吞噬人命。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喪命,這些是避免不了地。」廖靖華說道。
「水兒,你回去告訴族人們,讓他們結伴而行,不要落單。就算是遇到了危險,也要知道遇到了什麼樣子危險,命,不能白丟,總要找出原因來。這是我們人魚一族想要走出去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大祭祀說道,「我相信我們人魚一族,只要不是滅絕的食魚獸再度出現。我們就不會再出現亡族滅種的危險。」
「是,大祭祀,我這就去。」水兒說着急急忙忙的又沖了出去,看得大祭祀搖頭嘆氣。
「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穩重點。」大祭祀溺愛的說道。
「她還小,再大一大,經歷一些事情就好了。」廖靖華笑着說道,自己不也是如此。直到了京城,又攀這天柱峰才一點點的真正成熟起來。
「這丫是應該快些成熟起來了。」大祭祀喃喃地自語着。
廖靖華又留了幾天,心中焦急,實在是不能再多留了,多留一點。與羽裳就晚見一天面,於是廖靖華十分禮貌的向大祭祀告辭。大祭祀只是微笑一下,也不多留,只是人魚一族傾巢相送,排出十幾里遠去。
還是那隻巨龜,懶懶的趴在那裏,像是一座小山,大祭祀親自將廖靖華送到巨龜身後這才說道,「正如書生你所說,送君千里,終需一別,就不多送了,只願你能心愿所成,早日與愛人相聚,人魚一族上上下下為你祈福,這是我們唯一能報答你的了。」
「大祭祀客氣了,如此,在下便告辭了。」廖靖華說道。
「去吧去吧,若是你返程的時候,累了,就到我們這裏來歇歇。」大祭祀笑道。
「是。」廖靖華說着飄身趴上了巨大地龜背,向人魚一族們豐揮着手,人魚們也紛紛的向廖靖華行着最高的禮節,除了這些,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謝意。
廖靖華剛想催動巨龜遊動,忽見遠處一條人魚慌亂的遊了過來,一邊游着還發出驚亂地驚叫聲,像是見了鬼一樣。「祭祀,大祭祀,不好了,老二被抓去了。。1-6-k小說網,手機站。
「還是讓我來吧,祭祀,一向都是食魚獸最終的目標,若是我落了單,那食魚獸肯定不會放過我,書生,你暗中跟着我,只要那食魚獸出現你就出手,我相信你可以保我平安。」大祭祀笑着對廖靖華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要去也是我去。」水兒大叫起來。
「好。」廖靖華點了點頭,相比於水兒,廖靖華更加相信穩重地大祭祀,若是與水兒配合,十有八九都要壞事。
「可是大祭祀……」
「好拉水兒,不必為我擔心,書生連困擾我們世世代代的祭台都可以解除,連斗百餘名食魚獸都要以無恙,你又怎麼可以不相信他呢。」大祭祀輕聲打斷了水兒的話說道。
「那讓藍刀跟去吧,這樣……這樣……」水兒說着小心的看着廖靖華一眼,這樣安排明顯有不信任廖靖華的意思,水兒也生怕會引起廖靖華的不快。
廖靖華哪能會因為水兒關心則亂的言語而生氣,當下笑了笑,拍拍水兒的肩頭說道,「水兒,我明白你地意思,可是我不能同意藍刀跟去,那食魚獸既然以人魚為食,想必對人魚極為敏感,而藍刀又是這麼壯碩的一條漢子,遠遠的那食魚獸就會得知訊息,那食魚獸能奇襲碧潮數次而全身而退,想必是一條狡猾的食魚獸,想要捕捉它,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冒些險也是值得的,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是我葬身獸口,也會保得大祭祀平安。」
看着廖靖華那嚴肅地樣子,水兒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微微低下了腦袋。
大祭祀笑了一下說道,「好了,就這麼定了,書生,咱們走吧。咱們早行動一刻,族人們也就多了一些安全。」
「好。」廖靖華點了點頭。
「對了藍刀,你要留在這裏保護水兒,現在水兒也是祭祀,若是那食魚獸看不上我這個快要入海的老太婆,可能還會打她地主意。」大祭祀說道,「老大。你再去調一些人手來充任侍衛守護一下水兒。」
藍刀與老大同時稱是,大祭祀這才放心的游出屋外,向碧潮城外游去,廖靖華則是貼着地面遊動着,不時的撿起些水草貝殼等物貼在身上。當他們出了碧潮城的時候,廖靖華已經像是一塊長着水草付着貝塊的一塊石頭,若不是他還要貼着地面遊動着,就算是走到跟前也不會發現他地存在。
「書生真是好手段,若非我還能聞到你身上淡淡的味道。怕是我真的會以為你已經不在了。」大祭祀笑着說道。
「原來還有味道,沒關係,我處理一下。對了大祭祀,不要與我說話了,這樣會被那食魚獸發現的。」廖靖華說着隨手捉過一隻在海底蠕動,約有手臂般大小的軟件生物來,手上一用力將那生物的外皮捏皮,粘粘的液體流了出來,廖靖華將那些粘粘地液體塗到了身上,腥臭的味道掩蓋了廖靖華身上最後一絲人的味道。
忽地。一股窺視的感覺浮上廖靖華的心頭,廖靖華暗道一聲來了,更是小心地戒備着,眼珠轉動着,尋找着可能存在的危險。
一條黑色的影子遠遠的閃動一下鑽進了海底的沙土當中迅速遠去。那窺視地感覺也消失不見,又等了足足近半個時辰。那種感覺沒有再出現,廖靖華自海底站了起來,抖掉身上的水草等物向大祭祀游去。
「怎麼了?」大祭祀毫無所覺的問道。
「它已經走了,它可能也感覺到了危險。」廖靖華有些頭疼地說道,他相信自己能有那種神奇的感覺,那食魚獸為什麼就不能有。
「回去吧,想必今天它不會再出來了,過兩天咱們再出來轉一圈。」廖靖華說道,若是面對面的對付一隻食魚獸,廖靖華還是有把握的,那噬魂珠和聚靈珠融合,雖然不知道那噬魂的力量還是不是存在,可是只是憑拳頭,廖靖華還是相信自己仍然可以將那食魚獸的四肢打脫臼。
剛剛回到碧潮城,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鑽進了廖靖華的鼻孔里,廖靖華地眉頭猛然皺了起來,在那祭台當中的人魚油脂當中,廖靖華聞過相似的味道。
大祭祀也是似有所覺,二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慌的意味來,二人同時地加快了速度,廖靖華更是一馬當先,轉眼之間便將大祭祀甩出百丈開外,遠遠的,廖靖華便看到一條細長地黑色影子貼着地面向城外竄去,遠處那片海水裏,更是瀰漫着一股股血紅的顏色,而那個地方,正是大祭祀和水兒暫居的地方。
「是食魚獸。」廖靖華大驚,沒想到那食魚獸竟然真的來打水兒的主意,廖靖華顧不得去查看,而是調頭拼命的向那食魚獸追去,廖靖華雖然服了融水珠,在水中與在陸上無異,可是速度上還是比那食魚獸差了好多,轉眼那食魚獸就不知鑽一了哪裏去,當真是如鬼魅一般來去無蹤。
廖靖華生怕再中了這隻聰明食魚獸的調虎離山計,連忙迴轉,此時的碧潮城似是有陰雲壓頂一般,透着一股壓抑的氣氛,一隻食魚獸就將整個人魚一族攪得不得安寧,人人自危,而祭祀臨時住處,更是躺着十多具人魚屍體,他們大多身體殘缺,是被那食魚獸將身上的一部咬掉了,水兒就站在門口,臉色鐵青,傻傻的看着那一具具殘缺不堪的屍體,大祭祀在她的身後,一下下的摸着她的頭。
「它跑了,我追不上。」廖靖華陰沉着臉說道,那些人魚屍體中偶爾露出的乳白色的脂肪好像讓廖靖華又回到了那祭台之內,看到了那水晶壁後一堆堆的人魚油脂。
「這是人魚一族的劫數,誰也改變不了,書生,你已經盡力了,不必自責。」大祭祀開導着說道。
「放心,我一定會將它捉回來。」廖靖華緊握着雙拳,雙目微有些發紅的說道。
「唉。將他們都葬了吧。」大祭祀說道。
人魚們行出列來,將一具具的殘破屍體以綠色的袋子裝起,每兩個托着一具,大祭祀拍拍水兒的肩頭,「水兒,你現在是祭祀了,要承擔起祭祀的責任。還是你來吧。」
「嗯。」水兒緊緊地抿着嘴,青着一張臉游上前來,雙手在身前托起,當手托到眼前時,點點的星光般的亮點出現在水兒的手上。聽不懂,但是卻悲傷的歌聲自水兒的小口中像是水滴一樣流了出來。
亮點自手上散發出去,點在那些人魚們的屍身上,人魚們地屍體像是水一般的化來,化做更多的光點飄散在海水中。
「我們是海的兒女。死後自然要重歸於海,他們的靈魂,將會在海地懷抱里重新蘊育新的生命。」大祭祀輕聲的給廖靖華解釋着。
「明天。水兒,大祭祀您,還要帶十名侍衛到遠處走走,我離得遠些,可能這樣會犧牲一些侍衛的生命,但是我可以保證將那食魚獸捉到。」廖靖華看着那人魚屍體散掉的點點星光緊緊地握着拳頭用低吼的聲音說道。
「為什麼只是捉?為什麼不殺它?」水兒已經做完了那儀式,連最後的收尾都沒有做直接撲到了廖靖華地跟前大叫了起來,聲音尖利。像是一隻發怒了小老虎。
「水兒。」廖靖華用他最為輕柔的聲音說道,「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更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心靈,保持着這種單純與可愛,更快的成熟起來。當你成熟起來的那一天你會發現,殺戮雖然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殺戮絕不會是一個很好的手段。」
「水兒,做為一個祭祀,你要超脫於情感之外,絕不可以意氣用事,書生的說地話,也是我想要說的,你明白了嗎?」大祭祀摸着水兒的腦袋輕聲說道。
「我……我看着他們一個個的離我而去,老大死了,藍刀傷得動不了,我傷心呀。」水兒終於哭了起來,嗚嗚哭得傷心,可是卻沒有一滴淚水流出,悲傷中的人魚,是不會流出人魚之淚地。
「好了乖水兒,看明天書生大哥給你報仇。」廖靖華拍着水兒的柔背輕聲說道。
「嗯。」水兒點了點頭,心靈地扭曲在源頭處就被廖靖華和大祭祀聯手掐斷,總算是免得水兒這個丫頭走上歪路。
「走吧,咱們進去看看藍刀。」廖靖華說道,水兒當先引他進去。
地上鋪着厚厚的一層水草,軟軟的,藍刀就躺在那水草上,身體的左肋處的肋骨已經完全被咬去,露出了裏面的內臟,一層水膜一樣的東西捂在傷處,免得內臟流出來,藍兒趴在藍刀的身邊,小心的照顧着他,在不遠處,還躺着十幾名身受重傷的人魚們,每一個幾乎身上都缺了些東西。
「書生,我爸爸他……」藍兒說不出話來。
「他是你爸爸?」廖靖華一愣,看看小巧可愛的藍兒,再看看壯碩豪爽的藍刀,實在很難將這兩個聯想到一塊去。
「是的,這……這可怎麼辦呀?」藍兒一臉憂傷的說道。
「他會好起來的。」廖靖華低聲說道,雖然他懂些醫術,可是人魚的身體構造和普通人不同,這裏又沒有可用的藥,廖靖華倒也不敢輕易施為。
「沒事的,水兒用祭祀的能力將他護住了,他再過十幾天就好了,只是以後很難再出力了,唉,這對他來說,是更加痛苦的事。」大祭祀看了看藍刀的傷處說道。
「一切都交給我吧。」廖靖華說道,「大祭祀,還要麻煩您召集一下人手,嗯,最好跟他們說明一下,此去,可能再也回不來了,那隻食魚獸靈得很,我不能離得太近,所以這次的人手要做到付出犧牲的代價纏住那食魚獸片刻待我衝上前去。」
「我明白的。」大祭祀嘆了口氣遊了出去。
廖靖華四處看了看,那些受了傷的人魚們雖然肉體上承受着極大的傷痛,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呻吟出聲來,牙齒緊緊咬合在一起的咯咯聲時有耳聞。
廖靖華盤坐在地上,心神沉入了元嬰中,試着將真元外放,可以用自己的真元減少一下這些傷者的痛苦,果真,淡淡的紫流自廖靖華的身體裏流了出來在這間屋子裏飄散着,傷者們漸漸的出了口長氣,昏昏的睡去,在他們的臉上,都露出的舒服的微笑。
當廖靖華再次站了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睜開眼睛,似與水兒那驚奇的眼神對望在一起。
「你……」水兒指了指廖靖華,伸出一指手指頭在廖靖華的身上捅着。「幹什麼?」廖靖華一頭霧水的問道,水兒那不輕不重的手指頭捅得廖靖華癢得難受卻又要強忍着。
「我想看看你是什麼東西做成的,怎麼這麼神奇,竟然比祭祀的能力都要強。」水兒上下的看着廖靖華說道。
「我……呵呵,只是一路行來學了些修真皮毛,沒想到,還真的有用。」廖靖華看着那些還在沉睡中的人魚傷者說道。
「豈止是有用,太有用了,你看看他們,好像很舒服的樣子,哼哼,我用祭祀能力的時候不見他們這麼舒服。」水兒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書生,你起來拉。」大祭祀自門外遊了進來,今天,她看起來更加的蒼老憔悴,原本只是失去光澤的青綠頭髮此時已經雜着絲絲白色。
「大祭祀,您這是……」靖華看着大祭祀的樣子不由一愣。
「沒事,有些累了,不過還好,都準備好了,我的族人們沒有讓我失望,大家誰都不怕死,我挑了一整天才挑出二十名身體強壯本事好的。」大祭祀笑着說道,水藍的眼睛也有些混濁,廖靖華音樂感覺到大祭祀實在有些不太對勁兒的,可是此時卻也容得他多想,大祭祀已經在催着他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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