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跪着,磕着。一筆閣 m.yibige.com
一下又一下。
女人白嫩的額頭和堅硬的石面相碰,沒幾下便血跡斑斑,卻像不知疼痛般,重重地一次又一次地砸下去。
滲出的血跡和淚水齊齊落下,是她用言語說不出的懺悔和哀求。
她鬥不過男人。
只能用這種卑微的方式去哀求,去僥倖地期盼男人的心中還留有最後一絲良知。
「莫少,求求你,我知道這孩子是什麼問題,求求你救她……」
「她是個女孩,你快看看,她長大以後一定會很可愛的……女孩子好啊,不會影響莫氏的血脈,不會影響你以後和任何人生出來的嫡長子,她會很乖的。」
「莫少,求你看看她啊……」
她哀求着,跪爬着,不斷伸出手去將嬰孩朝男人的方向推。
嬰孩的啼哭聲漸漸微弱下去,她希望剛出生的嬰兒能喚起男人心中的憐憫,所以她拼盡力氣也想讓男人看孩子一眼。
虎毒不食子。
莫少謙想要殺掉的是還在她懷中不曾睜眼看過這個世界的孩子,若是孩子生下來,成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生命體,那他是否還能捨得?
代小純從最初就在賭。
所以她拼命地砸自己的腹部,不顧這種做法是否也會給自己帶來傷害。
當她看到男人氣急敗壞的神色時,她知道她賭對了。
男人正是不會傷害已經生下來的嬰孩,才會那麼惱怒,才會出現那種情緒啊。
可她仍然不敢鬆懈。
跟在男人身邊那麼久,她深知這個男人喜怒無常,她仍舊想親眼看到男人徹底接受孩子才能放心。
「主子,要不……」
旁邊的助理望着前面跪着不斷磕頭的女人,眼底浮現出了濃濃的不忍。
就連五大三粗的保鏢們也忍不住個個動容。
他們是漢子,看到一個女人在他們的面前跪着哭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得勁兒。
然而他們都錯了。
唯有那個男人一張臉緊繃着,咬牙注視着跪在他跟前的女人,神色並沒有任何的鬆動,身上散發出的戾氣甚至恨不能過去把女人掐死。
他的心太硬了。
助理見到了男人生硬的側臉,扭過頭去,無奈地嘆了口氣。
再看前面那個顫抖跪着的瘦弱身影,助理不禁想起前幾個月前這位代小姐還站在他們主子身邊的模樣,顧盼流轉、皓齒明眸、卻又不失婉約靈動,連真正的千金名媛比她都要遜色幾分。
只是,淪落成了如今這般。
着實命苦了些。
「莫少……」
代小純望着面前男人冷硬的面龐,心中的希冀,不知不覺見便涼去了一大半。
頃刻間她又笑了。
這一次,她笑的很苦澀,笑的眼淚簌簌地落了下去。
「莫少,我知道了。」鮮紅的血液順着從她的額心冒出來,女人笑容悽美,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再開口,嗓音柔軟的像只雀兒:「我知道您在擔憂什麼,您放心,我不會拖累您,也不會拖累這個孩子,我只求您能救她,待她好,為了這些,我可以交付出我的所有,我可以保證和她斷絕一切關係,不會讓您有一丁點的顧慮,您若不信,我這就證明給您看……」
她笑着,往後退。
莫少謙見她這般,語氣一緊:「代小純,你想幹什麼?」
「莫少,好好待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啊……」
悽美的面容仍舊笑着,卻忽然轉身毫不猶豫地朝後奔去,在所有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縱然一躍跳下了高高的礁岸。
她能做什麼?
身體不斷下墜,代小純安靜地閉上了雙眼,任由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往下墜。
她只想保住孩子的性命。
那是她的骨肉。
是她拼了性命也想把人間美好全部奉到她跟前的小生命。
莫少謙啊莫少謙。
呵,她深知這個男人的冷漠,尤其是對她這個滿腹心機的女人,若是她不做的絕一點,又怎麼能讓他心無芥蒂地去疼愛那個孩子?
風中,女人苦澀而安然地勾起了唇角,墜了下去。
生命來得快,去的也快。
噗通——
巨大的落水聲從礁岸下方傳來,如同一塊巨石砸進了所有人的心中,頃刻間萬籟俱寂。
就連反應迅速的保鏢們也愣住。
「代小純——」
當保鏢們回神,只見一道黑影從他們跟前閃過朝着礁岸的方向飛奔而去。
保鏢們剎那緊張起來。
「主子!」
「快攔住主子!」
「主子您別衝動!您不能跟着一起跳啊!」助理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撲上前一把拽住了差點跟着跳下去的男人。
他們不知道,主子在看到代小姐跳海之後為何會如此激動。
「代小純……」
男人雙眼充滿了嗜血的紅,雙手緊緊扒着礁岸,被身後的人抱住了腰身,他只能目光惡狠狠地瞪着高高礁岸下波濤洶湧的海水,眼中的癲狂似乎要瞪出去。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那麼柔弱的一個女人,猶如小雞崽一般只能任人拿捏的弱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魄力,她怎麼就真敢往下跳!
海水那麼深、那麼急。
洶湧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早在女人墜下的那一刻,就被洶湧的海水吞沒,不見了蹤跡。
他做了什麼?
他硬生生逼得一個柔弱的女人跳了海。
這礁岸那麼高。
海水那麼深。
哪怕一個成年男人跳下去也沒有幾分生還的可能。
更何況一個剛生產過的女人?
就在幾個月前,那個女人還曾靠在他的肩膀笑顏如花,清澈的雙眸任誰看了都願以善意相待。
可如今呢?
一股濃濃的懊悔湧上他的心頭,猶如萬蟻噬心般幾乎要把他殺死,他不知道這股懊悔是因為他把代小純逼的跳了海還是因為其他的緣故,他突然瘋了般去扒助理撈住他腰身的手,一股腦地想往海里沖:「放開,放開我……」
助理嚇的死都不敢撒手:「主子,主子您千萬別衝動……」
「你他媽的放開啊!」
「主子!」助理嚇得眼淚都急了出去,「主子您醒一醒!海水這麼急,代小姐下去人肯定直接就沒了!您現在下去又有什麼用!您的腿有舊疾,不能跟着往下跳啊!」
「她跳海了!她跳海了你知道嗎!」
男人目眥欲裂,惱怒地一遍又一遍地罵着,眼中的癲狂不知道是在罵助理還是罵自己。
助理被罵的不敢睜眼,只鉚足了力氣抱住他的腰身死不撒手:「主子,求求您冷靜啊……」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跳下去救代小姐!」助理一邊抱着失去理智的莫少謙,一邊扭頭沖岸上的保鏢吼道。
讓他們都跳下去?
保鏢們聞言都望向深深的礁岸下方,心生恐懼,一狠心咬了咬牙,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地跳下了海。
饒是他們身強力壯,在跳下去後仍是被海水沖的七零八散。
莫少謙看的眼睛更紅了。
「要你們這群廢物!」
他罵着又要往下沖。
此時此刻的他顧不得其他的,只知道他不能讓代小純死,至少不能讓代小純就這麼死。
然而腰間的力量扯住了他。
「主子!主子你放心!老鄭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保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一定能把代小姐帶上來的,您不要衝動……對了,您還有孩子呢,您別忘了,代小姐說了要您好好照顧孩子的啊!」
孩子?
還有孩子?
呼嘯的海風中,嬰兒的啼哭聲斷斷續續的響起,似乎感知到了母親的逝去。
那微弱嘶啞的哭聲,猶如一根針似的刺進了莫少謙的腦海中。
對,對啊。
那個可惡的女人還給他留下了一個該死的孩子……
助理見到自家主子的臉色有變化,瘋狂奔向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將孩子從地上抱起來,又跑回了男人跟前,扒了扒那染血的外套將小孩子的小臉露出來給男人看,急聲道:「主子您快看,您快看看小小姐,小小姐還等着您照顧呢!」
他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嬰兒的小臉,眉眼間有幾分像他。
那一刻心靈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地震了一下,他望着面前這個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嬰兒,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挖了出去,疼得他一時之間竟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伸手從助理的手中接下嬰兒,動作生疏地抱進了懷中。
那雙手,顫抖着。
助理小心翼翼地望着這一幕,雙手一直護在嬰兒的左右不敢離開,也觀察着男人的臉色。
卻只見男人抱着嬰兒不說話。
男人垂着腦袋只看着懷中發出微弱哭聲的嬰兒,額前的發遮住了他的神色,叫人看不清楚。
忽然間男人笑了起來。
笑的癲狂,苦澀。
「主、主子……」助理也被這笑聲嚇到,哆哆嗦嗦的開口試探。
男人笑了好久才止住笑聲,他伸出手,指尖輕輕地摸了摸嬰兒的小臉,再開口,嗓音竟無比的苦澀:「對不起,我沒想逼死你,真的沒想……」
對不起?
主子,是在跟代小姐道歉?
助理在這一刻揣摩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主子不是恨代小姐恨的恨不能將對方碎屍萬段麼?
然而,不等助理心中疑惑,眼前的男人忽然一頭朝前栽去。
「主子……主子!」
……
馬爾代夫的天氣忽然轉陰,下起了好大好大的暴雨,直升機甚至無法辨認降落的地點,飛行員在模糊的視線中勉強將直升機停在了海上苑的後花園停機坪上。
一下飛機蘇傾城便沖了出去。
暴雨淋濕了衣服也顧不得。
然而。
她剛剛衝進客廳,便撞見了面前一副畫面,腳步戛然止在了客廳門口。
此時此刻,海上苑的客廳里坐滿了莫少謙的人。
為首的是莫少謙的助理,她認得,可是除了他們之外,竟然沒有看到莫少謙和代小純的身影。
氣氛壓抑的很。
看到這種畫面,不知為何蘇傾城心中驟然升起了一抹極其不妙的預感,心臟也跟着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繃着神經線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客廳。
「你、你們……」
似乎聽見她的聲音,莫少謙的助理倏忽一下抬起頭,見是蘇傾城,反射性地一下子從沙發中站了起來。
「蘇、蘇小姐。」
聽到莫少謙的助理竟然如此忐忑的聲音,蘇傾城心中那股不妙的預感瞬間更加濃烈,忙聲質問:「你們主子呢?你們找到代小純了?」
「我們……」
助理韓哲落寞地垂下了腦袋,語氣愧疚:「對不起……蘇小姐,我們把代小姐弄丟了。」
「弄丟了?」
蘇傾城一時聽不太懂他這話的意思,聽不懂,也不想聽懂。
就在這時旁邊的門打開。
傭人阿姨抱着一個襁褓紅着眼眶走了出來,抱到了她跟前。
「蘇小姐,您看……」
阿姨是代小純的貼身阿姨,紅着眼眶,將熟睡的嬰孩硬塞進了蘇傾城的懷中。
「這是……?」
望着襁褓中安然熟睡的孩子,蘇傾城的唇瓣無意識地顫了顫,不太相信地掃了圈客廳里的眾人。
從傭人紅着眼眶出來的一剎那,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我不看孩子,我要看大人。」
她將孩子塞回了阿姨的懷中,凌厲的眼神看向了韓哲等人。
韓助理垂頭不說話。
「傾城小姐,代小姐……代小姐沒了。」阿姨終於哭出聲,抱着嬰兒抹起了眼淚。
蘇傾城只覺得腦袋裏轟一下。
「怎麼會啊!」
她想也沒想地厲聲反駁,因為太過着急否認,語氣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失態。
沒了?
怎麼可能沒了?
他們都在騙她!
小純昨晚跟她通話的時候還樂的像個小傻子似的,怎麼可能睡一覺的功夫人就沒了?
不可能的。
肯定是他們在騙她。
這時,傅修遠也已經走進了客廳,韓哲等人見此立即紛紛起身,微微俯身示好表示恭敬。
傅修遠淡淡抬手。
男人徑直走到女孩跟前,單手將她擁進溫暖的懷抱中,大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水漬,溫聲安撫:「先別急,還有我在,到底怎麼回事?」
最後一句問韓哲的。
蘇傾城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男人的衣襟,急聲道:「傅修遠,他們竟然說代小純沒了,怎麼可能?昨天那傻姑娘還在電話里跟我笑呢,她才不會沒掉的對不對,他們一定是騙我的……」
「莫少謙呢?是莫少謙讓你們編出來謊言騙我是不是?讓他出來跟我對峙!」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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