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流淌的氣息又開始怪異,我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只得愣愣的看他,約莫五分鐘後,手機鈴聲又響,間接地打破了難以言說的氛圍,我看了眼來電人接起電話,「餵。一筆閣 www.yibige.com」
「栩栩呀,我是你二嫂,小燕剛才讓我罵了,她背着我去洗手間給你打的電話,要說啥難聽的了你別走心,出了這麼多事兒,小燕就是急的,咋說我也懷過你哥兩個孩子,對你和你們老梁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我身體不好了,小燕出頭替我要錢,也是怕我以後沒着落啊。」
朱曉玲語氣軟的,「栩栩啊,我給你當了三年的嫂子,是看着你長大的,嫂子知道你懂事兒,大人間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該把你攪合進來,不過你這孩子也是,既然和成海實業的成總是朋友,那為啥不早說啊,有這關係你爸還用賣別墅嘛,跟人家成總借點錢,咱家難關不就過了麼,還有你哥,成總是不是也能幫忙弄出來呀。」
我頭頂被成琛看着,臉頰莫名發燙,無形中似被誰打了一巴掌,火燎燎的疼,不明白這是啥心理,就是覺得朱曉玲說出這話挺丟人,尤其是成琛還在旁邊聽了去,我更不舒服,「二嫂,成琛也是看爸爸面子才照顧我的,再說朋友歸朋友,提其他要求就無理了。」
「梁栩栩,我不是看梁叔的面子。」
我一怔,本能的按住通話口,無聲的和成琛對視。
幹啥呀,你聽就聽,接什麼茬兒!
看沈叔的面子和我爸的面子有區別嗎?
在朱曉玲這我提沈叔那不是找事兒嗎?
成琛無語的看了我一陣,臉旋即一側,看向旁邊的空氣。
「栩栩,誰在你旁邊說話?成總嗎?其實吧,嫂子就那麼一說,你哥的確是犯了人命……」
朱曉玲嘆息一聲,「不過栩栩,殺人不過頭點地,小燕也就是口無遮攔的說了你幾句,犯不上牽扯到成海實業的成總,還發啥律師信,起訴她打啥騷擾電話,要告她,她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啊,我們家沒權沒勢的,你說這要是惹上了官司,傳出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小燕以後還咋找工作生活嘛,栩栩,我和你哥這不還沒離婚呢麼,咱還算是一家人,你給嫂子個面子,這回別跟你小燕姐一般見識了行不。」
哦,說了一溜十三招。
這是重點!
我半低着頭,「二嫂,你想和二哥離婚我不攔着,可我家現在真的沒五十萬給你。」
「栩栩啊,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和你哥雖然沒咋戀愛就結婚了,但我們婚後是有真感情的,不說別的,我對奶奶好吧,對咱爸媽好吧,對你更沒說的啊!哪次你放學回家,喝的湯不是溫的?熱了你嫌燙嘴,涼了你嫌口感差,那都是我一直守着湯鍋呀,我也不是那忘恩負義的人,就是我生梁有志的氣,你說他三十多歲了,遇事咋還那麼衝動,一點都不考慮我,也是,他心裏可能就一直沒我,還惦記他那前女友,唉,算了算了……」
朱曉玲無奈道,「栩栩啊,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代小燕說聲對不住,我保證以後她不會再給你去電話胡說八道了,栩栩,算嫂子求你,跟你那朋友成總說一說,這回就別追究小燕責任了,啊。」
我嗯了一聲,隨即按斷了電話,頭半低着,心頭五味雜陳。
上回二嫂還在電話里讓我去死呢,成琛只是發了條信息,大概率是發給周子恆去處理的,威力就這麼大,能讓二嫂立馬就變回曾經的模樣,輕聲細語的和我說話。
「梁栩栩,你還真是吃軟不吃硬。」
成琛的涼音在我頭頂上方悠悠飄蕩,「常言道,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二嫂在這個關頭不但獅子大開口,還默許她妹妹製造對你的不良輿論,我要是你,就趁熱扔幾句狠話,將她們的念頭扼殺在搖籃里,反正你現在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又剛好樂意借你靠。」
大樹?
我不由得想到夢裏那棵樹,抬臉看着他,笑的發苦,「我家要是有錢的話,二嫂想離婚,是應該給她補償的……」
有些話朱曉玲沒說錯,她跟我哥結婚三年,這三年的確付出很多,經常陪着奶奶看電視劇,即便是看她不感興趣的鄉村苦情劇,二嫂也每集不落的陪看,跟着奶奶一起罵,一起哭,對我以及我父母都很用心,可以說她除了愛花點錢,虛榮點,挑不出啥毛病。
我對她的孩子是很內疚的,就算我也無辜,也的確是因為我,才讓家裏家飛來了橫禍,只是這節骨眼要錢很讓人寒心,哪怕等一等,事情都過去的,我們家也不會看着二嫂不管啊!
頓了頓,我看着成琛繼續道,「可這些跟你無關,很謝謝你。」
「不客氣。」
成琛應的敷衍,對我的道謝很煩,「我剛好有能力幫你去應對這件事,至於你二哥,他的責任必須去負,我撈不出來他,你家裏那邊,梁叔叔做人確有風骨,不瞞你說,我給你父親去過電話,可以借錢給他,你父親拒絕,他對我講,如果他接受了我的錢,我跟你的來往就會被詬病,他心裏會難受,所以,他不會用我的一分錢,基於此,能幫的忙,我會幫,不需要我的,我不插手。」
我怔怔的看他,「為啥我爸說借了你的錢,我跟你的來往會被詬病?」
難受啥?
「你長大就會明白。」
這答案,good!
大人的口頭禪真是如出一轍!
「成琛,那我跟你的約定是不是也會被詬病?」
成琛無端陰起臉,躬身看向我,「詬病什麼。」
我一激靈,離得太近,氣溫一下就涼了,「就是……我也算借了你錢啊,我爸不是說……他會不會難受……」
成琛微俯着臉,漆黑的眸子真死盯着我,「說呀,等着聽呢。」
我嗓子緊着,撐着沙發朝一旁挪了挪,「不想說了,餓了,咱倆這約定挺好,我覺得特別好。」
成琛直起身子,一張臉仍冰天雪地,「那吃飯。」
什麼態度!
我悶哼哼的坐着,一句話說不對就這樣,要殺人啊!
掃了眼茶几,「我不想吃。」
煩躁。
「你不餓了嗎。」
成琛鋒眉一聳,指了下糖葫蘆,「梁栩栩,糖葫蘆你可讓我買了十二串。」
咋滴!
買完我就得吃啊!
誰規定的!
「我餓是餓,但是我現在不想吃這些。」
我受氣包似的坐在那,倔強的表達自己小想法,「而且大早上吃糖葫蘆會胃酸。」
「……」
成琛啞口無言看了我幾秒,像是被我氣着了,單手扶了扶額頭,又背過身看向落地窗外,就在我納悶他看啥時,成琛轉回身就抑制着火氣伸手指向我,「那你說要吃什麼呀!」
我被他嚇一跳,滿心委屈,「你跟我喊什麼啊,好好說話不行啊,你好好問我,我不就說了嗎!」
「你直接說呀!」
「你得好好問我呀,好好問!!」
室內陡然安靜。
四目相對。
成琛被我氣到眸底微紅,五官冷硬的恨不得給我當場掐死。
我提着口氣,氣勢上既慫又橫,你跟我來勁,那我也有起床氣呀,氣場凶就厲害啊,嘁。
空氣中升騰着一股干吧的火藥味兒,誰要不怕死的點根煙,那這酒店立馬就能報廢!
事實上,這架吵得挺莫名其妙無中生有的,我臨睡前還想着,起來要問問他朋友的事兒,成琛要是想逛逛,我也可以陪他,要好好感謝他,可怎麼就……
默了會兒,成琛兀自點頭,他側臉看了看落地窗外,呼出口氣,抬手便松起襯衫紐扣。
陽光勾勒着他的輪廓,將一種說隱晦的情愫表達的暗昧朦朧,他似乎是在無奈,又有明顯的搓火憤怒,我的視線隨着他的手遊走,一看他松領口,就順着他的喉結看到鎖骨,霎時間有些緊張,立馬也將運動服上衣外套的拉鏈朝下拉開,成琛捕捉到我的動作,眼神掠過來,「梁栩栩,你做什麼?」
「你做什麼。」
我反問他,手還在外套拉鏈上,坐的繃直。
成琛莫名,搓火感無端消失殆盡,「我解兩顆領扣放放鬆。」
「哦,我也是熱啊。」
我上下滑動着外套拉鏈,在拉鎖滑動的嘶嘶聲響中看他,「扇呼扇呼。」
成琛看着我,頓了幾秒又指了指我的臉,似氣似笑,「你腦子想什麼呢?」
「跟你想的一樣。」
我眼神遊離,神情裝死,「這方面我算經驗豐富。」
「你……嗤~」
成琛忽然笑了,神經病一樣笑的停不下來,對着我的臉,他像看不下去,轉身便單手撐到牆面,寬大的背身一顫一顫,屋子裏的火藥味兒隨着他的笑聲說散就散,我真挺莫名其妙的,這又是什麼路數?打不打啊!
正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明媚的灑了一室,成琛一身黑的單手撐牆,笑的眉眼都漾起水潤,轉臉才看向我,「你以我要動手打你?擼胳膊挽袖子?」
我不動聲色,「那不然呢。」
江湖人士,不都這樣?
但凡有點實戰經驗的,都不會束手束腳的開練,想打,咱們就輕裝上陣!
本女俠願意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中華傳統武術。
成琛笑的又停不下來了。
我看他笑也沒動,心裏奇怪,為什麼大人的笑點都那麼匪夷所思。
「成琛,你到底打不打。」
「我真恨不得打你一頓。」
成琛笑着回我,視線落到我臉上,清了清嗓,「算了,說吧,想吃什麼,小梁先生,我這態度可以吧。」
我沒應聲,仔細端詳着他,確定他不是陰陽怪氣,屋子裏也沒有劍拔弩張的不適感了,這才點點頭,「我要吃大餐。」
「可以啊。」
成琛和煦起來,就說他剛才笑的多誇張,走到班桌旁還拿紙巾擦了擦眼,「什麼大餐,我聽聽你這酒樓千金的口味如何刁鑽,前提得是這縣城有的,我總不能為了滿足你的胃口,開車載你去別處,時間我沒有。」
「啊,不用去別處,縣城肯定有的!」
我精神上了,起身就走到他身前,「成琛,這是我最最夢寐以求的大餐,我請你吧,跟約定無關,我請得起!你就當陪我完成個心愿,順便讓我好好謝謝你,行嗎。」
只要你不來勁,我態度就沒說的!
「你夢寐以求的?」
成琛眸光微閃,微俯着臉看我,「那是……」
「麻辣燙!!」
我眼睛恨不得冒光,「要吃路邊的!加麻加辣特別燙的!聽說巨好吃!!」
「……」
成琛表情一僵,「不可以。」
「你吃過?」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去吧,在臨海我爸不讓我吃,我師姐她們偷偷的出去吃過,聽說可好吃了,成琛,這是我的夢想啊!」
成琛黑着臉,「沒戲。」
……
麻辣燙店門口。
我喜滋滋的看向成琛,「你人真好。」
成琛頂着張死人臉,「小梁先生的每個夢想都很與眾不同。」
我笑成一朵花。
不跟他一般見識!
心情不好怎麼拯救?
當然是擁抱距離最近的喜悅啦!
屋裏沒空桌了,正中我下懷的坐到外面搭的簡易塑料棚里。
人來人往間,一些年輕的姐姐互相使着眼色去看成琛,表情都是驚嘆和竊喜。
我顧不得去揣摩她們的想法,視線完全被她們桌上的麻辣燙吸引。
紅紅的湯底,搭配綠色的蔬菜,還有粉絲和丸子,就是這東西!
藝術體操對運動員的身材有很高的要求,教練都不讓我們吃,師姐們只能在沒有比賽壓力的時候偷偷去吃,回來跟我說特別解饞,上癮,聽得我直流口水!
我屬於小隊員,教練看管沒那麼嚴,但我爸媽不同意,就說不衛生。
栩福軒沒有麻辣燙,後廚特意給我做的既不麻也不辣,更不上癮。
還得是坐在這裏,沐浴在這種氛圍里,感覺才對路!
成琛跟我的反應截然相反,老夥計微蹙着眉宇,神情略微不適,見桌面有油漬,還拿紙巾又擦起來,我想他是有潔癖,路邊攤嘛,難免這樣,我沒吃過也見過,見他擦桌子,我也拿紙巾和他一起擦,成琛見狀對着我似笑非笑,「梁栩栩,你至於麼。」
我笑着不答話,擦得可起勁兒,直到桌面快成鏡面了,「成琛,那我去點餐了。」
「我去吧。」
成琛捻過我的紙巾扔到垃圾桶里,「這裏好像是自助形式,要去陳列架那裏夾菜,然後自取,你想吃什麼菜,我去夾給你。」
我朝店裏的食材陳列架瞄了瞄,「我全都要。」
成琛眸底划過匪夷,「全部?」
「啊。」
我按捺着激動,「我能吃。」
等着盼着這一天呢!
……
「成琛,我想去洗手間。」
坐在車裏,我恨不得刨出個地縫給自己埋進去,「肚子疼了。」
成琛也夠實在的,我說全都要,他端出了一『洗臉盆』麻辣燙。
老闆都被我們震到了!
以為大胃王親臨去給上課了!
沒想到我連個小胃王都談不上,吃了不到十分之一,就被辣的魂兒都要祭天了!
當着成琛的面我是想多吃的,最後辣的實在受不住,嗓子眼兒都疼了,再者菜種類太多,老闆一起煮的,為了硬點的食材能熟,葉菜就煮的很爛,在嘴裏就分不出原味兒了!
好不好吃不知道,就是辣,沒別的感受。
癮頭麼。
沒有。
辣屁了!
成琛幫我吃了些,沒像我辣的直哈赤,神情生忍着一言難盡。
他問我怎麼樣?
我說十分感謝他完成了我的心愿。
講這話時都半低着頭,浪費食物了。
最後也是成琛請的客,我以為麻辣燙店和栩福樓一樣,吃完飯結賬,沒成想這得先付款,成琛給完錢才燙菜的,他那一洗臉盆子,花了一百多塊錢。
「梁栩栩,這家店人均消費五塊錢,多些你這樣的食客,老闆很快就會開分店了。」
我低頭不敢吱聲,肚子一陣一陣的疼。
成琛打着方向盤還不忘教育我,「梁栩栩,你不行就不要逞強,我真是瘋了,居然陪着你胡鬧。」
「我沒胡鬧。」
我如坐針氈的看他,「我在家時很能吃辣的,還有,我人生信條五個字,不能說我不行!」
成琛呵了聲,「那我送你六個字,一路好走。」
「這是四個字吧。」
「你會數數?」
成琛面無表情,「現在的小學生真是好聰明。」
「你……」
我悻悻的捂着肚子,偷摸的在心裏查了查剛才說了幾個字,轉而看向他,「我第一次吃這麼辣的東西,跟我家後廚做的不一樣,不適應很正常。」
人比人氣死人,他也吃了啊,啥事兒就沒有!
成琛無語,「長記性了沒,還有類似的夢想嗎。」
「還有……」
我瞄着他微變的臉色,「我還想吃路邊的酸辣粉,麻辣涮串,炸臭豆腐……下次你還會陪我吧。」
成琛僵着側臉,「我看你肚子是疼輕了。」
我頭一轉,「不跟你好了。」
成琛輕笑出聲,「糟糕,我找不到洗手間,你這麼喜歡路邊,就……」
「別啊!!」
我要哭了,「那很丟臉,你快找呀,我很急。」
成琛搖頭,「梁栩栩,你真是特別討人厭。」
「我樂意!」
我沒好氣兒的,待他在后街的一處小商場門口停穩車,我下車就往裏面沖,成琛在後面喊我,「你慢點!」
人有三急,我怎麼慢!
衝刺般進到小商場,在指示牌的引導下我七拐八拐的進到了一處洗手間。
老實講裏面很髒,但我跟見到了親人一樣,鎖好門就為我自己的無知買了單。
解決完人生大事終於舒服了,我扶着斑駁的洗手台緩着蹲麻的雙腿,暗罵自己不爭氣!
好好的東西,在肚子裏半日游都談不上,白瞎了!
擰開水龍頭,正洗着手,頭頂幽暗的燈滋啦滋啦開始作響……
臉一抬,鏡子裏倏地閃過一道黑影!
不是吧。
又來?
我轉身就想跑,雙腳在原地卻拔不起來,鞋底像粘到了地磚上,「成琛!!」
門外沒動靜。
我驚驚的,努力想把腿拔起來,正着急時,洗手池裏緩緩的升起了一隻手,很黑的手,手指粗壯,指甲卻是大紅色,對着水龍頭細細的水柱,五指慢慢的舞動……
山,山村老屍?
哎呦我去!
能不能別整這麼陰間的畫面!
「成琛!!」
我不知道成琛是不是等在門外,潛意識裏想讓他來救我,默相符紙沒了啊!
誰知音兒剛喊出,池子裏的手就對着我就掐了過來,只有一條手臂,濕淋淋的,抻的很長,甩着水花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呃!!」
我喘不過氣,臉憋得漲紅,本能的掏出兜里的信號符紙,以求震懾,「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
「還敢叫人!!!」
手臂的力道驚人,掐着我脖子一拎,我猶如脫線的風箏直接撞到了洗手台,『嗵』!的一聲響起,我掌心跟着刺痛,摔倒時洗手台尖銳的拐角將我手心劃傷了!
我半跪在地上嘶嘶的揉着手,掌心的血慢慢的滲出來,燈光還在滋啦滋啦的虛晃,一明一暗間,我前面站了個皮膚泛黑的男人,對着我,他大口的吃着那個塑封的符紙,嘴丫子血紅,「梁栩栩!我看你還怎麼叫那個姓沈的老不死來幫你!!」
是他?
被我拍過照的那個男人?
符紙吃了倒是無所謂,我用意就是虛晃,默相符沒了,光燃這個也叫不來沈叔!
就是……
他能好消化?
我忍着痛沒急得站起來,借着燈光仔細看了看他腳下,沒有影子……
心放了放,這說明他不是實體大鬼,只是比一般的髒東西本事大點而已。
想着,我撐着洗手台慢慢站直,「你一直跟着我?」
「嘿嘿嘿。」
他擠眉弄眼的笑着,手背頂腰,「梁栩栩,你上次都沒追我,我很遺憾呢!」
我微微緊眉,這個男鬼身形偏瘦,但骨骼粗大,皮膚青黑,五官平平無奇,紅嘴唇子和紅指甲卻異常顯眼,果真女里女氣!
也對!
跟着走邪道的主人,他的性別跑偏也不足為奇了!
當下我倒是沒那麼恐懼了。
只要能面對面說上話,別搞一驚一乍的場面,甭管聊什麼狠話,我都能得空緩解。
他這性別大概率也做不到當場生孩子,撐死玩個葵花寶典。
瞧他掐腰那神態,保不齊已經先欲練此功了!
我不動聲色的看他,「我梁栩栩手下不殺無名的鬼,報上你的名號,我讓你死個痛快。」
說着,我眼尾還朝着廁所門口瞟,希望成琛能給我回音。
心態很複雜,一方面想牽制住男鬼,得到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
另一方面又怕在他這吃虧,不想也不能折在這兒。
「你個黃毛丫頭也配知道我名字?」
他笑的眉眼扭曲,面容誇張,「要不是昨晚有東西擋我路,你已經跟我一樣了,莫急,我現在動手,你做了我的替身,我就能去主人那邀功啦!」
昨晚?
真是許姨的女兒幫我!
所以……
家然姐嚇我也有些故意的成分在,要把我推到成琛的房間!
不然這娘娘腔就得來了!
念頭一出,我還得跟家然姐說聲對不住,把人家想狹隘了!
「讓袁窮滾出來,我不跟你個小嘍囉說話!」
「膽敢直呼我主人大名!!」
他臉色大變,紅鮮鮮的指甲登時朝我撓來,我靈巧的一閃,鼻尖陰風掠過,心頭的情愫複雜,罪魁禍首果然就是袁窮!
板上釘釘了!
再抬眼,男人就不見了!
「出來!」
我右手熱着,在髒兮兮的洗手間裏四處的看,燈光還在閃爍,提醒我他並沒有走,脫掉羽絨服外套,我擼着袖子,「你不是要殺我嗎,出來啊!!」
「嘿嘿嘿嘿……」
他顛顛的笑,『人』卻沒有露面,「梁栩栩,你抬頭啊。」
我謹慎的沒動,鼻尖猛然一涼,有水滴落上,手指一摸,是血!
棚頂傳出急促的腳步聲,猶如大軍壓境,我眼睛一抬,什麼東西就掉到了我的腦袋上,順手一抓,一個黑乎油亮的耗子就被我捏在了手裏,它似乎很驚恐被我抓住,身體用力的扭曲,吱吱的發着叫聲!
「啊啊!!」
我跟它那黑豆眼四目相對的瞬間,比它的驚恐更甚,渾身都麻了,手上剛要甩,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踵而來,耗子就像是下雨一樣,從天花板落下,紛紛砸到我的頭頂和肩頭,有的耗子跳下來還生怕自己摔着,就用小爪子扯着我頭髮不放,劉海似的在我額頭前面搖晃!!
「媽呀!!!」
我毛了!
這輩子實在是活的太短,經歷太少,以為在桶里被小花小紋它們洗禮就是頂級體驗了!
萬沒想到還會在一個陌生洗手間裏感受一場盛大的耗子spa!!
「走開啊!!!」
我觸電般站在原地拼命的抖動,可它們都是活物,我蹦躂的越歡,它們越怕受傷,小爪子拼命地抓撓我,有兩個落地還被我踩到,啪嘰聲起,鞋底子黏糊糊的,餘光看到,滿地密密麻麻的老鼠,夾雜着兩隻被我踩得腸穿肚爛的屍體。
「哈哈哈哈!」
男人配合着狂笑,從他笑音都能聽出來,他藏在這房間的角落,正興奮的看戲,「梁栩栩,你看看你手裏的,哎呦,它死的好慘啊!!!」
「……!!!」
我渾身一抖,這才發現抓到手裏那隻耗子被我驚嚇過度活生生的捏死了!
它的內臟都因為我用力過猛而從尖尖的嘴巴處擠了出來,黑豆的眼睛突突的,尖尖的鼻子也沾滿了血漬,各種七竅流血死不瞑目之感!!!
「啊呀!!!」
我受不了,觸電般扔了它,又開始撲落頭頂肩膀,「走開啊!!」
耗子爪撓的我很疼,恐懼感逐漸演變成了憤怒,我在這片人工製造的耗子海洋中掙脫不出,又疼又抓狂的扯下兩隻頭髮上的耗子扔出去,腦中一閃,這是遮眼!
他給我製造的幻象!
可我不知道怎麼破啊!!
耗子雨還在不停地下着,我腳下生生的一踹,好像掀起了一層吱吱作響的厚重毛毯,「求慧根給悟!!!」
腦中電花火石,『以血為信,斬妖除魔!!』
我抬起右手,掌心對着眼睛一抹,「沈叔氣息在身,求我雙眼澄明,鬼祟不侵!!」
音落,耳邊得吱吱聲響瞬間消失。
我喘着粗氣放下手,周遭恢復平靜——
水龍頭下的水還在細細流淌,狹窄的空間裏燈光幽閃,地磚雖然髒兮兮,卻無耗子留下的任何痕跡,果然是遮眼,都是假的!
感謝沈叔借我的慧根。
感謝這個男鬼搞出的把戲。
我又學習到了!
「梁栩栩,想不到你久病成醫還有些小本事了。」
男人笑嘻嘻的又出現在我身前,一眸一笑都特別不正常,瞅着就像那有大病的鬼,「沈萬通那個老不死教你的?」
我後退兩步,跟他拉了些許距離。
男人以為我怕了,笑的愈發擠眉弄眼,「梁栩栩,你想跑不成的,今兒啊,你就得死我手裏,嘿嘿嘿。」
我沒說話,對着他就活動起肩頸,汗水順着鬢角流下來,我擦了擦,掌心沙沙的疼,左手順勢擦了擦右掌心,洗手似的,越疼越擦,直到左手染上血,再將左手覆蓋到右手背部蹭了蹭,眼直盯着他,本女俠這一肚子火啊,都讓那些耗子給我點燃了,跟我倆七兒八的是不,我不弄死你不姓梁!
他略有疑惑,「你做什麼?」
「死娘娘腔,動手吧。」
「你罵我!!」
男人眼睛一瞪,蘭花指發顫着朝我指過來,「我生前最恨這三個字!!」
「死娘娘腔。」
我淡着音兒,腳下再次一退,「這是四個字,死,娘,娘,腔。」
「你個陰人!!」
他怒了,黑手朝我抓來,「今天我就讓你永遠閉嘴!!!」
我繃着氣,迎着他的手掌,弓腿發力,沾滿汗水和血絲的右拳緊握,生生一擊!
「借氣使力,破!」
右臂火辣熱燙,露出的小臂有紋刺隱隱浮現,鴿子血發力了!
拳掌相對,他『嗷』~的發出一聲怪叫,身體滑行着退到牆壁,烏黑的臉滿是不可思議,「你個陰人怎麼會有這能耐……」
「你個死人去土裏琢磨吧!!」
我發誓回去要好好念書,努力學習,不然叫囂都沒氣勢,不給他詫異的機會,我衝過去對着他的前臉就要開錘,誰知他反應迅猛,不像箱子精有個原身,他就是一縷煙,嗖的就躥到了洗手間的長窄小門上方,窩縮出人形黑影蹲在門上還朝我笑,「想滅了我,梁栩栩,你還嫩呢。」
「你給我下來!」
我砰的一腳踹上門!
「有本事你上來啊。」
他賤嗖嗖的看我,「上來滅了我呀。」
「你下來!!」
我恨不得找點啥去砸他,「你不是想抓我去袁窮那邀功嗎!來抓我啊!!」
「我就不下去。」
他似乎很忌憚我的右臂,但又不捨得走,不想放過我這飛到嘴邊的鴨子,便故意拖延時間想辦法,「你會打拳有什麼用?你有本事燃符啊,哦,燃不了,讓我吃了,不錯,不錯,味道好極啦!!」
我被他那賤嗖嗖的樣兒搞得極其窩火,後退到門口,想來一個三步上籃給他抓下來!
奶腿的!
看我逮到他不使勁兒揍得!
誰知我剛在門口預備備,成琛的音腔就在門外響起,「梁栩栩?你沒事吧,跟誰說話呢!」
「有鬼!這裏沒別人,你快進來!!」
我心裏一喜,就見洗手間的外門打開,成琛微蹙着眉宇露出臉,硬朗的氣息夾雜着金光頓時侵襲起幽暗的空間——
「梁栩栩,月底前主人就會收了你!!」
蹲在裏間窄門上方着黑影瞬時驚恐,化成一縷黑氣就朝棚角線躥,「今天我先放你一馬!!」
馬你大爺!!!
我咬着牙,一點哏兒都沒打,即便成琛驚詫的喊我名字,我仍跟發令槍響了似的朝前猛衝,單腿蹬上洗手台,騰空後整個人飛身前躍,摸高一樣,對着棚角線的黑氣一抓,「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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