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三房的人臉皮還真是夠厚的,不過才剛來一天就想着要巴結九殿下軒轅徹,更是不惜將自己的兩個女兒引薦給他,他的野心還真是夠大的。
老夫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快速的看了一圈,隨後落在慕一郎的身上。
「一郎,既然九殿下是來找你下棋的,那你就跟着他去吧!若是太晚的話你就不用回來了,直接回宮好了!」
軒轅徹對這樣的安排十分滿意,起身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慕致昊顯得有些意猶未盡,他想着出去送送九殿下,順便從他那裏探聽到一點口風,誰知還沒等他站起來,老夫人凌厲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嚇得一個哆嗦,趕緊又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動也不敢動。
「你們都先出去吧,老三留下!」
老夫人發話,一屋子的人很快走的乾乾淨淨。
慕致昊坐在那卻是如坐針氈,雖然他這麼多年沒回來了,可是老夫人當年給他留的印象他仍然是記憶猶新。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單單讓你留下?」老夫人的語氣裏帶着些許的怒氣。
面對這樣凌厲的目光以及生硬的語氣,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很多年的慕致昊自然十分清楚,如果他不說實話,那麼他往後就休想再依靠老夫人東山再起了。
「母親是覺得我剛才不該向九殿下介紹五娘和十娘!」慕致昊如實說道。
「你倒也知道,可是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做?」
慕致昊抬起眸子和老夫人夏氏對視道:「這次為何回來,就是兒子不說,只怕母親或許多少也能猜到。自從兒子仕途沒了,日子過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今年的年禮還是兒子東拼西湊,賣了幾位姨娘和夫人的首飾給硬生生湊出來的,兒子也是窮怕了,這才見到九殿下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兒子這樣做也是為了咱們慕家。兒子也想光宗耀祖!」
最後這幾句話,話里隱隱帶了些哭腔,讓人聽起來頗覺得有些同情,然而這話在老夫人聽起來卻具有極大的諷刺。
當年她落魄的時候去求過慕致昊。而他卻說自個雖說拿着俸祿可還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根本就沒有閒銀子去貼補她。所以慕致昊離開家二十多年,她從未去看過他,也不許這邊的人去他那裏,還是他娶親的時候往這邊下了帖子。她這才讓慕致軒和慕致遠過去。現在他落魄了倒想起她來了,早知道會有今日,當初做什麼去了。
每每想到這裏,老夫人都覺得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難受的厲害。
「五娘和十娘有幾斤幾兩你自個心裏很清楚,九皇子身份高貴,豈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能夠攀上的,你若是真存了這樣的心思,我勸你還是趕緊收了。你也不想想皇子的婚事豈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他的婚事自然是由皇上做主。你覺得皇上會同意讓她們兩個做他的兒媳嗎?」
慕致昊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可他卻懷有僥倖心理,覺得只要五娘或者十娘跟九殿下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算皇上不同意這件事,也不會放任五娘和十娘淪落到外面,到時肯定會將她們兩個接到府里去。自己這邊現在就開始下功夫教她們兩個御夫之術,只要哄得九殿下離不開她們,自己何愁前途!
這樣的想法,他自然不敢說給老夫人聽,只是低着頭裝作很是恭敬的說道:「母親教訓的是。是兒子一時糊塗做錯了。」
老夫人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將自己說的話聽進去,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慕致昊站起身子應是退了出去。
屋外陽光甚好,梅花的香氣撲鼻。他忽然間有了一種豁然開朗,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情愫。
蘇氏將五娘和十娘拉到身邊,「咱們以後能不能飛黃騰達,就看你們姐妹兩個了。今天你們也見着了,九殿下不但長得一表人才,身份也很是高貴。你們要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和你父親也能跟着沾光!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沒事就多去慕依瑾房裏坐坐,陪着她說說話,九殿下來的勤,你們也能多見他幾次,見得多了,他自然也就能多看你們兩眼。」
五娘原本很不屑和慕依瑾說話,聽蘇氏這麼一說,心思也活泛了,笑着道:「母親就放心好了,女兒一定不會辜負你對女兒的厚望!」
十娘站在那裏垂着眸子,想着九殿下溫和的笑容,只覺得心裏噼里啪啦綻放着一朵又一朵的鮮花。要是真的能陪在這樣的人身邊想必肯定會很幸福,要是九殿下沒有看上慕依瑾,而是直接看上了自己那該有多好!
蘇氏見十娘不吱聲,也懶得說她,反正十娘的性子她也清楚,像是鋸了嘴的葫蘆,要不是還有氣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還是將希望寄托在愛說話的五娘身上比較靠譜些,只是五娘也太沒規矩了些,改天一定要請個先生來府上好好的教教她,不然做了王妃沒一點規矩怎麼能成。
慕依瑾半躺在靠窗的炕上微微眯着眼睛,半夏則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小腳凳上和木香一起分着線。
外面有丫鬟進來稟報說,「五姑娘來了!」
慕依瑾放下手裏的書,站起身子親自出去迎接。
十娘一走入梨園,就笑着讚賞道:「瑾姐姐,你住的這梨園可真美,就是天上的仙女住的地方只怕也沒這裏美。」
這話自然有誇張的成分,但確實比她住的地方好了許多。
慕依瑾見十娘也只是說說,眼中並沒有流露出羨慕的神色,笑着說道:「那十妹妹以後可要經常來玩。」
十娘笑着應下。
半夏朝着她們二人行禮道:「姑娘,五姑娘來了。」
五娘從進了梨園,就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夠看了,她一直都聽說梨園是慕府最好的院落,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精緻。
「瑾妹妹真是好福氣,這裏還真是好看。」
慕依瑾聽了這話覺得有些不對味,當下笑着說道:「要說福氣,我們都有福氣。要不然投生在平頭百姓家裏,哪裏有現在這樣錦衣玉食的好日子,說不定還在為三餐發愁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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