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我也覺得奇怪。www.yibigЕ.com」
「煙兒,此事你可是要告訴殿下?」呂娘子沉思了片刻,低聲問道。
「即便我不說,他也會知道,只是現在,我們要查清楚為何這些焦屍會有墨家的標記。」慕梓煙之所以發現了不妥之處,是因着這些焦屍之所以被毀掉,實則是因着要毀掉他們身上的刺青,而這些則是墨家的標記,不過慕梓煙卻將自己記憶內的畫面畫了出來,這才發現了線索。
呂娘子低聲道,「墨家的人除了我是不可能出現在大焱的。」
「呂姐姐為何如此肯定?」慕梓煙繼續問道。
「這是祖訓。」呂娘子低笑道,「倘若不是我詐死,也不可能來到大焱,而墨家的祖訓便是,但凡墨家的子孫,都不得踏出北青半步,更不得入大焱。」
「那這些當真是墨家的人。」慕梓煙卻覺得這裏頭想必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我知道。」呂娘子嘆了口氣說道,「只是現在我也想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邊查清楚。」慕梓煙冷聲道。
「如何查起?」呂娘子低聲道,「我離開墨家太久,而且這些焦屍雖然是墨家的人,可是我與墨家也並無關係了,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處,我卻是毫無頭緒的。」
慕梓煙低聲道,「如今總算有了一些線索,便有了方向。」
「你說的不錯。」呂娘子接着說道,「那現在是要先查什麼?」
「先查焦屍。」慕梓煙低聲說道。
「好。」呂娘子點頭應道,接着盯着那畫看了半晌,「煙兒,你是不是還察覺到了什麼?」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你看這些人躺着的位置,似乎都是特意佈置的。」
「頭朝着南邊,腳朝着北邊。」呂娘子這才發現了不同,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這又是何意?」呂娘子這下越發地不明白了。
「看來所有的疑惑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王妃如此多嬌。」慕梓煙雙眸微眯,抬眸看着眼前的那座山,低聲道,「再去一趟皇陵。」
「現在?」呂娘子抬眸看了一眼時辰接着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現在就去。」
「可是趕到已經天黑了。」呂娘子猶豫了片刻說道。
「不妨事,皇陵內定然還隱藏着什麼。」慕梓煙低聲道,而後看向不遠處的張宗說道,「張大哥,你去準備三匹快馬。」
「好。」張宗應道,便連忙去準備了。
慕梓煙湊近呂娘子的耳畔說道,「呂姐姐,此次前去皇陵,怕是會有危險,我記得墨家有一不外傳的秘術,你可會?」
「我會。」呂娘子接着說道,「這秘術本是傳男不傳女的,可是因着祖父在我生下的時候為我看了骨相,說我最適合修煉此術,才破例將此秘術傳授給了我。」
「那次秘術除了你,還有誰會?」慕梓煙緊接着問道。
「便是我的兄長,不過到了這一代,我便不知曉了,不過墨如雲應當是不會的。」呂娘子接着說道。
「那就是說除了呂姐姐之外,墨家還是傳男不傳女了,而如今墨家的家主乃是墨如雲,那她卻沒有此秘術,那會秘術的便是墨家的長子,只是我聽說墨家現在的大公子資質平平,並未被傳授秘術。」慕梓煙仔細地回想着,接着說道。
「你這丫頭倒是什麼都知道。」呂娘子點頭應道,「的確,當初也是因着我會此秘術,才招致殺身之禍,大哥是不允許除了他之外的人習得此術,畢竟女子終歸是要嫁人的,他擔心我到時候會對墨家不利。」
「看來這墨家上一任的家主也不是個心胸坦蕩之人。」慕梓煙冷哼道。
「原先大哥是不會如此的,可是也不知後來為何性格會變得甚是怪異,煙兒,墨家也許……」呂娘子嘆了口氣說道。
「會如何?」慕梓煙見呂娘子如此說,想來墨家也許遇到了麻煩。
「也許會有滅頂之災。」呂娘子低笑道,「否則,也不會在這處出現墨家的人了。」
慕梓煙雙眸微眯,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呂姐姐,此事我會查清楚。」
「煙兒,準備好了。」張宗走上前來,低聲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接着看向呂娘子,「呂姐姐,我們走吧。」
「好。」呂娘子收斂起心思,便隨着慕梓煙與張宗一同前往皇陵。
等趕到皇陵之後,慕梓煙翻身下馬,拿出令牌接着便帶着張宗與呂娘子一同入了太皇太后的墓葬,等到了之後,慕梓煙盯着眼前的地面,隨即看向呂娘子說道,「呂姐姐,你來吧。」
「好。」呂娘子點頭應道,接着上前,掌心多出了兩朵黑雲,這讓一旁的張宗看着有些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盯着她。
呂娘子纖細的十指掌控着手中的這兩團黑雲,緊接着似是凝結成了兩股力量,漸漸地便將眼前的地面慢慢地推動開陰緣結。
張宗這下徹底地驚呆了,走上前去看着呂娘子,而後又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梓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大哥,現在不易多言,我與呂姐姐下去一趟,你在了這處等我們便是。」
「好。」張宗便也不再多問,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呂娘子。
慕梓煙與呂娘子一同入了地下,二人緩緩地落下,緊接着慕梓煙將兩旁的火把點燃,呂娘子抬眸看了一眼,並未從右邊前去,而是選擇了泥濘之地。
慕梓煙看着她,「呂姐姐,這處不能走。」
「我知道。」呂娘子接着便又雙手合十,只看到她的眉心處也凝聚了一道紫光,接着便看到牆壁上掉落下層層的泥土,等落在那泥濘上,竟然漸漸地形成了一層厚實的平地,呂娘子緩緩地收起秘書,接着看着慕梓煙說道,「走吧。」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便隨着呂娘子一同上前。
慕梓煙踩在地上,抬眸看着慕梓煙,這才發現墨家能夠立足千年,想來也是因着這秘術的緣故。
呂娘子轉眸看着她說道,「這是障眼法。」
「我知道。」慕梓煙接着說道,「出現了幻象。」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接着二人便一同向前,直等到過了一會,便看見眼前一道亮光划過,慕梓煙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色,與另一端的根本不一樣。
慕梓煙驚訝不已,便見呂娘子凝神靜氣,接着便又雙手合十,接着便看見無數地紫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她低聲念着什麼,到了最後,大聲念道,「破!」
「轟!」只聽到一陣劇烈地響聲,眼前的景象便消失不見了。
「海市蜃樓?」慕梓煙雙眸微眯,未料到這地下竟然另有玄機。
「這些都是為了迷惑別人的。」呂娘子眉頭緊蹙,「這乃是墨家不傳之術,為何會出現這處?」
「這是墨家的秘術?」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冽地寒光,抬眸看着她說道,「看來我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象?」
「是的。」呂娘子點頭應道,「我所料不錯的話,應當是如此。」
慕梓煙冷笑道,「倒是讓我覺得奇怪。」
「你是覺得這幻象奇怪,還是?」呂娘子看着她說道。
「呂姐姐,這能出去嗎?」慕梓煙接着問道。
「能。」呂娘子說着便上前走去,眼前自然是一片漆黑,二人打着火把上前,等沿着眼前的路向前走去,便到了一處死路。
慕梓煙轉眸看着她,呂娘子卻不慌不忙,而是用之前的法子將眼前的路給打通了,慕梓煙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東西可比藍家的咒術要神奇。
「呂姐姐,之前藍家的咒術你是不是也能破解?」慕梓煙接着問道。
「破解不了。」呂娘子搖頭道,「與這幻象並非一脈相承傾君為我卿耳聽。」
「倒是各有各法。」慕梓煙地笑着說道。
「煙兒,凡事萬變不離其宗,這幻象也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所為相由心生,便是這個道理。」呂娘子看着她說道。
「恩。」慕梓煙仔細地想着,「呂姐姐,那你說我當時在地下看到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也許是我的祖輩。」呂娘子接着說道,「而且,那是祖輩留下的幻象。」
「你的意思是?」慕梓煙這下徹底地明白了,「其實那只是障眼法,我所見的那個師祖早已經變成了骸骨,他在死的時候留下了幻象,故而我才能夠看到,怪不得那女子沒有絲毫的脈搏。」
「應當是如此。」呂娘子接着說道,「不過這處也可以前去你說的那個密室。」
「看來事情總算有了些眉目。」慕梓煙笑着說道。
「是的。」呂娘子點頭道,接着二人便沿着路向前走着,果然走了一會,便看到了一處密室,裏面放着一個棺木,不遠處還有一具。
「奇怪,我之前並未看到這具。」慕梓煙走上前去,看着眼前的骸骨的衣着,接着說道,「這便是那女子的。」
「看來你看到的的確是幻象。」呂娘子嘆了口氣,接着上前看着棺木,「他所穿的乃是墨家祖先穿過的袍子,難道此人是墨家的祖先?」
慕梓煙一聽,這下越發地糊塗了,等過了一會說道,「那呂姐姐的意思是說,這裏乃是墨家祖先的墓地?」
「不可能。」呂娘子接着說道,「墨家自形成以來,便一直待在北青,如何能在大焱呢?更加不可能在這裏,畢竟煙兒你說過,這處曾經是宮殿。」
「看來要查清楚墨家的來歷了。」慕梓煙抬眸看着她說道。
「煙兒,此事你可要想清楚。」呂娘子接着說道,「關於墨家的來歷,我知道的也並不多,也只有歷代的家主才能知道。」
「現在墨如雲是家主,只是外面的焦屍卻是新的,你不覺得奇怪嗎?」慕梓煙只覺得墨家太過於神秘,似乎與千年之前有着某種牽連,否則也不可能在這處尋到有關於墨家的人。
呂娘子看着眼前的棺木,接着嘆了口氣,而後掌心一動,眼前棺木內的骸骨便變成了粉末。
慕梓煙抬眸看着她,「呂姐姐,此人你可認得?」
「他的確是墨家的先祖。」呂娘子接着看見灑落在棺木內的骨粉裏頭夾雜着一粒金色的顆粒,這是每任墨家家主都會有的,其餘的都是黑色,只有墨家的先祖是金色的。
「看來此人乃是墨家的先祖。」慕梓煙仔細地想着當時看見的背影,緊接着說道,「為何他會活在這處?」
呂娘子搖頭道,「不知。」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接着說道,「呂姐姐,你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
「墨家的先祖為何會在大焱呢?」呂娘子接着說道,「那現在葬在北青墨家的先祖又是誰?」
「呂姐姐顧之遙遙。」慕梓煙見呂娘子沉浸在這個疑惑內無法自拔。
呂娘子抬眸看着慕梓煙,「煙兒,墨家當真是逃不過去了。」
「呂姐姐,你還知道什麼?」慕梓煙知曉,她當初被追殺,怕是另有隱情。
呂娘子抬眸看着眼前的密室,接着上前行至那白衣的骸骨面前,輕輕一碰便變成了粉末,她接着拿出裏面的黑色的顆粒,轉眸看着慕梓煙,「她並非墨家的家主,可是體內卻也有這個,想必也是修煉了秘術的。」
「看來這處果然透着古怪跟神秘。」慕梓煙雙眸閃過冷光說道。
「恩。」呂娘子低聲道,「之前祖父說過,墨家原先是一群擁有着神力的家族,後來被當時的皇上所忌憚,經歷過一次屠殺,最後才活了下來。」
呂娘子看着她說道,「看來當初留下了什麼東西。」
「你說的不錯。」呂娘子上前看着慕梓煙,「這是祖父留給我的。」
「呂姐姐,難道上一任的墨家家主為的便是這個?」慕梓煙接着問道。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祖父說,這東西乃是墨家最重要的東西,具體有什麼用處我卻不知道,祖父只是說,讓我好好保管。」
「呂姐姐,那麼現在這些墨家的人,想必也是得知了墨家先祖在這處,故而才會來到皇陵吧?」慕梓煙如此想着。
「煙兒如此想,倒是不無道理。」呂娘子接着說道,「只是他們如何知曉先祖是在這處的?」
「只是這處曾經是宮殿,當時墨家的先祖究竟是什麼身份?」慕梓煙覺得事情太過於蹊蹺。
「煙兒,此事牽扯到墨家,必定是要驚動北青的。」呂娘子接着說道,「而大焱與北青勢必會……」
慕梓煙卻覺得事情總是有些不對勁,如今既然知曉了那些焦屍的來歷,那麼這些墨家的人是墨如雲派來的,還是其他人派來的?是被墨家的人自己殺了的,還是被別人所殺?
慕梓煙覺得事情越發地複雜,而且此事與千年之前又有什麼關係,為何史料館內有關於千年之前的史料也會不翼而飛了呢?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抬眸看着眼前的棺木,這顯然是這墨家的先祖特意留下的棺木,而那女子所坐的姿勢,像極安然死去的樣子。
「呂姐姐,你再仔細看看這棺木。」慕梓煙看着呂娘子說道。
呂娘子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可是任何的線索都沒有發現。
慕梓煙抬眸看着密室內的天頂,等看了一眼之後,接着便將眼前的棺木向前推了一下,便聽到整座密室轟隆隆地響聲,慕梓煙雙眸微眯,「這是觸動密室坍塌的機關。」
「煙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走吧。」呂娘子覺得這個地方太過於陰森怪異,低聲說道。
「我反倒覺得有些奇怪。」慕梓煙接着便看到在晃動的時候,整座密室內似乎若隱若現的閃爍着一縷淡淡地紫光。
慕梓煙看向呂娘子,指着牆壁,「呂姐姐,你可看出端倪來?」
「這?」呂娘子抬眸看了一眼,待看見那些縱橫交錯的紫光,她雙眸閃過一抹驚訝,轉眸看着慕梓煙,「煙兒,這是怎麼回事?」
「真相就在眼前鐐銬。」慕梓煙低笑道,而後便又推動了棺木,密室內晃動地越發地厲害,而那些紫光也越來越清晰。
等過了許久之後,慕梓煙才徹底地將棺木推開,便看見下面竟然是一個密道,而那紫光也隨之直接射入了密道內,緊接着便聽到了爆炸聲。
呂娘子瞪大雙眸說道,「趕緊走,這處要坍塌了。」
慕梓煙垂眸看着那密道,正在冒着紫煙,她連忙縱身一躍便跳了進去,呂娘子無法便也跟着去了。
未料到,裏面竟然放着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千年之前的,四處散發着金光,像極了一座金鑾殿,正前方是龍椅,而眼前竟然有人。
「天。」呂娘子驚訝不已,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慕梓煙走上前去看了半晌,接着說道,「這些都是幻象嗎?」
「不成。」呂娘子說着便抬起手,碰觸着一個人,緊接着便變成了一道光影不見了。
慕梓煙轉眸看着呂娘子,這明明是百官上朝的景象,只是龍椅上卻少了皇帝,慕梓煙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覺得有些熟悉感。
等她一步一步地行至龍椅上,抬眸看着眼前百官的神色,卻發現這些人似乎是正在上早朝,卻被突然起來的東西給定住了。
慕梓煙知曉那個世界有沙漠,也有一個傳說,有一個叫做樓蘭國的,一夜之間被沙漠淹沒,等人們發現的時候,那些人還保持着當時的姿勢,只是輕輕一碰的時候,卻都化成了粉末。
難道千年之前的國家是因着地形的變動,這被淹沒了嗎?故而才會出現這樣的奇觀?
慕梓煙有些納罕,卻也覺得太不可思議。
「煙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梓煙知曉這並非幻象,可是為何這諾達的宮殿會被淹沒呢?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
只是這龍椅上的皇帝去了何處?慕梓煙覺得一切似乎變得太過於不同,而她遊蕩了千年,看見的並不是大焱千年之前的事情,而是大焱千年之後的。
她怔愣了片刻,卻也不敢再亂碰眼前的東西,轉眸看着呂娘子,低聲道,「呂姐姐,這處的東西還是不要碰了。」
「煙兒,你不覺得奇怪嗎?」呂娘子看着她說道,「這裏頭似乎少了什麼?」
「我知道。」慕梓煙點頭應道,「少了奏摺,還有代表這個朝代的所有印記,除了這些衣着,其他的無從辨認。」
「是。」呂娘子點頭應道,「所有的金樽玉器都沒有。」
「我們走吧。」慕梓煙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方,這處便再無追究的意義,眼下還是趕緊出去的好。
「好。」呂娘子點頭應道,接着便與慕梓煙一同離開晴空灩漣。
只是二人看着出口,顯然是被坍塌的石頭給掩蓋住了,二人似乎被困在了裏頭。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想着墨家的先祖難道是為了守護這處,才甘願待在這地下不見天日的嗎?故而,這下面的機關應當也是他佈設的。
呂娘子跟着嘆了口氣說道,「煙兒,出口被封死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應當還有其他的法子離開。」
「我們仔細地找找。」呂娘子見慕梓煙如此說,隨即點頭應道。
「好。」慕梓煙笑着應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宮殿透着幾分地熟悉。」
「熟悉?」呂娘子疑惑地看着她,「哪裏熟悉了?」
「你看這處。」慕梓煙指着眼前的宮殿,「這金鑾殿雖然瞧着與如今大焱的金鑾殿有些不同,不過卻也有着不少的相通之處。」
「倒是讓我覺得奇怪。」呂娘子嘆了口氣說道,「你瞧瞧這些人,這神色,想來當時的氣氛應當很壓抑。」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許是預料到有大事發生。」
「煙兒,我覺得此事你要想清楚才對。」呂娘子看着她說道,「我們先尋到出口,出去之後,你打算如何?」
「我?」慕梓煙低笑道,「自然是要給皇上一個交代。」
「只是如此,便牽扯到了北青,怕是不好收場。」呂娘子低聲道。
「墨家的先祖會出現在皇陵內,難道大焱這處沒有什麼隱瞞的?」慕梓煙低笑道,「呂姐姐,這齣口也許在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想想。」呂娘子接着說道,「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比以前笨了。」
「一孕傻三年嗎?」慕梓煙忍不住地說道。
「什麼?」呂娘子沒有反應過來。
「難道不是?」慕梓煙歪着頭笑吟吟地說道,反而二人並未感覺到死亡帶來的恐懼,只是在慢悠悠地尋找着出口。
慕梓煙知曉不能在這處待太久,因為這處的空氣越發地稀薄,她只覺得自己呼吸越發地困難。
「煙兒,我想到了。」呂娘子此刻靈機一動。
「什麼?」慕梓煙此刻依舊是鎮定自若,低聲問道。
「你看看。」呂娘子指着不遠處的一根石柱,「你看那處好像是真的。」
慕梓煙笑着上前,仔細地看過之後,才動手碰了一下,當真沒有化成粉末,她接着便沿着紋路輕輕地移動着,直等到看到一個機關,連忙按了下去,便聽到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響聲,接着便見一道石門打開。
慕梓煙雙眸微眯,「看來這處果然有機關。」
「煙兒,先走吧。」呂娘子低聲道。
「好灌籃之神風道一。」慕梓煙點頭應道,二人便一同離開了這處地下宮殿。
等出來之後,卻發現裏頭又是漆黑一片,呂娘子嘆了口氣說道,「這裏頭還真是驚險啊。」
「是啊。」慕梓煙也跟應道,「不過瞧着倒是有趣。」
「煙兒,你說墨家的先祖為何會在這處呢?」呂娘子依舊問着縈繞在她心頭的問題。
「不知道。」慕梓煙搖頭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呂娘子繼續問道。
「不知道。」慕梓煙搖頭道,接着看着眼前二人像是困在了一個狹小的地下,她接着踩着地面,低聲道,「呂姐姐,看來我們要接着牆壁的力道飛出去了。」
「只是這太高了。」呂娘子抬眸看了一眼,卻看不見盡頭。
慕梓煙低聲道,「旁邊沒有機關,設計這個人,這內功可是極其深厚的。」
「你說的對。」呂娘子嘆了口氣,「煙兒,你說這裏頭究竟是誰設下的?」
「不知道。」慕梓煙接着說道,「不過定然與千年之前的事情有關。」
「千年之前,我連百年之前的事兒都不甚清楚,更別提千年之前。」呂娘子覺得事情發展的越發地詭異了,竟然還能看到如此的景象。
慕梓煙接着說道,「呂姐姐,這地下宮殿的事兒可不能說出去。」
「放心好了。」呂娘子看着她說道,「不過連夫君也不能說嗎?」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墨家為何會出現在大焱,而且還是皇陵地下,現在也不過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我知道了。」呂娘子點頭應道,「不過煙兒,你可要想好了。」
「呂姐姐,這句話你今兒個都說了好幾遍了。」慕梓煙無奈地說道,「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再說。」
「好。」呂娘子點頭應道。
慕梓煙卻在腰間拿出一個流星彈,而後點燃,接着飛了出去,過了許久之後才聽到一陣聲響,不過看着那一閃而過的火花,慕梓煙知曉,看來她們深處的地方太深,連流星彈才堪堪越出去。
「煙兒,應當會有人發現的。」呂娘子看着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會的。」
「那我們現在先自己往上爬吧。」慕梓煙低聲說道。
張宗在墓葬內等得甚是心焦,看着眼前早已經在二人落下之後便合起來的地面,還有那轟隆隆地響聲,地動山搖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懸着一顆心,不知曉這二人情形如何。
只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便看見軒轅鋻走了進來,「張大人,嫂嫂發了流星彈。」
「在何處?」張宗連忙問道。
「外頭我是小透明。」軒轅鋻看着他說道,「隱一剛才傳來消息,說是那流星彈剛冒出來便沒有了,等他感到的時候,是一座枯井,瞧着很深。」
「準備繩索。」張宗冷聲道,接着便跟着軒轅鋻一同趕去了。
這是在皇陵後面的一座荒廢的枯井,之前聽說這處到了夜晚之後便經常會有哭聲,故而這枯井便無人敢過來,如今瞧着,反倒覺得甚是瘮人。
慕梓煙與呂娘子二人利用輕功正一點一點地往上爬,緊接着便聽到有人喊叫的聲音,慕梓煙此刻不能開口,故而便只能再放一個流行彈,張宗剛探頭過去,便見一道亮光沖了上來,連忙站定,便見那流星彈比之前的更高了一些,轉眸看着隱一,「可是算出了長度?」
「是。」隱一此刻也顧不得身份了,接着便將鐵索丟了下去。
慕梓煙聽到響動,口中叼着火把,臉上被熏得黑乎乎的,雙眸也不停地掉眼淚,實在是火把太嗆人,等到慕梓煙看到有鐵索掉下,而不是繩索,這才看向呂娘子說道,「呂姐姐,抓着爬上去。」
「好。」呂娘子點頭應道,隨即便抓緊鐵索,用了用力道。
上面的隱一低聲道,「抓住了。」
「拉上來。」張宗說着便也伸手,合三人之力便將呂娘子拉出了枯井。
呂娘子落在地上,整個人徹底地虛脫,便坐着大口地喘氣。
而隱一連忙將鐵索再次地丟了下去,慕梓煙抓緊之後,便將火把丟了下去,而後動了動,上面的三人便又用力將慕梓煙拉了上去。
慕梓煙同樣累得夠嗆,還不停地咳嗽,白皙的容顏上都是黑炭,連帶着髮絲上還夾雜着幾片乾枯的葉子,髮髻散亂着,狼狽之極。
張宗看着,本是擔心,卻又忍不住地笑了。
慕梓煙抬眸看着他,「笑什麼?」
「煙兒,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張宗低聲道,「對了,你怎麼從這處上來了?」
「這是一處密道。」慕梓煙接着說道,「不過可不好下去,太深。」
「恩。」張宗當然知曉,便點頭應道,「我們先回去吧。」
「先去我原先住的寢宮內歇息會。」慕梓煙說着便起身,垂眸看着呂娘子,便見她突然沒有了反應。
張宗也發現了,搶先一步抱着她,「怎麼了這是?」
慕梓煙給她把脈之後,雙眸一凝,「內力耗盡。」
「什麼?」張宗這下驚訝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去再說吧。」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呂姐姐這下算是徹底地安生了。」
「她有沒有事兒?」張宗抱着呂娘子向前走着,擔憂地問着慕梓煙。
「並無大礙,不過日後怕是沒有半分地內力,武功盡失。」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
張宗雙眸一凝,「煙兒,此事你必須與我講明白穿越嫡女宅斗記。」
「你等呂姐姐醒了,你自己問她吧。」慕梓煙接着說道,「呂姐姐如此也算是解脫。」
等到了宮殿之後,慕梓煙本就是強撐着,等叮囑了芸香煎熬之後,便也暈了過去。
芸香嚇得面容失色,連忙扶着她躺下,便讓碧雲守着,自己則親自去煎熬去了。
張宗守在呂娘子的身旁,整個人散發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意。
軒轅鋻則坐在大殿內,顯得有些焦急。
慕梓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晌午,碧雲連忙上前喚道,「大小姐,您醒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呂姐姐醒了嗎?」
「也剛剛醒。」碧雲接着說道,「張大人生氣了。」
「不妨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既然醒了,便讓他們好好談談。」
「是。」碧雲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張宗此刻陰沉着臉,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虛弱無力的呂娘子,心裏自然是心疼的,可是想起昨夜發生的事來,這心裏頭難免有些不好受。
「咳咳……」呂娘子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張宗連忙將一旁的熱水端了起來,小心地給她餵着,而後說道,「你說吧。」
呂娘子見他如此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地淺笑着,「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
「你知道?」張宗這下怒了,「你若是知曉,便不會弄成現在這幅樣子。」
「我知道你擔心。」呂娘子握着他的手說道,「我其實是墨家的人,名叫墨呂。」
「墨家?」張宗仔細地回想着,「大焱並沒有一個墨家。」
「是,大焱沒有墨家。」呂娘子看着他說道。
「等等。」張宗突然打住,抬眸驚訝地看着她,「墨呂,墨呂……你是北青墨家的人?」
「是。」呂娘子坦然地應道,「我是北青墨家的人。」
「你怎麼會出現在大焱呢?而且還瞞了我這麼久?」張宗忍不住地問道。
「當年,我被墨家追殺,幸而得五皇子相救,這才保住了性命,而墨呂也隨着死了。」呂娘子抬眸看着他說道,「我本想着尋個時機告訴你的,未料到後來接二連三的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我便一直沒有告訴你。」
「那你昨夜?」張宗未料到她竟然是被自己家族的人追殺,怪不得他初見她的時候,她的神色總是帶着幾分地黯然。
呂娘子淺笑道,「你可知曉墨家有一秘術,是傳男不傳女的,但是我是例外。」
「那墨家追殺你也是為了這個?」張宗接着問道。
「這是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便是當年祖父將關於墨家重要的東西給了我穿越成草泥馬(神受)。」呂娘子握緊張宗的手,「之前我重傷在身,雖然撿了一條性命,可是卻也不能再用那秘術,可是你知道嗎?那些焦屍乃是墨家的死士,我為了查明真相,這才動用了秘術,而一旦動用,到最後只能內力耗盡,武功盡失,我如今是個普通人,你還會愛我嗎?」
張宗見她如此問,當下便沉了臉,「想來那秘術也不見得是什麼好的,你如今這樣是最好的。」
呂娘子低笑道,「過來。」
張宗愣了一會,昨夜他想了許多,多少是猜到了呂娘子隱瞞了事情,而且事情也與她有關,如今聽她說罷之後,他有的只是滿滿的疼惜。
這個女人,經受了太多的磨難,從此之後,他必定會好好地護着她,不讓她有絲毫的損傷。
張宗向前靠近,呂娘子卻半靠着,接着在他的臉龐落下一個淺吻,緩緩地靠在他的懷裏,「我現在只是你的夫人,墨呂早已經死了。」
「呂兒。」張宗的臉泛着一絲的紅,輕聲喚道。
呂娘子接着說道,「煙兒會查明真相。」
「等等。」張宗仔細地琢磨着,「你的意思是那些焦屍是墨家的死士?」
「正是。」呂娘子點頭應道,「不過不知道是為何出現在那處,墨家祖訓,墨家人永遠不得踏出北青一步,也不能進入大焱。」
「那此案當真奇怪。」張宗雙眸一斂,將她摟入懷裏說道,「此事我會跟煙兒查清楚的,你這些時日便好好養着,不許亂動。」
呂娘子低笑道,「我不過是沒有了武功,哪裏那麼虛弱了?」
「我說讓你養着你便養着,為夫的話你敢不聽?」張宗這下找回了一些威嚴。
呂娘子一聽他突然對自己硬起來的口氣,眸低一沉,「誰讓你這麼大聲的?」
張宗一愣,當下便像往常一樣,乾咳了幾聲,放低了聲音,「那你好好養着成嗎?」
「恩。」呂娘子這才滿意地點頭,接着說道,「煙兒醒了嗎?」
「我去看看。」張宗這才小心地將呂娘子很平,起身便去了慕梓煙那處。
呂娘子躺在寢室內,暗自思忖着,突然一道黑影落下,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點住了穴道,轉瞬間便被帶走了。
張宗入了寢室,見慕梓煙也醒了,接着說道,「煙兒,此事你是何時知道的?」
「昨日。」慕梓煙坦然地回道。
「你這丫頭倒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張宗並未生氣,既然都說開了,他哪裏還真的動怒,只是擔心更多一些。
而此時芸香匆忙走了進來,「大小姐,張夫人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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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親耐噠們知道那個師祖的真相了吧,嘿嘿……今天更新晚了,親耐噠們有月票的話,看在瓦這麼勤奮的份上就給瓦吧,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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