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慕依瑾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
她總覺得今晚會有大事要發生。
隨後便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漆黑的房間裏像是到處都隱藏着噬人的野獸一般,心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帘子的方向,手已經滑到了枕頭下,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緊緊攥在了手裏。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做好了隨時和來人拼一場的決定。
燭光搖曳,接着半夏便從帘子後面走了過來。
慕依瑾見是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不着痕跡的又將匕首重新放回了枕頭下面。
半夏將手裏端着的燈盞放在了桌子上,這才朝她的牀畔走了過來。
「小姐,怎麼了,可是睡不着?」
慕依瑾悶悶的『嗯』了一聲,索性坐了起來。
半夏見狀忙拿了件棉衣給她披上,然後坐在了床邊。
「小姐可是在為明天的事情擔憂?」
明天是三老爺慕致昊一家回府的日子,對於她來說沒什麼好擔憂的。
自己跟她們一家連面都沒有見過,根本就說不上親近,只當她們是遠房的親戚來府上住上一段日子就又回去了,半夏的聲音卻徐徐傳來。
「其實小姐不用擔心,三老爺這次回來肯定不會在這裏住長久,最多也不過是兩三個月,從他以往的態度上來說,約莫最多也只是在這裏住上十多天。不過方媽媽倒是透露說,若是這邊住着好,三老爺一家便也在這邊買宅子安定下來,說是老夫人慢慢的年齡也大了,身體肯定是一年不如一年,所以尋思着在老夫人跟前多儘儘孝道!」半夏低着頭兀自說着。
慕依瑾原本多少也猜着了,不過現在聽到半夏這麼說。更加坐實了自己的想法。
慕致昊什麼時候不回來,偏偏在慕致軒做了縣丞,他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侯爺的兒子回來,這番舉動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是見府里越來越好,才想着回來湊上一碗湯喝。
前世雖說自己對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可他的為人她還是很清楚的。
從他十五歲中了舉人便離開慕府可以看出來,這個人是個野心很大但又捨不得投入錢財的人。
既然一切是跟錢財掛鈎,那麼這人不管是誰都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讓她擔心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有些不太正常。
慕致遠不正常。就連老夫人都有些太過於緊張。
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們亂了方寸呢?
慕依瑾想到軒轅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早上的時候她已經向慧妃說的很明白了,憑着對方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會強求她,只是她早上對軒轅徹說的那些話,多少有些遷怒的意思。
半夏見慕依瑾久久不說話,小聲道:「小姐還是早點歇着吧,老夫人可是說明天希望你能早點去給她請安呢?趕緊睡吧,時候不早了!」
慕依瑾點了點頭,「你回去歇着吧,我這就睡了。」
半夏起身道:「這燈不吹了,小姐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來精神不好,老夫人看了會心疼的!」
慕依瑾聽着外間傳來半夏輕微的走路聲以及上軟榻的悉索聲,慢慢的一切又都恢復到了剛才的安靜。
看來是她太緊張了,所以稍微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變得神經兮兮的。
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待她快要睡着的時候,嘶嘶嘶嘶的聲音猶如炸雷一般在耳畔響起。
起初她還以為是幻覺,直到有個冷冰冰而又滑滑的猶如粗繩一般的東西從臉上爬過,她才猛地驚醒,倏地睜開眼。借着燭光她才看清楚此刻爬在臉上的哪裏是繩子,分明是一條黑白相間的蛇。
此刻那條蛇正吐出鮮紅的芯子,一雙眼睛滴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忽然蛇張開了大口。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了她的脖子就要下口。
慕依瑾哪裏還有空想別的,抬起手在蛇下口之前一把攥住了它的七寸。
蛇吃痛,拼命扭動着身子,甚至還纏繞住了她握着蛇七寸的右手腕,那動作分明是想和她同歸於盡,她越是攥的緊。纏繞在手腕上的蛇越是用力,蛇發出嘶嘶嘶嘶的怒聲,血盆大口對視着慕依瑾,似是在等她稍微一鬆手便一口咬下去。
一直待在深閨中的慕依瑾雖然對蛇的品種不太了解,但是大冬天在自己的房間裏出現一條蛇顯然不合常理,這條蛇分明就是有人放進她房裏的。
握住七寸的手漸漸有些吃力,要是再不將這條蛇給解決了,她今天只怕就要死在它的口下了。
此時只有當機立斷,她幾乎是出於本能,一躍而起然後用左手摸出枕頭下的匕首朝着蛇猛刺過去。
動作乾淨利落,她猶如嗜血的野獸一般連着在蛇身上刺了數刀。
噗嗤噗嗤,蛇身上的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和身上,她仍然不敢有片刻的鬆懈,朝着蛇的腦袋再次刺去,直到蛇耷拉着腦袋了無生機,她才停下手裏的動作。
看着右手中握着的遍體鱗傷,血肉模糊的蛇,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掰開纏繞在手臂上的蛇,她將蛇啪的一下扔在了地上。
在外間守着的半夏自從慕依瑾屋裏出去之後,原本還困意綿綿的她再次躺在榻上的時候再沒有一絲睡意。
聽到慕依瑾這邊有響動,她以為慕依瑾是想起來喝茶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來不及穿鞋直接光着腳跑了過來。
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前閃過,慕依瑾站起身子正準備出去追,正好碰到半夏從外面慌慌張張的進來。
「小姐,怎麼了?」
半夏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條蛇,她驚訝的望着滿臉是血的慕依瑾,慌忙去倒水給她淨面。
慕依瑾神情冰冷的望着地上的蛇,原本一直緊繃着的心在看到地上已經無法動彈的蛇才慢慢的鬆懈下來。
剛才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若不是她當機立斷,只怕早就死了。
到底是誰想出這麼一個狠毒的招數?
難道又是施氏那個不安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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