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一個村民見此下意識想跑,可越着急越不行,一個措腳整個人直接栽水裏頭,當即沒了影。
見狀,其他幾人嚇得心一突,臉色慘白着向着來時的方向跑,不過可惜的是,一層淡淡的水霧不知何時瀰漫了整個山間,樹梢不斷搖曳着,放眼望去大霧迷茫,籠罩整個山林。
在此相對的一個山頭上,兩個人影遙遙相望着這邊發生的一切。
張寧看着穿着蓑衣,一手摸着繩子快速穿梭在林間拼命奔跑的老人,眼中帶着幾分冷意。
「這個老傢伙早有準備,可惜了那幾個被他坑死的村民。」看着在雨霧中窒息倒地,最後被水吞噬的村民,杜若嘆息一聲!
卻沒有過多的同情和正義感,這世道就是這樣,最初他也曾有過不忿、不忍和不願,但最終……他還活着。
「這雨霧就是那天晚上的鬼?」杜若看着似曾相識的一幕,不禁想到了那個恐怖的晚上,那天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不錯,這隻鬼可以影響人的意識,迷惑鬼的同時影響到你自身,是一隻罕見的鬼。」張寧看着雨霧淡淡說到,倒是杜若聽到張寧的話,眼神頓時一亮,隨即立刻暗了下去,這隻鬼好是好,但不適合自己有個毛用。
「走吧,我們會一會他。」張寧直接動用鬼域,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一會功夫,天就開始暗了下來,雲層低低厚厚的,好像一場風雨即將來臨。
「呵!」白色的熱氣從嘴裏出現,村長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扶着一顆大樹連吸帶喘,一張老臉此刻卻沒有一點劇烈運動後的紅潮,反而隱隱透着幾分白。
「怎麼這麼冷?」老村長看着自己呼出去的熱氣,還有僵直的身體,冷的都打顫,不停的用手來回搓着,眼睛緊緊的盯着四周,生怕一個不注意背後竄出來一隻手將他拖走。
人越老越怕死,這次他送了三個人,應該能挺一段時間了。老村長那雙蒼老渾濁的雙眼,微微向下斂了那無情的波痕。
空氣的溫度越來越低,天空已經有雪花飄落下來,樹葉開始結霜,然後徹底結冰,不知不覺中水霧已經散去,現在的霧,更加恐怖的霜氣,帶着極致的冰寒,席捲所有生靈,泯滅了所有生機。
方才還是春暖花開,萬物復甦之景,不過一個轉瞬,便成了秋冬雪色,萬里如一的場景。
杜若感受着手中帶着刺骨冰寒的雪花,腦中不禁想到,看着眼前蒼茫的世界,感受着手裏的冰涼,連忙將手縮了回來,身體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吞噬了那隻鬼,這小少爺的冰鬼變得更恐怖了。
感受着冰鬼的變化,那層寒氣變得更加詭異,仿佛有了靈魂般,任何被他籠罩的馭鬼者都將進入他所營造的世界,並且感受不到鬼的入侵,再加上鬼筆的影響,恐怕沒有幾個馭鬼者能夠逃脫得了他所營造的世界。
感受着冰鬼的蛻變,張寧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帶着幾分涼意的笑容,目光變得更加冷冽。
「小……小少爺,你在不收起的鬼……我恐怕……就要凍死了。」斷斷續續的聲音,掙扎的從牙縫裏擠了出來,打斷了張寧的野望。
「咳……你咋不早吱聲!」看見眉毛都上層霜的某人,張寧罕見的不好意思了一下,虛咳了一聲說到。
「我說……你倒是能聽得見啊!」隨着張寧撤回鬼域,杜若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去把他的蓑衣趴了。」看着杜若這幅模樣,張寧微微搖頭,他的鬼域是極寒的鬼域,到處都是冰雪和霜寒,只要放出來那效果簡直就是屠殺,張寧對此也是很滿意,但唯一有一點瑕疵就是,他的範圍概括的太狠,真急眼了,那根本就是不分你我,一通亂殺,這時候某人也就倒霉了。
「蓑衣?」聽着張寧的話,杜若一腦袋霧水,順着對方示意的方向,一個老人蜷縮在角落裏,滿目的霜白如同雕塑一樣活靈活現,赫然就是那老村長,看樣子是被凍死在了張寧的冰鬼之下。
看到他比自己慘,杜若心中就有幾分平衡了,伸手抓向那個蓑衣,在觸摸到的一瞬間,杜若眼睛一暗,體內的鬼一動,手一使勁蓑衣頓時拿了下來。
仔細摸了摸,這東西看起來是草編制的,樣子也破破爛爛沒什麼看頭,但真正拿在手上就會發現,這東西不是一件尋常物品,那股子陰冷潮濕的氣息不用聞就知道,一定是一件靈異物品,這老頭倒是好運道。
「小少爺,這東西果然不一般,我說那老傢伙怎麼在那天晚上下雨的時候還出來,他好像有避雨的能力。」拿着蓑衣,杜若立刻想到了第一次見老村長時的情景,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不是好像,是一定。」張寧看了眼那蓑衣,那天晚上他就有這個猜想,一個普通人敢在靈異之地晃悠,不是傻子就是有恃無恐的人,那老頭是個惜命的,可以命不太好。
「你穿上它,去山腳下等我。」冷風中,張寧面無表情的說到,杜若聽的眼皮子一跳剛想說什麼,卻看到張寧冷漠的表情,只能惺惺退下。
其實他心裏也知道,自己在這裏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要對方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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