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想到這裏,傻妮的心裏頓時一空,不敢再繼續往下想。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她加快腳步,快速下山。
還未到家,就看到大小寶,還有牛林他們,一大堆人全部聚在門口。
她正納悶又發生了什麼事,大小寶已經撒開腳丫子,往她這邊跑過來。
傻妮也快步朝他們走去。
才一到跟前,兩個小孩子一下子撲到她的身上,一個在左,一個右,把她抱的實實在在。
傻妮「……」
她抬起手,撫了撫他們的頭頂,問道「怎麼了?是家裏有什麼事嗎?」
大寶搖頭「家裏沒事,就是您一晚上沒回來,我們擔心。」
傻妮有些驚訝「二公子不是跟你們說,我在山裏嗎?不用擔心的。」
「沈二?」大小寶同時驚問。
然後從衣袋裏扯出一片紙來「你說的是這個?」
一張皺巴巴的紙上,潦草地寫着五個字,「你娘在山上」。
傻妮「……」
小寶說「這是我們在門口撿到的,根本不知道是誰扔的。」
又看看那字「這也不像沈二的字呀,他平時教我們的時候,不是寫的挺好的?」
傻妮再次無語。
字上多少能看出一些沈鴻的筆跡,可他不是說,是跟親口跟大小寶說的嗎?怎麼會是傳紙條?
而且傳的這麼模糊不清。
「你娘在山上」
這樣一句話,不是更容易讓人誤會,她在山上出了什麼事,急着讓人去找嗎?
小寶說「我們昨晚都沒睡,一直在找你,上午也跑到小靈山頂看了一圈,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準備去大牛說的那個山洞看看了。」
傻妮「……」
幸好沒去。
她小聲安慰他們道「我沒事,大公子他們確實在山裏,但這事不能往外面說,你們要記住。」
小寶撇嘴「他們兩個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在山裏就在山裏,有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傻妮趕緊道「是大公子病重,怕影響我們,所以才在山裏養着。不過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以後可以在家裏養。」
大寶附合「對呀,生病了在家裏養不是更好嗎?為什麼特意去山裏?」
傻妮摸了摸他的頭,並未再解釋,一手牽着一個往家走去。
倒是小寶先反應過來,仰着小腦袋問她「這麼說,你昨天根本不是躲丁家,而是故意借他們的事上山的?」
傻妮騙了他們,有些羞愧,先道歉說「是呀,我也是一時着急,又沒想到更好的辦法,才這麼說的,對不起啦。」
小寶根本不在意,直接問重點「是不是跟那個姓白的有關?」
傻妮點頭「是有關係,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是二公子去處理的。」
兩兄弟對看一眼,還要再問。
卻先被傻妮打斷了「到家了,這事咱們三個知道就好,先不要說給別人!」
小寶抬頭看看牛林他們,住了嘴。
不過到了晚上,兩人還是溜進傻妮的屋裏,再次問她具體情況。
小寶狡黠的很,一開口就問「娘,那白先生是不是從京城來的?」
傻妮一愣,「你怎麼知道?」
「看他的穿着,還有說話都像。」他有些得意。
哪知傻妮下一句就問「這麼說你也是從京城來的,所以對他才這麼熟悉?」
小寶「……」
這套路不對呀,怎麼自己撒出去的網,瞬間就把自己先套了進去?
但傻妮並沒有因為知道了這個,就逼問他,或者再往後挖更多的事。
只是簡要地說「大公子二公子確實有些事,是不願讓咱們知道的,可能很重要,誰知道了都不好。
但他們是好人,這跟瞞不瞞什麼事都沒關係的對吧?
就像你們兩個一樣。」
大小寶「……」
老拿沈大沈二內涵他們,這娘怕是個假的吧?
不過大寶心思相對單純一些,而且覺得跟傻妮相處了這麼久,無論從哪方面看,她都是一個好人。
便有點想說真話「我們確實是從京城……」
「我們確實在京城討過一陣子飯,所以知道一些。」小寶把他後面的話截了。
傻妮聽出來是假的了,但並沒追問。
反正只要堵住他們,不問沈家的事就好了。
三人聊了半天,所知道的也就是沈鴻說的那些。
但大小寶回去以後,卻在屋裏又商議一番。
白先生從京城而來,那晚看到他們兩個,絲毫沒有驚訝,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這說明,肯定不是衝着他們來的。
那就是真的有人命的事,要找沈家的人商量。
從京城來,卻要找一個山裏的野大夫,和一個病弱的人商量人命大事,那這兩個人不用想就很厲害。
大寶道「我猜他們以前肯定也是在京城的。」
小寶點頭「就算不是在京城,一定也能左右一些事,我猜他肯定就是於淵。」
他這麼一說,大寶立時就很激動「我們終於找到他了,以後不用害怕了。」
小寶的憂慮卻比他多,頹然地道「是他又怎樣,你看他現在的樣子,能做什麼呢?還能為咱們報仇嗎?」
兄弟兩人重新陷入沉默。
於淵現在的狀態,說自身難保都不為過,就算收留他們,也只能這樣在山裏過活。
想要回到京城,想為他們的母親和親人報仇,根本就不可能。
半晌,小寶才道「也是有好處的吧?他教咱們讀書,還教咱們功夫,以後回京城的事,咱們自己來。」
大寶也一下子握緊小拳頭「對,只需幾年,我們就是一條好漢,何需別人打江山?」
深夜小屋的燈下,兩個小小少年,憂一陣喜一陣,繼而又振奮起來。
看着窗外的眼睛裏,燃燒着灼灼的火苗,好像已經看到了幾年以後的自己。
只不過激動過後,大寶突然問「這麼說,沈大沈二,早就知道咱們是誰了?」
小寶「……」
到了這時,他們才開始慢慢的反向推理,找出沈家為何娶傻妮的真相。
兩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然後又嘆氣「還是這兩個魔王的城府更深,把我們都裝進去了。」
大寶問「也不知道娘知不知道這事。」
小寶又忍不住撇嘴「她肯定早就知道了,你沒聽她話里,都是為那兩個人打掩飾嗎?」
自認很聰明,到現在才知道,他們走的每一步,都是被於淵算計好的。
這也太打擊剛鼓起來的士氣了。
兩人相互看一眼,想惱,又惱不起來,畢竟確定了於淵的身份,他們更多還是高興。
到底是小孩子,從心裏邊是需要有一個依靠的,傻妮雖然對他們好,可她一個女子,真遇到京城來人殺他們,她肯定擋不住。
但於淵卻能,就算他現在病了,可心智是好的呀。
連他們兩個都能套住,那對付別人還不是綽綽有餘的?!
如此一想,頓覺安心,也就躺下去睡了。
三天以後,沈鴻背着於淵從山上下來。
一把他放下,就跟傻妮說「大嫂,這是藥方,你按這個拿藥,給我哥煎來喝,我出去一趟。」
根本沒給傻妮說話的機會,人已經出門。
於淵比之前更嚴重了,人是昏迷的,放進屋裏許久都沒有動靜。
以前這個時候,大小寶還會悄悄跑到外面去玩,暗底里說他的壞話,叫他大魔王。
就因為他回來了,會第一時間檢查他們的功課。
可這次兩個小傢伙一齊進了他的屋,看着他昏過去的樣子,那個愁呀!
又跑到廚房裏問傻妮「娘,這藥一喝下去,他是不是就該醒了?」
傻妮搖頭「我也不知道。」
可到餵藥的時候,她也愁了。
於淵不醒,藥根本餵不下去,也不知道之前沈鴻是怎麼做的?她反正可為難了。
大小寶幫她扶着於淵,試着把他的嘴掰開一點,可一勺藥剛送進口中,就又順着嘴角流出來。
三人折騰出了三身汗,看着流出來的一灘藥,眉頭都要打結了。
最後傻妮實在沒辦法,就去廚房拿了一根筷子,把於淵的嘴掰開後,就把筷子順進去一點,撬着他的嘴。
拿勺子再往裏面送藥時,也送的靠里一些,差不多都要到嗓子眼了。
這樣,總算把半碗藥餵了進去。
把於淵放下時,大小寶拿小捶頭捶着自己的腰背說「老腰都要被他累斷了,不是挺瘦的嗎?怎麼這麼沉?」
傻妮沒空跟他們打趣,忙着去翻於淵要換的衣服。
身上穿的濕了一大片,肯定不能再穿。
可衣服翻出來後,她又犯了愁,怎麼換呢?
大小寶一看她的架勢,互相推着就往外面跑「這忙我們可幫不上,你自己慢慢來吧。」
傻妮「……」
還是要換,他身上本來就冷,怎麼能穿着濕衣服呢?
先把屋裏的炭爐燒暖了,這才把被子掀開一點,將手伸進去,慢慢解開於淵的衣帶。
隔着被子,她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全靠摸索,卻已經是滿面通紅。
衣帶解開後,先掀開於淵的領口,看看衣服到底濕了多少。
傻妮雖然備的衣服多,但若他裏衣沒有濕,就打算先不換。
太冷了,她怕自己這麼掀着被子,耽誤的時間長了,再把於淵涼着。
結果揭開衣服一看,從外到內,全部濕了個透。
這下是不換也得換,而且要快。
先前的羞澀臉紅都被克制了,剩下的全是擔心。
傻妮看了看床上的於淵,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坐起來,乾脆自己爬到床上去。
她把於淵扶坐起來,自己就緊靠着他,坐在他背後,這樣衣服脫下來時,就沒有那麼冷了。
要換的一套衣服,全部都先套好,放在手邊的桌子上。
上面蓋的被子仍沒掀,還蓋的嚴嚴的。
傻妮把他的一條手臂先拉開,順着手勢慢慢把一條袖子褪下來。
然後立馬把要換的衣服套上去,且將衣服從背後一繞,已經有大半披到於淵的後背上。
既是如此,她的手還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於淵的肌膚。
而眼睛也看到了他的後背。
一大片的冰白色里,隱隱泛着幾許紫黑,肩膀處少,越往下越多。
到腰腹的地方,白色已經全成紫黑色,像盤着一些恐怖的毒線,特別嚇人。
且整個身體都像是冰一樣,如果不是還有鼻息,還有心跳,幾乎要以為他……
傻妮收回神思,不敢再往下想。
忙着把他另一條袖子褪下來,將衣服完全穿上去。
又換了位置,把自己從床上騰下來,手伸進被子裏,給他把衣服理平,系好腰帶。
等把這一切做好,拿了濕的衣服出來,才發現自己的眼睛霧蒙蒙的。
她……只是心疼他。
太心疼了,身上沒有一點溫度的感覺,他是怎麼忍過來的?
第二次喝藥之前,沈鴻從外面回來了。
他先進於淵的屋裏,給他把過脈,又把屋裏的爐火拔旺了,門關上,這才開始行針。
傻妮在自己屋裏,把一件棉衣一件棉袍毀了。
又找了一段舊衣接上去,做成一件棉布門帘。
她緊着手做,中間連頭都沒抬一下。
等把一個門帘子做好,脖子半天都直不起,好像要從後面斷掉了。
手上捏針的地方,也壓下去一條深深的壑。
把針線收好,用一隻手捂着後面,半晌才把脖子抬起來,輕輕活動兩下,立刻拿了棉帘子去找沈鴻。
「二公子,把這個掛在門外面,這樣開門的時候,就可以減少涼氣進去了。」她說。
沈鴻看着那棉帘子,眼神都變了「大嫂,這是你冬天要穿的棉衣,你做成這個,冬天穿什麼?」
傻妮把東西塞到他的手裏,轉身又去找了捶子和釘來。
回來才急急說「我沒事,現在還不太冷,冷我也不怕的。」
在丁家也沒有穿過什麼像樣的棉衣,每逢天冷時,就把一層層的厚衣服都塞進去,這樣就充當棉衣了。
她的這件棉衣,本來就薄,已經把好棉好布,緊着給於淵和大小寶做了,現在乾脆毀了……
沈鴻一向調皮,這個時候卻也笑不出來。
他拿把椅子,踮着腳,把棉帘子釘到門框上面。
這樣既可以擋住門縫裏進去的風,也可以在開關門的時候,用棉布帘子緩衝一下,外面的冷氣進來的就不會太多。
把這些做完,傻妮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
進去又看了一遍於淵。
他已經醒了,眼睛灼灼生輝,一點也沒受身體的影響。
聽到傻妮進來,目光便轉到了她身上。
開口的時候,才顯出孱弱來,聲細如絲,要靠的近了才聽清楚。
「不必如此,我過兩天就好了。」
傻妮往門上看,被棉布擋住的地方,光線很暗,顯的室內光線也更暗一些,沉沉的。
這種光線之下,把於淵的臉趁的更白了。
她心情複雜,臉上卻還是帶着笑「沒事的,我並不怕冷,冬天一向也穿的少。」
這種請,鬼都不信,何況是於淵?
不過這姑娘一向倔強,他也並未再多說什麼,只是私下裏交待沈鴻去想辦法。
如此過了兩天,於淵的病並沒有完全好,不過比回來的時候好一些。
能坐起來吃飯,喝藥,只是還不能下床走動。
他常靠在床頭處,背後墊着厚厚的被子,跟沈鴻說話。
外面不知發生了何事,沈鴻這兩天都在往外面跑。
每次回來,就先進去跟他說好久。
大小寶想找機會進去問於淵,卻被傻妮攔住了。
她將他們拉開,小聲勸道「無論什麼事,也不急在這一時,等他好一點再問吧?」
兩個孩子好像突然懂事了,或者突然間對於淵好了,竟然聽話地點點頭,安心坐在屋裏讀起書來。
傻妮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也不進去,儘量讓他們少一些憂慮。
但沈鴻若是出了,她便會進去,無微不至地照顧於淵。
熬好的糯糯的米粥里,剁了一些碎肉,還摻了小小的菜丁,做的好吃又有養分。
一口一口餵他吃的時候,兩人都很少說話。
吃完飯,傻妮遞給他沾了熱水的布帕,讓他擦拭嘴角。
之後,檢查屋內的爐火等,把所有的事做好,才會走出屋門,去忙別的事,於淵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休息了。
如此足足過了五天,他總算緩了過來,可以下床走一走。
但外面陰雲密佈,細雨綿綿,一下子好像進入了深冬,冷的人都伸不出手來。
於淵也只是站在窗前看看,並沒出去。
不過他起來以後,就把大小寶叫了進去。
想了一下,還是跟沈鴻說「把她也叫過來吧?」
沈鴻想的更多一些「這些事還是不要讓大嫂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白白擔心。」
於淵與他看法不同「有其讓她自己亂想,倒不如坦白告知,以後的事,以後再議。」
沈鴻猶豫地看了他一下,還是皮了一下「某人現在對我大嫂是越來越好了。」
不等於淵說話,立馬飛奔出去,喚傻妮進來。
於淵坐在床沿邊,大小寶靠他右手站在床邊的桌子處。
傻妮就站在另一側。
她進去時,於淵看了眼離她不遠的椅子。
但傻妮覺得二公子都在窗邊站着,她坐下去好像很不合適,所以就也站着了。
於淵開口,聲音不大,卻有足夠的震懾力。
他在開口的瞬間,大小寶甚至都屏了一下呼吸,兩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也都轉到了他的身上,聚精會神。
「想來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於淵微頓一下,又介紹,「姓於名淵,字行舟……」
在大小寶張口要說話時,他道「對,曾經是北盛朝的將軍。」
傻妮「……」原來這樣。
大小寶則一齊向前「於叔叔……」
「叫爹。」於淵瞪他們一眼,「要養成習慣,在任何情況下都這樣叫。」
但聲音很快又落下去,輕聲解釋「委屈你們了。」
大小寶「……」
心情怪複雜的,這人厲一時,軟一時,他們琢磨不透。
於淵卻進一步解釋「你們兩個,是什麼身份自己清楚吧,如今不是爭權奪勢的時候,活命要緊,明白嗎?」
大小寶同時點頭,亦不敢再輕易開口。
於淵也沒在此事上多講,接下來說他們眼下遇到的事。
「最近從京城來了一批人,有二十來個,都是被抄家後,追殺出來的。」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他們是要通過南郡地界,逃到南邊的南梁國去,但南梁恨北盛入骨,他們這樣過去,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把他們截下了。」
他的眼睛,銳利地看過屋內的所有人,一字一頓,不緊不緩,卻又是鏗鏘有力地說「但這二十幾人里,很難判斷出有沒有細作。」
目光突然轉到大小寶的身上「也就是朝中黨派,派出來殺人、或者是打探什麼消息的。所以你們最近最好不要往外面跑,安安生生在後院裏讀書就好。」
兩個孩子一個字也不犟,立刻點頭答應。
傻妮也不敢說話,因為他們說的她半點也不懂,但裏面的一些詞句,她是聽得出來的。
比如「殺人」,「打探消息」等。
她以前想過於淵的身份,卻從不敢想,是這般的位高權重,更不敢想,他與殺人的事有關,還能左右那麼多人的生死。
還有大小寶,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似乎也不單單是富人家的孩子。
傻妮從小長在鄉間,沒來沈家之前,見到的最權威的人,就是丁家老太太,還有他們村的里長。
她連縣太爺都沒見過,又哪裏會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一位將軍站在同一個屋內?
她不知看誰好,心裏又歡喜,又擔憂。
手不自覺又揪住了自己的衣角,慢慢擰着。
於淵給大小寶分析完形勢,也對沈鴻說「我的病已經沒事了,你最近住在鎮上,多留意他們。」
沈鴻點頭,「還好白叔沒把咱們這裏說出去,現在還能藏得住。」
「要是真有細作,怕也藏不了太久,所以早做打算。」於淵說。
目光卻瞟向了一側的傻妮,那姑娘把頭低的,已經只能看到發頂,瞅不見臉上的表情了。
於是,於淵下一句話便道「既然把你們叫到一處說這事,就代表咱們已經是一家人,以後是走是留,便都會一起,所以不必過分憂慮,跟過去一樣即可。」
果然,她的頭一下子就抬了起來。
小小的巴掌大的臉上,睜着一又大大的眼睛。
裏面裝着疑惑,隨後就是難掩的驚喜,嘴角也往上勾起,整個臉如花兒一樣,瞬間綻放了。
於淵看的愣了一下。
片刻才把目光移開,接着往下說「最近來家裏的人,也要多留意,儘量不要說太多閒話。還有,稱呼和態度也和過去一樣,不用刻意改變。」
傻妮趕緊點頭。
她正在琢磨着,以後該怎麼叫於淵。
他不是沈鴻的哥哥,又公開說自己姓於了,那自己再叫他大公子,好像不太合適。
經他這麼一說,頓時又一陣釋然,甚至還朝於淵笑了笑。
於淵的心思便動了一下,又朝她多看一眼。
一切安排好,就各就各位。
大寶接着回屋裏去看書,偶爾會了演戲,還要當着牛林他們的面,罵一聲於淵大魔頭。
沈鴻以出門為由,去了鎮上,傻妮便照看着醫舍里的事。
那位之前脾肺有病疾的青年,又來了幾次換藥,最近一次剛好碰到沈鴻在家,把過脈後,給他調整了藥方,繼續吃着,算日子明天應該又該來了。
接觸的多了,傻妮知道他住在小靈山南邊,三四里處的一個村里。
名叫方良。
從穿着和抓藥的表情來看,家境應該也不錯。
除了最初來時,對自己病的焦急,以及不太相信他們外,後面都很有禮貌。
有一次來,還給帶了一些紅薯,說是自己家種的,讓他們嘗嘗,很是熱情。
傻妮整理藥方的時候,看到了他的,便單獨拿出來,擱在一旁。
第二天一早,方良果然來了。
手裏竟然提着一塊豆腐。
他先遞給傻妮道「項大夫,這個是自家磨的,拿來一塊給您嘗嘗。」
傻妮挺不好意思的「這麼大老遠的讓您拿過來,很冷吧?」
方良看看外面說「還行,今天沒下雨,就是風大點。」
然後又說「這段時間吃了你們開的藥,好多了,胸口沒那麼悶,上氣也順一些,走這點路都不算什麼。」
傻妮笑了笑,也沒再推辭,把豆腐接了過去。
方良趕緊說「先放去廚房吧,我在這兒等一會兒沒事的。」
傻妮提着豆腐去放,正好碰到牛林過來問事,就站着跟他說了幾句話。
再回到醫舍時,竟然看到丁平平正跟方良說話。
丁平平最近也來過兩次,是給丁寶拿藥的。
紀氏被大小寶趕走後,又得知於淵他們已經回來,便不敢輕易來沈家。
她彪悍是有,但關於自己兒子,可不敢大意,這個時候也不敢得罪沈家。
尤其是丁寶吃了這裏的藥,確實好了不少,她就更謹慎了。
紀氏比孟氏好的一點就是,心眼沒那麼多,他們家藥好,能治她兒子的病。
那她就想多吃點,讓兒子快好起來。
於是又求到了馮氏的門下。
自然也不會像孟氏一樣送禮,但馮氏本身就想讓丁平平常去丁家走動,也就同意了。
一來二去,他們兩家關係倒好上一些。
丁平平看到傻妮出來,忙着叫了一聲「二姐。」
傻妮朝她笑笑,按着先來後到的順序,先給方良把脈。
確實好了不少,藥方又是沈鴻剛調過的,所以按着方子又抓了三副藥給他。
抓完他的,就是丁寶的。
丁寶的病淺,喝兩副藥就差不多了,只是紀氏怕好不透,所以就又讓來抓一次。
傻妮就把治病的藥去了,給他添了些補養的,算是鞏固一下。
她轉身去抓藥時,方良並沒走,仍站在醫舍里,跟丁平平說天上的雲彩。
傻妮聽了兩耳朵,也沒聽明白他們兩人的話從何處說起,便問道「這天陰成這樣,怎的還有雲?」
丁平平興致盎然「二姐,你不知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天空有一塊雲,特別像一棵樹。
就一路走,一路看,從半路一直看到你們這裏。
到了這兒,還差點跟他撞在一起,原來他也在抬頭看雲,你說巧不巧。」
傻妮「……」
好巧呀,大家看上了同一片雲,這是多大的緣份。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方良,見他眉眼彎彎,似乎也在為丁平平的話開心。
他眼睛裏有光,不時會往丁平平那邊看一眼,倒是別有一番意思。
不過了解不深,還是得謹慎。
所以這天抓完藥,傻妮就多留了一會兒丁平平,讓她吃完午飯再走。
方良見她不回,才拿了自己藥,與她們道別。
待他走了,傻妮藉口問丁平平「上次你來,說二娘急着給欣月找婆家,找到了沒?」
丁平平趕緊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找到了,還是鎮子上的,聽說那人以前還考過秀才,能說會道,長的也一表人才。」
說起這事,丁平平話可多了,又道「二嬸找到這門親,喜的眉開眼笑,生怕人家生變,急的三天兩頭往媒人家裏跑,就催着趕緊成婚呢。」
傻妮問「那欣月願意嗎?」
丁平平嘟了一下嘴「看樣子也不太樂意,但聽說那秀才慣會哄她開心。」
她往傻妮身邊靠了一點,壓着聲音說「他們一起去鎮上逛了,那秀才給三姐買了不少東西,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話,還哄的她很開心,現在看來,應該是行的,按二嬸的意思,年底可能就要成婚。」
傻妮這才問了自己想問的話「那你呢?」
丁平平的臉頓時一紅,「我又不着急,等她嫁出去,家裏就剩我一個女兒了,多好呀。」
傻妮笑着問「那大娘也不着急嗎?她有沒說給你找個什麼樣的?」
自然是說了的,但是丁平平才不去學這種話,多羞呀,打着「哈哈」把事混了過去。
傻妮見此,也不再多話,只管忙她的。
中午留了丁平平吃過飯,回去時依然叫牛林送了一段。
他們這邊的路長,好遠都看不到人,傻妮因為有自己的經歷,總怕路上出什麼事。
丁平平從家裏來,她管不了,但走時,她就會讓人送。
牛林如今也老實,送丁平平一路,連話都不多說一句,跟在她身後三四步遠的地方,把人送進村,就折頭回來。
丁平平好幾次想請他到家裏坐坐,他都搖頭拒絕了。
還說他一個陌生男子,平白去一個姑娘家裏,會影響她的名聲,不好。
丁平平見此,也就不勉強他了。
不過三天後,方良來拿藥,丁平平正好也來了。
兩人不期而遇,又是驚訝又是驚喜。
丁平平這才問他「你是什麼病呀,要吃這麼多藥?」
方良如實說了,然後又問她是怎麼回事?
丁平平道「我上次是給弟弟拿藥,這次是奶奶染了一些風寒。老人家不方便過來,所以開些祛寒補養的藥回去。」
傻妮在裏面聽到她說話,忙着走出來問「奶奶病了?」
丁平平連忙把手裏藥方遞過去「村裏的大夫說是染的風寒,開了這個方子,二姐你看看。」
不見病人,只看方子,哪裏看得出什麼來?
傻妮見方子上都是去風寒的藥,又向丁平平問了一些丁老太最近的狀況,也沒聽出什麼特別來。
但拿藥給她的時候,還是囑咐「先吃一副,要是減輕就再吃,不行就趕緊去鎮上看看。」
跟着進來的方良聽到了,立刻想到自己來時的境遇,於是問道「怎的她吃一副藥就能看出好歹來,我卻要吃這麼許久?」
大概是怕傻妮誤會,連忙又解釋「不通醫理,有盲問之處,還請項大夫見諒。」
傻妮也沒有怪他的意思,耐心解釋「你的病是我們診過以後,確定很嚴重了,才開的藥,自然估得出,吃幾副才會有效。老太太是沒見到人,只拿一個方子來抓藥,並不確定病情,所以才讓她小心服用。」
方良的問題立刻就來了「那為何不讓她來這裏診一診呢?你們不是親戚嗎?如果真是年齡大不能來,你也可以去一趟呀!」
他純屬是好心加好奇,卻一點也不知丁家的事,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傻妮倒沒什麼。
但丁平平聽到以後,又是給他遞眼色,又是扯他衣服,連羞澀都沒顧上,只想制止他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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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長章看着爽吧,一次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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