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和牧九州返回鳳鳴山,將周圍都找遍了,也沒找到白樹林。
吳白揉揉眉心,這老頭太不讓他省心了。
他現在擔心的是,白樹林會不會已經落到古一航的同夥手上了?
牧九州皺眉,沉聲道:「奇怪了!以老爺子的腳力,不應該走的太遠,怎麼可能找不到呢?」
吳白目光一閃。
他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走,回去。」
吳白朝着鳳鳴山掠去。
牧九州急忙跟上。
兩人來到後山,重重的鬆了口氣。
原來白樹林根本沒下山,來白小菊的墓前了。
「老牧,你先回去,告訴我媽人找到了。」
牧九州點頭,轉身離開了。
吳白走了過去。
白樹林聽到腳步聲,扭頭看了一眼。
吳白心裏一顫,白樹林哭過了,雙眼紅腫。
真是為難他老人家了。
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小白菊走後,也帶走了老爺子的精氣神,讓他蒼老了許多。
這兩年,經過鳳鳴山的靈氣滋養,白樹林的精氣神恢復了不少。
可如今冒出一個假的白小菊,吳白真的怕老爺子思念過度,扛不住。
仙域,你們是真該死啊。
「爸,你出來怎麼不說一聲?好讓人陪着你。讓我們一頓好找。」
白樹林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吳白,小菊找到了嗎?」
吳白表情微微一僵,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不是他心狠,是真的不能讓那個假的白小菊跟白樹林見面。
那個白小菊是假的,遲早要死。
他不能再讓白樹林承受一次喪女之痛。
「爸,已經有消息了,她人不在晉江市,我已經讓人聯繫她了。再給我點時間,你就能見到她了。」
白樹林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白小菊的照片,「吳白,你說小菊的棺材裏面真的是空的嗎?」
吳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
「吳白,我想開棺。」
吳白目瞪口呆。
「爸,這可使不得,咱們就別打擾小菊安息了。」
白樹林扭頭看向吳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吳白心裏一突,佯裝不解的看着他,「爸,我沒有。」
「吳白,爸求你一件事。」
「爸,你說。」
「把視頻上那個女孩找回來,不管她是不是小菊,我都想見見她。」
「爸,你也懷疑視頻上的女孩是假的?」
白樹林聲音有些嘶啞,「我這把年紀,真假已經不重要了。」
吳白心裏狠狠地一顫。
白樹林太思念女兒了,對他來說無所謂真假,只想見見那個跟白小菊一模一樣的人。
「爸,你放心!不管她是真,還是假的小菊,我都把她給你帶回來。」
白樹林默默的點點頭。
吳白正要勸白樹林回去,可手機響了。
是梁遠打來的。
「喂,吳先生,鑑定結果出來了。」
「說。」
「血緣關係顯示99.9999%。」
吳白腦子嗡的一聲。
這怎麼可能?
「是你全程盯着做的嗎?」
「是。」
吳白人懵了。
怎麼會這樣?
「梁遠,這件事先保密。」
吳白一臉茫然的掛斷了通話,可緊接着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林淡妝打來的。
「喂,老婆?」
「老公,檢測結果出來了。」
「說。」
林淡妝沉默了許久,道:「鑑定結果是那個女人是糖糖的親生母親。」
「你說什麼?」
吳白驚的聲音都變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共做了四次檢測,三次都顯示那個女人是糖糖的親生母親,只有一次顯示不是。
到底哪個是真的?
「老公,你先別着急,我現在讓人在檢測一遍。」
吳白真的懵了。
他掛斷通話,眼神茫然,腦子徹底亂了。
可緊接着,手機又響了起來。
吳白下意識的接痛。
「老吳,出事了!那個女人和古一航等人,全都自殺了。」
「你說什麼?」吳白驚得聲音都嘶啞了。
他顧不上白樹林,騰空而起,朝着林家莊園掠去。
到了林家莊園,西門雲翼和小青滿臉自責。
「老吳,對不起啊!我和小青出來透口氣,可等我們回去,他們全自殺了。」
吳白沖了進去。
白小菊,古一航,還有古一航帶來的手下,全都死了。
他們的死法相同,面色烏青,都是中毒而死。
吳白呆呆的看着滿地屍體。
為什麼會這樣?
他們為什麼會自殺?
他們刻意出現在自己的婚禮上,白小菊想要糖糖,可現在卻突然自殺了。
饒是吳白自詡聰明,此時腦子跟漿糊似的。
「老吳,你沒事吧?」
西門雲翼擔心的看着吳白。
「他們為什麼會自殺?」
吳白看向他們兩個,他現在確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西門雲翼和小青相視一眼,同時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我和小青出去聊了一會。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全都死了。」
「是不是你們出去後,有人來過,殺了他們?」
西門雲翼搖頭,「不可能,窗戶是全部封死的,我和青鸞就在門口。絕對沒有人能悄無聲息的進來殺了他們。」
也是,以西門雲翼和小青的修為,想避開他們,悄無聲息的殺掉這麼多人也不驚動他們,這太難了。
白小菊要求重新做鑑定,說明她很自信。
兩份鑑定結果,都顯示她是糖糖的親生母親。
她沒有自殺的理由。
這些人出現在他的婚禮上,明顯是帶着目的來的,不可能只是噁心完他就自殺。
誰會為了噁心別人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吳白滿臉茫然,腦子亂鬨鬨的,什麼都理不明白。
小青對西門雲翼道:「打電話,讓雅典娜來一趟。」
「讓她來做什麼?」西門雲翼不解。
小青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件事,我們都置身事內,唯有雅典娜置身事外。或許,她能發現什麼也說不定?」
「為什麼不找林姑娘來?」
「她跟我們一樣,都置身迷霧中,連吳白都看不清,她也不行。現在,必須找個局外人或許才能看得清。」
「好,我這就打電話。」
一個小時後,雅典娜來了。
西門雲翼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小雅,事情就是這樣,你站在局外,分析一下。」
雅典娜沒說話,卻是嗅了嗅,「屍臭?」
「哪有屍臭?」西門雲翼聞了聞,根本沒聞到。
「這麼重的臭味你們聞不到?」
西門雲翼道:「可能是這裏窗戶都封死了,空氣不流通,古一航被我打得屎尿齊流,有點臭味也是正常的。」
雅典娜搖頭,「不對,這是屍臭味。」
「不可能,這些人才死一個多小時,現在是冬天,屍體不可能腐爛的這麼快,怎麼可能有屍臭味?」
西門雲翼回頭,「小青,你聞到了嗎?」
小青搖頭,酷酷的說道:「我好像只聞到一股藥味。」
「你好變態啊,古一航的屎尿你能聞出來藥味。」西門雲翼滿臉嫌棄。
「小青說的沒錯,是有一股子藥味,掩蓋了屍臭味。我天生對味道敏感,錯不了。」
雅典娜往前走去,不時的在空中嗅一嗅。
小青一臉冷酷,「這女人有警犬的基因。」
西門雲翼:「」
「你媳婦是條狗,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媳婦一樣。」
小青嘴角抽搐了幾下。
雅典娜來到白小菊的屍體前,猶豫了一下,掀開她的衣襟。
「草!怎麼會這樣?」
西門雲翼驚呼。
吳白抬頭看去,臉色微變,快步走了過去。
只見白小菊的腹部的肌膚,出現大片的潰爛,散發着腐臭味。
西門雲翼驚訝道:「才死一個小時,屍體怎麼會腐爛成這樣?」
吳白眼神一凝,「這不是死後腐爛的,是之前就腐爛了。」
「之前?」西門雲翼滿臉錯愕,「老吳,你的意思是,她活着的時候,屍體就開始腐爛了?」
吳白微微點頭。
「這裏有字。」
雅典娜徹底翻開白小菊的衣襟,裏面竟然有幾行血字。
西門雲翼歪着頭,下意識的念了出來:「造生術,以骨為引,借體而生,以藥滋養。七日為限,身體潰爛,痛不欲生。」
「吳白,此生相遇,萬死不悔。請將我埋骨青山,常伴左右,此生足矣!」
「護好糖糖,她是我生命的延續,她健康成長,我便永遠活着。」
吳白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雅典娜輕聲道:「看來是有人以造生術復活了白小菊。但這造生術有弊端,必須以藥滋養身體,不然七天後便開始腐爛,痛不欲生。」
「或許她是受不了這樣的痛苦,亦或者她不想傷害道吳白和糖糖,所以才自殺的。」
吳白滿臉痛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便蠢得無可救藥了。
是他沒能讓白小菊最後看一眼糖糖。
「老吳,你還好吧?」西門雲翼擔心的看着吳白。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吳白魔怔了似的喃喃自語。
「老吳,什麼不對?你冷靜點。」
吳白顫聲道:「她受不了痛苦,或者不想讓我和糖糖受到傷害,所以自殺了。可古一航他們呢?他們為什麼要自殺?」
西門雲翼想了想,道:「說不定是白小菊毒殺了他們,然後再自殺的。」
「不對,肯定不是這樣」吳白連連搖頭,「如果是她毒殺了古一航他們,那古一航來找我的意義是什麼?就是為了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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