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撫摸這靈龜甲,感慨萬千。
寶物的作用便是如此的巨大,尤其放在一個能充分利用它的人手上,更是威力驚人。
通過這靈龜甲,自己能省太多的事。
提前得窺太多的東西。
至少,現在知道了譚秋寒的底細,看到了他的劍法,還有便是天海劍派的變化來由。
天海劍派是從海外得到了奇遇。
海外看來有不少好東西。
他們應該是得到了一套更高的修煉體系,還有劍陣等。
又把各島上的精英吸納進了天海劍派之中。
要人有人,要更精奧的武功有更精奧的武功,天海劍派確實不再是從前的天海劍派了。
把天海劍派看成天下第一宗,沒毛病。
他覺得自己如果是天海劍派,心態也會發生變化。
只能說這是天助天海劍派。
法空想了想,如果自己去一趟海外,能不能得到一些好處呢?
他的天眼通再次投於靈龜甲中,暢想之下,再看靈龜甲。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搖搖頭。
靈龜甲中,自己一座島嶼一座島嶼走遍,見過不少的人,也查過不少的古蹟,可惜與奇遇無緣,什麼也沒找到。
海上各島那麼多,那麼大,再加上自己的天眼與心眼,洞徹力驚人,怎麼可能一點兒奇遇得不到?
這便是時運。
自己可能把好運氣都用光了,也可能與自己的天眼通有關。
——
隨後的幾天,法空樂此不疲的把玩靈龜甲。
用各種方法玩,看各種各樣的未來情景,好像一個最好的玩具,百玩不厭,愛不釋手。
這幾天裏,林飛揚一直老老實實的修煉,進境飛快。
朱霓每天晚上會過來一起吃飯。
她臉皮薄,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不會承認是思念林飛揚而過來。
法空現在是神武府的司馬,所以朱霓這個軍侯過來匯報一下神武府別府的情形,也沒什麼不對。
在吃飯的時候,她會特意說幾句神武府別府今天發生的事,這幾天也沒什麼大事,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例如誰跟誰吵起來了之類。
這天傍晚,朱霓談論的時候,說了一個重要消息,神武府又捉了一個吞噬精血之人。
這個傢伙卻是南監察司的高手,結果神武府順藤摸瓜,摸到了他身上。
「司馬,現在南監察司對我們神武府很有怨言,覺得我們太過霸道,說應該通融一下的。」
「嗯。」
「我覺得這個苗頭不太對。」
「朱姐姐,這是難免的吧?」徐青蘿捉着一塊骨頭啃得滿嘴是油,笑道:「他們肯定不滿意神武府啊,神武府的地位比他們高,偏偏還比他們幹活少,哪能不眼紅?」
「我覺得不是不滿,是有敵意,這不太對勁。」朱霓道:「超過了正常的羨慕嫉妒範疇,很不正常。」
她認真的看向法空。
法空緩緩點頭:「確實不正常。」
正常情況下,神武府比南監察司高一層,南監察司搞不定的時候,會求援於神武府。
這般情形下,怎麼可能對神武府有敵意?
就像前世的警察與武警的區別。
雖然看似差不多,其實身份完全不同,南司衛只是朝廷的差役,而神武府則是軍人。
朱霓道:「我覺得有人故意為之,居心叵測。」
徐青蘿放下骨頭,好奇的道:「朱姐姐,你覺得南監察司有人故意針對神武府?這是為什麼呀,沒有這個必要吧,南監察司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扳倒神武府的。」
所以不可能是端王爺。
先是跟綠衣司鬧,再在如果再跟神武府鬧起來,那端王爺這個司正也當到頭了。
她頓時恍然大悟,油光光的小手一拍,笑道:「原來是有人想搞掉端王爺呢。」
朱霓恍然,看向法空:「司馬,會是誰?」
法空道:「你難道要管這件事?」
「我怕最終會打起來。」朱霓道:「到時候,不管是我這個軍侯還是大師你的司馬,都難免要吃掛落。」
法空輕啜一口酒:「信王爺馬上便要回來,交給他便是。」
「王爺什麼時候回來?」朱霓忙道。
信王爺才是神武府的真正支柱。
雖然信王爺成為府主的時間很短,可信王爺有一種天生的魅力,短時間內便獲得了神武府各弟子們的心。
威望卓著,無人不服。
法空笑了笑。
朱霓頓時恍然:「是我不該問的。」
徐青蘿笑眯眯的道:「看來信王爺做了了不得的大事呢。」
法空斜睨她一眼。
徐青蘿忙閉上小嘴,縮了縮脖子。
楚靈搖頭道:「其實知道也無妨的,反正九哥馬上便回來了。」
法空皺眉看她。
楚靈不在乎的道:「這件事也不可能瞞得住,很快就會都知道了。」
法空道:「到那個時候再說。」
「……行吧。」楚靈看他神情嚴肅,張了張嘴,最終同意。
她心下卻有些不忿,憋了氣,便哼道:「我聽到消息,一個欽天監的女人過來送了你一件寶物?」
法空點頭。
知道送自己寶物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孫碧芫,傳出去了,那當然是欽天監所傳。
這是要離間自己與皇帝?
皇帝肯定也知道,欽天監送出的寶物絕不是尋常的寶物,尋常寶物也失了欽天監的身份。
楚靈道:「是什麼寶物?」
「這是皇上要問的?」法空道。
楚靈搖搖頭:「父皇是不屑一顧的,說這是欽天監的雕蟲小技。」
「一塊靈龜甲。」法空微笑道:「世間難尋,對我極有用處。」
「靈龜甲……,嘿,就一塊烏龜殼唄,我們禁宮秘庫有不少。」楚靈不屑道:「只能算是尋常寶物吧。」
徐青蘿道:「師父,欽天監送的應該不是一般的龜殼吧?」
「靈龜的殼,當然不尋常。」法空笑道:「殿下你們秘庫里藏的,恐怕都不如這個。」
「……明天我拿來幾塊看看。」楚靈道。
徐青蘿嘻嘻笑道:「欽天監竟然如此大方,給師父這般寶物,難道師父幫了他們?」
法空擺擺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徐青蘿識趣的轉開,笑道:「師父,我們照現在這個速度,快要踏入宗師巔峰了,是不是太快了?」
楚靈皺眉看向法空。
法空笑看向法寧:「比起你法寧師叔,不算快。」
法寧露出笑容道:「師兄,我是有奇遇,他們是憑自己的本事練的,不一樣。」
「他們的本事,也算是奇遇了。」法空道。
徐青蘿笑道:「就是就是,除了我們幾個,哪還有人能如此得天獨厚,就是怪想許師伯的……」
法空道:「你許師伯過兩天就會過來。」
「幾天呀?」
「再過兩天,第三天。」法空道。
徐青蘿頓時歡呼。
雖然已經築基完成,可徐青蘿對許志堅還是很喜歡,很喜歡跟他一塊玩兒。
——
第二天傍晚時分,楚祥風塵僕僕抵達神京。
他沒有回王府,直接進了皇宮。
當晚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沒有驚動其他人,只回到了後花園的水榭里,抱住許妙如睡了過去。
他精疲力竭,一動不動的睡到第二天中午。
這一路上,在法空的指引下,忽左忽右,東挪西閃,多走了一倍的路,終於安然抵達神京。
大雲終究還是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想在路上刺殺。
法空推斷是大乾這邊泄露出去的消息。
他雖然有神通,可也沒辦法做到萬無一失,神京的大雲秘諜比他想像的更多厲害。
即使以宿命通往前推,還是沒能找到這些秘諜。
楚煜前來問安的時候,看到楚祥,頓時吃了一驚:「父王,你……」
「我什麼?」楚祥沒好氣的道:「我知道,有幾根白頭髮嘛。」
「……父王,你這不是幾根白頭髮。」楚煜搖頭道。
他招呼杏兒拿了鏡子過來,讓楚祥看看。
楚祥看到了自己鏡中的模樣,摸了摸鬢角,苦笑道:「昨天還好好的。」
「王爺,這是一晚上的變化。」許妙如勉強笑道。
她也是早晨的時候才發現楚祥睡了一晚,鬢邊已經全白,頭髮如落了一層白霜,發梢全部變白。
這便如老了四五十歲,可見消耗的心力之大,是經過放鬆之後才發作出來。
「唉……,罷了。」楚祥擺擺手:「白便白罷,反正是早晚的事。」
「王爺!」許妙如嗔道:「煜兒,你去找大師,讓他幫忙想辦法。」
神水的神效已經人所共知,但人們還沒能完全發現其妙,很多奇奇怪怪的病都能被神水治好。
神水尚且如此神效,法空大師親手施展的回春咒更神妙,她想請法空用回春咒幫忙治好楚祥。
「是。」楚煜答應。
楚祥忙道:「慢着。」
楚煜看向他,又看向許妙如。
許妙如不滿的看楚祥。
楚祥道:「別事事都麻煩大師,這點兒小事還要大師操心,太過了。」
「這可不算小事啊,王爺。」許妙如道:「你這是頭髮白了,身體是不是也出現問題,大宗師也不是百病不生的。」
「對對。」楚煜忙道:「父王,跟法空沒必要這麼見外的,我去找他。」
楚祥道:「大師也說了,頭髮白了沒什麼,憑我的修為,很快就會恢復的。」
「真能恢復?」
「休息幾天就能恢復了。」楚祥道。
「……那如果十天不恢復,就請大師幫忙。」許妙如道。
楚祥答應。
隨後的一天,楚祥的異樣便傳遍了朝廷內外。
人們都好奇楚祥到底碰上了什麼愁事,竟然把一個大宗師給愁白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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