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像是要將對方刻進自己的血肉里,粗暴、野蠻,近乎野獸的發泄。
天微亮,兩人才靜靜的躺開,各有心事。
楚芸蕙中的那點毒,早在半夜便已經散了,她看着頭頂的幔帳,胸口起起伏伏,沉默了不知多久,才冷靜開口:「鳳鈺,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說罷,楚芸蕙率先起身,將衣裳穿戴整齊,而後從案前取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到鳳鈺的面前:「情定三生的解藥,送你!」
情定三生,將她們牽扯在一起。
這些日子,她是越發的不明白,鳳鈺的於她有幾分真,幾分假。
倘若沒有了情定三生的牽絆,那他又會如何?
勾唇,半撐起身體,露出仍舊裸露的胸膛,他看着她,桃花眼微微挑起,如同最撩人的情話,便是不用多說,只單單看着他,楚芸蕙都覺得心裏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謝妻主賜藥!」他接過,一口吞下,微微一頓之後,又笑了起來:「往後若是妻主厭倦我了,我便可另謀出路,妻主還真是考慮周!」
楚芸蕙定定的看着他吃下情定三生的解藥,心裏百轉千加,矛盾又可笑,似乎是渴望這毒能解,卻又渴望這毒不能解。
不管是腦子還是心裏,都亂成了一團,她轉身,飛快的出了房間,而後徑自去了軍宮。
人剛到,周華便傳來密報:「殿下,女皇命您速速回京!」
這北疆的事,還未處理妥善,楚淵卻在這個檔口上急召她回京,想來是京中發生了大事。
楚芸蕙自然不能耽擱,召來霍婧雪與霍平等人密秘商議之後,決定暫時封鎖她回京的消息,霍婧雪為掩人耳目,仍舊在北疆待命。
「主子,那……秦小殿下和鳳侍君呢?」軍中的事安排起來,倒也簡單。
可這兩個人,卻成了麻煩。
「你通知秦無雙,讓她定奪秦無崖的事!」她原本打算這兩日便將秦無崖送去戎族,可事發突然,她只得將這事委託霍婧雪處理了。
霍婧雪的眉目露出難色,而後單膝跪地,道:「主子,秦小殿下似乎一早就料到殿下會送他去秦無雙身邊,因此,這兩天正鬧絕食,似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着主子回楚宮!」
秦無崖的脾性十分刁鑽,之前還好好的,自打那日與她爭吵過後,便變得喜怒無常。
她原本也是想着將秦無崖交給秦無雙,可秦無崖卻是以死要攜,霍婧雪也是沒了法子,只得寄希望於楚芸蕙的身上,希望她能想出一個萬之策來。
楚芸蕙看了看霍婧雪,這才反應過來,霍婧雪似乎一直心儀秦無崖,嘆了一口氣道:「秦無崖便由你保護,我這次回京,路上兇險,又十分緊急,怕是護不了他!」
霍婧雪急忙領命:「是!」
秦無崖的事是解決了,可鳳鈺?
略略思考了一會之後,楚芸蕙這才再度開口:「至於鳳鈺,不必知會他我回京的事,此人神秘的很,他的身份絕不止是鳳國五皇子那般簡單,如今,留在身邊,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這些話,是第一次從楚芸蕙的嘴裏說出來。
自打她找回記憶之後,她看人極准,對事也分析的極為精劈,可唯獨碰上鳳鈺的事,楚芸蕙便得三思而後行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霍婧雪倒是想提醒她幾句。
「主子,屬下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楚芸蕙望向她,示意她說下去,霍婧雪這才繼續道:「若是鳳侍君與宋後的死無關……那屬下覺得鳳侍君是個不錯的男子!」
前提是鳳鈺與宋後的死無關,這一點,霍婧雪咬得清清楚楚。
楚芸蕙的眉目一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通知夜無塵,讓他隨我回京一趟!」
霍婧雪抿了抿唇,連忙道:「是!」待楚芸蕙走後,她這才自扇了兩巴,好好的,她幹嘛又要去提宋後的死?
當夜,整個連雲城以北,所有的事務照常,便是連霍婧雪都按部就班的堅守着崗位,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可一支只有兩個人的隊伍,卻在這時跨馬朝着京城的方向離去。
「師妹,你為何只帶我一人走?」夜無塵一邊緊跟着,一邊不解的問道。
論武功,他可不及霍婧雪他們,論智慧,他也不是佼佼者,論相貌,他更是不及鳳鈺和梁少煊……
問了半天,楚芸蕙也沒搭理他,夜無塵腦子一抽,猛的勒住了馬疆,迫使馬兒停了下來,馬兒受驚,揚蹄嘶鳴着。
「你做什麼?」楚芸蕙發現身後異樣,故調轉回來,沒好氣道。
夜無塵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指着楚芸蕙,面色扭曲:「師妹,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做什麼吧?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鳳鈺和梁少煊,你可不能對我胡作非為……」
楚芸蕙驚的下巴都差點掉了,這個師兄什麼都好,就是腦洞太大。
倒抽了一口氣,楚芸蕙被氣笑了:「師兄,你長的有鳳鈺美嗎?」
夜無塵搖頭。
楚芸蕙又問:「你琴技有梁少煊好嗎?」
夜無塵再度搖了搖頭。
楚芸蕙定論:「你長的安,又沒撩人技能,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夜無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嘴裏喃喃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更何況,我可是你的師兄,你若是真敢對我做什麼,師祖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這才安心與楚芸蕙繼續上路,便在這時,身後馬蹄聲響起,兩人回頭一望,便見那漆黑的夜色中,一抹雪白的身影破夜而出,來人身姿飄逸,面容俊朗,一身白衣配棗紅大馬,便是讓人覺得,他身下的那匹馬,都格外的好看。
也不知是馬襯託了他,還是他讓馬兒也染上了光輝。
「是梁少煊!」夜無塵喃喃道,又聽了方才楚芸蕙的一番話,心裏不禁拿自己與其作比較。
這一比之下,夜無塵瞬間內傷,越發的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這一路上……想來是安了。
「你怎麼來了?」楚芸蕙凝眸望他。
梁少煊立即翻身下馬,跪地請罪:「主子,少煊身為奴,便該時刻伺候主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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